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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将她扔在床上。
她披头散发跌得全无形象,跟着手脚并用企图爬下床离开这房间。
他却将她翻过来面对着自己,压住她的手不让她动:“闹够了没?”扛了她长长一段路,他声音有些喘。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想到这张脸不久前才贴着另一张脸面的肌肤,被另一张唇温柔滑过便火烧心一般。
唐笙雨感到疲倦,短短数小时,她见到有年轻女孩险些被侵犯,跟着她被言语侮辱,以为能从他这里得到安慰,却见到他与薇
薇安暧昧不清。
奔跑,跌倒,哭喊,直到被他扛回酒店房内。
她已经很累,身体像散了架重组了一遍。声音有些暗哑:“我明天就收拾东西离开……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无法为了对方将自己固有的生活方式改头换面……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但我不会妨碍你。”
离开他,也许便不会再大颠大簸,不会再失了理性,让嫉妒冲得整个灵魂一片死寂。
离开他也许是迟早的,到过谷底,也随他上过天堂。她的生活已经因此圆满。她侧过脸,望见露易丝的小说。
所有美好的故事,都需要懂得见好就收。
康绎行眸中却泛起深浓的恐惧,他俯下头在她唇上碾压,仿佛想借此传达给她,他的惧意。
然而她累得没有任何力气去感受他的情绪。
于是他又抬起头,抓住她的下巴端望她眼睛:“你要相信我,我不曾向神要过什么,但我求过他,求他把你还给我。我与薇薇安之间没有任何事发生,虚应一场罢了。我发誓,笙雨。”
他灼人的目光紧迫着她妥协,手上炽热的温度与她被风吹得尚未回温的微凉皮肤相遇,那热意缓缓透过他手指攀上她的身体。
他在请求她的原谅吗?她望着他令人如堕迷雾的眼睛,又挪开眼光,怕自己在他的目光下轻易便融化。
他对她尚有眷恋,想是因为十多年的渴望,从未曾得到。
她多么害怕,一旦她彻底弃械投降,沉溺在他怀里不知归路,最终会被他弃如敝履。
她不怕自己回头时对住的是悬崖绝岭,她怕最终是他亲手将她推落悬崖。
她承受不了分毫属于他的鄙弃。
“好聚了一场,也许是时候好散。我怕我不知疲倦地将戏演下去,最后会连男主角都坐在台下喝倒彩。”她面容浮上自嘲的笑意。
“你怕我离开你,所以你要先离开我?”他简直啼笑皆非,她的自我保护意识未免太强:“那么我的女主角在我仍投入的时候私自逃开又叫我情何以堪?”
他抚摸她的眼睛,指腹在她长长的睫毛梢上翩翩掠过:“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不要防备我。我说过我不会再伤害你。笙雨……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爱你,我爱的始终只有你?”
她将身子略微撑起,倚靠在床头,有些讥讽地笑道:“你仿佛总能一边爱我一边却与别的女人夹缠不清?”
他望着她哭红的眼睛,有些苍白的脸上仍沾着沙子,那狼狈且可怜的模样令他心头泛起阵阵怜惜。
他不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她从不与他一同去酒吧,她说不喜欢那里。时间又不早了,他以为她早已入睡。若他知道她会贸贸然前去
找他,会看到那一幕。他发誓他不会让那一幕发生。
他将她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企图慰解她:“你看到了什么?薇薇安吻我?你也见到那么多人在场,大家哄她吻我,她一个女孩子亦应允了。若我当场推开未免有失大方,且会令她尴尬。她不过吻了我面颊,吻面礼在西方是很普通的礼节。”
她望着他突然亦觉得奇怪,为何她要如此忿忿不平?为何她一颗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不过是有个女人与他两个面靠面低喃细语,她不过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在二十一世纪的此日此时,这点接触何其小儿科?
