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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朝枫扶额,正色。
“唐涉深,我今天跟你讲清楚一件事。”
“嗯。”
卫朝枫深吸一口气,决定以情动人,“朋友,你以为我现在是在玩啊?我是在逃难好吗!‘鬼城’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这几年一定都派了人跟上了你,你也稍微帮我考虑考虑好么……”话音未落,卫朝枫就感觉到不对劲,不是滋味地挑了挑下巴,“我刚才说的话你有在听么?”
唐涉深看着程倚庭的方向,视线终点分明只有那一个女孩的背影。听到卫朝枫的问话,这才回神,淡淡地问了一句,“她真的挺可爱的,是吧?”
卫朝枫:“……”
没想法。
遇到唐涉深,卫朝枫是真的完全没有想法。
他几乎是像外星人一样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唐涉深你有有搞错!”他在跟他谈跑路保命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而他眼里居然是看一个妞!
“卫朝枫,我没有办法。”
“啊?”
唐涉深忽然淡淡地对他讲,“没有程倚庭,我不习惯啊。”
听到这一句,卫朝枫的脸色终于变了变。
一直记得数年前唐涉深在婚礼那天对他讲的一句话:〃如果说,我喜欢的人恰恰没那么爱我,我又恰恰刚好非她不可,那么我就赌一把,我不赌她会喜欢我,我赌我不后悔。”
从那一刻起,卫朝枫就开始担心这个男人。他对他说那句话时,卫朝枫确信自己是看到了,唐涉深脸上的表情有怎样的有幽暗怎样的温柔。
自此后数年,卫朝枫永远记得那一天,云淡风轻,没有太多的阳光,亦没有太多的风雨。没有开端,亦看不到结局。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终于收起了调笑,恢复了一如当年被人称作“鬼域太子爷”时的冷静自持,“程倚庭确实得罪了一些人,包括“鬼域”。有些新闻报导涉及“鬼域”的暗箱操作,而你的那位程小姐似乎又不太惜命。”
唐涉深的声音里几乎没有多大情绪,“必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出手,提醒你一句,到了那一步,你的立场会变得很棘手。”、
卫朝枫看着身旁这个男人,这个当初站在SEC风口浪尖也依然艳压天下而今却连低眉也染了担心的男人,卫朝枫许下重诺;〃我会帮你,就像当年帮你救回SEC那样。你好好守着你的程倚庭,其他的我来解决。〃
荣氏企业八十周年创立大会,贵宾名单上,SEC唐涉深的名字赫然在列。对于唐涉深而言,无论是合作方、利益共赢方,还是私交朋友、行业晚辈,哪个身份都不允许唐涉深再选一次。身为助理的付骏尤其头痛,这种场合,唐涉深的前科实在不良,一开始还会装装骨头自己上,到后来索性连应付都懒得,直接叫付骏上,美其名曰“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遥想付骏在多年前面试老板助理这个职位时,唐涉深就不客气地对他放话过“我对助理的要求很高,相对的,只要你合了我的意,薪酬方面,你开个价”,付骏那时还是一个志向很高的优秀青年,能被唐涉深面见就已经觉得是无上的光荣,走出唐涉深办公室时简直激动得无以言表,恨不得马上开始当牛做马。殊不知几年后付骏才沉痛地明白,老板说要求很高真的不是说说而已,他的要求确实很高……
“深少,这是荣老先生盛情邀请您出席,”付骏说得情真意切:“前两次您都没有出席,荣氏那边,和我们的合作也不少……”人家好歹也是要面子的……
唐涉深目中无人的本性付骏是清楚的,正因为清楚,才不会强行建议他去。特助这个位子不是好坐的,一个聪明的特助,有本事的地方在于如何做事,而不是做什么事。
“听说骆医生今天晚上也会去。”付骏聪明地道。老板的朋友在,老板出席的概率大概也会大一点吧。
