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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璟始终想不出答案,身为旁人的碧落就更百思不得其解了。
离开?
如今要离开恐怕更难了,索弄月怎会轻易放手呢?
然而,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事情却忽的有了转机。
那时,已是夜深人静,苏云璟却仍坐在书房,近日之事让他几乎彻夜不眠,一切太过诡异,让他觉得自己走进了一张结结实实的网里,怎么也逃不开一样。
他竟然会对绑架自己的女子生了情/欲,这般羞耻之事他不愿和任何人说起,包括他一直信任并将之视为朋友的碧落,他开不了口。
索弄月不来这小院还好,可每当她一靠近他,他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要看着她,他甚至沉醉于她的声音,痴念于她的容貌,看着她亲昵的触碰他,即使她只是仅仅挽着他的手臂,他都会控制不住的兴奋,心跳入鼓,甚至可耻的想,想要……撕下她的衣衫,想要紧紧拥她入怀……
而且近日,他的这种念头甚至越来越浓,他觉得自己像个卑鄙下作的小人。
他不愿歇下,碧落不了解他的心境,不听他劝,固执的陪在他身边,他叹了口气,只好由着她了。
本来灯火通明的屋子忽的一下子暗了下来,接下来似乎一阵风声刮过,房门打开又被合上的声音倏然响起。
碧落心惊,屋子里显然是来了人!
她刚想呼喊,却觉身上某处被人一点,顿时发不出一点声音,动弹不得。
来人呼吸声近在咫尺,她与苏云璟本来就离得近,想来苏云璟也是察觉了。
“敢问何人来访?”苏云璟淡淡的声音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响起,让碧落一下子心静下来。
“公子,属下奉丞相之令前来相助公子,终不负所望从那索弄月身上得到这阴花教的地图,明晚属下会设法缠住索弄月,公子只要顺着地图上的出口行走,找到暗道,便可出了这阴花教。”
来人说完,一阵风声漫过,房门蓦地打开,瞬间屋内又恢复了通明。
屋内早已没了刚才之人的踪迹,碧落愣愣的看着苏云璟,见他也正向自己看来,目光相接,两人眼眸之中的讶异之色如出一辙,方才那刻意压低的声音阴柔细软仿佛犹在耳畔,分明是苏弄月新宠,莫胥游!
“公子,他真的是来帮我们的?”
苏云璟慢慢看向桌上多出来的图册,那图册上赫然是一通体碧绿的玉佩。他将玉佩拿起,看了一眼,“是家父的信物。”
“这么说来,莫公子是可信的了?”
苏云璟点点头,看着玉佩上的“苏”字说道:“这玉佩天下只此一枚,如此,那莫胥游真的是家父所派之人无疑。”
“那太好了,有了这地图,公子终于能出去了!”碧落目光之中喜悦之色尽显。
苏云璟轻轻“嗯”了声,数月来,他无不一日想脱离这阴花教,如今似乎就要成功,可这突然而来的幸运却让他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看着地图之上阡陌纵横的小道,苏云璟不觉将之紧紧握住,真的能出了这看守严实、阵法密布的阴花教么?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那就转而扑到小婢女吧。
、出逃
夜,深沉幽黑。
蜿蜒的小道上一前一后移动着两个身影,碧落使尽气力使劲向前跑去,唯恐慢下一步便被人追了过来。
“还走的动么?”苏云璟慢下脚步回头望去,见她面颊惨白,气喘吁吁,面色露出担忧。
碧落点点头,喘息着问道:“公,公子,我们要,要向哪里走?”