白崇俊往日应酬玩乐,不是没去过夜店,也沾过陌生的香水味以及脂粉回到她这里。她也会拈酸盘问,却从未像现在,一根刺扎入,由心窝里痛出来。
原来爱是如此身娇肉贵,丝毫轻慢不得。
、亚历克斯
康绎行见唐笙雨有软化的势头,顺势哄道:“我道歉,我知道再多理由我都不该让今晚的那一幕发生。笙雨,仅此一次,原谅我……若下回我再犯,你离开,我毫无怨言。”
他试探着伸手,轻轻抱住她,发现她不再抗拒。于是加重力道,将她紧拥在怀内:“笙雨,我刚才真被你那只鞋子吓坏了……”
她想象那副画面,着实吓人。她因为心情沉痛倒没有想到这一层,任那一只鞋子留在那里便自顾自跑远了。
心中有了些许幽默的心情,脸却仍假意绷着,将身子侧过来,重重捏了下他的俊脸道:“活该,我应该再晚些时候让你找到。”
看着他故意龇牙咧嘴的样子,她一双水波粼粼的眸中终是微微闪出笑意。
康绎行略放下心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准再这么吓人了知道吗?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安全重要。”
她想到他兴师动众地寻找她,找到她时尚未回复的慌乱表情,以及他的道歉。
他确实仍是爱她的。
那些狂乱不安的情绪渐渐有些隐退,退回到阴暗的角落里雌伏着。
消退了种种情绪,倦意排山倒海袭来。她靠在他怀抱中闭目养神,却仍不忘许薇的嘱托: “我在酒吧走廊里遇见个度假村的员工,叫许薇。弗兰克骚扰她……”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你自己闹成这个样子,还有闲工夫管别人?”
“弗兰克太过分,大摇大摆骚扰许薇,你无论在公在私都该帮她一把对不对?”她想到他在走廊里对她说的话,轻轻皱起眉头。
若是她告诉康绎行,他会是何种反应?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一段,她私自掖在了腹中不预备让他知道。
康绎行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快去洗澡吧,我让客房服务来换床单,不然今夜要滚一身沙。”
她懒懒地应了一声,去了浴室。
待唐笙雨洗完澡,床单已经换过,她钻入薄被中预备会周公。却见康绎行在她身旁靠着,问道:“你不睡吗?”
他吻在她额头:“我再坐会儿,你先睡吧。”
她于是闭上眼睛,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闲聊:“你应该去翻翻露易丝的小说,那男主角很像你……”
他应道:“哦?我在小说里也被你认出来了?”
“嗯……”她甜笑,睡意渐渐笼罩过来。
入梦前,她想着,他的声音听来显然也充满倦意,为何坐着不去洗澡睡觉?
直到睡得迷迷糊糊又被他在浴室的冲水声惊醒,她突然明白过来,她原来真的惊吓到他。他不敢去洗澡,怕他一个转身,她便离去。于是他等她入梦才敢暂时让她消失
在他眼皮底下。
这层认知令她在睡梦里,心头亦是一阵酸软。
片刻后,感觉到他轻轻上床,熄灯。她带着睡意伸手拥抱他,钻入他怀中。
他轻轻吻她,才终于与她相拥睡去。
原本这一架,不过是唐笙雨一时情绪上头闹的别扭。经康绎行一紧张,惊动了度假村所有人。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不冷静,但她不过是气急了自己跑到海边哭了一场,结局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
趁着康绎行开视频会议的时间,她独自慢行出酒店,预备去海边看剧组拍戏,顺道沿海走走。
一路上,服务员及前台小姐笑着向她道早安,态度仿佛恭敬得有些过头。将她惹得一身鸡皮疙瘩,加快步子便往海边溜去。期待自己散个步回来时他们能恢复正常。
