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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有人发现,犹记得那时东方爷爷惨叫做了亏本生意,可如今对她来说却是极为庆幸。
伸出手来将那浓郁的一层枝叶轻轻一掀,一个半人高的洞口便出现在眼前,从这里过去便是一条巷子,待出了这里再想办法联系东方爷爷也不迟。
眼前忽然迷糊起来,她擦了擦眼角,不去看那指尖的晶莹水珠,将心里那股莫名而起的酸疼生生压制下去,只要出去了一切都是新的开始,顿了片刻,轻咬红唇,她终于踏了进去。
然而却不想刚走进一步,一股大力却猛地将她拉扯出来!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么?!”
低哑愤怒的声音中忽然出现在耳旁,她怔怔一看,却是苏云璟正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愤怒,秀气的眸子密布血丝,像是欲吞人入腹的野兽。
作者有话要说:
、伤绝
苏云璟死死捏着她的腕子,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被他弄疼了,试图挣开却怎么也甩不掉,迎上他的目光,“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
“放开?哼,一辈子都不会!”他嗤笑一声,“你不是要回府去么,怎么,这是要逃了?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我?”他知道那么做对她不公平,把她送到魏敖府上去虽然是权宜之计却总归伤了她,他对她有愧疚然而却不知该怎样解释,本来心里计量着待回了府好好补偿她便是,可心底到底放心不下便暗中跟了过来,不想却让他看见了这一幕,她连夜想逃走,终究是怨恨着他了么。
一股压抑的闷疼从心底汹涌翻腾的扑来,见她这么决绝的模样他气愤难平,她就打算这样不管不顾要和他撇清关系了?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了,一声不吭就想走了?
她撇开目光不去看他,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对于他,她已经看不透了,既然他可以如此不在乎她又为什么要摆出这种姿态,是怕她离开丢了他苏大人的脸面么?
她冷笑一声,自嘲道:“自从进了将军府的大门,你我就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了,送出去的还能再收回来么,难道苏大人您不嫌弃这样的我会污了您的眼么?”
他紧盯着她,目光灼灼,“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回我苏府理所当然。”知道她怨气未消,恐怕眼下跟她说再好的话她也听不进去,不顾她的挣扎,他紧拽着她开始向外走去。
“放开我。”她抵不过他的力气,终究被他拉扯到了门前,那么多双眼睛诧异看着他们,碍于他平日的威严看了眼便匆匆低下头去,她也没心思再去理会其他人,也不想再顾着什么脸面,眼看就要上马车,她猛地对着他的手臂咬了上去。
他却纹丝不动,就这么大喇喇任着她咬,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她用了力气直到看到他玉白的袖摆上沁出一丝殷红才慢慢松开了牙齿,横竖不是他的对手,他那执着的模样就算是把他肉都咬碎了恐怕他都不会罢休。
她泄了气一般被他拉上了车,他并肩坐在她身边一双手臂紧箍着她的腰身把她大半个身子拥在怀里,车里只有他们两人,疏灵被他使唤到了外面,他沉着脸一言不发也不去看她,马车开始有条不紊的行进。
她无力的闭了闭眼,这样的纠缠不休,难道不累么?
就这样被他强制带进了他的苏府,他似乎余怒难消,将她一把推进屋子,对着一旁的疏灵吩咐道:“不要离开她一步,我就要让她插翅也难逃。”说着,狠狠看了她一眼用力甩上了门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疏灵将她扶起,低叹一声,“夫人,您这是何苦呢?”
“何苦?”她苦笑一声,“我只是想让自己可以解脱,可他却连这点权利也夺走了,他总是这样决定了一切。”
疏灵虽心疼她处境,却也不忘为苏云璟解释,“少爷这是舍不得您,他也是没办法了,您去意那么坚决,他不忍心失去您这才限制了您的自由。”
“疏灵,他是你主子,你当然替他说话。”她低笑一声,便不再言语。
疏灵闻言一急,忙正对着她的面,“少爷是主子,您也是主子,奴婢就想看着两位主子和和美美,奴婢只想让主子们的误会早点解开。”
碧落拍拍疏灵的手,温柔一笑,“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是我和他却是再不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以前那些美好是他为我营造的一个梦,梦醒了人也该面对现实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不会的。”疏灵急道,“不是这样的,只要您给少爷机会,什么都会变好的。”说着,她声音里透着一丝哀愁,“夫人,奴婢也舍不得您,您不要离开苏府,好不好?”
她以前的身份是一名暗卫,整日里除开训练再无其他,那般刀剑相向的日子冷冽了人心,除了执行任务她已经不知道生活里还剩下什么,直到她被主子选上作为夫人的丫鬟,在夫人身边她过着与以前丝毫不同的日子,第一次有人会温柔的对她笑,拿她当亲人一样照顾,这样善良体贴的夫人,她舍不得让她离开。
疏灵话里的祈求让她心中不觉一暖,至少这里还有她真心待她,可是想到那个人的无情,她心里还是深深酸痛,“……疏灵,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不管以后她走到哪里。
苏云璟让疏灵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却未限制她的行踪,只不过暂时是离不了这苏府了,疏灵服侍着她上了榻睡下,看着熟悉的床帏她低叹一声,如今也只能暂且这样了。
心里愁郁,她几乎一夜未眠,次日很早便起了床,疏灵一直服侍在她左右,见她脸色不好,便想着法子想要逗她开心。
“夫人,您可知奴婢今早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她兴致缺缺,看着疏灵笑意盈盈的双眼不忍扫兴,微微一笑,问道:“什么?”
“那姓魏的今日一大早便被皇上问罪关押在了天牢,他犯得可是勾结外敌的大罪,这次必是讨不了好。”说着瞥一眼碧落,笑意更甚,“不止皇上会重罚他,这色鬼对夫人不敬,想必少爷也不会轻饶了他,这牢里的日子以后可有他受得了!”
