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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渝愕然道：“怎么会这样？”
陈佳妮也不想具体解释，只是道：“别怀疑，法律是什么玩意我比你清楚。仔细想好。”
三八一、陈MM大骂警察叔叔
周小渝还在考虑着，那边，黄督察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过之后十分着急，起身往这边走了两步，但是被陈佳妮眼睛一瞪，他又不敢再前进了，小心的退后了半步。
黄督察十分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要是不小心，作为警察在这里被人家的保安扣下起诉的话，那真是不用继续在香港混了。
黄督察着急的道：“周先生，赶快决定，我收到消息，霍德尼似乎想走了，现在在出租车上，往机场方向去，在耽搁的话，可就让一个随意欺负中国人的美国痞子溜走了？”
不得不说他说话十分有技巧，果然把周小渝忽悠得大为心动。
犹豫片刻，周小渝认为，虽然陈佳妮说的有道理，但不管怎么说，那就是一件事实，即便霍德尼因此而倒霉，那也怪不得谁，就连杜冰老板都始终在强调，做事一定有代价的。霍德尼敢把手无缚鸡之力的霍芸弄得下体飙血，那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好，我跟你们去警署作证。”周小渝想定就说道。
“〇K！时间很紧，我们马上走。”黄督察和那个女警察一阵兴奋，急忙转身。
郭慧云对是否抓美国佬倒是没在心，抓不抓都可以，只是周小渝帮霍家出头，让她心里有点尴尬。
不过郭慧云随即一想，自己还不认识周小渝的时候，人家霍家的大掌柜就和周小渝熟悉了，还在中华武术会的邀请赛间，下重注支持周小渝。这些轮不到自己来吃醋。
想定，郭慧云也就释然了，对陈佳妮道：“佳妮，既然阿渝要去，你陪着他去好了。”
说完，郭慧云抬手看看表，刚好又到会议时间了，也起身离开了。
“我们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黄督察急忙催促。
周小渝和陈佳妮，只得跟着两个警察快步穿过走道，进入了电梯。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周小渝好奇的道：“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不先抓人呢？”
陈佳妮笑笑道：“他们不敢，对方也不是好惹的，程序上有一点瑕疵，会有人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且也是做无用功。”
这样一说，周小渝也跟着着急了，希望快一点，可别让那个洋鬼子跑了。
快步进入停车场，坐进了一辆普通的大众车中，黄督察把警报一挂，飞快的加着油门就冲警署方向冲。
与此同时，旁边的那个女警察打出几个电话，听着像是在安排准人什么的。
等她打完电话，周小渝这才想起来道：“对了，你们抓人的时候要小心点，她很厉害的，非常具有攻击性，攻击力会超乎你们的想象。”
那个女警察并不感冒的笑道：“多谢周先生费心，错不了，这次许长官亲自下令，大量飞虎队员已经赶往机场布控，只要逮捕令一签发，我敢保证，就是美洲豹突击队来也救不了霍德尼！她绝对跑不了！”
“。。。”陈佳妮听得一阵头晕，喃喃道：“又是这个许志明，你个狗日的，抓个故意伤害罪，你为了讨好霍家，连飞虎队都出动了。”
前面的两个警察，听这个陈佳妮把连许志明都骂作狗日的，根本不敢接口，无比头疼。
黄督察开车飞快，不到十分钟，警车飞似的开进了油尖区警察总部。
