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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有那功夫你不如多看点书,也不想想自己,哪有可以浪费的时间。有可怜我的功夫先可怜自己吧。」说完把信封往我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他是说我给他钱是因为可怜他?我只是想为他做些什麽,他怎麽可以这麽误会我,我哇地哭了出来:「我就想为你做点什麽,你帮了我那麽多,为什麽我不可以帮你?你给了我最需要的,我高高兴兴地接受了,我也想给你最需要的,你为什麽不可以接受?」我把信封塞回他手里:「扔了还是要收下,随便你,反正是给你的。」说完我看也不看他就往外走。
江南一把抓住我的手,正好抓在我的痛处,我忍不住痛得叫出了声,江南一惊,连忙低头看我的手。
我的手肿得像个小馒头,还有一块一块的冻疮,有的都快溃烂了,一碰就疼得不行。我以前的手多漂亮呀,变成这样是为了谁?还不领情。我把手抽回来,不让他看。
「是因为打工才弄成这样的?疼不疼?」江南心疼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心:「这里更疼。」
江南看着我,表情复杂:「我,我——」
「我不管,反正你得收下,否则我这些苦不是白受了?这样好了,我看我们两个以後你一定混得比我好,哪天要是我走投无路了,你就把这钱加上利息还给我好不好,算是我对你的投资,怎麽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再婆婆妈妈,我就把钱摔倒他脸上,反正我付出去的东西是决不会收回的。
江南许久没有说话,我偷眼看他,眼睛亮闪闪雾蒙蒙的,哭了?我做的这些相对於他为我做的算什麽呀?我伸出手:「说好了,收下了?」
江南握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杜晓西,谢谢你。我会做你一生的朋友的。」
因为八百块钱,我又交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二个死党,友谊,真是奇怪的友谊。
24
我如愿考上了大学。
虽然只是S大,一所很不起眼的大学,学校综合排名也在全市垫底,但我已满足。除了江南,大家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老妈更是恨不得敲锣打鼓告诉所有的人,有够丢人的。只有江南觉得惋惜,他说要是我觉悟得早些,更努力些,上F大也没问题。他还真敢说,F大——我连想也不敢想。
总之,我很知足。更何况,北北和江南上的F大和我们学校只有一街之隔,想见面随时都可以,而我们也的确经常见面。F大的伙食比我们好,我就去他们那儿吃;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比较空,我就早早地替他们占位置;上饭店改善伙食也多半是三人行,有时展东也来,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四人帮。
展东没有考上大学,这本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也没有太大的失望,他和朋友组成了一支乐队,号称要进军娱乐界,成为当今中国乃至世界最红的乐队,不过现在还只是在酒吧里驻唱。酒吧离我们不远,所以他经常过来找我们,每次来都被我们坑,不是请客吃饭就是看电影,坑到後来连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他为什麽每次都心甘情愿地被我们坑,北北说他是欠骂,因为他每次来的目的彷佛就是来和北北斗嘴的,虽然每次都铩羽而归,却是乐此不疲,每当这时我和江南就乐得看好戏,谁也不能帮,帮了就火引火烧身,两个人会停止争吵,一致对外。我朦朦胧胧中彷佛嗅到了一点爱情的味道。不过,展东和北北,怎麽可能?
江南很忙,一有空就去打工,他兼了几个家教,周末还到学校附近的批萨店做服务生,我每个周末也会去,不过我只是一天,他是两天,我是为了赚点零花钱,他是为了生活费。我赚的钱其实多半都用在江南身上,不过我学乖了,没有再直接给钱,一般都是给他买点小礼物,见他衬衣破了就买衬衣,需要参考书就买参考书,冬天就买了毛线给他织毛衣围巾。那时候流行给男生织毛衣,寝室里每个人都在织,没有男朋友的就给男同学丶男老乡织,还要互相攀比,看谁织得好,织得花色多,我是其中最热衷的一个,只要拿起两根针我就能沉静下来,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成为贤妻良母的潜质。我也给展东织了一条围巾,他看到江南围的很羡慕,我本来想让他把毛线买来再给他织的(马海毛的毛线多贵呀,我只是个穷学生),可後来没好意思,吃了人家那麽多次,这种话怎麽说得出口?我这才发现,两个人,我对江南好些。
但绝不是说我对江南有什麽特殊的感情,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对我来说,他太婆婆妈妈了,不可能让我心动。我喜欢的是那种笑容温暖,又带点霸气的男人,就像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看了他很久了,是个很漂亮的男人,穿着粉红色的衬衫,牛仔裤,看惯了江南的白衬衣,我对男人穿彩色的衣服很感冒,可这人穿着就显得既随意又帅气,漂亮得不行。我的心怦怦直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锺情?
幸好餐厅人不多,我可以好好地看着他,他的笑容怎麽这麽亲切?他的声音怎麽这麽柔和?他的姿势怎麽这麽优雅?我看得有些呆了。
「看什麽呢?这麽入神?」
是江南,他顺着我的眼光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麽东西。
我指指那个男生:「那个人怎麽样,帅吧?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江南仔细地看了看:「你说那个人?哪有很帅,大男人穿什麽粉红色,娘娘腔。」
他怎麽可以这麽说,嫉妒,一定是嫉妒。我不理他,正好批萨烤好了,我连忙送去。这个人近看更好看,整个人乾乾净净的,皮肤比女孩子的还要细洁,我偷眼看他。一个尖利的女生突然叫了起来:「你怎麽回事?」
我愣住了,什麽怎麽回事,难道我看这个男生被他的女伴发现了?有什麽了不起,看看又不犯法?