见碧落脸上只是淡淡的笑意,似乎没有多大欣喜之色,疏灵想到什么又说道:“不止魏敖,他那将军府一干人等现都已被发落充了军,现在估计也在行进的路上了,男丁入了军营为奴那滋味可不好受,更别说那些女眷了,想必下场更惨,听说魏筝儿被前几日将军府的大火吓傻了,现在神智还不清呢,如今进了那如狼似虎的男人堆里依奴婢看那疯病只怕是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说着,疏灵口气冷冽几分,“也怪她摊上这么个爹,可她自己也一肚子的坏心思,奴婢看这就是报应了,前些日子无所顾计想要算计夫人您,这下想必她也嚣张不起来了,对于女人来说,军队那可是比吃人的地方还恐怖,也不知会被折磨成什么模样。”
充了军?
那个娇笑明媚的女子身影慢慢浮现在眼前,果然是世事无常,这个女人曾经想要杀了自己,按理说听到这个消息她不该一丝悲喜也没有,可就是奇怪,她真的算不得有什么情绪,她不觉摸摸自己的心口,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里面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竟觉得眼下的自己麻木地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了。
她苍凉一笑,苏云璟,你真有能耐,这里已经被狠狠伤透了,痛得无知无觉了,这样也好,再也不会被心伤得肝胆俱裂了。
目光看向窗外,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可却偏偏好几个时辰不见一滴雨水落下,她忽然有些不适应这种灰蒙蒙的天气,收回目光,淡声问道:“那他呢,立了这么大的功,皇上必是赏赐有加吧?”
疏灵小心的看着她,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皇上今早……封了少爷为大将军。”
闻言,她嘴角勾起扬起一丝莫名的笑意,低着头不再言语。
她以为至少苏云璟这些日子是不会再见自己的,毕竟她已经那么冷淡的对他,可她似乎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昨夜他的暴怒像只是她的错觉,眼前这个温柔含笑的男子才是真实的他一样。
将近午时他便过了来,甚是充满歉意的对她解释说前几个时辰因处理公务耽搁了陪她的时间,他笑着让下人们将菜饭端到了屋子里,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冷淡。
“碧落,你怎么瘦的这么厉害,这些菜食都是我让厨房的师父门特意加订的,说是最养身子的,你要多吃些。”说着,他将那些菜食小心夹到她的碗里。
她始终没有看向他,淡淡的瞥了眼碗里多出来的东西,将他们原封不动的移除了碗,一言不发,慢慢吃着原来的食物。
身边的他似乎呆愣了片刻,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围绕,以为他要大发脾气,可过了会儿他却缓缓拿起自己的筷子慢慢吃了起来,吃了会儿又放下了碗筷,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一些菜小心翼翼都移到了她的面前,她看了眼,那些被他移来的全是色泽不错让人胃口大开的菜食。
似乎一瞬间什么胃口也没有了,她蓦地放下了筷子,直接绕过他离开了桌子。
疏灵忙走了过来,“夫人可吃好了?”
她略略点点头,“疏灵,我要出去走走,这屋子太闷让人透不过气来。”说着,她已将迈开了步子,疏灵匆匆看了一眼饭桌上那个仿佛被什么定格,背影那么落寞一动不动的男人,心里哀叹一声,终是紧跟着前面人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夜叹
她在外待了一下午将近天黑时分才在疏灵的念叨中回了屋,里面早就没有他的身影,桌上也被清扫的干干净净,她靠着椅静静地坐着,午膳只用了略略一点,现在到是有些饿了,刚想让人随意做些点心填饱肚子,却不想恰时有奴仆将热气腾腾地饭菜端了来。
她诧异的看着那些色香味浓的菜食,饭菜显然是刚做的,这个时辰早过了用膳的点,他们怎么会……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那正摆菜的婢子轻快一笑,“少爷说夫人在外逗留半日回来时必是胃肠虚空,吩咐奴婢们不必早做晚膳,待夫人回来那时才通知膳房,让夫人正好吃上热食。”
她看了那冒着热气香气四溢的饭菜,顿了顿,问道:“他呢?”
“少爷现在还在书房呢。”
“可是吃过了?”
“嗯,不过少爷似乎胃口不太好,喝了半碗清粥便让奴婢们将菜食端走了,一下午便在书房呆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她起身走到桌旁面色不变。
菜色很香,肚子很饿,她不会与自己过不去,只要他人不在眼前心情就不会泛起涟漪,她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一旁疏灵欲言又止,“夫人,少爷他……”
她微微一笑看向疏灵,“你也饿了吧,陪我吃点。”
“奴婢不饿,夫人,少爷……”
“你真的不吃么,真的挺好吃的。”她拍拍自己身边的椅子,“坐会儿。”
疏灵摇摇头,“夫人,要不还是去看看少……”
“我吃饱了。”她放下筷子,“疏灵你今天没有口福了,味道真的蛮不错。”
一旁奴仆们过来收拾膳食,她很快起身站在了窗前,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喝饱喝足真痛快,今晚的月色似乎不错,月亮可真圆。”
疏灵站在一旁轻叹口气,夫人有意不让她提起少爷,难道他们从此真的就形同陌路了?不觉想起午时桌旁那个寂寞的身影,她何曾见过那个人将头低垂的那么深。
晚上碧落很早上了榻,已躺了一个时辰她仍睁着眼睛,四周静谧的可以听见外面轻风拂过枝叶沙沙地作响声,月光透过窗子柔柔照了进来,清辉印地投下一个朦胧的半圆,她怔怔看着那个半圆,眼底却空无一片。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