谁知唐涉深不屑一顾,“他是为了苏言去的,过了了美人关,日子不好过啊。”
付骏暗自撇撇嘴。
说得好像自己过得了美人关似的……
一见程倚庭小姐就脑子发热的人没资格笑别人吧……
一想到程倚庭,付骏陡然想到,“对了,程小姐公司那位霍总监今晚也会出席,程小姐所在的新闻公司和荣氏有长期的广告合作。”
唐涉深停住动作,摸了摸下巴。
“打个电话给荣先生,”男人转了转手中的钢笔,声音玩味:“就告诉他,今晚的宴会,我必定,准时出席。”
晚间七点,帝国酒店。
当挽着唐涉深的程倚庭出现在宴会大厅门口时,立刻吸引了多数的目光,当然了,我们程倚庭同学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自然不会有“俺果然,艳压群芳!”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程倚庭非常清楚,她最吸引人探究的地方,不是外表,不是气质,甚至不是她本人,而是“能站在唐涉深身边的女人”这个事实。
程倚庭幽幽地感慨“真累啊”
唐涉深不客气地损她,“今天只进场了三分钟就叫累,小姐你破记录的速度似乎快了点”明明上个月的记录是她还可以撑满二十分钟的。
“我不是说我自己,是说她们这些人”程倚庭笑笑,“想昂首却不敢,因为要表现得矜持;心里嫉妒也不能表露,因为要表现风度;有钱的想变得更有钱,有好男朋友的想换个更好的男朋友,这些人这么无止境地活,太累了。”
“其实也不是”唐涉深倒没有太大感觉,事实上他对很多人很多事都没有太大感觉“毕竟家庭背景摆在那里,不出色的话,也会被指责,这些人也只是没得选择而已。”
程倚庭斜睨他,“有钱人当然帮有钱人说话。”
“你这是阶级斗争心态,”唐涉深难得有兴致地和她唇枪舌剑:“我国改革开放多少年了,嗯?程小姐,要讲道理。”
程倚庭正想回敬一句,只见一位身穿紫色长礼服的小姐袅袅身姿地已经走了过来,摆明无视了一旁的程倚庭,直接向唐涉深送暗示:“深少,方便和我跳支舞么?”
“不方便,”唐涉深直接了当:“我是一个有夫人的人。”
紫色礼服小姐当场憋青了脸。
程倚庭:“……”
“没事的话,麻烦让让,”唐涉深目中无人起来是真正的目中无人,绝对一点面子也不会给你留,转过头就拉过程倚庭的手,“晚上还没吃饭,你吃什么?”
程倚庭显然还没有习惯这种场合,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因为唐涉深而倍受打击的小姐,程倚庭颇为同情地想:也挺惨的,追求真爱没有错啊……
这么一想,程倚庭唏嘘不已,“追求真爱的年轻人。”
“真爱?”唐涉深顿时就笑了,“刚才那个女的叫周澄,家里做光伏的,双反后行业不景气啊,家庭公司的流动资金出了点问题,把希望放在了SEC的银行借贷上。”
喂喂,能不能不要用“那个女的”这种不文明的词去称呼人家……好歹是一个女孩子,也是要形象的。
程倚庭额头滑下黑线,“贵圈真乱啊,你会不会把别人想得太复杂了?说不定人家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朋友?什么才叫做朋友”唐涉深笑笑,“这个圈子里的人,有利益必要的话,认识一分钟的人都可以叫朋友,失去联络数十年的人也可以叫朋友,有深仇大恨的人也可以立即成为朋友,甚至死了的人都可以说是朋友,从这个意义上来主,我有很多朋友,只不过脏了一点而已。”
程倚庭实话实说:“唐涉深,你有时讲话很难听。”哥儿们,稍微给别人一点面子是积福的。
“啊,忘记了,你是一个文化人。”
程倚庭啧啧地嘲笑他,“不知道有文化的人会怎么说刚你说的那段话了吧?所以,你没有文化就不要羡慕我们这些有文化的。”
“是非不言定,笑泣不欲深”
程倚庭:〃……”
“我也是上过学的,”唐涉深摸了摸她的脸,“所以说,程小姐,不要随便看不起没文化的人”
