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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璟接过信,神情淡淡的看着,慢慢的,眉目蹙的越来越深,看罢,忽的一声冷笑,“看来还真是不死心。”说罢,便大步向外走了出去。
碧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诧异,看他脸色不太好,也不知这信中写得何事让他动怒,但是他恐怕也不愿意她介入他的事,她淡淡一笑,看着疏灵说道,“你刚才说的亭子在哪儿,咱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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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璟想不到那个人有一日还会回来,如此明目张胆的约见他,他倒想看看那人还想耍些什么心机?
冷冷一笑,如此的纠缠不清,他已经没有了那个耐性。
他慢慢向着约定之地走着,依稀看见前方那曼妙的身影,她正蹲在流水旁,时不时侧头向着他的方向看一眼,但是他知道她并未瞧见他,自从习武之后他的耳目比以前聪敏十倍,他甚至可以看见她揽着发借着清水在细细妆容。
真是荣幸,他嗤笑一声,看来他对她似乎还有可用之处,才不枉费她花费这般多功夫,若是她安分识相,也许念着以前的情分他还不会太为难她,若是她真的还妄自想从他身上算计什么,那就怪不得他心狠了。
潺潺流水声中,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徐徐踏了过去。
他来了!
魏筝儿倏地站起身,其实她今日本就已打扮的万种风情,可如今见了他她却越发的不安紧张起来,她忙又顺了顺胸前发丝,稳了稳发簪,她要在他的心底是最完美最独一无二无人能及的!
那人脸上带着笑慢慢走了过来,她心思稍稍放松,看他模样是不是未曾对她忘情?
“璟哥哥。”她娇笑着,奔了过去,他站在纷纷落叶中静静的看着她笑,却在她即将奔进他的怀中时侧过了身。
她一怔愣,然而反应却快,脸上又带上了柔媚的笑,似乎一点也不介怀,“璟哥哥,你可来了,一年多不见,你可知筝儿有多想你。”她凄凄苦苦诉说衷肠,泪珠儿线丝儿一样落了下来,我见犹怜。
苏云璟秀气的面庞上微笑始终不停,白衣飘飘,看上去温雅俊逸,“所以,你今日约我来此是……”
他脸上带着笑,可她忽的觉得心神一慑,她这才注意到那明亮带笑的眸子里似乎散出一股寒意。
忽然有些不确定了,他好像变得让她陌生了,可她又觉得似乎他一直都是这样,从头到尾未曾变过,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她低下头,蓦地不敢直视那双带着笑的眼,然而想到现在的处境,如今也容不得她选了,现在的她怎么也得在拼一把。
“璟哥哥,仅仅一年多,你便忘了筝儿么?”她带着泪上前靠近他,“筝儿无奈被爹爹嫁了人,可心底最爱之人却是璟哥哥你,筝儿这一年来受尽煎熬,只想着快些回到璟哥哥身边来,如今总算好不容易如愿了。”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柔情,“璟哥哥,筝儿的人和心一直都是你的;你可还……喜欢筝儿?”
果真是来叙旧情啊。
若是她真的如同所说的那般,也许他会可怜她,甚至会对她生出一丝愧疚,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梨花带泪的女人从来心思就不单纯。
前几日魏敖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提起魏筝儿的夫婿突然病逝的消息,看着魏敖眼中精光,他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他一直极力想要摆脱他的控制,甚至想要借翁婿之名拉拢他,可他怎会让他如愿以偿?魏敖是一匹不太好驾驭的野马,早晚会扑上来反踢他一脚,他必须尽快除去他,当然不会这在档口再与他牵扯上任何关系!
他一声低笑,嘴角的微笑仿若世上最美的罂粟花,“筝儿,你已嫁人,我已娶妻。”
魏筝儿是聪明人,即刻明白了他话中深意,“所以璟哥哥,你不想要筝儿了。”她娇媚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灰白,几分做戏几分真情,心里不觉慌乱。
他不置可否,沉默的看着她。
他果真是绝情!
