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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雨打算好,若是康绎行要跟薇薇安走,她便留在这里继续监视弗兰克。她承认她有些小器,心里对薇薇安仍然不是滋味,但现下许薇的安危更重要。
谁料,康绎行神情礼貌却有些淡漠地道:“不了,我们今夜有些私事要聊。”
薇薇安一时有些懵,康绎行连日来对她的态度,便是没有到一见钟情的地步,也看得出来相当有兴趣。任何场合都主动与她攀谈,她前一日在酒吧当众献吻他都欣然接受。
这一刻的表情却一百八十度突变,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夜,这唐小姐闹了不小的别扭,惊动到整个度假村。想是……将他收住了?
薇薇安觉得有些无趣,她原本并不将这唐小姐放在眼中。
康绎行是何许人?周身围绕的莫不是名媛淑女。这唐小姐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一无背景,二无能力。便是长了副得天独厚的好容貌,到底也是个普通美人。
美貌,也是需要被抬举与追捧的。
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子,与一个五分美貌的女子,若是后一个被追捧的口舌带上桂冠,立即便一跃升天。
她好歹是个影后,是少男杀手,是无数杂志追捧出来的最美的亚洲面孔。
康绎行竟公然让她吃瘪,她心头大不快。
抑着那份不快,她保持职业笑容:“那不妨碍你们了,你们聊。”
踏着十来公分的高跟,风情万种转向而去。
唐笙雨也有些诧异康绎行的态度,他不是喜欢薇薇安吗?
在拟定宣传计划的时候,他便曾夸她形象健康阳光云云。前两日又一副与她打得火热的样子,怎么这会儿突地火堆成冰泉?
来不及与康绎行聊及薇薇安,目光已经瞥见许薇坐在弗兰克身边,而弗兰克端给她的酒她竟然饮尽了。
为什么?她那么害怕弗兰克,为什么没有拒绝到底?为什么会坐下将酒饮尽?
“绎行……她……”唐笙雨转头,求救似的望着康绎行。
“笙雨,弗兰克没有强逼她做什么。你看,是她自己坐在他身边,并饮了他的酒。”他的手却依旧将她抓在怀内,怕她一个不冷静,真冲过去找弗兰克打架。
“可是……她明明很害怕弗兰克……她向我哭诉……”唐笙雨这回果真糊涂了,她以为康绎行对薇薇安产生了兴趣,他却对她一反常态冷若冰霜。她以为许薇怕弗兰克怕得似见鬼,她却坐在了那“鬼”身畔,饮尽了他给的酒水。
“笙雨,”他笑:“这世上不是所有人事都是你看到的那样,兴许她开始很怕,后来便接受了。”说罢将手中酒水端到她口边:“来,喝口酒,你进来到现在便没有消停过。”
唐笙雨冷不防被他灌了一口酒,呛得咳起来,她伸出拳头捶他:“你神经!这酒很烈!”
他望着她白皙的肌肤上浮起的粉红色,眼中咳出了汪汪的水泽,偷笑着在她唇上轻吻:“谁叫你今夜整个心思都在别人身上?”
她被他吻得
脸上一阵热意,推开他低声嗔道:“别乱来,都是人。”
他叫她半嗔半喜的神情搅得一阵激荡,覆过身子便要吻下去,谁知她重重将他推开,神色紧张道:“许薇!”
、许薇的命运之轮(二)
那端的许薇竟然迷糊睡倒在弗兰克肩上,弗兰克在他两个朋友暧昧猥琐的目光中,急切地将她扶起便往外走去。
“只是一杯酒,许薇为什么会醉成这样?”唐笙雨焦急万状:“绎行,她要出事了……”
说罢,站起来就要追过去。
不想康绎行一把仍将她拖回身侧,由她身后紧紧将她圈在怀抱内:“笙雨,这事情与你没什么关系,你改变不了弱肉强食的游戏规则。这是她与弗兰克之间的较量,猎物不会无缘无故踏入没有诱饵的陷阱。”
“你说什么!”她惊呼起来,不知道他怎可以面对着别人命中的劫数时如此冷酷:“什么诱饵?她只是喝了一杯酒!她年纪小,面对弗兰克的强势逼人心里害怕,她以为喝下这一杯酒便可以摆脱他的纠缠……”
他将她的头按到怀中:“好了笙雨,好了……”
她重重抬起头,摆脱他的手:“你是否不想为了个没权没势没背景的小女孩得罪弗兰克?他那富豪老爹的公司每年与康氏合作多少生意?赚来的钱是否可以将一个人淹死?”