这年头,出来混,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正当这一对夫妻兴致勃勃谁也不让谁地准备就这个话题辩论下去的时候,那一边的荣董事长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了,伴随着他那洪亮的声音:“哎呀呀,深少,过来了怎么也不先说一声,招呼不周,要请你可真是不容易啊。”
夫妻俩颇有默契地同时转头望去,荣董事长浩浩荡荡一群人,身后跟着夫人和助理,正走来迎接他们。
唐涉深唇角微翘,呵,这么巧,站在荣董事长身旁一起走过来的,还有霍与驰总监,以及他的霍太太,还有他们的……女儿。
接下来的场景就犹如生产线加工流程一样,握手,寒暄,相见欢。
那边荣董事长笑着说“深少可是贵人难请啊”,这边唐涉深四两拨千斤“哪里,荣董的邀约我可是牵挂得很呢”,大家都笑得一团和气,和气一团,若程倚庭不是搞新闻的专业人员熟悉新闻动态,恐怕连她也难以想象眼前的这一老一少曾经在数次交锋中敌我分明,寸步不让。
她曾以在家里客厅亲自听见唐涉深打电话,对手下高管下令:“对荣氏,绝对不能让,让了一步就等于让了十步,一步退让一步血,连半步也不能让。”
恐怕只有程倚庭知道,在他接起这个电话的前五分钟,他在干什么。他在厨房逗她玩,双手抱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动,调她的情也调她的心,然而五分钟后,他接起电话,就能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决定。
有一种男人,生来就是玩城府的好手。
戏谑,致命。
杀人杀情调如诗。
流血流风景如画。
以至于程倚庭有时候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觉得单单是看着,就会生出一程“可能今生也了解不了他”的感觉。
正当程倚庭分神的当即,忽听得身旁的男人玩味地笑了一句:“这位是……?荣董事长,不介绍一下?”
要说我们唐同学,对程倚庭的狼子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他当年才认识程倚庭短短半年就连哄带骗地把从未有过性经验的程倚庭带上了床,可想而知其心可诛!良心大大得坏啊!以唐涉深对程倚庭的占有欲,绝不可能不认识霍与驰这号人物。
所以当唐涉深说出这句话,话音还未落,左脚就被人重重地踩在脚底。
敢踩唐涉深并且踩得了唐涉深的人,只有程倚庭。
程倚庭抚额,心想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的,她不就是当年头脑一热早恋了一把么,证明她情商高好么!至于落到今天这般“见了心烦还不得不见”的田地么。程倚庭心里不爽,下脚的力度自然不自觉地放重,把唐涉深锃亮锃亮的皮鞋狠狠地踩了几下,还来回磨了一把,踩得唐涉深有点心痛,人心肉做的,脚也是肉啊!很疼的好吗……
这一对夫妻的无声互动,别人或许看不见,但逃不过霍与驰的眼睛,一举一动,全部落在霍与驰的心里,他没有太多情绪,伸出手主动自我介绍,“霍与驰,这位是我太太,关雅正。唐总,幸会。”
唐涉深笑。
程倚庭诡异得觉得他这个笑容很好看,事实上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唐涉深笑得十分动人,他本来就是极具姿色的人,一笑更是倾城。
虽然只有了解唐涉深的人才明白,这个男人笑得最漂亮最动人的时候,是在对敌的场合。
唐涉深伸出手,浅浅地握了一下,“霍总监,久仰”
荣董事长圆滑地圆场,“霍总监连今晚地场合都不忘携妻带爱女一起出席,这份重视家庭的心情,在现在的年轻人里可是越来越不多见了啊。”
“哪里,还希望荣先生不要介意才好”霍与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略微歉意地对众人解释道:“她前不久高烧才好,我放心不下她,所以就把她一起带来了。”
关雅正弯下腰,抱起女儿,温柔地道:“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