魏筝儿恨得牙根痒痒,可眼下这人是她全部的依仗,再怎么不满也不能与他撕破脸,她看着他,脸上伤心欲绝,泪水连连滑过径精致的脸庞,“璟哥哥,筝儿不能没有你,你是不是再怪筝儿嫁过人,可筝儿是被爹爹逼迫的,他从来不会在乎筝儿,即使是个傻子瘸子只要对他仕途有利,他也会毫不犹豫将她这个女儿嫁出去!”
似乎说到了悲痛之处,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股恨意,“你可知道他将我嫁的那人是什么样的恶心么,只会吃喝嫖赌满一事无成的烂人,只要有一点不如他的意,他便会对我拳打脚踢,好几次我险生被他活活打死!一年之内他娶了八个小妾,那些贱蹄子想着法子要将我踢出府去,我只要稍露出不满,他的族人便斥骂我无妇人之德,他们都该死!”
她恨恨的说着,脸上似要将人活吞生剥的神情已然忘了任何掩饰,苏云璟无声一笑,他听魏敖说过她在那夫家过得不如人意,丈夫死后被夫家认为不详便赶了出来,然而他的丈夫再不成事体格却一向健壮,好端端一个人突然病死总有些蹊跷,在看她这畅意的神情,恐怕她丈夫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
作者有话要说:
、纠葛
他没有心思再一一探知魏筝儿与她夫家之事,他与她之间原本就出于相互利用,既然一开始就不单纯何必如今又再牵扯不清,他看着对面甚是楚楚可怜、神情悲戚的她,烦躁蓦地席卷上来,魏敖既然不能留,他这个心机颇深的女儿自然也是亲近不得。
“筝儿,我既言已至此便不打算再收回,若是好聚好散那自是甚好,你自己好生想想吧。”
他冷淡的声音彻底激怒了魏筝儿,她想尽办法与他一见,要的不是这般结果,若是连他都不再理会她,那她还有什么屏障生存?!她以弃妇之身被赶回了娘家,他的父亲更是对她嘲讽无视,后娘也肆意谩骂羞辱,如此的寄人篱下,连将军府的丫鬟小厮都能对她冷嘲热讽,她凭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待遇?!
眼前这个人是她所有的希冀了,她怎能甘心从此与他再无干系?
她蓦地上前,紧紧抓住他的袖摆,目光咄咄逼人,神情已几近癫狂,“你是不是嫌弃我生过孩子,是不是责怪我有个女儿,说啊!你是不是觉得我生过孩子便配不上你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这是眼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啊!苏云璟,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生了个女儿?
苏云璟挑眉看着她,忽然一声冷笑,好一个魏敖,魏筝儿的所有事他都巴不得告诉他已图盼获取他的怜惜,却偏偏“忘了”告诉他他的这个女儿还有个孩子。
不过,即使她没有孩子,他也从未打算再与这个女人纠缠下去。
“筝儿,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你既有女儿,那你可知我也有个儿子。”他眼中忽的冷光一凝,“ 所以即使你没有生女我也不会再与你有丝毫瓜葛,我们今日便到此为止,他日相见便是形容陌路。”说罢,蓦地挥手拂开袖上那双手,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如果我说不期嫁你为妻,只愿做个小小侍妾服侍你,难道你也不愿?”她愣愣的看着他,那平稳的脚步声沙沙传来蓦地让她回过了神,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她眸带泪光,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不愿。”
寒风卷卷,将他的话清清楚楚带进她的耳旁,她一声低笑,那样果断决绝、毫不犹豫,苏云璟你竟如此绝情!
