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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可不可以用?”
我想了想,斩钉截铁道:“不可以,期末考试那天他居然跟我抢食堂的最后一根鸡腿。”
老师在下面看我走出来,居然埋怨,怎么这么长时间,要领导等多不好。我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拜托,我连上下楼梯在内,花的时间都不超过五分钟,跑八百米我都没这么积极过。
生物竞赛我拿了全校唯一一个省一等奖,生物老师逢人就笑眯眯地吹嘘,这学生可还是物化班的哦。萧然跟林风也没白挨一遭蚊子叮,双双捧回了二等奖。其中萧然化学老师看到他就读书人一声长叹,因为这家伙偏生比一等奖少了一分。
多一分少一分都差不多。我们这届已经取消了高考学科奥赛加分。即使获得一等奖,也要有一定的名次才能有参加自主招生考试的资格。N大的要求是生物竞赛省前六名,而我恰好是第七名。说来也真是奇怪,我一直把七视为我的幸运数字,可却屡次栽在这个第七名上。初中时数学竞赛拿了第七,结果被人给挤了下来。现在上高中倒没人挤我了,我又偏偏不争气,好巧不巧少了一名。
班上符合条件参加自主招生考试的学生都忙着开始从网上下申请表填了寄。我倒是够资格报另几所稍微比N大逊色一点的大学。我知道,大学的排名是综合排名,细分下专业,其实各有千秋,不是学校牌子硬就一定好。难道北大的建筑系敢说自己比同济强,也许连东南的也比不上吧。可是N大毕竟是我的理想,而且报了其他学校的自主招生考以后,我第一志愿就不能填N大了,这样轻易地放弃梦想不是我想要的。
星期天的下午,我呆在宿舍里看不进去书,只好去超市采购下一个星期的生活用品。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的就走神了,身体被人拽到一边的时候,一辆重型卡车紧擦着我的身体呼啸而过。
萧然吓得脸色煞白,紧张地问我,有没有碰到。
我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摇头说没事。他大概是真吓到了,竟然没有训斥我,而是拍着我的后背,不断地呢喃,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他也刚好要去超市买点东西,于是我们同行。时逢周末,超市里全是人。每次我看到超市里的顾客好象东西不要钱一般大肆采购的时候,我就相信中国经济正在蓬勃发展。
买完东西,我有点累了。萧然带我去超市底楼的肯德基要了些吃的,边吃边讲话。
“怎么呢,没获得N大的自主招生资格有点郁闷?”
“嗯。”我点头,说自己无所谓的话就虚伪的连自己都骗不了了。
“怎么讲呢。”我咬了一口汉堡,闷声道,“我最初报名参加生物竞赛也就是抱着这个资格去的。参加竞赛也很费时间精力的。结果呢,你说的没错,我还是不够优秀,如果我是第一名的话就不会坐在这里愁眉苦脸了。”
“别别别,你放过我吧任书语。我此生最后悔说过的话就是这句。你能不能当作没听过。”
“可是这话很有道理啊。”我认真地睁大眼睛,转而又笑了,自信满满道,“我一物化生能考出这名次充分说明我能耐。他们不给我参加自主招生考的资格,我总有高考资格是不是。我就不信我考不上。哼哼,到时候他们生物系一定会后悔放任我这个人才流失了。”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任书语,永远不会认输。”
“认输?”我勾勾小手指学拿破仑,“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对了,书语。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下个学期我要转到上海去上学了,然后在那边参加高考。”萧然忽然开口。
我惊讶:“在上海参加高考?现在不正在严厉打击高考移民么,你家未免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我的户口本来就在上海,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摇头,忽然隐约想起来好象听人说过,他舅舅是上海的下放知青。
“本来我也不想过去的,我不想离开你……”他顿了一下,喝了口可乐,“们,可是我的情况你也清楚。综观全局,几乎所有的有名点的学校在我们省的招生分数都是最高的。去上海参加高考,起码上海的学校会比较有把握。”
我戳着奶昔默不作声。萧然的理科成绩有多好,他的文科成绩就有多扶不起。用他的话讲,我中国话说的多溜啊,怎么语文老师永远给我判分这么低。说到英语,我的词汇量不小啊,除了从事英语研究的,一般的老外能有多讲究语法。
“书语。”他迟疑地喊我,“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我把小勺严肃地放进杯子里,义正词严道:“萧然,如果你敢不好好利用机会的话,我饶不了你!”
