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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听着黛玉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李婆心中一动,忙笑道:“夫人不大出去的,外面的事情自是知道得不多,便是生意镖行这些,也是不清不楚的。奴才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夫人可是能想想的?”
黛玉对着镜子将头发挽起,莞尔道:“有话直说就是?我原是对这些并不是很明白的,如今想着,不过就是不能坐吃山空罢了。”
李婆忙道:“咱们倒是不妨开一家绣庄,也不求什么大模大样,只过得去就是了。王家妹子与雪雁春纤两位姑娘都是极心灵手巧的,苏绣之美,又是天下皆知,咱们开班授徒也好,收购些穷苦人的绣活,也是极妙的。”
黛玉想了想,笑道:“这倒也是,总不能坐吃山空。”
房内收拾得极是干净利落,黛玉巧手妆饰了一番,透着高雅的书香气息。
卧室中并没有什么金银玩器,也没有什么名家真迹,只有徐若凡的书画,桌椅铜炉,几个寻常的大花瓶里,插着时鲜的花枝,几个盘子里放着瓜果罢了。
对李婆嫣然一笑:“李婆,我们要好好过日子了。”
容颜依然清丽妩媚,气度更见雍容婉转,只是眉宇间的刚强,更浓些。
李婆也不禁笑道:“听夫人说的,哪家哪户还不过日子不成?”
沉吟了片刻,又道:“若是开了绣庄,日后就由王家妹子带着雪雁春纤两位姑娘打理是极好的,她们虽是大家出身,到底绣活这些,奴才不懂。”
黛玉对着镜子淡扫双眉,面庞清丽如昔,粉唇樱红如昔,再不见昔日伤春感秋之悲凄,唯独见到明亮的双眸中,透着对将来的那份美丽憧憬!
李婆不由得一呆,心中暗自赞叹黛玉,往日觉得她颇柔弱,心底极刚强,今儿个瞧起来,这般淡定从容,有一种沉静内敛的风采油然透出。
因此晚间便与徐若凡说了,徐若凡听了却是一笑,道:“你若是喜欢弄,只管去弄,这些事情,皇上还忌讳着不成?虽说俸禄也够一家吃喝,历年来赏赐的东西也没一件不是无价之宝,只是到底不是长法。我也有个主意与你商议商议,你开了一家绣庄,我想开个画院。”
朝堂上的事情,除了带兵打仗之外,他不想去掺和什么,既然如此,他就要担负起养家糊口的重责大任,他本就是全才,也颇有些主意,便是瞧中了京城中那些豪门贵胄的附庸风雅,自己也好帮衬着那些有才学的落魄文人。
黛玉不禁拍手喜道:“好得很,我原也是精于书画的,只是懒怠动,便搁置着了,你书画又是罕见的磅礴大气,画了出来,也不指望赚什么,倒是挂在那里给人看,也是赏心悦目,让绣娘绣出来,更是天下唯一。”
徐若凡素知黛玉多心,用这些事情将让她将心里的郁气分散,也是极好。
因此夫妻两个夜间商议好了,次日不等黛玉取出嫁妆钱,徐若凡已经取了三万两银子出来,对黛玉一笑,道:“这些,也是历年积累下来娶媳妇的钱,只是我们成亲的时候又太简陋,竟没用上,我怎么还能用你的嫁妆钱?”
眼里有些笑,他是个穷小子出身,可是,他不会让他的娘子吃苦!
黛玉吐了吐舌头,道:“什么你的我的?自家人分什么彼此?”她不喜欢,夫妻两个人,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呢?
不过,这也是男人的面子和骨气罢?谁也不想吃软饭的,尤其是徐若凡啊,他想着挑起家里的担子,不用自己的嫁妆钱。
想了想,黛玉也不以为意,只是又笑道:“一说起开绣庄,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没想过的事情。依稀仿佛记得父亲过世前说起过,我们家在京城里,也有两房老家人做生意的,只不知道是谁。”
徐若凡闻言一怔,道:“竟有这样的事情?怎么没听你说过?”
“父亲去的时候,我方十岁,伤心都来不及了,哪里记得这些?”黛玉一声轻叹,想起父母恩爱,不由得黯然神伤,随即振了振精神,道:“这些事情是王嬷嬷料理的,她必定记得清楚的,我没问,她也没瞅到空告诉我罢!”