一行几人快步穿过大厅，进入电梯，直达17楼的一间独立问询室，此时的房间里，各种采音、摄像等设备早已经准备好，一共两名做笔录的女警察也拿好了笔准备着。
此外还有一个穿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在一个角落里吸烟。
这次他们可谓是对霍家的事不遗余力了，黄总督察介绍，角落里那个男人，是律政司负责这个案子的赵文兵，他专门等候在这里，就是等第三个证人周小渝的签字确认后，由他现场签发合乎程序的逮捕令。
黄督察看了一次手表，引导着周小渝坐下来，采音设备打开，同时两名做笔录的问询员一人一句的询问着，飞快的书写。
最后，一个警察拿起手边的遥控器一按，墙壁的大屏幕中出现了那个水兵霍德尼少校的照片，一个问询员最后确认道：“周小渝，你肯定你看到屏幕里的这个人，就是在咖啡厅袭击霍芸小姐的嫌疑人吗？”
周小渝道：“我肯定。”
“〇K。”两个问询员将笔录汇总之后递给周小渝道，“在最下方签上你的名字。”
等候在旁边的陈佳妮，将由英文书写的问询笔录拿过来，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叹口气道：“确认你就签字吧。”
周小渝拿起笔，大名一签。
这时，那边那个来自律政司的赵文兵当即从怀里掏出笔，在他手边的一份文件上签署，之后他把生效的逮捕令递给了黄督察。
黄督察抬手一看时间，总算松了一口气，确认一遍逮捕令之后拨通电话：“逮捕令已经生效，现在我把电子文件发给你，立刻命令飞虎队，逮捕美国籍女性嫌疑人：艾米丽？霍德尼。”
挂了电话，在闻讯室的人员离开之前，陈佳妮语气很怪的讽刺：“见识了，原本香港的司法系统，协作效率居然高到了恐怖的地步。”
律政司的那个赵文兵装作听不到，提着公事包离开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黄督察对陈佳妮笑着道：“以陈佳妮大律师来看，我们的程序是否合法公正呢？”
陈佳妮点头道：“程序是公正的，出发点却是狗屎，去你妈的。”
她把一众警察骂得半张的嘴巴，牵着周小渝的手快步离开了。
进入电梯开始下降，周小渝记得刘嘉颖也是在这栋大楼里面工作。小菜鸟就准备伸手去按下那个“4”的按钮，因为刘嘉颖的部门，正是在四楼。
哪知陈佳妮忽然伸手，啪的一下，把小菜鸟的手打了缩回来了。
“你想干什么去，不准去，赶紧离开这里。我不喜欢。”陈佳妮道。
周小渝心想，这个家伙那么霸道，肯定没男人要她的，她嫁不出去了@#￥％…
三八二、陈佳妮的牢骚
走出警署的时候，陈佳妮回头看了警务大楼一眼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有钱人都喜欢守法了？”
“？”周小渝不禁抓头。
“因为法律是他们的玩物，专门保护他们的，你还真以为普通人玩得起法律？”陈佳妮笑笑，“这次我断言，不管这个霍德尼是什么来头，她完蛋了。她要想请个我这么出色的律师，一小时七千港币，慢慢耗吧，无论如何，只要霍家不放手，会从不论精神、时间、金钱方面，把霍德尼弄到连破产都不如。最主要的是，鉴于香港几乎不对外籍人士办理保释，加上霍家给律政司和警署施压，我敢肯定，在霍德尼打赢官司之前，她都必须被关押。除非她对美国海军有特别贡献，美国海军愿意付费，组织最出色的律师团来打官司，否则。。。”
她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陈佳妮这一说，周小渝也不走了，呆呆的站立在原地抓头，如果这么来考虑的话，小菜鸟又觉得，或许。。。霍德尼也有点冤。
陈佳妮注视周小渝片刻道：“发什么呆，怎么不走了？”
周小渝这才道：“我。。。我又觉得霍德尼有点冤枉。”
陈佳妮愣了愣，随即微微一笑，“你这家伙。。。还是挺不错的。在这个满地狗屎的世道，遇到你这么一个家伙，也挺有意思。行了，既然已经这样就别多想了，至少程序是公正的，从某种角度来说霍德尼不冤枉，只怪她运气不好，她惹的人来头太大了，就是发生在他们美国，霍家一样可以把她玩到破产求饶。”
