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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任天戈决定去惠州找周樵樵。周樵樵做事狠,对人也狠,很多人明里暗里怕他,任天戈不是没听说过,可事情既然发展成这样,也不怕撕破脸。周樵樵知道他的来意,却没想到他真的能找上门来,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人。
“周樵樵,你太卑鄙了。你追叶小舸,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和我竞争,而不是背后使绊子。”任天戈向周樵樵怒目而视。
周樵樵一听他这语气,心里直叹气,这么个抗不住事儿的主儿,哪里是他的对手,自己倒是高看他了,淡淡一笑,激怒他:“看来你已经听到消息了,怎么样,还满意你的新工作吗?”
任天戈见他丝毫不否认,心中怒火更甚:“你真无耻!”“到底谁无耻?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叶小舸,她是我的,谁都不能动她心思。”周樵樵面对任天戈的暴怒,仍是慢条斯理。
“好,就算我认识叶小舸比你晚,你也不该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打击情敌。我还不怕告诉你,叶小舸我追定了。”任天戈也不是轻易就会妥协的人。他家的关系主要在政界,不在军方,可他也并不怵着这些人。党政军排个序,孰轻孰重,只怕也不是一句两句解释得清。
周樵樵冷冷的哼了一声:“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直接调去新疆军区吧,那里总是不太平,正需要你这样的热血青年。”
任天戈蔑视的瞪着周樵樵,指着他鼻尖:“你以为你吓得到我?我任天戈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就是你这样的兵痞。”
周樵樵仍是很沉着,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对这个任天戈已经够仁义了,这个人明知道叶小舸名花有主,还追着她不放,被他几个朋友在剧场看到,跟他提起来,他才知道这回事。原先他还想着,只要这人不给他惹麻烦,他也懒得理会,现在看来,这倒是个难缠的人。
“你这种人,叶小舸怎么可能看上你呢。”任天戈还嫌不够,还要刺激周樵樵。“你去问问叶小舸,我是她什么人!”周樵樵也怒了,站起来和任天戈针锋相对。任天戈并不被他这话震住,轻松应对:“小舸说你是她家以前的邻居。”
“邻居……哼,邻居……我告诉你,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十六岁就跟我睡了,而且在认识你之后,她也一直跟我睡。”周樵樵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任天戈愣在那里,目瞪口呆。
很快,任天戈回了北京一次,动用家里的关系,把调令压了下来。同时,他找机会很有技巧的把事情透露给叶小舸。叶小舸这才知道,周樵樵对她和任天戈来往的事心存不满,采取手段报复任天戈。
“小舸,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回武汉工作,我就不信他能追到武汉去,能耐再大,也不能一手遮天。”任天戈以为叶小舸是被周家人看中,选给周樵樵的媳妇儿。这种事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并不鲜见。
小舸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颇有些无奈,想笑又忍住了,倒不是笑任天戈一厢情愿,是笑周樵樵给大家的印象,怎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我暂时没有离开广州的打算。樵樵在惠州一天,我就在广州哪儿也不去。”叶小舸觉得这话出口,他一定听得明白。果然,任天戈愣住了:“你和他真的……”叶小舸告诉他,周樵樵说得不错,她的确跟他好,而且是好了很多年。
任天戈默然不语,挂断了电话。叶小舸从他忽然无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只怕这一回,她无意中替周樵樵树了一个敌人。然而周樵樵也真是,他怎么那么沉不住气,连问也不问她就私下里耍手段。
小舸又想,她和任天戈来往的并不频繁,怎么给他知道的呢,还是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内?这么一想,她心里不痛快了。
尽管心里有气,叶小舸也没那么傻,她不会当面质问周樵樵。她觉得这件事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可这并不能成为周樵樵公报私仇的理由。
为了治一治周樵樵,叶小舸想了一个办法。春节假期,她请了长假回家探亲。其间,周樵樵打了无数电话给她,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只告诉他,父母都希望她留在武汉别回去了。
“小舸,你早点回来吧,我离不开你。”周樵樵终于蔫儿了,恳求小舸回广州。小舸在电话那头偷笑,可还是绷住了,说要再等等。
男人就这德行,心里没你的时候,你怎么讨好他都不带正眼看你的;一旦上了心,那就是掏心掏肺的悸动。叶小舸知道,周樵樵现在是被她拿捏住了,只要不触他底线,他对她是一点招儿也没有。她要趁机争回一点主动权,让他知道,她并不是没有原则。
“那要不这样,我去武汉看你吧。”周樵樵想见叶小舸,想的挠心挠肝。“唉,不用了,你工作那么忙,还要准备军演,不用来了,等我再过俩月就回去。”叶小舸故意捉弄他。“什么,还要两个月,你跟我玩儿捉迷藏呢。你趁早给我回来。”周樵樵不淡定了。
“你让我回去我就得回去啊!我好怕怕,万一你周少爷一个调令把我调到新疆的野战医院,我就惨了不是。”叶小舸故意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周樵樵吼一声。“听不懂中国话啊,你听到的就是我说的。”叶小舸才不怕他,针锋相对。
