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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的生日,我原本没什么特别的打算,但到了周五这天,早上上班的路上,我爸妈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们也没说什么,就是嘘寒问暖,问我明天生日是不是要跟朋友一起过,会怎么过。这段时间父母对我的态度和先前又不大一样了,总有些小心翼翼似的。我猜他们在最糟心的事情都解决了之后,终于意识到我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了,他们害怕失去我,可是又觉察到我这段时间好像情绪不太好,于是他们想问又不敢问,想关心我,又不知怎么做才合适。
对父母心意的体察让我只觉得疲惫而阑珊,心里亦隐隐作痛,于是在挂电话之前,我叹了口气:“我回家,你们给我过生日吧。”
到了所里,我上网买了晚上回家的车票,然后给慕梓发了条短信:“我今晚上回家,后天回来。”
他没有回复。
也是,我想什么呢,要他回复什么?难道说早去早回,或者走了就别再回来?
后面这句话恐怕是他真心所想,可问题是这句话早被人用成了“不许你走”的意思。
自从去了省城,这是我第一次回家,第二天就是我的生日,中午的时候,爸爸妈妈喜滋滋地把一大家子人都叫来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一桌子大鱼大肉整得像年夜饭,热情尽心地让我只觉得心里发酸。妈妈还生怕不懂我们年轻人的喜好,特意让表妹去订了个巨大的巧克力冰淇淋蛋糕,讨好地问:“晚上你同学来不来过生日?来的话咱就让叔叔姑姑他们先回去。”
我笑了一下:“不来的,妈,我没叫他们,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就这么一会儿,只想陪陪你们就好。”
有时候,一件事情真的会把你的整个人生、包括人际关系网络,统统改变。弟弟的案子解决以前,我不愿和知情者来往,因为不愿被无意义地同情;弟弟的案子解决以后,我更不愿和知情者来往,因为受不了再无同情和尊敬。我忘不了省城的同学看见我和慕梓一同出现在聚会包厢里时那种骤然一变的眼神,那种“原来之前为你担心着急都是多此一举”的意味。人们只会同情弱者,真正的弱者,假如你是强者,就算你占着理,大多数人也不再向着你,好像强者就不需要保护、不需要公义一样,这就是为什么之前王恒家雇的五毛党会花功夫试图证明我们并不是弱势群体。而真正的弱者在强权面前应该是走投无路的,在大家看来,或许我头破血流地去一级一级上诉上访、乃至被遣送虐死在收容所里,才是事情发展应有的常态,他们宁可在那样的结局发生之后去为我奔走疾呼,而不是忽然柳暗花明,对手因为在政治斗争中惨败而落花流水。不知道慕梓的人会觉得这是我家的运气,有运气就意味着老天眷顾你,能得到老天眷顾的也不是真正的弱者;至于我的中学同学,大约已经全部都从省城那边得到了我和慕梓在一起的消息,进而推测出一切。
这样一个我,更是浪费了他们先前的种种担忧安慰与鼓励,或许在他们看来,先前种种仿佛是在骗他们,骗取他们的同情和倾力相助。
周日早晨,我乘第一班车赶回省城,爸妈吃惊且依依不舍,一个问我为什么不吃完晚饭再搭最后一班车回去,另一个则赶快批评她:“瞎说!她一个女孩子,那么晚回去怎么安全?下午走就好啦。”
我对他们笑笑:“我所里有事,下午还得加班呢。”
他们“哦”了一声,语气间有不能说出的失望与不以为然。
是啊,换成我是他们,也会想:你做的那份工作有什么意思?说是律师吧,不能为自己弟弟申冤,还加班加点的不知道在为什么人卖命!
我又笑了笑:“爸,妈,我下次有空再回来看你们,先走了,你们不用送,就是几步路的工夫。”
作者有话要说:
、28
我随身没带什么东西,一到省城下了车就径直去了超市,买了一应材料,并补齐了家里缺的工具。回到慕梓那里时已近中午,却不见他在家。这倒也不奇怪,今天是周末,又是他的生日,他大概回他爸妈家去了。
于是我先和面调奶油,待把他的生日蛋糕放进烤箱里烤上,才随便给自己煮了碗方便面吃下。
烤箱里发出越来越诱人的香味,我专心致志地把奶油、糖霜和椰蓉等其他辅料都调好,心里几许忐忑。
我对我作画的能力不是很有信心,不过这款百合蛋糕,线条简洁应该不难绘出,就算不像,大约也不会难看。
快到下午四点的时候,慕梓回来了。
我从房间里出来,见他正望着餐桌上的百合蛋糕发愣。
我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回答我:“你怎么回来了?”
我生日的第二天,下午五点钟。
我一个人在商场里游荡。
因为一个小时以前,我的房东对我说:“我请了朋友一会儿来party,你回避一下。”
商场里很多家店都在搞活动,从买两件第二件五折到全场三折,我一不小心就多买了几件。主要是我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都没买过什么衣服了,而且昨天是我生日,我好像也没收到什么礼物,所以我值得给自己多买几件衣服。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提着那几只大纸袋,有些累,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
忽然明白为什么现在有一个职业叫陪逛了。
独自吃了顿没滋没味的晚饭,强行打起来的精神头也鼓不动了,我开始纠结一件事。
我什么时候回去?
或者说,我该怎么回去?
