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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牛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儿,站了起来,帮着云娘从大染缸里将布料捞出来,晾在竹竿上。
长长的红布垂了下来,颜色十分的明艳动人,做成嫁衣,一定十分的漂亮。云娘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穿上这么漂亮的颜色做成的衣服,那该多好啊。
云娘晾着晾着,不经意地和身后也在晾布的李大牛撞了一下。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朝着对方笑了笑。
“你的头上有草屑。”李大牛说完,便伸出手来,替云娘摘掉头上的草屑。待李大牛认真地帮自己摘完草屑,云娘狡黠地笑了笑,也说道:“你的头上也有草屑。”
云娘说完,便踮高脚尖,伸出一只手把李大牛的头勾了下来,飞快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一触到云娘那柔软温润的唇,李大牛一阵心跳加速,目光随即变得深沉炽热起来,伸出手来一把将云娘拥入怀中,滚烫的唇直接覆了上去,深吻起来。云娘也紧紧拥住李大牛,情不自禁地忘我回吻着。
阳光渐烈,映照出红布背后相互交缠着的影子,和风轻吹,拂起红布的一脚,微微露出里面两人的衣角。
鼎言握紧拳头,紧咬着嘴唇,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一颗心顿时裂成了千千万万块碎片。自己刚被放出来,便心急如焚地赶来想见她一面。李大娘说她在外头晾布,自己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没想到竟看见了最不愿意看到的这一幕。
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鼎言心里一阵阵的抽痛,仿佛要滴出血来。他很想冲过去,将两人分开,但终究没有。最后,他红着眼睛,拖着细长而落寞的背影,转身离去。
我,输了么?不,还没到最后一刻!鼎言又抓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0章 银钗秘密
云娘晾完布,便提着一桶衣服来到小河边去洗。云娘去到河边,媳妇姑娘们都已经洗好衣服回家去了,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和知了的鸣叫声在交相应和。
没有那七嘴八舌的聒噪声,实在是太舒心了。所以,云娘最喜欢挑这个点来洗衣服。云娘将衣服泡了水,一件一件地拿到大青石板上搓洗。搓到李大牛的上衣时,云娘的手被一根硬梆梆东西扎了一下。云娘将东西摸了出来,仔细一瞧,竟是一支银钗。云娘越看越熟悉,咦,这支不是自己及笄的时候,娇杏送给自己的那只银钗么?怎么竟然出现在李大牛上衣的内袋里?
云娘十分狐疑地将银衩翻来覆去地看,最后确定是娇杏送的那一支。回家一定好好问一问李大牛拿这支钗来干嘛。云娘当即把银钗藏在怀里,继续洗完衣服。
云娘洗完衣服,回到家里晾晒好,回到房间,顺手打开放发饰的盒子,想将银钗放回去。云娘正想往盒的放的时候,无意中瞥了盒子一眼,里面赫然躺着一支银钗,和手中的这支极为相似!
云娘吃了一惊,将盒子里的那支银钗也取了出来,两支放在一起,仔细对比了一下,果真是一模一样!只是,从李大牛衣服掏出来的那一支,表面稍稍有些磨痕,不如盒子里的那一支崭新光洁。
云娘盯着银钗上面那繁复的花纹,一时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云娘窝着一肚子的疑问,跑出去找李大牛,可找遍了整个院子,也没见人影。公公也不在,大概两人又上送货到镇上,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回家了。
云娘端了张小凳子,坐在门口继续研究起两枝银钗来。云娘又摸索了半天,终于从那繁复的花纹上发现一个稍稍与旁处不同的纹路,用手指轻轻一压,那银钗竟“叭”一声弹开了,里面藏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这么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云娘霎时疑窦丛生,娇杏干嘛给自己写这样的一句话呀?云娘又将纸条再看了一遍,那俊秀飘逸的字迹,好像有些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呢?云娘埋头想了一想,这些字迹,好像与那本《齐民要术》的极为相像。
云娘起身回到房间,取出那本娇杏送的《齐民要术》,翻开来与纸条比对了一下,果然是一模一样。送了夹了纸条的银钗,还亲手抄了一本《齐民要术》?云娘一脸怀疑地翻着《齐民要术》,但那字迹的落笔十分有力,不像是出自女生之手啊!云娘忽然想起,以前翻看的时候,好像在书的尾页有看到过红色的印章,也许那是手抄之人名字的印章吧?云娘急忙翻开来看,只能勉强从那印章上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是三个字的,至于那几个字,云娘还真不认识。
云娘又反反复复地琢磨了那个印章一会儿,忽然又发现第三个字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呢?突然脑子被一道亮光划过,印章!李大牛给自己刻的“敏言”那个印章!云娘急忙将印章取了出来,沾上墨水,盖在纸上,再与书上的印章相比对。嗯,第三个字,是“言”字。
言?难道许鼎言?!云娘的心怦怦直跳。当时的贺礼一共有三件,他说是代娇杏捎来的贺礼,自己也没有往别处去想。如今想来,这两样贺礼,无疑是许鼎言所送的。
银钗也不算是什么太贵重的物品啊,李大牛视若珍品,随身携带,难道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云娘将银钗又拿了出来,盯着一动不动地看。
咦,那银钗上繁复的花纹,怎么这么像一个字?云娘当即拿着银钗与许鼎言那个印章相比对,竟是一个“许”字。有许家印记的银钗,意义非凡啊。
那另一支银钗呢?他们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银钗?这支银钗,李大牛一直都随身携带,在他的心里面,它应该是件比较珍贵的东西。李大牛和许记肯定脱不了干系。但许家并无男子失踪或者是死亡啊,难道李大牛是许家的私生子?想到这里,云娘倒吸了一口冷气。
另一支银衩上也有暗格,不如也打开来看看里面有没有纸条?云娘心念一动,用指尖轻轻一按,“叭”的一声,银衩又弹开了,里面也有一张卷着的纸条。云娘展来一看,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字迹十分的清丽娟秀,却看得云娘有些触目惊心。这张纸条,是出自一名女子之手。难道这支银钗的原主,是一名女子?
