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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会想通而接受佟止峰,因为人生命太脆弱,执着太多虚度时光,不如用尽力气去爱,哪怕只有一天。
蓝乐儿怔怔点头,说让她好好想,鸡尾酒一杯接一杯,喝得泪水和酒精混淆一块。
她知道这样不对,这样两个人都痛苦。为什么伤害不能像酒精一样,清醒就忘?
蓝乐儿醉得一直说胡话,夏然和佟止峰想送她回去,被纪如阻止了。
谁家的老婆,谁来带走。
陆萍提过见亲家。
但介于佟止峰还是学生,前途和经济都未稳定,他和夏然决定,毕业再回去坦白。
某天晚上佟止峰回校和老师吃饭,夏然陪父母在楼下散步。
单位分的房,夏家在这儿住了十几年,邻居都是认识的,好些是夏宗礼政场上的同事。
许久不见夏然,小区里许多过来打招呼的。
人多口杂,有意无意,谈几句就弯了道。
“夏然下乡回来啦?当医生就是辛苦。”
“是啊,夏书记有这样的女儿真是福气。怎么不见你女婿的?”
身旁人立即支了下肘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早离婚了。”
“诶,不是吧,我看这几天夏然不是和个男的出双入对么?感情可好。”
“那不是吧,你什么眼力,那男的一看就很年轻,还是个学生估计。”
事不关己,揭起别人的短,比中了彩票还舒爽,全无半点留情。
陆萍越不回嘴,夏然越心痛。
她不在的日子里,单单闪电离婚,就不知该让父母受多少闲言闲语冷嘲热讽。
就因为有过污浊的一场婚姻,她才不敢接受佟止峰。不单因为不配,更因为若是再来一场过于差异的婚姻,会让父母承受更多。
回到家,夏然便给二老跪下,惊得陆萍和夏宗礼够呛。
夏然固执地跪着,愧疚堵塞了她的心。
“爸爸,妈妈,对不起。女儿不孝。一点都不让你们省心。”
陆萍一听就哭了。
夏宗礼把夏然拉起身。
“一家人,没有什么需要对不起。”
他们总说,她幸福就好。可是现在她幸福了,是不是要父母去承受代价?
“爸爸,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两边她都无法舍弃。除了苍白的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小然,听着,我们只要你幸福,其他都不需要。”夏爸爸抱住生命里两个女人,说出的话有如定心针。“我和你妈都不介意刚才那些风言风语。我从政三十多年,和你妈什么没听过,更难入耳的都有。别人说说也就过了,又不是天天在面前指着我们念。说人长短自损福报,便让他们去说。小然,不要太介意外界。人活到底,还是为自己。”
夏然闭起眼,沉重点头。“嗯。”
陆萍擦了泪,笑道:“都别这个样子,待会阿峰看见了还以为什么事呢。反正命运如此,你们好好的,其他都没什么大不了。”
“嗯。”
父母放得下,夏然却无法不愧疚。
但即使愧疚无法补偿,她也回不了头。
夏然没有告诉佟止峰这些。阴暗的内疚与亏欠,都由她一个人来背负便足够。
回C城前一天,夏然带父母去酒楼吃饭。天空有点小雨,佟止峰泊好车小跑,夏然在门口等他,拿纸巾为他擦去雨水。
佟止峰握着她另一只手,笑眯眯低头。
两人转身,便见前方站了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
夏然说:“伊洋。”
伊洋没应她,盯着佟止峰,又扫过两人相牵的手,咬唇瞪了夏然一眼,似乎满满的委屈和哀怨。
夏然记起,伊洋是和孟建国在一起的。如今孟建国双规,锒铛入狱,伊洋如何自处?不知伊洋,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谁?”佟止峰小声问。
夏然看他,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再望回去时,伊洋自己往楼上去,不愿再见到她的脸。
“一个朋友。”最后夏然说。
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关于前一段婚姻,总是夏然心里的刺。她渴望她和佟止峰之间,能够断绝开她浑浊的过去,却不过是自欺欺人。
夏然习惯把自卑都隐藏。唯有后来,见佟止峰父母时,佟父那句“你才二十岁,要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像倒刺的鞭子,一字一句抽得她血流不止。
回到C城,回到两个人的世界,夏然一到家便抱住佟止峰。
佟止峰将她压在沙发上,邪邪笑她:“嗯?几天没做,欲求不满了?”