如果不打招呼就直接跑回去,万一撞上他的朋友,事情就闹大了;如果打招呼,这个招呼又该怎么打?——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在苦笑,可是迎面而来的穿衣镜里,那女人只是一脸晦气的颓丧。
我的自尊心焉能允许我问出这样的话来?再说问了或许也不得答案,只是给他一个冷嘲热讽的机会罢了。
将近晚上十点,商场里的小店开始一家接一家地打烊,意味着整个商场都将关闭。
我终于编辑好一条短信,自以为已经足够云淡风轻若无其事:“我一会儿回去方便吗?如果实在不方便我去别的地方住一晚也行的。”
慕梓的回复来得倒不算慢:“现在可以。”
也是,不管有多恨我,这样来了一遭之后无论如何都应该很解气,可以留到下次再继续。
我回到家时,依旧没有看到慕梓,只是刚进门不久,就听到他的手机在客厅里响,却久久无人接听。
我拿着锲而不舍响个不停的手机寻到卧室里,见浴室关着门,便过去敲了敲门:“慕梓,你在里面吗?”
“嗯。”懒洋洋的一声。
我说:“你有电话,一直在响,停了一下又响了。”
他问:“是谁?”
我看了看屏幕,报了个陌生的女孩名。
他说:“拿进来。”
我略微迟疑,才推门进去。他正躺在浴缸里,眼神虚虚地瞟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看了看他沾满泡沫的双手,替他滑动屏幕接听电话,然后放到他的耳边。
他侧着头轻声慢语地说了两句,然后命令我:“太难受,把免提打开吧。”
我依言开了免提,就听见一串银铃般的声音在问:“你在跟谁说话呢?”
他轻笑:“你说呢?”
“难道是你金屋里藏的娇?”那银铃般的声音不依不饶地又娇又嗲。
他笑出声来:“一点创意都没有,怪不得人家说美女智商都低!”
银铃声高高地扬起来,一派嗔怪:“哼,才不是呢,我知道啦,是你家的保姆阿姨!你在干嘛呢,手机都让阿姨帮接!”
他瞥了我一眼,坏坏地笑:“当然是在忙。”
银铃声不依不饶地追问:“忙什么啊?”
他卖着关子,笑而不答。
银铃声便也乖巧地不再纠缠,轻快而甜蜜地换了话题:“替我跟阿姨说,她做的蛋糕好好吃哦,改天我要跟她学怎么做,将来好做给我喜欢的人吃!”
他又瞥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回答,像在哄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好,没问题!”
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打来闲聊一番,倒是慕梓这边的话题层出不穷,逗得女孩咯咯直笑。我不能理解慕梓当着我的面跟别人打情骂俏还能这么自在——我是说,我知道他不在乎我,可假若换成我,就算不是当着他,就算只是当着我们所里的秘书燕子,也不可能做得到如此旁若无人。总之,他们俩迟迟不能结束,直到慕梓慢慢坐直身体,恐怕是水已经冷透,他想要起来了。
他含笑说了句:“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睡美容觉吧。”
女孩娇嗔着嚷嚷起来,言语间隐隐有所期待:“这都几点了?拖了人家这么晚,还好意思说什么美容觉呢!”
慕梓顺着她哄:“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改天请你吃饭赔罪。”
“老土!又是吃饭!”
“那请你spa怎么样?我一朋友的店,给你打折,按需服务,绝对超值!”
“这还差不多!”
“那赶紧睡去吧,亡羊补牢嘛。”
“嗯,你也早点睡哦,男人睡太晚也伤身体。”
待电话里传来盲音,我也摁下了挂断键,赶在他从浴缸里站起来之前转身走出浴室。
这天晚上,慕梓似乎心情很好,不知是因为生日party,还是party之后依然恋恋不舍的人。
他心情好到对我的冷淡与抗拒也表现出了十足的耐心。
连他的吻也耐心得绵长而持久。这和他最开始强迫我的时候不一样。那时他的目的在于直奔主题攻城略地,吻是粗略而暴虐的,更像是撕咬。
而这一次,他是专心致志地坚持,无比强势地给予,这是一种真正的强加,把他的意志不容抗拒地哺到我的嘴里,再长驱直入地侵占到我的身体里,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想要推开他的尝试刚刚露出苗头,他就紧紧压住我,男人用了真力,女人就真的动也不能动。他专注地在我嘴唇的内外上下辗转良久,待他向其他部位徘徊而去的时候,我全身都被压麻了,失去了抗争的能力,也失去了斗志。
我麻木地任他突进,下身干干地发着涩,疼,不舒服,相信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以为这会激怒他,或者,假如他真是把我当成别的什么人,这样或许会让他兴致尽失吧。可他只是低声而含糊地咒骂了一句什么,咬牙切齿地忍耐着继续,而我居然就这样达到了高潮。
我原以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状态,可仿佛自从第一次达到高潮之后,我身体的某个按钮就被他打开了,从此只要他触发,那么不管条件如何,就都会发生。
我不知道这样的烙印究竟意味着我的身体记住了男人,还是记住了他。
在我难耐又难堪地绷着身体扭着脖子呻吟的时候,他轻声笑了一下。
我知道他想说却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你还真是又骚又贱!
有些话,不明着说出来而是用鄙夷来表示,杀伤力胜过一切。
那一刻我真不知道是更恨他还是更恨我自己。我的身体出卖了我,把我置于如此尊严扫地的境地。
接下来的一周过得相当的沉默,倒不是我们在冷战什么的。我并没有跟他冷战的资格,而是他很少在家。
我从未追问过他的下落。同样地,我没有这个资格,更何况……
我的脑海里每每闪过那把美女特有的娇嗲声线。
所以,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吧。
周四那天上班的时候,陆云波给我打了个电话,邀请我周六和慕梓一起去他家玩。
我暗暗叹了口气,对于陆云波这份一如既往的苦心不知是该感激还是嘲笑。他还以为慕梓仍旧是原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