他眉眼弯弯,笑道:“一定一定。”转而他又小小声地建议,“你考F大或者J大怎么样。”
“别打击我,你知道以我的实力那是很冒险的。”我闷声道。
“那T大怎样,它的分数线还N大低呢。”
“你也知道啊。”我莫名其妙,“我能考N大,为什么要去T大,N大可是我的理想。”
“这倒也是。”他摸摸下巴,有点像是在自我安慰,“反正现在交通发达,上海离N大也不算远。那个,出于那个什么,我得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大学不比高中,男生复杂着呢。你上大学以后可千万要提高警惕,不能上当受骗。”
“还有比你更复杂的男生啊。”我笑,“不还有一个多学期么。”突然想道这学期已经走到尾声,下学期他就要去上海了,我禁不住小小的嫉妒心泛滥,咬牙切齿道,“我真想咬你一口。”
“什么?”他没听清楚。
“我想咬你。”我嘟囔着不太想承认自己很没有君子风范的正在妒忌。
“咬我?”他一怔,旋及嘴角微扬,“那我牺牲一下,你咬吧。”
我拿起他的手看了看,狠狠拧了一下,振振有辞:“谁知道你有没有洗手,还是拧来的安全些。”
高三的寒假作业一向是多到BT,连老师也说,这些作业你们看着办,反正开学后一个星期我才收。我看着那一摞的试卷和习题集就觉得长路漫漫兮,吾得上下而求索。
除夕夜,爸妈喊我去看春节联欢晚会。以我看春晚这么多年的经验,肯定是一年不如一年。去年的时候我看一个全是大腕出演的小品,愣是从头到尾一下子没笑。我以为是我缺乏幽默细胞,结果看镜头切换给演播大厅的观众,大家也都严肃的像在开党会,坐在我旁边的我妈愣是睡着了。
按这个趋势推断,我怕我会在开场舞的时候就想打呵欠,太对不住吃力不讨好的春晚全体演员和工作人员,所以非常明智地选择了回房间写作业。
写到八点多钟的时候,妈妈忽然喊我接电话,说是有同学给我拜年。
我接了房间里的电话机,是萧然。他问我在干什么。
“写作业呢。”
“哎哟喂,很有志气嘛,想像上届的学长靠齐,连春晚也不看了。”
我们学校有个很奇怪的循环,上几届考的最好的学长都是高三那年没有看春节联欢晚会。我们戏称此为“春晚现象”。
“什么啊,”我哑然失笑,“我不过是嫌春晚无聊又实在没事情做而已。”
“那好,洗漱过没有?洗漱过了的话就把作业放下,躺进被窝里盖好,跟我讲话。”
“你等一下,我调整一下电话机的位置。”我把听筒放旁边,偷偷跑到爸妈房间一看,他们正在看晚会。房间里的电话机好好的放着。
“跑开做什么?”萧然在电话那头问。好厉害的耳朵,我穿的棉拖鞋是软底的。
“我怕跟你说话无聊,所以去拿点吃的。”
“还吃,再吃下去就要成球了。”他笑,却没有什么讽刺的意思。
“你在那里干什么呢?是不是MM放鸽子了,所以很无聊?”
“是啊,是啊,无聊的要命,只好给你打电话。”
“你的档期不是一向排的很满,难道最近行情看跌?”
“唉,好马也有失蹄时。尤其是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呆久了,被同化的厉害。”
“你活该,我就叫你跟我混么?”
