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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仿佛有一团滚烫的海绵,毫不留情地摁在了黎洛的心口之上,将心脏里所有的血液瞬间吸干,让她脑中一片迷离的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黎洛?”
直到年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黎洛才从一片茫然中回神。
她低头,看在自己脚下湿漉漉的那一块地毯和自己还淌着酒的脚背。
原来自己碰翻了酒杯都没有察觉,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你怎么了?”
年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事。刚看到股票这样,有点怕,”黎洛回神,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股票?”年舒狐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买股票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最新的股票信息。
洛城一向稳定的金融市场正在经历一场高级别的地震——
原本实力雄厚,跟乔氏对抗了许久的一家公司突然倒闭,随即被国外一家神秘的集团收购,并且改名为Q’S。
新任总裁谁也没有见过,却人未到,声先壮——
所有投资专家均是看好这家公司,所有的银行都为这家公司敞开大门。
就连艰难的上市之路,Q’S也是一路畅行无阻。
不过短短数月,已经吞并了洛城好几家规模不算小的金融公司,其中一家公司的某个女高管更是被逼得要跳楼。
就连对金融两眼一抹黑的年舒也知道这家公司。
她将电视声音调大,“你说,是谁这么厉害,连乔氏都不敢小觑对方?我听说乔氏的人现在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个劲敌。”
“谁知道?”
黎洛提及乔氏,自然意兴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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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扔掉浴巾,“我去睡了。”
“哎哎,我给你安排的相亲在周末,喂喂喂——”,年舒在她身后大叫。
“不去。”
黎洛丢下这两个字,重重地合上房门。
床上的电话在响,她走过去一看,那串熟悉的号码,属于洛锦书,她却没有存名字。
亦没有打算接。
对方却锲而不舍地打了许久。
黎洛最后干脆卸掉电池,将自己埋进大床之中。
“黎洛。。。。。,老婆。。。。。”
“老婆。。。。。”
半梦之中,黎洛揉了揉耳朵,想要去推那个说话的人。
手一伸,整个人却掉在了地上,惊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睡意全消。
今天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背影。。。。。。
是她看错了吧。
是吧?是吧!
———————————
周末。
夏日的太阳出得极早,烤得人身上轻易就能出一层薄薄的汗。
可长长的几千级阶梯,黎洛硬是将它走完了。
到山顶的时候,亦不过是晨间。
她抬手山顶寺院的大门,一个小沙弥很快出来,“黎施主。”
“有劳小师傅了。”
她跨过门槛,跟着对方径直走进大殿之内。
“请净手,”小沙弥将净手盆端到她面前。
黎洛认认真真地净手,然后上香,之后便跪在了那圆形的蒲墩之上。
她久久伏下身子,然后,抬眸。
眼前的观音高及屋顶,慈眉善目,普渡众生。
黎洛缓缓合上,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黎施主,可以点长明灯了。”
黎洛点头,起身,接过对方手中的灯草放在那方盛满了油的小盏上,点亮。
“谢谢。”
“不客气,”小沙弥将一把竹柄的小刀递到她手中,“我先告退了,黎施主有需要再唤我便是。”
黎洛对他作了个揖,握紧那把刀,然后在香案前虔诚地跪下。
那上面放了一本竹简,是她上次没有刻完的心经。
小刀的柄擦过中指上那一小块如硬币大小的厚厚茧子,黎洛沉下心,开始一刀一刀地刻了起来。
殿内熏烟袅袅,钻入肺腑。
刻了许久,她才完成今天的课业,起身将刀工工整整地放在旁边,然后走出大殿。
可刚一出门,便见得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在几个人的搀扶之下往寺庙的门口缓缓地走着。
心里,猛然地一顿。
奶奶两个字在唇边绕了千百回,就要冲出口,却又被她生生忍住!
三年!
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乔蓉了?这个在乔家真正对自己好的老人。她却只能不孝地从报纸上去搜寻她老人家的消息。三年前,在得知乔蓉安然出院的那一刻,黎洛喜极而泣。
前面的人却并没有发现她,她亦是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给她打招呼。
直到一串佛珠从老人手中滑落下来。
黎洛再也忍不住上前,在所有人有所动作之前,将那串佛珠捡起来,交到乔蓉手中——
“奶奶。。。。。。”
乔蓉亦是没有想到会在此地碰到黎洛。
她脸上表情微微地变了变,然后伸手,拿过她手中的佛珠,“谢谢。”
语气平淡,像是对一个陌生人一样。
然后转身对一旁的佣人道,
“我们走吧。”
孽也,障也。
黎洛看着乔蓉远去的雍容身影,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也对。
谁能原谅一个在那样时刻离开乔家,又不要曾孙的刽子手?
她黎洛。。。。。。,跟乔家早就没有半分瓜葛了。
从前的错误,亦是不会再犯!
包中的手机倏然响起,她接起,那边便传来年舒威胁的声音——
“黎洛,你赶紧的给我来!不然我就告诉全洛城你是同性恋!你只喜欢我!”