康绎行初次在她眼中望见这排山倒海而来的失望与震惊,他被她的目光逼视得生出窒息感:“笙雨……”
“若他带走的人是我,你是否也会袖手旁观?”她想到弗兰克对她说过的暧昧语言。
也许,这在他们的圈子里算不了什么。一个女人而已,随时可以带在身边,随时可以抛给别人。是她误入了他的异世界,于是她这个外星人对这些常事的大惊小怪反成了笑话。
“你不会喝那杯酒。”他眼神坚定。
“喝不喝那杯酒又怎样?只是一杯酒,喝了便犯了死罪吗?!喝一杯酒便要被个禽兽蹂躏?!”她抓桌上他的酒便一口饮尽。而后呼一下站起来,将他重重甩开,飞也是地跑了出去。
她应承过许薇,她让她放心,不会有事。于是,这一刻,她断不能袖手旁观。
康绎行抚额,他的确不愿轻易得罪弗兰克,得罪他对他没什么好处。但是,这不代表他真的会见死不救。前提是,许薇果真不愿意,而弗兰克想硬来。然而他见到的是她自动自觉地安坐在他身边,喝了他给的酒。
若许薇是半推半就默允了某种交易,他这边厢出头才滑天下之大稽。
他匆匆起身追着唐笙雨出去,幸而这里的人声、乐声够大,他们争吵的内容没有被听到。
唐笙雨一路沿着楼梯往弗兰克的客房跑去,那一杯烈酒灼得她腹中如同火烧,面上烫热。她心急火燎地往楼梯上跑,一个不当心脚下一滑,惊呼尚未出口,却跌入尾随而来的康绎行怀中。
他吓出一身冷汗,再这么下去,他迟
早要被她折磨疯。
“你想做什么?直接冲进人家房里?”他低声斥道。
她见了他,眸中又聚起深深的失望:“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总比让许薇一生活在这阴影中好。”
“你怎知他们一家人不会因此而走出生活的阴影?”他将她抵在楼梯栏杆上。
她听了他的话觉得很刺耳,禁不住笑起来:“在你眼里,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出来的女人一定会出卖肉体换得金钱是不是?这世上任何人事对你们来说都贴了一张价格标签,无论多昂贵总还是会有个数字在上面是不是?康绎行,你与弗兰克有什么分别?!你不过比他多罩了件人皮外衣!”她觉得人越来越晕眩,轻飘飘的,连出口的语言都仿佛跳过了她的唇舌直接由脑中往外倾倒:“弗兰克说得没错,总有一天你玩腻了我,我什么都不是……”
他眸色一紧,面上浮起怒意:“他对你做过什么?”
她冷笑:“你说呢?康少爷。在你们这些人眼中看来,我不过是个被你包养的女人,他只是想将我这货物易主而已。像我这样没钱没势的女人除了陪有钱男人睡觉来换取金钱以外还有什么用途?难道把我带回去供到他们家神台上吗?”
康绎行抓着她手臂的双手骤然收紧,弗兰克竟敢打她的主意!他明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原来色胆真会包天。
她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她独自受了弗兰克的侮辱是怕惹事?怕给他找麻烦?
想着,心上竟为她的忍气吞声痛起来。
“弗兰克!”他咬牙切齿。
听过她一番自我鄙薄的言辞,又望着她满脸受伤,面上浮满了破罐子破摔的绝望。他的决定终于与她达成了一致。
开口道:“我现在去把许薇带出来,你回房去等着。”转身,看着她带着醉意的模样,又不放心地提醒她:“你乖乖回房,别再生什么事出来。”
听他终于要去救人,她才安静下来,点头。也不放心地在他身后喊道:“说话要算话,我十分钟内要看到人。”
“知道了!”他恨恨答道。
妈的!这简直就是女王命令侍从的口吻。几分钟前,这一脸女王相的女人还在他面前可怜巴巴地说自己委屈得只能靠陪男人睡换取金钱。究竟他哪里委屈到她了?
