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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吴秘书。他一面拍手,一面微笑地看着我,目光意蕴深远,耐人寻味。
我坐在轮椅里,云菲菲推着,我们又停泊在住院楼后那棵樱花树下边。
“沈宜修,你说,周书记来看你,干嘛先得把你打上绷带夹板啊?”云菲菲问我。
“说你笨吧你又不认,宣传需要嘛。”我无所谓地说。“弄起新闻来要有说头,就得显得我惨点,死了最好。”
“哦,这样啊?”云菲菲可能还是不大明白,又问:“你不是上午还给人抬去开什么会吗?这不骗人吗这是?”
我不再理会这个宝贝姑娘。我望着夜空,看见了北斗星,光闪闪的,就象一盏苦海明灯。
很显然,周书记就是我的这盏指路明灯。是他让我从苦海里解脱出来,上岸登仙。
登仙?――是的,因为我已经接到组织通知,让我尽早出院接受表彰,然后前赴省委党校干训班学习培训。这些迹象表明——我的政治春天到了。
但是他为什么而来?省委书记的出现,绝对不会是偶然,这代表一个政治讯号,一种政治态度。
我又想起周书记在今天会议上的讲话。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他应该是为拆迁案而来,但是他的讲话都是大文章,听不出任何端倪。没有提案子,没有提到相关的任何一个人一件事,甚至还赞扬了该案子的始作俑者。但是省委书记话语里包含的政治态度,所有人都明白。
所谓不着一字,尽得*,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
周书记这种高屋建瓴横扫千军,我是学不会的――即便是在若干年以后,我作为他的继任,成为新一届中央委员、汉江省委常委;成为汉江省历史上、这个国家最年轻的省委书记,我在主持省委常委或者常委扩大会议时,也说不出他那样有水平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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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的作业
我在发呆。
坐在云林宾馆的1109房的写字台前,我写不出一个字。两个小时了,面前笔记本电脑上还是一片空白。
我要写的是一篇政论文,题目已经想好了――《关于网络经济的政治思考》。这也是在省委党校干部培训班要交的一份作业。
可是我不会思考啊。还带政治的,谁会啊?
题目是自拟的,也没谁规定,为什么选这个题呢?因为我觉得网络自己还熟点,让我去思考工业农业商业的经济,就是杀了我也不成,没弄过这档子的事啊我能思考个什么出来?考虑了一会儿,我才发现网络这块也不行,名词能凑上几个,可要跟政治挂上勾我头就大了――还是不懂。
“嘿,老弟!”就在我苦思冥想不得其法时,刘子卫进来了。“看什么黄色东东哪?给哥哥我也瞅一眼?”
刘子卫是我同学,在1108房住着,我们一块报到入的学。因为这是宾馆,没有学校宿舍那种高低床,所以按房号看,他应该算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别闹,我得思考。作业完不成我可就麻烦了。”我接过他扔过来的烟,又问他:“刘哥你的呢?写完了借我抄抄?”
“写什么写,我哪写得出啊?上了两小时的网,全看三级片了。”刘子卫得意洋洋地说,“打电话让我们市里几个笔杆子帮我弄这玩意,弄完就发邮件过来,多省事。”
我泄了气,这家伙是一个县级市的常委,分管政法口的副书记,有的是人帮他做作业。我呢?纯粹一光杆司令,只能吃自己了。
我有点郁闷地说:“是不是弄错了,我才一副科,怎么把我给弄这干训班来啦?”是郁闷,我的同学几十个,全他妈带长,最小的副处。
“哪能啊?看你说的。”刘子卫又把烟头扔在地上。这家伙,吸烟从来不带弄灭的,我在这儿住了两星期,他把我房里地毯烧了N个洞,搞得人家服务员MM看我的眼神都带火。不过还好,没人罚我款――这云林宾馆是省委第一招待所,都是接待的自己人,哪有自己人也罚款的?不是没了王法吗?
