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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喊:“有人落水了,快救他。”
连喊几声,这声音在狂风暂息的几秒钟内回响。呼救声音再次传来,紧接着便寂静无声,被风浪怒吼而吞没。
水手都眼望叶孤城,此时乌云遍布,黑暗无光,海风怒啸,即看不见也听不到落水人在哪,风大浪急,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即被卷落海中,叶孤城观察一番,再看看天色,淡淡地说:“回航。”
“且慢。”花满楼出声阻止,声音虽不高,却清朗温和,饱含内力,透过风浪声传入众人耳中。
花满楼侧耳倾听,终于在狂风呼啸中捕捉到微弱的呼救声,只见蓝色身影一闪,飞身而起,两个起落,到了落水人呼救方向的船尾,甩开缆绳,顺绳下去,迅速扑向那个正在挣扎的躯体,一扯缆绳,飞一般携着那人跃上甲板。花满楼也知稍有停顿,连自己也要被怒涛吞没,所以这几下动作一气连贯,动若脱兔,快如闪电。
船上的水手看得目瞪口呆,城主的绝世武功他们也见识过,所以都眼高于顶,对江湖中人的功夫不屑一顾,不料这看上去文弱书生般的儒雅青年居然有如此强的内力,如此快的身法,和那天外高人般的城主相比,居然毫不逊色,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会冒险救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水手。真是江湖辈有人才出啊。
风浪渐渐地停息下来。乌云散尽,又是一个美丽可爱的晚上,晴空如洗,月光照得海面一片光明,波浪起伏如点金一样。花满楼也想不到不久前还奔腾怒吼的大海,一下子竟变得这么平静柔和,真是瞬息万变。
经过方才一番死里逃生,又见皎洁无比的蔚蓝。很难用语言表达那种心灵的喜悦和情绪的激荡。
花满楼只觉得任何一个人胸中所有郁气都会在海风吹拂海浪洗涮中涤荡一空,所以不明白,在如此高洁之白云城,在如此宏阔的大海边,叶孤城却为何还会落落寡欢,有所欲求。
附EG小剧场:
小花:风大浪急很危险,得赶快着陆啊。
小叶:我们很快要着陆了。
小花:真的?太好了,陆地在哪儿?
小叶:向下二十里处。
凤花分离
陆小凤拿了剑,交与西门吹雪。剑鞘古朴,鞘中藏的,是一柄剑柄处铸有白云纹饰的海外寒剑精英,吹毛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寒意逼人,不知饮过多少英雄剑客的鲜血。
果然是一柄好剑。
西门吹雪细细赏来,轻抚长剑,漠然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炽热,弹指剑身,剑做龙吟,没有丝毫其它的杂音。赞叹不已,说:“此剑出尘绝世,非绝高剑客不能用。”
陆小凤看见西门吹雪那一向冷酷的眼睛中充满罕见的热切和兴奋,不禁呆了呆。道:“没错。”
“若能与之一战,实乃平生幸事。”西门吹雪的眼中含着向往。
“两虎相争,必有死伤,说什么平生幸事。明明无冤无仇却要决斗,真是无聊。”想起在白云城,萧晨月挑着二人相斗,陆小凤有些不快。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做为一个剑客,平生幸事,不就是与一个相当的对手一较高下。”西门吹雪道。