周樵樵沉默了,叶小舸和他耗着,两人都没挂电话。半晌才听到周樵樵哑着嗓子道:“算我求你,小舸,早点回来,我真的想你。”“那你说,你错了没有?”叶小舸问他。“我没错,谁打你的主意我都会那么对付他。”周樵樵不愧是周樵樵,他可以软着语气求你,但他不会认错。
叶小舸叹息一声:“樵樵,你得把这脾气改改,不然将来会吃大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我周樵樵做人的原则。”周樵樵的语气也很强硬。
叶小舸又叹了口气:“我答应你,以后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你答应我,放过他吧,为这么点事儿,你俩真闹起来也不值当,好不好?”小舸这么替那小子求情,原本周樵樵是会来气,可他偏偏压下火,答应了她。如果会令小舸心里不痛快,也是他不愿见到的。
放下电话,叶小舸总算把心放下来。幸好她从任天戈那里听到消息,不然以周樵樵的脾气,是非和任天戈斗到底不可。他不是找关系把调令压了吗,周樵樵有的是办法让调令重新被提上议事日程。这样一来,上上下下又要传言纷纷。周樵樵的狠,叶小舸心里是有数的。
两天后,叶小舸从武汉坐飞机回广州。她有意没有告诉周樵樵,想给他一个惊喜。在机场,她刚从通道出来,就看到周樵樵陪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替她推着行李车。看样子,那女人刚下飞机,周樵樵是来接她。
叶小舸完全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局面,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料他先给她一个惊吓。
奇怪的很,周樵樵这天没有穿军装,穿的是寻常的衬衣西裤,而且他连车也换了,开的是一辆黑色奥迪A8。不容多想,叶小舸出了机场就拦了辆出租车,跟在周樵樵的车后面。
出师不利
机场高速,周樵樵把车开得很快,出租车几乎要跟不上。“师傅,您能再快点儿吗?”叶小舸眼见就要跟丢了,恳求出租车司机。
司机全神贯注看着前方路况,为难道:“姑娘,人那是奥迪,咱这是普桑,况且你没看到那车挂的是部队牌照,号码一看就是领导的车,我不敢跟太紧啊。”“没关系,您尽管跟上去,有什么事儿我负责,不能叫他给跑了。”叶小舸气咻咻的。
周樵樵的车在白天鹅宾馆门口停下,他从车上下来,替那女人开车门,门童过来接行李,三人一起走进宾馆。叶小舸等他们进了电梯,才走到总服务台那里询问。
“不好意思,请问刚才那两个人住几号房?我是他们的朋友,在门口打电话来晚了。”叶小舸转了个心思。总台小姐看她一眼,微笑:“对不起小姐,客人的房间号我们不能随便透露,请您自己打电话向您的朋友询问。”叶小舸知道这些五星级宾馆的总台小姐都是训练有素,绝不会轻易被她把话套出来,只得给周樵樵打电话。
“我回到广州了。”叶小舸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周樵樵。周樵樵嗯了一声:“晚上我去看你,这会儿我还有点事,不聊了。”“什么嘛。”叶小舸嘀咕,手机里已经是嘟嘟的忙音。
傍晚,小舸站在窗边,看着周樵樵的车从小区门口开进来,拐向地下停车场。五分钟之后,钥匙开门声响起,她过去看看,看到他从外面进来,正在关门。两人抱了抱,小舸让路给他换鞋。
“你今天怎么不穿军装啊,还把车也换了?”小舸装作无心,旁敲侧击的问。周樵樵走到厨房里拿了一瓶啤酒出来,松开衬衣的两粒扣子,坐在沙发上惬意的喝了一口,才道:“我去机场接人,开吉普车不方便。”
“接谁?”叶小舸坐到他身边,凝视他眼睛。“一个朋友。”周樵樵回答的轻描淡写。“朋友?什么朋友这么隆重,你开奥迪A8去接她?还穿成这样子,跟傻小子相亲似地。”叶小舸指着周樵樵敞开的衬衣领子,故意揶揄他,手下意识的滑进他领口。
“不好看吗,老穿军装都腻了。”周樵樵很会避重就轻。叶小舸轻抚他脖子,打量他。当然好看,太好看了,除了他谁能把白衬衣穿的这么帅?
周樵樵穿衣服对品牌不是很在乎,但质料一定要好,叶小舸一看他衬衣纽扣的针脚和衣缝的细节,就知道这是纯手工定制的,花了心思做出来的衣服,怎么可能穿着不熨帖。
“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朋友。”叶小舸不依不饶,执着于前一话题。“朋友就是朋友,问那么多干什么。”周樵樵的语气很明显,让叶小舸别管那么多。叶小舸心念一闪,倒也没有继续追问。
见小舸有些悻悻的,周樵樵怕她多心,转移话题:“从武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没有?”“你想要什么没有啊,非得我千里迢迢带过来?我没带。”叶小舸没好气的说。他不老实交代问题,还想着吃,哪那么便宜啊。
周樵樵不信,看到她的旅行包放在一边,走过去打开包一看,里面装了很多好东西,有她爸爸特意留给她的特级茶叶,有别人送给她妈妈的牙买加咖啡,还有武汉的土特产一大包。他随手打开其中一个包装袋,拿出一块麻糖来吃,馋猫一样。
叶小舸看他像个孩子似地,忍不住有点好笑。周樵樵有时就是这么可爱,带着几分孩子气,她明明是逗他的,他会当真;她说正经事,他又当成玩笑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经常令人捉摸不透。
“嗨,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上星期我去广西开会,顺道去越南玩了几天,给你买了礼物。”周樵樵站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串沉香木手串。叶小舸接过去闻了闻,串珠发出淡淡的香气,似乎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找这个手串倒没费多少工夫,去桑寺找高僧开光费了不少波折,在佛堂里供奉了两天才拿回来,保佑你平安。”周樵樵把手串戴在叶小舸手上,向她淡淡一笑。
叶小舸家境优越,对名牌首饰并不感冒,周樵樵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送的都是些有意义的东西,起码让她知道他花了心思。
“这是奇楠沉香,洗澡和洗手的时候要摘下来,不然香味会变。”周樵樵把保养沉香木的一些细节教给小舸。这手串每颗珠子都不大,编的也精细,给小舸戴在手腕上简洁大方。
“谢谢你。”叶小舸凑过去在周樵樵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