“咱这干训班是什么地方?省委组织的,就是一黄埔军校啊。你看来讲课的,省常委排成一溜……”刘子卫走过来,亲热地拍拍我的肩膀。“按说你现在这级别,是轮不上。可你得想啊,为什么让你来?”他作出一个思考的样子,很象列宁。“为什么啊?就是组织上准备关怀你,要让你进步啦,而且绝对是破格提——起码副处。”
“哦。”看这家伙一副神机妙算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说。
“相信哥哥我,没错的。到时候你就跟我一样啦,这么年轻的副处,前途那是大大滴!”刘子卫把我电脑一合,“别弄了,交作业还得明天呢,出去洗个脚轻快轻快,劳逸结合嘛!”他又开始拽我。
“行了行了。”我妥协了,站起身来。“不过不能找女人,否则我就不去了。”――刘子卫这人色了点,课余时间开着带来的警车带我在这省城里四处转悠,老爱拉我去那种地方。说实话,我不是不喜欢女人,可是我怕得病。
“可不许胡说!”刘子卫赶紧一把捂住我的嘴,看来在这个省委招待所里,他也不敢太放肆。
我给他拖拖拉拉地扯出宾馆,又坐进他那个本田CR-V警车里边,完全是身不由已。我这人就这样,意志太不坚定了。看来以后要当领导的话,我这性子可真得改改。
刘子卫又在找女人了。
他扶着车方向,却不看前面路况,眼睛东瞅瞅西望望尽往街边上瞟,我一看就知道他想干嘛。我说他,他也不承认。然后他靠边上停了车,我下来一看赶紧叫:“快走快走这不能停!”因为看到了标志:圈圈里一斜杠。更严重的是,我还看见不远处有一交警。
“没事!”刘子卫下了车,无所谓地说:“天下公安是一家,他锁谁也不能锁咱这车。”说完他把腰包往肩上一甩,一摇三摆地走了。前面那交警过来,瞧了一眼车牌,又看看我,也走开了。
我看着停在禁停标志下的警车,有点感慨——这里边学问深了,我可还真是一菜鸟,什么都不懂。
刘子卫走远了,可我不想追上去,我知道他去的什么的地方,这片儿是省城里数得着的红灯区,我都跟他来过好几回。
我于是蹲在路边吸烟,等刘子卫完事。这种情形我经历过几次,第一回跟他进的是街里边的一茶楼,坐了没十分钟就出来了,感觉自己受不了里面那味儿。
“帅哥,怎么不玩儿啊?”边上来了个浓妆艳抹的MM,“我可瞧见你朋友进去啦!”她很轻浮地冲我笑。
“没带钱。”我随口说。对付这种MM说什么都没用,她都得缠你,没钱应该是个不错的推搪。
“不至于吧?”MM不退反进,凑上前来。“这么一身名牌,出来逛街不带钱?谁信啊?”她居然动起手来,抱着我的腰就往我身上摸索。“我看看,别是骗人的,男人都是骗子——”
这样也行?我晕。
更晕的是,看到边上又来了辆警车,又在我们那车边上停下来了。晕得更过分的是,车上下来个人我认识的,还是美女。
蓝萱!