徐若凡握着她的手,道:“虽然如此,你只日后问罢。”
他相信,凭着他们夫妻两个,也一样能在京城中做出极好的家业来。
黛玉点点头,也依着他了,不过与他一起出门,看店铺,指挥做生意,黛玉见了极多在闺阁中不得见不得闻的事情,此时却也自得其乐。
因两人都不想理会朝堂之事,那些事情,想也能想得到下场,因此便将精神放在了经营绣庄和画院来,不过半个月功夫,已经初具规模。
画眉生蹙 贾环回荣府
乍然听到黛玉去景城被抓,原是清和郡主之过,贾府得知,自是吃惊。
又闻得粤南大军已凯旋而归,皇上龙心大悦,赏赐极重,单是徐若凡便获赏赐黄金一千五百两,古董玩意绸缎牛羊亦是丰厚,堪堪是让人艳羡不已。
天朝诸功,以军功为第一,赏赐最厚,朝堂上的赏赐远远无法比拟。
只是这些事情,王夫人与贾母因宝玉失踪之故,都无暇顾及,只是吩咐人去贺喜罢了,好歹巴结上了徐若凡夫妻,他们荣国府也有荣光不是?
贾赦与邢夫人更是喜之不尽,暗道:“如今可好了,原以为不过是个莽夫,哪里知道竟会这样出息,又是王爷,大姑娘又是王妃,多巴结些,总有好处。”
因此夫妻两个更是比贾母王夫人还兴奋些,忙忙备下厚礼登门道贺。
谁知徐若凡原就是知道暮霭忌讳他与权臣结交,故闭门谢客,不理俗事,便是贾赦这个自以为黛玉的大舅舅,也碰了一鼻子的灰。
回来之后,贾赦便对邢夫人怒道:“你瞧瞧,如今大姑娘,连我们都不认了,我们出去,哪里来的脸面?如今家道艰难了,手里竟没一两个钱花,原说大姑娘做王妃,我也好出去找些朋友帮衬些,竟是不能了!”
邢夫人素怕贾赦,自是低头不敢言语,心里也暗生闷气。
贾赦出了火,心里略略好受了些,忽又冷笑道:“如今链二媳妇不是回来了么?我就说,她是大房里的媳妇,在二房里张牙舞爪做什么?还不得回我大房里来?你去瞅瞅,大房媳妇的嫁妆,总归孝敬我这个公公的。”
心里暗暗打算,等到凤姐回来,那些丰厚的嫁妆,他总是要弄到手的。
邢夫人听了这话,忙道:“老爷说得极是,只是凤丫头虽回大房,可还在老太太跟前孝敬着,如今宝玉的船沉了,人又失了踪,老太太一时半会子是离不得她的,若是果然问她要银子,老爷也得仔细着她告到老太太那里去。”
贾赦怒道:“什么告状?我是她公公,她很是该孝敬我!打量着我不知道,这几年,她的嫁妆钱都贴在了二房里,大房里倒是没得一分半个!”
一说起凤姐,想起素日她对贾母与王夫人恭敬有礼,对自己视为虚无,邢夫人也是一肚子的气,只是出身不及王家,又是填房,未免低人一等,此时听了贾赦的话,又不敢违背,只得蜇蜇歇歇到了凤姐房里。
可巧凤姐不在家,只平儿哄着巧姐儿玩耍,听到邢夫人找凤姐,平儿原是极清俊极洁净的上等女孩儿,料理事务这么些年,怎么不明白来意?心中忖度了半日,方陪笑道:“太太来得不巧了,奶奶正在老太太跟前劝慰着呢!”
邢夫人脸上略略有些阴暗,十分不悦,道:“没在公公婆婆跟前孝敬,倒是巴巴儿地跑到了老祖宗跟前献什么殷勤?没得让我白跑一趟。”
听了邢夫人这话怨气甚重,平儿不敢言语,又恐邢夫人怪责凤姐,半日才笑道:“奶奶时常说着,只在这里管家,将老爷太太薄待了,心里着实是后悔得了不得,很是该将事情都交割给二太太,回大房里正正经经养着身子,好孝顺老爷太太的,谁知道宝玉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时半会子也脱不开身。太太也是明白人,奶奶虽管家,到底是晚辈,又是媳妇,上头不放,她也没法子回去,纵然有十二分孝敬公婆的心,也都被管家的事儿磨得没工夫去孝敬,连备下孝敬公婆的厚礼,也都无暇送去了。”
邢夫人听了平儿这一番话,果然心中大悦,道:“你说得果然是真的?”