陆小凤没说话,但是他理解那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一个剑术绝高的剑客,登到顶峰,回顾四周,对手和朋友都已没有,不免会有寂寥之感。最向往的莫过于有一个相当的对手与之一战,一个人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地步,内心深处的无奈与落寞无人可知,只有那些和自己在智力与武功上一样卓绝的人,哪怕是对手,才有可能互相理解。
所以,对于像西门吹雪这样的人说来,高贵的对手,比高贵的朋友更难求。一个人活在世上,若连对手都没有那才是真的寂寞。
西门吹雪执剑观赏毕,如约将剑奉还,陆小凤拿着剑回到白云城,从管家口中得知叶孤城不在城中,在海上大船之内。
来到海边,果然见一艘大船停泊在岸边,陆小凤一见非常高兴,终于可以见到花满楼。
可是一上船却看见了他非常不想看见,意想不到的一幕。
船舱内,花满楼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叶孤城站在他面前,非常温柔地双手捧着他的脸注视着,说不出的一种什么感觉。陆小凤脸上一僵,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深呼吸一下,才能开口说话:“叶城主,打扰了。宝剑观赏已毕,原物奉还,在下告辞。”
“且慢,”叶孤城拦住他。“即然陆大侠来了,正好请陆大侠给西门庄主带个话,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紫金之巅,在下欲与西门庄主论剑,一较高下。”
陆小凤愣住了,习惯性地看了花满楼一眼,见他一声不吭。
“好,我把话带到,告辞了。”说毕,陆小凤放下剑离去。再也没看花满楼一眼,清冷的海风吹在他的脸上,没有舒爽的感觉,却觉得有点痛。陆小凤不明白,为什么遇上花满楼的事他会沉不气,为什么看他和别人亲近,自己会茫然若失。他只觉得自己近来实在是有些莫明其妙,实在有些不像自己。
一时辨不清心头滋味,他长叹一声,决定还是一个人去松江府。
陆小凤什么也不愿想,一路上快马加鞭,停也不停,很快离松江府不远。
路边一个茶亭,只有一个伙计在忙碌,陆小凤觉得口干舌燥,下了马叫道:“伙计,快来一壶好茶。”
“要不要点心?”伙计赶紧过来。
“不要。”
“要不要汤水?”
“不要。”
“要不要加糖?”
“不要。”陆小凤快要抓狂,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要不要加蜂蜜?”
“不要。”陆小凤终于忍不住要发作了,瞪起了凤眼。
“那您一定要这个,”说着那伙计拿出一个包袱,里面是一套普通赶脚人的衣服。
陆小凤气极而笑,他生气的时候,常常会笑。盯着那伙计,问道:“你要不要锅盖?”
“不要。”
“要不要棉袄?”
“不要。”伙计又摇头。这样的天气穿棉袄不但能弄出痱子,只怕还能弄出其它小动物了。
“那你要不要先祈祷佛祖?”
“不要,为什么我要祈祷佛祖?”
“因为我要扁你,因为我很善良,既然你不要锅盖不要棉袄,不要防御设备,只好先祈祷佛祖保佑你的嘴巴还能吃饭。”陆小凤摸摸胡子笑道。真的觉得自己很善良,在花满楼不在身边的情况下,他通常觉得自己很善良很君子很厚道的。
“我不用祈祷佛祖,因为你扁不到我。”伙计斜眼看他。
“什么?好小子,敢小瞧我,看我扁不扁到你。”陆小凤挥过一拳。
居然被对方轻巧躲过,夺路而逃。陆小凤飞身追去,居然一时追不上。见鬼,天底下有此轻功的屈指可数,却是谁?
那伙计跑了一阵,终于被陆小凤追上。陆小凤揪住他,晃晃拳头,道:“看我扁不扁到你,小子,快祈祷吧。碰上我这善良的人真是运气。”
那伙计仍是面不改色,道:“我还是不用祈祷,因为陆小鸡大侠不会扁我。”
“你就这么肯定?”陆小凤斜他一眼。
“当然,是星哥让我来这等你,带你去查案。”
“什么?”陆小凤果然收回了拳头,问。“你说的星哥可是司空摘星?”
