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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方向盘上,一任泪水纵横,不失为叶子,是为我自己。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居然会为一个声音而掉眼泪,枉费自己是个男人!
所有的过往历历在目,清楚地象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情。
我拿起电话:“喂,你好,转前台。。。 。。。前台,麻烦请转一下叶玲珑小姐的房间,好,谢谢。”
然后我给肖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要跟客户谈事情,晚些时候才会回去。
肖琳“噢”了一声,说:“别太晚了,我等你啊老公。”
晚上七点半,我准时来到了那座装修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走进大堂的咖啡厅,我的眼睛迫不及待地搜索着,最后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背影上。
我的心“嘭嘭”狂跳,我走到她对面,默默无语地看着她。
叶子还是那么美丽,明眸皓齿,香腮似雪。正是五月天,她穿了意见玫红的丝质衬衣,衣摆松松打了个结,下面是一条同色的裙子,除了一块让人眼晕的满天星钻石手表,任何首饰都没戴。
她的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烟雾迷幻地笼住她一张俏脸。我在她对面坐下,看着那块伯爵表阴阳怪气地说:“呵呵,阔太太呀,不可同日而语了啊。”
叶子没有在意我的阴阳怪气,她近乎讨好地冲我笑了笑:“你还好吗?”
“哼哼,我好不好,跟你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海涛,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伤口上撒一把盐就叫看我了?”
“我们能不能像朋友一样谈谈?”
“事情都过去了,谈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你做你珠光宝气的阔太太,我做我不起眼的打工仔?”
“海涛,对不起,如果我伤害了你… …”
“你岂止是伤害了我?你还不如一刀把我杀了!不过,我现在很好,承蒙您的关怀,我和肖琳今年国庆节要结婚了。”
“好好好,恭喜恭喜…
…”叶子咬了咬嘴唇,脸上笑容极不自然,我无意瞟见了她白嫩的右胳膊上肉红色的伤疤,想来这是去年国庆节打碎玻璃留下的吧。
这一眼,我对她的抱怨刹那化为乌有,我甚至想捧起她的手臂,在那些个伤疤上印上我的亲吻,但是这想法马上又灰飞烟灭,因为她腕上的钻石表闪耀着奢华的光芒,成功地刺痛了我的心脏。
我说:“你这个虚荣的女人”
“什么?”叶子看着我。
“我说的不对吗?你跟以前出去卖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零售一个批发而已!你这个虚、荣、的、女、人!”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一字一顿地咬出了这几个字。
“你… …李海涛,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只是想来问你我寄给你的存折收到了么?我想来给你密码!”
“呵,少tm来这套!给我密码?你要是真有那个心就会走之前来告诉我一声!想我就直说,你回来是不是因为那个60岁的老头子不行啊?非来找我干你?”
“你… …下流!”叶子一杯水泼过来,泼了我一头一脸。
“哈哈… …”我一边笑一边用手抹了一把脸,“都tm21世纪了,怎么还流行泼水这一招呢?叶玲珑,你就不能换招儿新鲜的?”
服务员走过来,问:“先生小姐,您二位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忙,我们聊天呢!”我吊儿郎当地说。
服务员就去看叶子,见她也没吱声,就说:“那请您二位谈话时小声一点好吗?不要打扰了别的客人。”
叶子深深看了我一眼,闭着眼睛吐了一口气,起身离去。
又一次把我折腾够了就走?
我拍了两百块钱在桌子上,算是付账,然后快步追上正进电梯的叶子。
我用手挡住挡住正在关合的电梯门,挤了进去。
叶子在电梯里面无表情地凝视我,清澈的眼睛要把我融化。我朝她逼近在逼近,直到把她逼到角落里,然后,我一把搂住她的小蛮腰,坚决地吻了下去。
叶子用脚踢我,尖尖的鞋跟戳疼了我的小腿,同时她推搡着我,而我的动作变得更为迫切,所有所有的思念如洪水猛兽席卷了我,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放纵奔流。
叶子的身子越来越软,后来两只小手不由自主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们的舌尖缠绵而狂热地搅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的,她丰满的胸脯抵住了我,使人禁不住去抚摸。
我扯开了她的丝质衬衣,有扣子滚落下来,碰到我的膝盖,最后落在地上。
… …
电梯门开了。
若不是感觉背后芒针在刺,我还不会松开叶子,只怕自己一松手,她就像个美梦一样飞走了。
两个保安站在电梯门口,一个用手挡着随时要关合的电梯门冲叶子问:“小姐,您没事吧?”
叶子一惊,低头用手掩了衬衣,一边走出电梯一边说:“噢,没事,”她指了指身后的我“我老公。”
走出电梯门时她从小包里抽出几张钞票,塞到保安手里。我搂着叶子的小腰随她而去。
身后房门一关,我就又一次抱住叶子。
她回吻着我,一只手就去扯我脖子上的领带,而我的手已经灵活地揭开了她文胸上的小钩子。
我亲吻着她,这个半年多来魂牵梦绕无数次的美丽女人,这个曾给我无数欢笑和痛苦的美丽女人,这个此刻裸露着上半身的美丽女人… …
我把叶子放到床上,掀起她的裙子… …
如丝缎般的柔软光滑的肌肤刺激着我,我的手指游走着,如同多年飘泊的男人重回家乡,每一寸土地都不肯放过。
手机忽然响了,我的脑海里闪现出肖琳的酒窝——但只有半秒钟,我一边吻着叶子的身体,一边把手机朝洗手间的大理石地面上扔去。
铃声“嘎”然而止,不止就邪了,又不是钢铸的。
那一夜,我们一次又一次做爱,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我相信,世界末日来临之前,所有的人都只会说一句话——我爱你。包括我在内。
所以在那一夜,我说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使我自己欲火重燃。我愿意耗尽一切,只为能在这个晚上跟我深爱的女人两两相依。
最后我疲倦地拥着我的爱人睡去。
这一觉,睡得真好。连梦都没有。
哪还会做梦?美梦里所有的一切,此时都在我的怀中。
第五十章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要不是怎么是五星级酒店呢?瞧人家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不透一点光亮。
伸手一摸,叶子不在身边。
我喊了一声:“叶子!”