“奴才一个丫头子,哪里敢说假话儿呢?这可不就是奶奶备下孝敬老爷太太的礼儿,才要送去,便给上头叫过去了,也没工夫亲自送过去。”
平儿觑着邢夫人的脸色,一面说,一面忙对小红道:“还站着做什么?也不机灵些,快些儿将奶奶床头下面装着五凤点珠宝石簪子的匣子拿过来。”
小红忙进去,果然取了一个锦匣出来,递给了平儿。
平儿打开锦匣,奉给邢夫人,含笑道:“这几年管家,奶奶的梯己银子,也都被贴进去了,偏生没一二个人体谅些,这对簪子和扳指儿是奶奶花了如今一半的梯己银子才买回来孝敬太太的。”
邢夫人见那宝石簪子华美瑰丽,珠子也是莲子一般大小,单瞧着,也与宫中之物不相上下,约值得一二千两银子,自是心花怒放,吩咐丫鬟收了,又将平儿与凤姐赞了一番,道:“好伶俐丫头,凤丫头倒是没白疼你!”
平儿心中暗叹,正要说话,却听到前面一阵嘈杂,忙高声道:“太太在这里,混叫什么呢?仔细冲撞了太太,奶奶不剥了你们的皮!”
丰儿忙进来道:“太太却在这里,竟是前头有了大事呢!”
邢夫人得了簪子,正自高兴,听了这话皱眉道:“莫非是宝玉找到了?”
想来想去,也只那个宝玉的事情,才会闹腾得这么大罢了。
只是一想到宝玉回来,她就是满心的不服,明明应该是贾琏继承了贾赦的爵位,又或者是贾兰继承了二房的基业才是,偏偏贾母疼宝玉,王夫人更因宝玉有个贵妃姐姐,就想越过长兄长孙,将贾家基业留给宝玉,真是让人气愤。
“太太竟是猜错了!”丰儿笑嘻嘻地道:“只怕太太也想不到呢,原是环三爷今儿个回来了。真格儿这才是体面,宫里公公亲自送过来的,又嘱咐老太太老爷太太不得怠慢了三爷,皇上又赏了正四品的御前侍卫之职,穿着那鲜明体面的官服,拿的是朝廷的俸禄,越发显得比先前出挑了。”
邢夫人与平儿都是大吃了一惊,道:“竟有这样的事情?”
丰儿眼珠子一转,道:“可不是,如今都去老太太房里贺喜呢!”
邢夫人想了想,忽而一笑,道:“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总算有人能将二房里的宝玉压下去了,我很是该去贺喜一番,平儿,预备几色贺礼,送给赵姨娘去!”同被王夫人欺压,如今她竟觉得赵姨娘可亲了起来。
平儿想起素日里凤姐受王夫人之故,多有欺压赵姨娘母子之事,不禁心内也是骇然不已,忙答应了一声,自会预备厚礼送过去。
邢夫人满面笑容,刚踏进了院落里,那宫里的太监早回去了,只见到了各房来贺喜,欢声笑语,倒是将宝玉失踪的阴霾一扫而光。
邢夫人心中暗暗纳罕,到了贾母房中,果然见到贾环坐在下首,身材竟是长高了许多,脸上也比先前有些肉,多了些血色,添了些刚硬之气。
那正四品带刀御前侍卫的服色,鲜明得闪亮了人的眼睛。
屋里除了贾母王夫人凤姐之外,贾政也早坐着了,脸上神色十分欣慰。
邢夫人忙上前笑道:“倒是没想到,环儿竟是出息了呢,穿着这身官服,带着一把刀,越发显得威武了,果然是咱们祖坟上冒了青烟,后代子孙这样有出息,是老太太的重孙子,老太太越发该高兴起来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邢夫人越说越是高兴,素日里王夫人不过依仗着元春为贵妃,宝玉衔玉而生,用自己的媳妇做管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