她一下车就愣住,眼睛瞄过来,看着我跟那MM拉拉扯扯的分不开。
我觉得自己挺倒霉,赶紧低声跟那个MM说:“别拉了,我马子来了――公安,她会杀了你!”这个说法很见效。MM转头看看蓝萱,又瞄了一眼她那警车,哼了一声,才悻悻地离开。
“沈宜修,你在这里做什么?”蓝萱这才过来,她两手揽在胸前,脸色不善,审视地看着我。
“办事,我在办事。”我不好意思地说,可我觉得这话不太能说明情况,赶紧又解释:“不是我,是我朋友办事,呵呵,我在等他。”这一句倒是实话。
“哦――这样啊?”蓝萱显然不相信。
“你看,那是我朋友――出来了。”我看见了刘子卫,赶紧指给她看。可是一指之下,我发现更加说不清楚。刘子卫这家伙,一边走一边在系裤腰带!后边还有个MM跟着喊什么下次再来之类的。
我倒。
第71章 市委书记的千金
蓝萱的态度明显冷淡下来,她看着我,眼神开始凝聚鄙夷。
她把我当嫖客了。可我冤啊,我可真的什么都没干,都是让刘子卫这色狼给害的!情急生智,我指着开来的那辆警车告诉蓝萱,“我是跟朋友来办案子的,蓝律师,你可千万别误会――刘书记,你事办得怎么样啊?”我转头朝刘子卫使个眼色,把皮球踢给了他。
刘子卫有点莫明其妙,可他是老江湖啊,道上混了可不止一年两年的,应付这种情况那是小菜一碟。只见他慢条斯理地系稳了皮带,再把身上的夹克衫撩开来,给我们露了眼夹在胳肢窝里的手枪,然后又把衣服曳上,在枪外边很刻意地拍了拍,呈咬牙切齿状,“给那家伙跑了,明天咱得换个坑接着蹲,不逮到他不算完。”
汗!我才知道这家伙还是个带枪行走的主。
刘子卫的戏演得不错,让蓝萱这丫头释了疑心。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象是在为刚才的误会抱歉,“哦,这样啊!”她说,“我也是有案子来办,到省里提个材料。”
“这么巧啊,真巧――那你有事忙着,我们先走一步了。”我拉过刘子卫,就想开溜。毕竟跟蓝萱的父亲有过一档子过节,我可不想送个莫须有的把柄给她拿捏着。
“哎――沈宜修,你是怕我还是怎么着?”蓝萱好象没打算让我这么快消失。
“我怕什么?我又没做坏事。”我有点心虚地说。
“跟你说个事。”蓝萱笑吟吟地说。听她语气,好象一点也不介意我跟她父亲的事――当然,从政治上看,我和蓝正德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属于过去式了。政治上不是有个话吗:没有永恒的盟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什么什么。
“听说了吗?你这次可要高升了――法制办副主任。”蓝萱说,“市里头都议了,应该马上就有通知。”
“哦?”我有点惊讶,蓝萱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难道还真让刘子卫给说中了,刚好副处?
“真的,往后咱们工作上的联系会有很多。沈处――”蓝萱还在微笑,不过跟苏静美一样,她的笑容也很淡,只有一点那个意思。“你可得多关照哦。”她很随意地说。
“一定一定,蓝律师,用得着我的地方,说句话就成,您可千万别客气。”我连声答应。其实我也知道,只要蓝正德在长川,哪轮得到我来关照她什么?
蓝萱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就走了。
刘子卫贪婪地盯着她的背影,连着啧啧啧了好几声,才回头跟我说,“这个妹子不错,老弟没考虑过上去把一把?”我还在想着蓝萱说的那事,没理他。
“我瞧她这样儿,一准对你有意思。”上了车,刘子卫边打火边说,“我这人眼睛毒,看人从不带走眼,别看这丫假门假道一副清高劲儿,可瞒不过我老刘――闷骚型的。”
见我没说话,他索性拧上钥匙,不发车了,凑过脸怂恿我说:“老弟,你也别太假正经,这么水灵一妞,不办了太可惜,浪费资源必遭天谴啊这是,呵呵。”
老听这话有点烦,我瞪了他一眼,“你就乐着这一口,知道人家谁吗?”
“谁?不就一破律师?听她口气,以后还得巴结你,要办她不跟玩似的?”刘子卫的意结坚定不移。
“我们市委老板――蓝正德蓝书记的女儿。”我面无表情地说。
刘子卫显然没想到这碴上来,他吸了口凉气。“哎哟妈呀,市委书记还能整出个这么漂亮的千金小姐来?――我们那旮旯破地方,跟领导有关的女人,除了那些情儿蜜儿,全他妈是堆草,是牛粪!”刘子卫一脸遗憾,好象深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