云娘忽然想起当初林秀才的话,脑子里顿时嗡嗡作响,一片凌乱。林秀才那个时候说,许家有三男一女,女的叫许鼎贤,嫁到……自己当时极为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也许自己当时听下去,李大牛的身世就有眉目了……既然如此,那李大牛不是已经结过婚,自己只是一个小妾?
云娘顿时头重脚轻,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岂有此理,让我去当小老婆?云娘急火攻心,气血上涌,抓起银钗,就往镇上的方向跑去。
头顶上的阳光正灼,却也把云娘给烤清醒了。李大牛一直都在说前事尽忘,收得严严实实的,这次自己去质问他,应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在这古代,娶小老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倘若想要我做他的小老婆,做千秋大梦去吧!
那自己到底要怎么办呢?把他的原配找来,问他要哪个?要不来个直接休夫?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云娘纠结了半天,终于决定先向林秀才再打听多一点信息,再作行动。
云娘折了回头,朝许记跑去。
云娘跑至许记,店里的伙计立即笑脸相迎:“小娘子来找我们家梁管事么?”
云娘气喘吁吁地摇了摇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啊?他回来了么?这次我不找他,我要找的是林大哥。”
那伙计摊了摊手:“那你来晚了,他昨天开始就没来了,据说,方掌柜的相中了他做女婿,给他介绍了个好差事,昨天就启程到省城去了。”
云娘想了想,又问到:“我想问一问,许记的大小姐是嫁到哪家去了?”
那伙计迟疑了半晌,勉强笑了笑:“我刚来不是很久,不清楚,要不,你问问梁管事?”
云娘苦笑一声:“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打听吧。”云娘急急地向伙计告辞,撒腿就往布行跑。
云娘告别娇杏,心里一阵苦涩。问娇杏,她说连许记有几个孩子也不清楚,更不用他们家大小姐嫁的是何家了。难道个个都替他瞒着,只有他本人愿意了,才能知道答案么?
云娘走出布行,瞥了一眼许记,发现许鼎言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刚才接待自己的那个伙计正在他耳边说着话。云娘只当作看不见,十分心虚地低下头来,直接转身就往家里走去。自己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呢。
云娘思绪翻飞,心情乱糟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李大牛。自己和他之间本来就有一层看不清的障碍在隔挡着,如今银钗一事,更是多添了一层隔阂。云娘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快刀斩乱麻好了,也无非出现两种结果而已。
如果他不肯坦白,那就直接掰了,既然无法做到与对方坦诚相对,那又何必在一起呢?如果他坦白已有妻室,那也直接掰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李大牛?如果他坦白没有妻室,也解释通了那支钗的来历,那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云娘回到家织了一会布,李大牛就回家了。云娘透过窗户不动声色地望着李大牛,李大牛似乎有些着急,一进院门就往晾衣服的地方走去,找到那件上衣就摸索起来。李大牛没找到想找的东西,神色复杂地踏进家门。
云娘疾步走到他的身边,问道:“大牛哥,你在找什么呀?”
李大牛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微微笑了笑:“没什么。丢了一袋铜板而已。”
云娘心里哼了一声,将李大牛那支银钗从怀里掏了出来:“你是在找这个吧!”
李大牛见到银钗,目光为之一凛,眸色渐渐深沉起来,像一个无底的深潭,默默无声地走过去,将银钗拿了起来,藏入怀中。
云娘极力忍住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大牛哥,你这支银钗好特别,是谁送的呀?”
李大牛用那漆黑不见底的眼睛瞥了云娘一眼:“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这支钗,我习惯带在身边好久了,所以就一直带着。”
希望轰然倒塌。云娘伤心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我就知道,你宁愿让我胡思乱想,宁愿让我伤心,也不愿意对我给我一个解释!虽然我知道自己知道得越多,失望越大,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去寻找答案!难道你就觉得,答案从你口中说出来,比我自己去发现还痛苦还艰难吗?”
李大牛眉头深蹙,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过涅槃再世为人,你又何必对纠结于前尘往事呢?”
云娘抽噎着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支银钗是谁送的?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1章 娇娘归来
云娘抽噎着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支银钗是谁送的?”
李大牛定定地望着云娘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有点儿于心不忍,默然半晌,才艰难地说道:“你容我先想一想。”
那尘封在心底的往事,顿时像泉水般,哗啦啦地全部涌了出来。一切仿佛刚刚发生在昨日。
“那一天,我去迎娶她,骑着高头骏马走在前面,走到山边的时候,那些蒙面劫匪,就那样了无声息地杀了过来……我带着她一路逃,逃到悬崖边上,那些劫匪二话不说就纷纷放箭,是她用身体挡住了箭,从头上拔下银钗塞在我的手中,把我推下了悬崖……后来我被爹救了回来,等伤好了,我找到了她的墓……”李大牛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嘶哑。
透过朦胧的泪眼,云娘望见李大牛的脸容一点一点地扭曲起来,眼睛里全是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云娘连忙走向前去,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