*******
苏云璟这几日颇为忙碌,大半时日或是将自己关在书房或是早早地便出了府邸,碧落有次好不容易看见他留在府里,却是神情肃然同苏棋天在凉亭商谈什么事,苏家父子似乎并不屑于避讳她,即使苏云璟发现她经过也只是淡淡扫她一眼便继续和他父亲说着话,她却也不好继续再停留附近,带着疏灵便匆匆离开,男人家的事她无意知晓,但从无意中听到的寥寥几句她却也知道他们谈论之事有关朝堂,她虽不了解朝廷但却从他们的谈话中隐约感到他似正谋划着什么。
这些时日他繁忙更甚,好几次都是半夜一身疲倦回府,这次更晚,将近丑时他才进了屋,身上带着夜露的凉意浸满了被褥,睡在一旁的她也被他身上的寒意惊醒,只好将自己缩得更小,悄声卷过一角被褥默默离他远远地,虽然平日他们这对名义上的夫妻算是相敬如宾、互不干涉,但或许是到了晚上人的脾性也会变大,虽已疲乏但他对她这明显嫌弃之举似乎甚为不满,眯眸盯她一眼他霸道地将被子全部卷走,她愤怒的扯被子,然而那被褥却似被固定在他身上一样纹丝不动,这一夜便这般过去,她一夜无眠,他一夜安睡。
次日天气还算明朗,一大早起床苏云璟已不见踪影,碧落也早已习惯,这几日她鲜少白天见到他,此刻碧落被疏灵拉来在亭中小憩,除了那几个乳母丫鬟,苏云璟平日不允他人随意接近熠儿,连她也不例外,看不得儿子,只有赏这园中繁花,因着这几日被苏云璟连累,她好几晚睡不安好,亭中微风习习,甚是舒适,趴在栏上不觉间竟睡意上涌,她悠悠阖棋了眼。
睡意朦胧之间似乎听到疏灵在唤她,她揉了揉眼抬过眸去,只听疏灵说门外有个女子说想要见她。
她在此地并无多少朋友,除了义父殷无忧和尚住在国师府的东方三之外,她并不识得任何人,女子么,她不禁诧异,思虑片刻便让疏灵把人带过来。
过了会儿,出现在碧落面前的是个笑靥如花有着水灵灵大眼的女子,看她打扮似乎是出了闺的妇人。
那女子对她嫣然一笑,“姐姐好,今日妹妹可见着姐姐一面了,听闻璟哥哥的夫人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说罢,便莲步轻移拉过她的手,姿态甚是亲密。
碧落有些怔愣的看着她,她似乎并不认识她,但无端的觉得眼前这女子有些眼熟,“你是……”
女子掩唇娇笑一声,指尖夹着绣着牡丹的帕子香气飘渺,“怨不得姐姐不认识妹妹,妹妹我姓魏名筝儿,筝儿从小和璟哥哥一起长大,近日才回的这皇城,听闻璟哥哥娶了妻,便想来好好看看我这嫂嫂呢。“说着,目光便在她脸上上下一扫,“啧啧,璟哥哥真是好福气啊,想来必是把姐姐宠在手心里当宝呢。”随而轻快一笑,在碧落的手上拍了拍,将她拉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姐姐,我们姐妹还是坐下说话,这样舒服。”
这女子模样甚是热情,然而碧落终究与她丝毫不相熟,不觉有些吃不消,她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疏灵,疏灵对她点了点头。
既是这样,那这魏筝儿说得便是真的了,那她也可算是苏云璟的青梅竹马,碧落对她微微一笑,“我刚入苏府不久,好多人并不相熟,今日魏姑娘来访,碧落失礼了。”
魏筝儿甜甜一笑,挨着碧落坐近几分,“姐姐不必如此说,姐姐唤我筝儿就好,筝儿与璟哥哥之间不是外人,姐姐你自然也不用见外,我们啊,都是自己人呢。”
碧落宛然一笑,不作他想,“那我就唤你筝儿,我看筝儿你似是已出阁,不知夫君何处,他日碧落也好去贵府拜访。”
魏筝儿脸色突然有些不自然,蓦地,她哎哎叹了口气,“我家夫君不久之前因病而殁,徒徒留下我一人苟活于世,要不是念着女儿,真想就此随着夫君去了算了。”说着,她擦了擦眼角,神色悲戚,“姐姐,妹妹的命好苦啊。”
竟是一个可怜女子,碧落叹了口气,掏出帕子将她泪水细细拭去,“筝儿,这些都过去了,为了孩子你也想开些。”
魏筝儿点了点头,“妹妹也明白的,人死不能复生,妹妹烧香念佛只要夫君在天上安好,妹妹便也放心了。”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