……
……
“萧然,听我说,谢谢你,谢谢你去年来陪我奶奶。”
“说什么傻话呢,你奶奶不就是我奶奶。”
“也对哦,你也叫她奶奶的。”
这时候外面爆竹喧阗,爸爸也出去放“二脚踢”了。巨大的响声和明亮的火光把外面映的宛如白昼。
“我们这里有好多人在放烟火,好漂亮。”
“想看更好看的么,元宵节的时候我带你去看夫子庙的花灯。”
第 42 章
可惜真到了元宵节却没有花灯看。
高三的学生,元宵节跟你有关系吗?学校以一纸不容置喙的补课令明白地告诉我,没有!大家一面怒不可遏地斥责学校不人道,一面乖乖背着书包上学校。黎明到来之前的黑暗都是伸手会误认了别人的手指头滴~
班上的同学正在热火朝天地抄别人的寒假作业。别误会,不是无心向学敷衍了事,到了生死存亡关口的重点中学学生哪个不是一分钟掰成六十小份用?委实是作业多的叫人发噱。我之所以可以在周日下午的例行放风时间优哉优哉地出现在超市的货物架,是因为我的寒假生活与“假”无缘。想到林风龇牙咧嘴地拿着我的作业拷贝,我顿时庆幸自己的方针政策英明。早伸头晚伸头都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虽说年味是一年淡胜一年,但这正月十五的下午超市里还是热闹非凡。又是让利销售又是买一赠一,各种促销手段轮番上阵,直让你觉得若不买一袋圆圆滚滚圆子回去就对不起这个小年!我一向喜欢圆形的东西,总觉得那样才叫完整。这话若入了萧然的耳朵,他大概会从鼻孔出声,哼!是物以类聚,圆球配圆子吧。
哼哼,算了,小过年的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
拎着丸子晃荡晃荡地回了学校,过节的日子呢,走读的多半回去吃,住校的也会出门打牙祭。食堂的大叔无聊地对着大锅的水汽。还好,不是拍苍蝇。不过大正月的天寒地冻,人家苍蝇金贵的很,也不乐意出来找拍。我跟大叔开口借锅煮汤圆,学校狠啊,为了防止我们私自使用电器,宿舍里连个插座都没有。
“行,反正也没什么大事,你就先用着。”大叔豪爽地有挥手,慷慨的模样让我直觉得自己平素不时声讨他饭菜烧的难吃的行径过于小鸡肚肠。
“食堂不有汤圆卖么,芝麻的,喷香!”大叔对于自己的产品乏人问津有些郁闷。
我嘿嘿干笑,自顾自地煮汤圆。芝麻馅?也不看看萧然是多挑剔的人!除了绿豆沙的,其他任何口味都遭不得他待见。
煮好的汤圆自然是要先宿舍里的各位姐姐。一般到了吃东西的时候,她们是不会挑起减肥这个败胃口的话题的。剩下的圆子用保温桶装好给萧然送过去。他大爷明显对于补课之事极为不满,早上见到他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像别人抢走了他五百万的中奖彩票。至于吗,一高三的学生能有两个星期的寒假应该偷笑到下巴脱臼,有他这样贪心不足的道理么。
男生宿舍不对女生设门禁似乎是通行的惯例。林风曾对此心有余悸地抱怨,现在的女生比男生生猛。呵呵,他刚上高中的时候真把“学校是个温暖的大家庭”的观念贯彻到了实处,洗过澡就罩了件Forbidden的小内裤就在楼道间穿堂过室,结果被来串门的女生看了个两点尽露。两声凄厉的尖叫之后,他大夏天去隔壁兄弟寝室顺副牌都得衣冠楚楚的才敢出门。时逢正月里来,太阳的热度才刚刚突破冰水混合物的阶段,我倒不怕撞上裸奔秀长针眼。
高中阶段都快结束了,我却是头一次踏进男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