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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霍程程上了后座，望着夜色烂漫，霍程程的心空空的，像是丢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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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拿掉孩子
一个星期后，医院。
医生拿着化验单，笑着说：“霍小姐，恭喜你，你荣升为妈妈了。”
霍程程望着医生，并没有感受到他带来好消息的惊喜，这，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她的月经来迟了一周了。而她，隐隐约约地有预感了，前几次的孕吐，就让她有所怀疑了。
“医生……如果我不要这个小孩，是不是越早做手术越好？”
医生嘴边的笑意消失不见，他推了推眼镜，郑重其事地说：“霍小姐，每个小孩都是上帝赐给我们的天使，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霍程程低下头，医生完全不了解状况，他怎么可能自己的顾虑呢？
“我会想清楚的，谢谢你，医生。”霍程程拿着化验单从医院出来，她的内心比来时更加沉重。并不意外化验的结果，早就有预感了，吃了避孕腰的那次，还是没能抵过生命的顽强：她怀孕了。
命运，有时候总是喜欢开玩笑。
霍程程拨电话给陈銮，电话接通的刹那，她平静地说：“銮，我怀孕了。”
电话里，陈銮沉默了一下：“有什么打算吗？”
霍程程皱着眉头，难为地说：“我想把孩子拿掉——”
“程程，我回来再说。”
霍程程叹了口气：“嗯！”一个人走在泛着凉意的街道，霍程程的心也凉凉的。她不想生一个没有父亲的小孩，更不想以此为筹码，去换取沈夫人手中的金钱。陈銮解了她的燃眉之急，现在的她不是那么的需要钱！现在，她住着陈銮的房子，刷着陈銮的卡，关系，有点乱。
当然，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暂时的，她会自己去找份工作，然后把他给自己的钱给还上的。
陈銮说，喜欢做她做的饭菜，有家的味道。所以，今天她和往常一样，买了菜在厨房里忙活。
“霍程程！”门外，陈銮声如洪钟。
霍程程穿着围裙跑出去：“怎么了，怎么了？”
陈銮看到她后，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然后带她走到后备箱，霍程程一看，彻底傻眼了，后备车箱里装着全是婴儿用品。
“这……”她有些感动，眼眶发痒、红红的。
陈銮摸了摸霍程程的头发：“把孩子生下来吧，我们一起抚养他！”
“可是……”霍程程垂下眸，心里有所顾忌：“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
“程程，我很喜欢小孩……”他握着她的手，发自肺腑地高兴：“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生出的宝宝一定也很可爱。”
霍程程有些迷惑，为什么他愿意帮自己一起养孩子？他对自己很好，可是这种好又像是不求回报，这让她更加忐忑，她犹豫地看着他：“陈銮……我不懂……”
陈銮皱着眉头，他说：“你以后会知道的！”眸光闪烁了一下，迅速转移话题：“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嗯嗯，还有一个汤在锅里了，马上就好。”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会逼问的，笑了笑：“我去看着。”
陈銮说：“嗯，我把东西搬上去。”
霍程程进了厨房，她有些心思不定，孩子，留还是不留？面对陈銮的请求，她觉得自己有些犹豫不决了。本来还坚定地想拿掉孩子的，不想生下他，是不想让他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更不想让他成为别人利用的棋子，她想起沈月如那冷若冰山的脸，心里就慌兮兮的。
42。寂寞浮华
霍程程盛好汤，正准备端出去。高大的陈銮走了进来，白衬衫，黑西裤，一身正统的西装衬得他俊美无俦。他这身装扮和厨房显得格格不入，可是他浑然不觉，走过去，对霍程程说：“小心烫，你出去吧，我端就行了。”
霍程程回眸望了他一眼，清澈的双眸，掠起一抹笑意，点点头，乖巧地道：“嗯，谢谢老大！”
陈銮微微一愣，随后，笑了笑。
“开饭了，开饭了！”霍程程把盛好的饭递到陈銮的手中。
“谢谢。”陈銮绅士有礼，风度不减。
霍程程眯着眼睛笑：“老大，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客气啊，我记得在我印象里，黑社会老大都是很豪放的，不会像你这么绅士喔——”
“没有一个角色是一成不变的模式。”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就像你电视上接收到的讯息也不全对。”
“你说的也对，我觉得很多事实的真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霍程程替陈銮盛好汤，递到他的面前。
陈銮喝了一口汤，优雅地擦了一下嘴巴：“我从小跟我三叔一起，三叔，是文化人，宣城某主流媒体的CEO……所以他对我影响很大。”
霍程程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子，每次看你吃得这么优雅，我都不好意思大快朵颐，哈哈！”
“你不是演员，在我面前不需要演戏。”说实话，他更喜欢率真的女孩，不喜欢矫揉造作的：“真实点更好。”
“我是演员，只是不是一个好演员，我大学里读的是表演系，只是……”在陈銮的面前，她愿意透露所有的往事，说起继父那一段，却依然可以笑得很坚强。然而，在有些人面前，她不会坦率自己的一切。
霍程程骨子里有自己都无法瓦解的固执，好像对有些人，她就会显得特别的尖锐，比如，沈奕修。想到沈奕修，霍程程眼神黯淡了一下，这个和她只有过几次交集的男人，却让她怀了孩子。剪不断、理还乱。
电脑桌前，沈奕修泛着厚厚的资料书，将会议资料的末页上填上备注。今天的工作，终于圆满结束了。合上书本，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公寓是一个人的公寓，寂寞是一个人的寂寞。
打开电视频道，看的是CCTV英文频道，脑海里录入了一些国际资讯的内容。关掉电视，拿了车钥匙出门，半个小时后，银白色的X6停在了‘圣亚’的地下停车场。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沈奕修乘坐电梯进了‘圣亚’大堂，有个熟悉的客户经理前来迎接，他独自要了一个包间，客户经理弯着腰在他身边询问：“沈先生，帮你找两名酒妹？”