“过了前方那座山便是桐和镇,那里人烟密集,到了那里,阴花教的人找来也不容易。”苏云璟边说边加快了脚步,“碧落,再坚持下,很快就要上山了。”
看着始终理离她一步之遥的苏云璟,他俊秀的双颊汗珠淋漓,但一路上却从来没停歇,而她倒是给他拖了不少后腿,一路上跌跌撞撞,颇耽误了些行程。
碧落不觉望向身后越来越小的阴花教,夜色氲沉,神秘高伟的阴花教仿佛置立于一团虚雾之中,迷蒙虚幻。几个时辰之前,按照莫胥游给的地图,他们一路寻了过去,终于让他们找到了暗道,然而却不想关键之时竟然出了变故。
从身后追来女子们的骂咧声中,她才知道莫胥游的身份在这紧急之时竟被索弄月识破了,当下索弄月立即下令全教搜查他们的下落,顷刻间,到处是高举的火光,整个阴花教在漆黑的月色下明亮的耀眼。
藤蔓纵横的隐蔽出口近在眼前,然而追兵忽至,情急之下她与苏云璟藏身于一旁的巨石之后,而这一幕恰被倒夜香的小缇看见。
那时,她只觉得心灰意冷,却不想小缇将桶一推,顿时臭气熏天,粪尿满地,寻人的女子个个转身,遮鼻捂嘴,骂声连连。
在小缇的眼神下,她蓦地明白她在给他们制造机会,当下不再犹豫,与苏云璟迅速闪进暗道,身后是小缇嬉笑着道歉的声音……
回想起刚才心惊胆战的一切,碧落心仍是悸颤的厉害。
不过还好,一切都过去了,他们终究是离开了那个牢笼,碧落不觉摸上面庞之上覆盖的那层薄皮 ,这张面具,她也不用违心再留着了。
面具被一把揭下,在夜晚的风中飘扬旋动,最终流逝于天空的尽头。
“公子,那里好像有座庙。”不知已经赶了多久的路,两人俱是筋疲力尽,眼前这小庙宇虽是破旧不堪,但到底是个能暂时休憩的地方。
“公子,我们快过去。”碧落心神大振,她笑意盈盈的看着苏云璟,虚乏的脚步不由得加快。
看着她笑颜灿烂,柔软发丝在风中精灵般飞舞,灵动皓洁,苏云璟不由得心里一软,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这一晚上陪着自己吃了不少苦头,真是苦了她了。
他轻笑着点了点头,向着那庙宇走去。
这寺庙周围颇为荒凉,看来已废弃良久,附近密集的树木虽大多歪歪斜斜但粗壮高大,赫然直立于庙门之前,高低不一的杂草灌木葱郁青翠,长势逼人。庙宇上方高高挂起的圆月,在这黑暗寂静的夜晚格外引人注目,蓦地让人心静,清辉的月光水波般慢慢倾泻在庙宇破败的屋顶上,加上这里不同寻常的宁静与凄清,将近在眼前的这座庙显得格外神秘与肃穆。
不得不说,在四周灌木丛林的密实的遮掩下,这里是个绝佳的暂避之所。
循着月色,碧落慢慢打开了破败的大门,一股呛鼻的尘土气息迎面而来,霎时忍不住咳嗽起来。
“公子,奴婢把这里清扫一下您再进来吧。”不想苏云璟受这烟尘之气,碧落忙说道。
“不必了,今时不同往日,既是在这荒郊野岭便不用在意这些了。”说着,苏云璟已经走了进来。
不想,此时庙内忽的燃起一抹光亮。
“谁呀谁呀,大半夜的吵死人啦!”
却见一个胡须花白,苍颜白发一身酒气的老人插着腰,手里举了个沾满灰尘的烛台站在一角,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
想不到这庙里有人,碧落惊吓不小,苏云璟相较之下看起来淡定许多,他拱手一揖,“对不住老人家,深夜赶路,恰遇这小庙便打算暂憩一晚,不想却打扰了您。”
苏云璟面目温和,周身一股清雅之气,面上歉意诚挚,老人瞥了眼他,揉了揉乱糟糟粘着杂草的乱发,不满的斜着眼哼了哼,“老头子我才不喜欢和人同睡一屋呢”,而后走近他,细细打量了一下,“哟,长得还人模人样的”,又看了眼他身旁的碧落,猛地瞪大眼跳了起来,“呜啊,鬼啊!”