我转脸过去,是个很漂亮的女生,不过有点张牙舞爪的,实在有损她的美丽。我装无辜:「小姐,请问有什麽事?」
「我们明明要的是9寸的,你为什麽给我们12寸的?」
是吗?难道因为我刚才光顾着看帅哥听错了?我有些迟疑:「你们要的是9寸的吗?」
「当然是,我们两个人,12寸的怎麽吃得掉?」女孩不依不饶。
领班也过来了,问明了情况,连忙道歉,答应立刻换,悄声对我说:「待会这个批萨的钱从你的工资里扣。」
我怎麽这麽衰呢?难怪人家说秀色可餐,这个男色就是一个批萨,我半个月白干了。我垂头丧气,灰溜溜地拿起9寸的批萨准备送回厨房,一个声音止住了我:「小姐,我们就要12寸的,不用换了。」
我惊异地看着他,他冲我温和地笑笑:「我好像肚子很饿,想多吃点。」然後对他对面的女生说:「我真的饿了,就12寸的吧。」
女生不情愿地答应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轻声说了声「谢谢,请慢用」离开,刚转身就听到女个女孩在教训那个男生:「我就知道你心软,又不会真的叫她赔的,你瞎操什麽心,刚才吃了那麽多零食,这麽大的批萨,怎麽吃得下?」
是因为领班说要我赔钱才不换的?怎麽有这麽好的人?刚才只是觉得他长得英俊,现在——我的心已经慢慢沉沦。
「没事吧?领班说要扣工资吗?」江南焦急地问我。
我摇头,微笑着不说话。
江南被吓到了:「扣了你多少钱,怎麽都傻掉了?」
「江南,我恋爱了。那个人,他是个王子,救公主於危难。」
江南看了看那个男生,又看了看我:「你花痴呀,没看见人家有女朋友?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说这种话怎麽一点都不知羞呢,什麽叫我恋爱了,连人家叫什麽都不知道你爱的是什麽呀?」
我不理他,谁说我不知道他叫什麽,我听到那个女孩子叫他寒敏,应该就是他的名字,而且两个人都背着书包,应该是附近的学生,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我想要和这个人恋爱。
25
我真的找到了那个人。
学校有多大?只要有心,就能找到。名字果然叫做寒敏,沈寒敏。那个漂亮的女生叫江尤嘉,是他的女朋友,而且是同班同学,两人正在热恋中,几乎形影不离,无我可趁之机。
不过我还是很快找到了一个机会。沈寒敏是学校网球社的社长,为了学校的网球事业呕心沥血,正在招募有实力的新人,希望在这一届的网球大赛上有所突破。是个好机会,每天一起练球,近水楼台,难保不日久生情,可唯一的问题是,我根本不会打网球,一点也不会。
可我一点也不担心,我有北北呀,她们学校是传统的网球强队,网球高手很多,帮我找个好老师,应该不是难事。
我和北北一说,北北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江南说你恋爱了,我还不信,我看你病得真是不轻,还要学网球?赶快清醒过来吧!杜晓西,做人不能这样,江南对你多好呀,怎麽可以见异思迁呢,江南怎麽办?」
我怎麽一点也听不懂呢,她是在说我和江南?我疑惑地看着北北:「是江南说的?说我见异思迁?」
「他倒是没这麽说,可我看他的样子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
北北的意思是江南对我有意思?我怎麽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总说我吃得太多,胖得像猪,难道他喜欢猪?北北的话根本不能信,她是出了名的後之後觉外加大惊小怪:「你在瞎想什麽,我们是哥们。」
「不信,不信你自己问他。」
我抬头便看到了江南,端着饭碗,看见我们便笑着走了过来,脸色平和,哪有一点北北说的难过的样子,我狠狠地瞪了北北一眼,要她不要乱说,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破坏了友谊怎麽办?
江南笑着问我们:「聊什麽呢?」
北北白了我一眼:「在发昏呢,她还真有能耐,那个人真被她找到了,想跟人家一起打网球,托我找师傅呢。」
江南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你还真空,听说你的数学又差点不及格,有时间多看看书吧,要是不及格我可不帮你。」
不帮就不帮,我不理他,转向北北:「你到底帮不帮我?」
北北斜睨了江南一眼:「你去求他吧,我们学校打得最好的那个人喜欢他,只要他肯开口,一定没问题。」
真的吗?我在心底一声叹息:为什麽同人不同命呢,同样是恋爱,我得辛辛苦苦学网球,还要到处求人,他倒好,站着不动还有个网球高手追着他满世界跑,怎麽就这麽不公平呢?
我转攻江南,这个人比北北好糊弄,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江南,你就帮帮我吧,好不好?」
「我不要」想不到江南一口回绝:「我躲她还来不及,你还要我主动去求她?不行,你死心吧。」
难道那个女生是恐龙?有可能,会读书的女孩漂亮的少,她网球又打得好,身材可能也够呛,把江南推入这样的火坑是不是太残忍了?不过为了我,牺牲一下又怎麽了?
软的不行我就来硬的,我伸出双手:「江南,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我对你多好呀,你看,我的手现在还会生冻疮。」要不要再滴几滴眼泪增强效果?我正犹豫着,北北一把打掉我的手:「杜晓西,你不要太过分,要说欠,也是你欠人家比较多。」
我瘪着嘴不敢说话,北北还真是骂对了,我不可以这样对江南,不可以。
我垂头丧气,连饭也吃不下去了,江南叹了一口气:「算我怕了你,成不成功我可不保证。」
我就知道江南不会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