走到拍摄现场,在场闲着的人与她招呼,甚至有工作人员为她拿椅子递水。她只得硬着头皮受了。
想到昨夜被他扛在肩上抓回酒店的模样,不禁心虚得又想逃回房去。
然而终是不想独自闷在房内,本着随遇而安的精神坐定看拍戏。
薇薇安很漂亮,戏内的她较戏外的她更美。戏外,她是明星,衣着打扮,举止气韵多少有些娱乐圈的浮华气息。戏内,她是芸芸众生里最质朴的少女,淡妆的面容衬着素色衣裙倒有了几分年轻女孩身上青春跳脱的气息。
亚历克斯在现实中倒较镜头前略显逊色,身形不如上镜高大精壮,面孔却又不如镜头上极致的美型精致,流于粗糙。
他穿了身白色恤衫,一条米色及膝西裤,头发精心打理过。唐笙雨想起康绎行,他也有这样的行头,只是发型不同,康绎行的短发是很简单的款式。
但是康绎行确确实实是个俊美的男人,较亚历克斯要英俊许多,她见过他最不修边幅的模样,甚至曾将他的头发揉成各种奇怪的形状,这些却都无损他外貌分毫。
顶着一头鸟窝,他依旧可以令她的心欢喜得疼痛起来。
望着年轻的亚历克斯在女主角面前倾诉衷肠,她暗自想道,她需得公平些,康绎行毕竟是她深爱的男人,她对他难免有些偏私。
若是亚历克斯的粉丝们知道她的这些感触,怕是会群起攻之,以口水将她淹没吧。
看了一阵,她站起身来预备在海边走走。
有工作人员笑着道:“唐小姐,不看了?”
她笑着点头。
走了一小段,觉得太阳晒得有些烈,将脚上一双拖鞋脱去,赤脚浸入冰凉的海水中,任海水将裙摆打湿。
又弯腰去寻找被冲上来的贝壳及死去的珊瑚。
正玩着,只听背后气喘吁吁的声音:“唐小姐,唐小姐
……”
唐笙雨回头,见是许薇,笑道:“许薇?昨夜没有被人发现你溜出去吧?”
她仿佛顾不得好好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心不在焉地点头,而后焦急地问道:“你……有否对康先生提那件事?”
唐笙雨点头:“我提了,你放心,康先生会处理的。”
许薇眸中闪过不确定,迟疑道:“那我就放心了……谢谢唐小姐。”
“没什么,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你今后要小心些。”见她神色夹杂惊慌,问道:“他是否又来骚扰你?”
许薇憋了半天,连泪都憋了出来,终于道:“我先前遇见他,他说晚上过来酒吧玩,让我等着他……唐小姐,他是个疯子,他名声一向很差……”她嗫嚅着,思考如何表达自己的担忧。
唐笙雨已经先一步问道:“你怕他硬来?”
许薇点头,晶莹的泪珠像是白玉石上的露水,煞是动人。唐笙雨不禁心软:“这样吧,我今天想法子拉康先生一同去酒吧,康先生在,他应该不会乱来。跟着我们再商量如何解决比较好。”
她不忍心让眼前这女孩白璧无瑕的青春沾染阴影,有些错是不能铸成的,一步错,便步步错。
若是叫弗兰克这败类染指,许薇也只剩了两条路。
一条是余生大段时间她会在这段不愉快的经历里自我折磨,另一条便是习惯成自然,兴许她从此学会了以美貌与青春作为诱饵,交换她命中最匮乏的物质。
无论是哪条,唐笙雨都不乐见。她对这秀丽明媚的女孩有亲切感,在她身上她依稀看见自己惨绿的青春。
许薇听说唐笙雨在她夜里工作时要去陪她,心下果真松了口气,带泪的脸上立即溢出笑容:“谢谢唐小姐,谢谢。”
唐笙雨莞尔:“我叫唐笙雨。”
许薇笑道:“谢谢笙雨姐。”
望着许薇走远的窈窕身影,唐笙雨有些感慨起来,人类深切的向往与热爱有时竟然反而会造成如此巨大的杀伤力。
因为太美,于是渴望靠近,靠近后便忍不住争夺,在争夺中终于摧毁。
她不想让这一切在她眼皮底下发生。
“唐小姐,散步吗?”
唐笙雨回头,亚历克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边,笑道:“是啊,刚才看你们拍戏,顺道便来这海边走走。”
“平时很少看见你出来玩。”除了拍戏,他们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