夏然双手包住他的头,嘴唇贴在他耳边,轻笑而诱惑:“是啊,好想。”
下一秒,佟止峰便把她抱进浴室剥光了。
只有佟止峰的怀抱和热度,可以让她安心,让她融化,融化到遗忘世间的一切。
佟止峰是她的天使,是她的神明,是她心甘情愿为之堕落的恶魔。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没有人在他们面前含沙射影。在这里,他们不在乎任何人,他们只关心彼此。
这里,是他们风平浪静的天堂。
夏然被佟止峰的爱所包围,虔诚抚摸身上男人的五官,心灵随着身体颤抖,激烈的抽动带来最曼妙的快感。
所有美好,所有幸福,都是佟止峰寄予她的。
她多想,自私到,一辈子就在这儿。
陌生的土地,成全了他们。
夏爸爸说,人活到底,终究得为自己。
夏然却做不到,她任性过,将自己放在父母之前。往后,父母只能在她前面。
那满头斑驳白发,她不忍。
即使冥冥中感觉得到,在这抉择一生的路口自私,会让未来完全不一样,她还是不忍。
佟止峰把宿舍电脑搬来C城的家,没事的时候研究起证券股票。
夏然忽而才想到,她身边接触的几乎都是事业单位或政府的人,很少有从商的。连佟止峰也是,因为她而踏入了政府这方土壤。
对市场经济,佟止峰极其理智,夏然并不干涉。
倒是对他那台高配置电脑感兴趣。
桌上满满的图标,佟止峰把她揽怀里,告诉她哪个图标是哪个游戏,听得夏然一头雾水。
“总之就都是游戏。”
“也不都是我玩的,大肥也玩,我这是公共电脑。”佟止峰说,“还有很多不是游戏。给你看。”
佟止峰笑得不怀好意,夏然已经猜到。
满满一个F盘,还按国种分,欧美的,日本的,中国的。
夏然无语,佟止峰忙辩白,都是大肥他们下的,还对着他电脑打飞机。
夏然笑:“你肯定也是。”
初认识爬山时,他兄弟都当她面损他假纯情。
佟止峰手摸进夏然内衣,桀桀笑:“男宿舍都一列排开做这事。不过我现在不需要了,要也是你帮我嘿。”
夏然拍开他的手。“大白天发情。”
佟止峰嘻嘻放开,又热辣辣耳语:“以后咱们一天看一片,把姿势都学了好不?”
好,好个大头鬼!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总会跌落凡间(一)
飞机在跑道上盘绕许久,才缓缓停定。回到A市,像是翻开崭新一页,前途未卜。相握彼此走出舱门的情人,一个对未来充满憧憬,一个却是忐忑多几分。
不过,只要他这般紧握自己,夏然便会慢慢安下心来。
夏爸爸新买了套房子,装修好正晾着通风,过不久就可以住进去。
这是送给夏然和佟止峰的婚房。
这话是在饭桌上说的。夏然心里被撞了一下,筷子上的菜没夹紧,急忙回头看佟止峰。佟止峰愣了下回神,对上她的视线,伸手揉她的头,对二老笑道:“谢谢爸妈,就当我先跟爸妈借的吧。”
夏然的心才松下来。
对于财力的差别,佟止峰并非不介意,从在C城夏然便感觉得到。
他会毫无芥蒂地接受这所谓“嫁妆”,是为了她吧,为了不委屈她。
回A城,父母决不愿她再住一房一厅。佟止峰心里清明。
夏宗礼说,自家人,不计较这个。
听得夏然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时光倒流的,不止相似的话。
两人很快领了结婚证,依旧是三年前她进去过的那个民政局,还是那个办证员。
不过身边人还是不一样的。佟止峰拥她对镜头,两人笑得如艳阳花开。
从民政局出来,佟止峰拿着结婚证一把将夏然抱起,夏然轻呼搂住他脖子,看见他眸底星点荧光,倒映的都是她自己盈盈轻笑。