又忧心起她的不信任,她怕他骗她竟正如他怕她酒后生事一般需要耳提面命。
十分钟后,康绎行抱着许薇回到房内,将身上仅遮了件浴袍的她放在客厅沙发上。
唐笙雨听到动静,步履微晃地走到客厅,也不理康绎行,径直晃到许薇身旁,见她长发凌乱,浴袍下未着寸缕,肩颈上有几处狼狈的吻痕。猛一抬头望着康绎行。
他被她这猛然间愤恨一眼瞧得心头一阵紧张,解释道:“他们什么都没发生……我去得算及时。”
唐笙雨松口气,唤了许薇两声,她仍无力答她。于是她为她将浴袍掖掖好,站起身来越过康绎行便往房内走。
康绎行自觉委屈,他方才腆着脸一通越洋电话直挂到弗兰克的老爹那里,迂回地透露了他儿子的恶行。
其实他素来纵着他这宝贝独生子,哪管个服务生的清白。只是见康绎行亲自打电话投诉,也不好驳了他面子。
康绎行于是杀入弗兰克房中,让他爹在电话里慢慢教训他,他则抱着许薇溜之大吉。
得罪不得罪弗兰克与他爹他已经顾不到,他现下只关心唐笙雨的喜乐。
她被弗兰克一番侮辱现下可有看开?
想必是没有,不然她不会将他连坐入罪。他的确不该说许薇全家兴许会因为她攀上了弗兰克而摆脱困境,但是许薇的确可疑不是吗?若她果真像笙雨说的那么害怕弗兰克,为何会坐在了他身边,喝光了他给的酒?
但是无论如何,他承认他的言语会令与许薇身世接近的唐笙雨多思。
他在她的故意忽视下有些灰头土脸地跟着她进房,唐笙雨将头靠倒在枕上,闭目小歇。那一杯酒一口下肚,直到这一刻酒精仍未过去。
但是许薇被康绎行安全带了出来,她终于大石头落地。她只是遗憾自己没有能早些将她带离弗兰克的魔爪,尽管弗兰克没有得逞,但许薇经了这一场,多少受到惊吓,想必要不快乐一阵子。
康绎行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问道:“还难受吗?要不要我叫人煮些醒酒茶?”
她摇头:“你肯救下许薇我已经得了天大的面子。”
他有些急躁地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是将我当外人?”
她有些疲惫地望着他,她将他当什么人?连她自己亦模糊了,他是她的爱人,她最亲的人,是她……恩人的儿子……
他说:你怎知他们一家人不会因此而走出生活的阴影?
她全家曾承了他母亲的恩情,她在他家中吃穿住行,尽管她母亲亦有微薄生活费寄来,但显然那些钱与她常年所支出的不成正比。
而金茹从未计较过,她那些年能与绎宝一般过着千金小姐的日子,全是他母亲的好意成全。
她根本无需要与他谈及爱这个如此复杂的话题,成为他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那份大恩无以为报,她只剩这副皮囊可以抵偿些许涌泉之恩。
兴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也不过是居高临下地向她播撒他伟大的爱。让她分得他的财富、地位与荣耀谁知道不是他的另一种自我满足?
她终究也只是个平凡已
极的女人,攀住他一只衣袖,如同买到首奖彩券,在他随手挥落的恩义里丰衣足食。跟着,兴许鸡犬升天。
她叫这些认知逼得无路可走,心中阵阵抽痛。
鄙夷终于开始了,其实命运一开始已经将鄙夷种植在了他们的关系中。只是她与他开始得太突然,在昏天黑地的激情中,她有意漠视了他们关系中的不平整。
她漆黑双瞳直直向他凝视,带着不自知的迷惘:“你当然不是外人,再怎么说,你母亲是我们全家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