“没错,我是他师弟,陈少龙。”那伙计报了姓名,陆小凤仔细打量一番,听司空摘星说天下作贼的都身轻瘦小,果然这陈少龙也如此。
“星哥在松江府已经查出了一点儿端倪,所以要我等在这里,直接带你去林阳县莲蓬山,另外告诉你,去之前先换装。”说着,陈少龙晃晃手中的衣包。
陆小凤满脸不情愿,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穿赶脚人的破衣,真没形象,可是若不换装,只怕对方察知,有所防备,为了早日追回税银,为了那些盼着赈济的灾民,也顾不得风流倜傥了。
陆小凤乖乖换上衣服,低头一看,没有一点临风玉树的感觉,倒象棵歪脖朽树,真是郁闷到家。忍不住心里盘算,这次案子了结,就退隐江湖,下次不再管这些闲事了,又忍不住苦笑,这是多少次下次了?
每回都说下次再不管闲事了,可是每回又去管,不知是天生劳碌命?还是闲不下来?
到了林阳县,与先到一步的司空摘星会合,令陆小凤意外的是,陈千秋也在此处,原来他已经接任松江府,更意外的是郡主萧晚星也来了。
陈千秋解释道,假扮张静斋的风无涯一落网,花满楼就告诉他一定想办法接任松江府,尽快到任,悄悄暗查人口失踪之事。经过一番活动,终于争取到暂署松江府。萧晚星不知怎么知道陆小凤也会来,竟偷偷地离家出走,也跟了过来。
陆小凤一见到她,头大如斗,本来这案子就很麻烦,还加个任性刁蛮的郡主,真是头疼。
陈千秋到任后,立即不动声色地迅速撤换了原松江府衙的差役,另外招了一批人马,命人暗中排查,查到失踪人口中有许多铁匠,还有许多是当地人,进莲蓬山砍柴打猎或采药,或是从附近经过的路人,都失去了踪迹。生不见人活不见尸,另外还也有些人莫名死去,附近百姓很是害怕。
既然已经有了初步的目标,也少走许多弯路,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直接去莲蓬山,那郡主也非要跟着,说是要帮忙,陆小凤无法只得答应她。
鬼宅幽灵
三人扮成游山玩水的普通客商,很快到了莲蓬山附近,见山脚下有座人口稀少的小村落,一条小河边上有所农户,屋舍宽敞,便登门借宿。
那户人家是一对王姓青年夫妇,男主人名王浩,看似文弱,妻子田氏,身体强健,是个理家好手,夫妻俩热情接待了他们,安排空屋住下。
“我们听说这里风景秀丽,想游赏一番,不知王大哥能否引路?”陆小凤很认真地问。
“千万不要,二位如果要游玩,可以找别的地方,莲蓬山闹鬼,不能去呀。”王浩赶紧摇手。
“怎么闹鬼?”
“山上有所废宅,几年前,晚上常有奇怪的声音,有胆子大的前去查看,发现有丈把高的妖怪,浑身冒着火光,吓死人了。不久便屡有青壮人口失踪,据说是千年树妖吸食青壮男子的阳气精血。近年来村里的人都吓跑了一多半儿了。”
“有这等事?想象力真丰富,八成是看戏看多了。”陆小凤一脸的不信。
“鬼魅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王浩很相信此说,信誓旦旦地说。“你们可千万不要进山。”
“听说松江府知府张静斋大人,有清廉能干之誉。在任几年无案不破,他也这么认为吗?”
“张知府也曾查过,但是毫无结果。所以认定是鬼魅所为,也有乡民不服,越级上告,抚台、臬台衙门曾派人查过,也没有结果,御史台的李承宗大人亲自来查过,也查不出什么,难道不是鬼魅所为?”
“鬼魅之说,何以服人,怕是有人借鬼生事,那个张大人如此精明能干,若非存心包庇,不该以此结果结案。”陆小凤坚决地说。“今晚我们去废宅瞧瞧,看看是不是象戏里所说,有千年树妖吸青壮男子精血。”
“我也不信鬼怪之说。小爷虽然看戏看得不少,可是还没看糊涂。”司空摘星也不信世上有鬼怪。
这天夜里,陆小凤与司空摘星要来到废宅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