佟止峰刚进体育局,便逢A市紧锣密鼓筹办亚运会。亚洲共庆,四年一次的重头戏,恰是佟止峰所在竞体处全程主责。
夏然不肯举行婚礼,不单是不想阻绊他的工作,也是因为,实在不想。说不明彻,只是觉得对这可有可无的东西,下意识排斥。更何况……再婚,始终没有多光彩。
她要的,从来不是这种排场。
见夏然真心不愿,佟止峰的内疚都化成缠绵,周周密密舔吻她。
他定是会给她一个婚礼的,婚纱照,蜜月旅行,全套不漏。夏然不愿在A城张扬,便在他家乡补办,风风光光,迎娶她过门。
只是得侯一侯。工作初始,赛会在即,他没法在这时候请婚假。
A市不比临川县,单单一个体育局缩影,已经明显感觉得出两地的天差地别。
体育局很复杂,架构体制分明简洁,实际却千枝万叶错综交缠。
办完这场体育盛事,局长便将退休。所以此刻的体育局,内潮外涌,都是沽沽冒腾。
佟止峰不过是个新人,各方都看得不清,最是该站稳事不关己的中立点。
可是中立也是困难的,佟止峰人缘好,双头拉扯或者跟他嚼舌根的不少,变脸容易得罪人,陪笑又让人误会。
他还没什么圆滑经验,只能如过铁索,走得战战兢兢。他不怕跌,只是现在他非单独一人,走错了会拖累家里那位。啥事夏然都是他的最优先。
为了争取表现,竞体处处长势必要将这次亚运办得空前胜利,组织工作亲力亲为。佟止峰运气好,甫一进局,便站在柯处长身边做事。
柯处长是竞争局长的大黑马。
暂时这些都不在佟止峰关注范围内,本职本分,勤勤勉勉为真。
佟止峰说起这些,夏然依旧窝在他怀里静静倾听。她不爱官场,但她爱关于佟止峰的一点一滴。她可以给他一些浅薄的建议,却怕不过妇人之仁。
夏然说:“如果有什么不解,可以问爸爸。”夏爸爸纵横官场,多复杂的场面都不过他谈笑间。
佟止峰紧了紧夏然,低头亲她,含糊道:“不,不问爸爸。”
万物总在循环,旅程有多远有多久,最终还是回到原点。
推辞主任的职务,重新当回神经内科的夏医师,小婷一群护士没变,有些熟悉的病人也还在痛苦地治疗,见到她都惊喜唤她“夏医生”。
一切又回到旧的轨道。
旧的未必就不好。心里总有难以抑制的浮动,夏然只能把不安小心隐藏。
爱得太深,就会害怕失去。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患得患失。或许是环境根植了梦魇。
还好只是短时间的不适,和同事和病人重新接触,繁忙于各种疾病的治疗研究中,那些不安便渐渐淡去。
夏然回来不久,成方也凯旋回国。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回国,竟是拖家带口地回来了。
连院长都出来迎接这行队伍,不住拍成方肩膀。
“好样的哈,成医生,事业家庭两手抓啊!”
“哈哈,托院长的福。”
小婷又有了吵嘴的对象,都弄着小婴儿取笑他:“哟,这小家伙,可要长得像妈妈哦,千万不能想成医生嘞。”
成方眼刀子扫过去:“像我怎么了,你这小姑娘还是那么毒舌。”
“像你有什么用,又不够帅!”
这场景倒是特别怀念,夏然浅浅笑,和成方打招呼。
成方揽过他妻子,一个看起来小巧温柔的女人,说:“老婆,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夏医师。”
夏然眼眸带笑地询问,小婷贼兮兮挑眉:
“哟,成医生说我们夏医师啥呢?我们能听的嘛?”
成医生的小妻子轻笑,对夏然点头:“你好,夏然医生,你叫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