碧落红着脸低下头去,知道自己吓着老人了,她脸上这疤痕着实是吓人了点,何况是在这昏沉夜色之中,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对不起。”
老人连连拍着自己的胸膛,凑近碧落又看了眼,“呀,原来是活着的鬼啊。”
碧落头更低了,小声的道:“我是人,不是鬼。”
“碧落,老人家是在和你看玩笑呢。”将老人眼底顽劣的笑意尽收眼底,苏云璟安慰道。
老人嘴角一撇,神色委屈,忽的就往铺满尘土的地上撒腿一坐,“你这小子真不好玩儿,没意思,真没意思。”
苏云璟淡淡一笑,看着老人脸上酒意未消的脸,“老人家,方才打扰了,既然您在此地休息我们也不便再扰,就此告辞。”
不想闻言老人又猛地跳了起来,“你们要走?!”
苏云璟温笑着颔首。
“不成不成,你们两个将老头子我吵醒了就想一走了之,这可不行,不干不干!”
碧落为难的看着一脸坏笑的老人,“那老人家您想怎么办?”
“哼,要走也是老头子我走!”
“什,什么?”被老人的话惊住,碧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看你们两个夜半赶路,嘿嘿嘿”老人揪着参差不齐的胡须笑道,“不是私奔的情侣就是遭人追杀赶着逃命,不过,哈哈哈,你们也不像是一对小情人呀,嘿嘿,老头子才没那么笨,你们前脚一走,要追你们的人就要瞄着老头子我啦。”
“老头子才不笨,老头子不干不干。”说着,老人忽的推到碧落,一溜烟从门口跑了出去,恶作剧的笑声在门外越来越远,逐渐消逝。
“公子……”碧落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粘着的尘土,犹豫着道,“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吗?”
将目光从门外收回来,苏云璟摇摇头,笑了,“不了,既然这老人家有意成全,那我们就收了这好意吧。”
碧落点点头,将老人丢在一边的烛台捡了起来,安安稳稳的放到屋里唯一的一张三条腿的桌子上。
屋子内角有一大团长长的草叶与细枝,碧落认认真真的收拾了一番,终于铺成了可供睡觉的席垫。
“公子,好了,可以睡了。”
苏云璟轻轻的嗯了声,慢慢躺在上面。
即使在如此简陋的境地,苏云璟的姿态依然优雅清贵,碧落躺在他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
“公子,您说我们会不会被阴花教的人追上来?”与他距离从未从此之近,看着他,她竟觉得心下一片安然,不觉问着眼下丝毫担心不起来的问题。
“阴花教已在数里之外,要追来也不易,况且这寺庙如此隐蔽,在黑夜更不易被发现。放心吧,我们会没事的。”
“嗯”,碧落换了个姿势,想要睡得更舒服些,“公子,那当初您是怎么到阴花教的?”苏云璟话音落下,屋子里又陷入了寂静,她却莫名的还想听到他的声音。
却不想苏云璟没有向之前一样马上应声,就在碧落心中为鲁莽的问题后悔,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清和的声音却传进了碧落的耳畔,“……是被绑来的。”
在苏云璟柔和缓慢的声音中,碧落慢慢睁大了眼睛,她早猜到他不是自愿来到索弄月身边,却不想原来缘由更让人惊诧。
“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忽然,苏云璟问道,声音里竟有一股自嘲。
“不,没,没有。”碧落忙摇头,“公子是迫不得已。”
苏云璟蓦地发出一声嗤笑,黑暗里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碧落,我原以为自己是不同一般的,我的父亲乃当朝丞相,师父贵为一朝国师,从小到大,我刻苦学业不敢旁骛,文采诗赋更被世人赞为举世无双,陛下甚至亲下旨意为公主与我定亲,身边之人无不羡慕赞叹,我以为这便是父亲所说的成功了,却不想我什么也不是。”苏云璟声音里落寞之色更显,“我对索弄月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她将我劫走,那时她竟强按我在床,我是个男人,却被一个女人控制,唯一的对抗只能用以死相逼,真可笑,是不是?”
碧落怔怔的看着他,为他的那句“公主与我定亲”恍了神,又被他话里的凄凉忧了心,借着月光望去,不知何时他已经翻身背对着她了,“碧落,我现在才明白,世上最无用的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