“。。。。。。”
—
夜。
无论再怎么逃离,终究是要回到这滚滚红尘中来的。
黎洛坐在出租车上,年舒的电话又追了过来——
“给老娘记住,我的十六字方针——”
“。。。。。。”
黎洛只觉头痛,不等年舒再开口,已经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年舒的十六字方针——不疾不徐,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不远不近。
这三年来,她明里暗里强迫黎洛相亲数次,这十六字方针就是她给出来的。
听得黎洛耳朵都起了茧子,她却一次都没有去过。
可这一次,却不去不行了。
因为年舒买通了那个餐厅的服务生,随时要报告她的动向。
她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却看见前面的司机脸色有些惊恐。
这才想起自己在出门之前好好拾掇自己了一番——
依旧是血盆大口媒婆痣,头上的假发颜色多得像彩虹糖。
没办法,这是被年舒逼的。
黎洛想了想,突然有些好笑。上一次这样打扮,还是在三年前,那一天乔司南突然掀开她的被子。。。。。。
乔司南?
心口,突然一拧。
回忆如鬼魅,总是如影随形,如细小的刺,钻进她的脑海。
可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再想了。
十几分钟后,她就到了年舒的咖啡馆,按照她说的桌号坐了下去。
服务员看着她以后,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黎洛知道自己要的效果有了。
气定神闲地坐下,点了一杯最烈的酒给自己,然后拿出包里打火机和香烟,放在手边。只等那位相亲的对象一出场,她就速战速决,直接将对方咔嚓掉。
本来不想这样,可年舒的频率她实在快要受不住了,这几年她是软硬兼施,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一心想要帮黎洛寻找第二春,却还是没能将她给嫁出去。
黎洛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来一招釜底抽薪,不然她和年舒谁都不好过。
她还在发呆,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道磁浓温润的声音——
“黎小姐?”
黎洛回神,旋即拍桌而起,按照自己设想地那样将腿往椅子上一搭,然后看向对方,学着脑子里年舒的模样大嗓门地开口——
“谁是黎小姐,我是你黎大。。。。。。爷。。。。。。”
她的声音就像吹响的号角,从慷慨激昂到有气无力,最后还拖出一串难听的尾音。
这个男人,她认识。
而且,岂止是认识。。。。。。。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餐厅镜子里映出的那个衣着得体的男子,和那个五颜六色的像复活节彩蛋一样的自己。
开始介意起了周遭人的打量。
如果有个地缝。
她想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钻!
沉默,如这夏夜闷闷的长风,满天满地席卷着他们,将黎洛裹得有些透不过气。。。。。。
PS:送大家三百字。因为咖咖昨天犯了一个逗比的错误——乔司南掏出打火机,我写成了掏出打灰机,话说还满YY的一个错误,哈哈哈,不信你们回头看,明明那么庄重严肃的时刻,偏偏被我写出了喜感,我也是醉了。。。。。。,原谅我吧。哈哈
☆、订婚宴
面前的男子穿着咖色衬衫,笔挺的西装裤,英俊挺拔,面容俊美无俦。
可黎洛却找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南医生。”
年舒说今天相亲的对象是一个医生,为什么她就没想到很有可能会是南铮?旄!
真是。。。。。。
“黎小姐。黎洛。二十七岁,与人合伙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工作室。家庭背景良好,云英未嫁,脾气温婉,性格娴淑。这是对方告诉我的资料。阌”
南铮话语里面带着没能藏住的笑意,他双手抱胸,看着黎洛,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
黎洛有些讪讪然地放下自己的脚,将头上大假发扯了下来,“实在对不起,我是被迫相亲的。”
南铮绅士地一笑,修长的手臂一伸,将黎洛摁在座位上,“既然来了,不如喝一杯?”
“。。。。。让你见笑了。”
南铮是她曾经的主治医生,两个人谈得来,算是半个朋友。
却没想到会在这样尴尬的场合见面。
南铮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用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扣了扣,然后用温润的嗓音缓缓开口,“南铮,30岁。医生,无不良嗜好,家世良好,脾气温和。长相。。。。。,我觉得应该还行。”
“。。。。。。”
“怎么样?黎小姐,对今天的相亲对象还满意吗?”
黎洛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水杯,“南医生,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是认真的,考虑一下。”
南铮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狭长温润的眸子里全是认真二字。
“。。。。。。”
黎洛有些呆怔,却也很清醒。
无论自己今后的路是否要与人一起走,她都不会跟一个知道自己过去的人在一起。
这是底线,亦是原则。
起身,拿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南医生,我说过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说罢转身便走。
留下南铮一人留在原地,嘴角渐渐勾起玩味的笑,深邃的眸子有微光露出。
———————————
同一时间,乔氏。
洛锦书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转身便看到了乔正芸和几位高管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他挑眉,淡淡开口。
却已经是挥斥方遒的王者之姿,身上再无那个清隽的钢琴家的影子了。
乔正芸看着他,“最近我们的项目都被挡了回来,银行全部拒绝贷款给我们。”
乔氏和银行的合作素来良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谁也说不清楚。
只能去查。
洛锦书点燃一根烟,放在唇边吞吐良久,直到烟头快要烫到手指,也没有开口再说话。
室内,静谧得让人不敢轻易开口。
乔正芸站得离他不远不近,她想说一句不要抽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