周小渝想想问道：“程序公正就代表事实公正吗？”
陈佳妮直言道：“不代表。要说完美的公正，恐怕就是上帝他老人家生活的地方也没有。现实法律的核心就是程序公正，这至关重要。再严谨的人都会有私心，有偏颇，所以能够追求的只有程序公正，用程序来限制部分‘人为因素’。但凡此点上做的好的司法系统，你都会发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就是看起来很显然是个坏蛋的人，往往因为一些程序漏洞，被判无罪，而一些明明无伤大雅的良民，却因为愚蠢而败诉。但这蛋疼的一面，恰好正是法律可爱的地方。”
周小渝愕然道：“让坏蛋脱罪，让好人吃亏，还可爱了？”
陈佳妮道：“因为这正好说明‘程序’的用处。这些蛋疼的事也佐证了‘程序限制个人情感’的优点。相信我，很多法官面对钻到空子的臭名昭著的坏蛋时，他和检察官一样想把坏蛋扔进大牢。但如果让这样的法官得逞了，那么他今天可以凭个人情感干掉坏蛋，明天他也可以凭个人情感让自己的亲友胜诉，推演到最后，司法公正听起来就和狗屎一样了。”
陈佳妮这个时候话挺多的，一边扯着小菜鸟走，又不厌其烦的道：“别多想了，霍德尼在这里被抓算是最有利的。她要是在其他地方惹了霍家这样的巨无霸，直接等于完蛋，一丝机会也没有。在香港，好歹她还有三至四层胜算。”
周小渝一边跟着她走，好奇的道：“为什么呢？”
“香港司法系统是亚洲标本，算是全世界最公正的司法系统之一，甚至超过美国。”陈佳妮道，“相信我，要和霍家这样的巨无霸打官司来决定胜负，没有比这更适合的战场了。”
周小渝又道：“为什么香港的司法系统会这样？”
陈佳妮道：“这有一定历史原因。还在英属时期的时候，香港的政务和司法系统主要掌管在英国白人手里。向来傲慢自大的白人很不把东方人看在眼里的。那一时期的香港，白人看不起东方人，除了工作很少和东方人私下来往。这造成了香港居民没有归属感，也就潜意识排斥所谓的‘洋鬼子’。所以那个时期的香港人，宁愿花钱请黑道上的人解决问题，也不愿意去行贿‘洋鬼子’走后门。这造就了8〇年代以后的香港黑社会繁荣，也造就了司法腐败率的世界最低。”
“两个隐性排斥的阵营，恰好造就了香港司法最公正的一个时期，相信我，那个时候的白人坐在审判席上，他们看待李嘉诚和卖烧烤的小贩的心态是差别不大的。多少有了一丝中国道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辩证理论。这虽然有些歧视成分，却恰好形成司法最需要的‘客观’土壤。而这个传统一直沿袭到今天，所以现在你依然可以看到，司法系统里有不少我这样的白人做法官。”
周小渝也不大懂她说的这些，想了想却道：“应该把你们这些老外赶走。”
陈佳妮听得大怒，直接一拳撸了过去：“赶你个头！老娘是香港居民，你这个混蛋马上给我道歉，不然我起诉你种族歧视。”
周小渝发现说错话，只好过去顺毛摸摸陈佳妮的脑袋，“好啦好啦，我惹怒你，就是为了可以和你诚恳的道歉。”
“谢特。。。”陈佳妮总算知道，自己当初犯下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了。
正在陈佳妮发飙期间，警署大门之外，缓缓驶来一辆深蓝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车窗降了下来，里面是霍夫人张英，还有霍芸。
“周先生真的来了？我很感激，上车好吗，到我那边吃顿饭。”霍夫人笑着道。
不等周小渝回答，霍夫人又看着陈佳妮：“这是陈佳妮大律师对吗？”
陈佳妮愣了少顷，这才有些紧张的点头：“是我，霍夫人你好。”
陈佳妮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