酒妹？
沈奕修望着那人，最终点了点头。这，是个虚浮的社会，人们，在纸醉金迷中沉沦。沈奕修来‘圣亚’，企图赶走一些寂寞，只是对着两名妹纸，他的内心却更加空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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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阴魂不散
“一个家，是需要有一个你爱的人在里面，否则那就是监狱。”霍程程是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可以这样袒露心声，陈銮是一个好的听客，大多时候都很认真地听她讲述。
他将手覆在霍程程的手背上，眸中的温柔似要溢出来，他说：“程程，让我们相互取暖吧！你有家胜似无家，而我本就无家，我们都需要亲情！”
霍程程并不反感他的触碰，于她，他就像是大哥哥一样，可以给她安心，给她温暖。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准备一扇窗。意思是她的生活里少了一个沈奕修，却出现一个陈銮，是这样吗？霍程程不知道，反正这一刻，她笑了：“或许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我真的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陈銮说到此处，眸子黯淡了一下，沉痛划过，他轻声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从没停止过寻找她，可是，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霍程程隐去嘴边的笑意，她乐观地说：“上帝把我送到你的面前，就是为了让我替代你妹妹照顾你！陈銮，要相信，期待就会成真，你会找到你妹妹的！”
柔和的灯光下，霍程程的精致五官被蒙上一层光辉、朦朦胧胧的，美得有些不真实。那种感觉就像是有颗小石子投掷在心湖中，泛起了一丝涟漪……他缓缓神，道：“不管是天涯还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他们两个相视而笑，只要怀着一颗勇敢走下去的决心，就一定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吃完饭、她洗碗，他看电视。场面，很和谐，真的趋紧一个家庭的氛围了。霍程程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一切都是刚刚好。她洗好碗，切了水果拼盘过去。
陈銮吃了一颗葡萄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脸色沉重，看来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临走前，霍程程站在门口对他说：“老大你要小心，我等你回家。”
陈銮的背影僵直了一下，眸底泛起复杂而又深刻的光芒，他没有说话，迈着优雅而又沉重的步伐跨了出去。凝视着陈銮高大却又孤寂的背影，霍程程柔软的心底泛起一丝心疼。刚进屋，就接到一通电话。
霍程程望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皱了皱眉，她的手机是新手机，号码是新号码，知道她号码的人只有子琳和陈銮。电话响个不停，她滑开屏幕解锁：“你好！”
“霍小姐——你好。”
霍程程脸色一变，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不过她还是让自己保持镇定和冷静：“沈夫人真是神通广大，连我换的新号码也知道。”
“霍小姐……宣城就这么大而已！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呵呵！”
“沈夫人，你想说明什么？”
“霍小姐，难道不是你有话要跟我说么？”
霍程程的心沉到了谷底，沈月如和沈奕修，连说话的语气都是这么的像，不愧是母子！只是，她要坦白什么吗？还是说她其实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了？太恐怖了，难道她一直在监视自己么？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她苦涩地笑了笑：“沈夫人，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无需卖关子了。”
44。无路可退
“霍小姐，相信你不会忘记我说过的话吧？”
“沈夫人，我是怀孕了，不过……这与你们似乎没关系。”
“霍小姐，我知道你现在有陈銮给你撑腰，可是——陈銮在宣城的地位，似乎还没站稳呢！如果……你不听话，我保证会送你一份神秘的大礼的，而且会让你终生难忘！”
“沈夫人！”
“你还有个好姐妹叫陈子琳吧？”
“……”面对沈月如的威胁，霍程程垂下眼眸，她无奈而又隐忍：“沈夫人，你想怎么样？”陈銮和子琳，都在她生命中占据重要的位置，她不想任何人伤害他们……
“收拾收拾东西，出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一句话，像是宣判了她的死刑，让她无路可退。霍程程望着手机，一阵无力从心底升起，这就是她霍程程的命运，永远都不能自己主宰？在这一刻，她的心情忽然恢复了平静。她明白了，这是她要走过的路，没有人可以帮她！
上楼收拾东西，拖着行李箱，走出陈家的刹那，霍程程的脸上有泪水在淌。陈老大，真对不起，上一秒还想说我们要相依为命，这一刻，我却不得不把你抛弃！
小区门口，红色的法拉利，拉风而又刺眼。霍程程走过去，只见沈月如穿着一身旗袍，坐在驾驶座上，身上难掩高贵的气质，她扯了扯红唇：“呵，识时务者为俊杰！”
霍程程站在车前，凝视着那个厉害的女人，心里其实很害怕，可是她却表现出来镇定自若：“沈夫人，您非得这样吗？万一，您的宝贝儿子知道我怀孕，只怕会和您反目成仇。”
沈月如冷厉的目光扫过霍程程的脸，定格在她那双清澈的双眸中：“霍小姐，你只需乖乖配合我生下儿子，我会助陈銮一臂之力让他稳坐黑社会老大的位置，也会给你想要的自由。其他的，不要多问！”
霍程程沉默了一下，这笔交易的确挺不错的，事到如今，她没有选择了！等等，刚才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