没有人应声。
于是我又喊:“叶子!!”
一样。
我拧开了床头的灯,然后再一一拧亮房间里所有的灯光。
一个小小的首饰盒映入眼帘,依稀让我记起了去年叶子的生日。我打开来,拿起了里面那只耳环,水滴型的钻石在灯光下灿烂晶莹,就像叶子的眼泪。
果真是去年我送给叶子的生日礼物,但为什么只有一只呢?
盒子下面压了两张纸,一张是酒店退房的押金条,还有一张信笺:
海涛:
当你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请再次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感谢你曾给我一声中最美丽的时光,感谢你曾给了我一片天空,好让我自由地来去。如果我深深地刺伤过你,请原谅,因为同时,我也伤害了我自己。如果你恨我,那就恨吧,总比爱我要好受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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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命,也许,一切一切都由上天安排好了。
现在,你有你的幸福,我有我的生活,昨日一见之后,你我尘缘了尽,从此从此,你和我,只是两条平行线,再没有交点。
祝贺肖琳,她是这个世界上我所见过的、最幸福的女人。
——叶子
2000年5月18日草
我苦笑了,昨夜的脉脉柔情尤在脑海,而我的叶子又一次从我面前消失无踪。
这真的就是命么?月下老人的那条红线怎么就牵错了人?
天下两两相爱的男女本来就少只又少,偏偏相爱了又不能在一起,是不是人生最大的悲剧?
拉开窗帘,五月的北京阳光灿烂,照耀着我的脸,我在阳光里望着远处的天,心里就有了抬手去抓太阳的渴望。
我是个蠢货,我自己知道。太阳哪是你能碰的?也不怕烧伤了双手,烧烂了心。
27年了,我居然要去学习做一件事,那就是——
如何忘记。
走出酒店的时候,是中午一点半。
浑身酸痛,于是就在心里跟自己打趣说这一夜的重体力活,其劳累成都快赶上工地里的民工老大哥了。
我先去附近一家手机店买了个手机,刚把卡放进去,肖琳的电话就冲了进来,她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我在家里。”
我给公司打了个电话,称自己下午要去海淀的市场看看,然后匆匆开车回家。在路上,我想着怎样去跟肖琳届时,但想来想去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天塌了有地,地陷了有火坑,就算是肖琳拿菜刀剁了我,我也认了。
肖琳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红红的,看得出来已经哭了很久。
我不敢正眼看她,一边解领带一边问:“怎么没去上班?”
“你说呢?”肖琳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反问。
“对不起,我… …我昨天… …”我紧挨着肖琳坐下,肖琳就抬起头来凝视着我,眼都不眨。
到底是做贼心虚,我浑身有如针扎,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肩膀。
我们沉默着,沉默地听着钟表游走的声音——嘀嗒、嘀嗒… …
肖琳叹了口气:“海涛,如果你不愿说,我知道怎么也不会让你开口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也不想给你造成任何任何的压力。我只想问你依据,婚,还结吗?”
“结!”我点点头,“肖琳,你为我所作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我。我既然在千禧年的第一天选择了你,那么,我会对我所作的一切负责。再过两个月你会石家庄去开证明吧。”
“海涛,你看着我的眼睛… …”
我只好看着她。
“你爱我吗?”
“爱… …”这个字说的含糊不清,说的我心生疼生疼。
对不起,肖琳,有时候爱情就像战争,总会有人牺牲。
之后肖琳再也没问过那天的事,有时候我想她真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心里的愧疚一多,对待肖琳就呵护倍至了。
肖琳被我养的珠圆玉润,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快要结婚的消息,提前的言语祝贺就收到了一大堆。
什么才子佳人阿,郎才女貌阿,古老而琅琅上口的成语说的肖琳心花怒放,就我时刻准备醉死一片人。
我们开始忙着为即来的婚姻布置新家,置办家具家电及琐碎的日用品,并去拍了一组昂贵的婚纱照。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梦里那张美若天仙的脸。
第五十一章
八月下旬,肖琳请了事假回石家庄开结婚证明。在她走的第三天下午,我接到了忆婷的电话。
忆婷说:“李海涛你给出来,我有事找你!”
我问:“你在北京吗?”
“废话!我不在北京给你打什么电话?”忆婷尖细的嗓音戳着我的耳膜,“下午三点半,我们三里屯77号见!”
“晚一点吧,我下午约了人谈事。”
“靠,我不是人吗?总之下午三点半,你不来你就不是爷们儿!”
嘿,这个小姑奶奶,总是这么夸张,不过看在她曾给我留了六个言的份儿上,我答应她不见不散。
难不成又是为了… …?我摇摇头,企图把那个名字从脑子里甩出去,她说得好,俩条平行线,怎会有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