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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观,还有比这两个字更无可奈何的字眼吗?黎洛咬住下唇,没有再回话。
乔司南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刘海,“你在怕什么?”
黎洛本能往后一避,“没有。”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拉起她的手往屋内走,“先睡觉,明天想办法下山。”
“好。”
可进了屋,黎洛便又开始犯愁——白天还好,到了晚上,那张一米二的床就显得更加地局促了。
她环顾了四周,连地面都是泥土的,总不能让他睡地上去吧?
乔司南看她站在门口发愣,一眼就看明白了她的心思,干脆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顾不得黎洛的惊呼直接将她安置在了床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之间——“这两天都是这么睡的,你知道和不知道,都是一样。”
“。。。。。。。”
黎洛大囧,脸上红了红,这个男人。。。。。。她真想把棉被塞到他嘴里去。
棉被有点薄,山上的夜晚有点冷,黎洛却尽量地靠着墙壁,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记得小时候去植物园看花,她要摘花的时候,外婆拦住自己说的那句话——喜欢不一定要拥有。
她浅浅地眨了眨眼,尽量不让自己的眼圈发酸。
他说,重新开始。
如果他不是乔司南,只是这山野间的一个猎户,或者农家,她或许,真的就会点头了。只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腰间倏然一重,横了一条手臂过来。
乔司南微微用力,将她揽在了怀里,精壮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传来灼热的温度,无关乎情。欲,只是一个拥抱。
黎洛闭眼,没有挣扎。
。。。。。。
不知是吹了山风还是伤口本来就炎着的原因,这日到了半夜,黎洛还是避无可避地发烧了。
乔司南将她放在春花家,委托春花好好照顾她,然后独自上路——他要徒步走十公里,才能请到这个山区唯一的一个赤脚医生来给她看病。
黎洛双颊烧得酡红,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地喝着春花喂到唇边的水。
小姑娘因为乔司南的话不得不照顾她,可在黎洛喝完水之后,还是气鼓鼓地开了口——
“乔大哥看上你什么了?要这么照顾你?你这个老女人!”
“。。。。。。”,黎洛实在不想在病中应付她,只得沉默以对。
可春花却更加来劲,“你胸也没我大,你的皮肤也没我嫩!”
“。。。。。。。”
“你还病恹恹的,就是个拖累!”
“。。。。。。”
黎洛干脆转身扯过棉被直接盖在自己脸上,
tang“你的乔大哥我没有要去抢,你可以走了。”
“你——”
有时候越是不争就越是让人生气,春花气得直哆嗦,正要再开口打击黎洛,就听得门外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男人急切而又焦虑的声音传来——
“洛洛!”
黎洛狠狠一震,身上的棉被已经被人小心翼翼地拉开,洛锦书充满焦虑的脸在她眼前被无限放大——
。。。。。。
天色微明,当乔司南扯着一路小跑而来,差点被他逼得只掉半条命的医生在木床前站定的时候,他耳畔只回荡着春花的那句话——
“乔大哥,你老婆跟野男人跑了!”
乔司南:“。。。。。。”
———————————
洛城医院。
病房的门被轻手轻脚地推开,然后又被小心翼翼地合上。洛锦书蹑手蹑脚地退出病房,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过自己的西装搭在臂弯之上,转身便看到了从走廊尽头匆匆而来的那个人。
乔司南一脸戾气,一身风尘,目光中有危险的暗芒划过,毫不留情地刺向洛锦书。他身上的衬衫早就皱皱巴巴的了,强大的压迫感和气场却依旧扑面而来,比起三年前还有过之而不及。
洛锦书抬手看了看腕表,“比我预计的时间少了一半,还不错。”
乔司南冷笑,“抢别人老婆这种事,似乎你很在行啊?”
“你怎么知道洛洛不是心甘情愿跟我走的?”
剑拔弩张的气氛蔓延到走廊的每一个角落。
护士经过,奇怪地扫了他们一眼,“这里禁止喧哗。”
乔司南直接绕过洛锦书,打算开门,却被他一把摁住,“洛洛刚吃了药睡着了,我想你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
乔司南放在门板上的大掌又收了回来,双手重新插。回口袋,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洛锦书,“禁止喧哗,你听不懂么?”
“所以,去那边吧,”他指了指走廊尽头。
。。。。。。。
两个男人站在一起,一个如优雅的豹,一个如蛰伏的狮,不分伯仲,不让彼此。
乔司南冷冷一哼,慢条斯理地卷着自己的袖口,“洛先生本事见长,连直升机都能调来了。直接带走人家老婆,不打招呼的么?”
“是前妻,”洛锦书缓缓勾唇,语气依旧平缓不惊,“难道只有乔大少有这样的本事么?”
乔氏现在的主人,是他。
前妻两个字让乔司南瞳孔狠狠一缩,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倏然蜷缩了一下,“她心甘情愿跟你走的么?”
“不然呢?你以为我绑她来的?我可舍不得,”洛锦书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却成功惹来乔司南一阵哂笑。
他抬手,修长的指在空中虚虚地指了一下洛锦书的下颌,“黎洛抓的吧?这几天我太忙,忘了帮她剪指甲。抓得好。我的小野猫总是能够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洛锦书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划过一丝谎言被戳穿的窘迫,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转身,看着乔司南,“你的小野猫?”
“难道你还天真的以为是你的?”
“呵,”洛锦书狭长的眸子在乔司南脸上来回逡巡。
两个男人谁也不肯多让,就像两个武士,偏要斗个你死我活,为了乔氏,更是为了此刻在病房中的那个女人,视线在空中激烈地交缠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暗流在彼此之间疯狂地涌动。
半晌之后,洛锦书移开视线,看着窗外的庭院,语气放缓,“你知道为什么洛洛这么讨厌洛倾倾吗?”
乔司南眼角轻轻一挑,没有说话。
洛锦书自顾自地开口,也不管自己身边这个唯一的观众有没有在听,“以前倾倾刚来洛家的时候,还是个孩子,洛洛也还小,刚开始她排斥洛倾倾,可是外婆一直说教她,让她只当是个多了个妹妹。所以洛洛
在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开始去接受洛倾倾。但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洛洛病了,外婆也病了。我只能先照顾外婆,安排洛倾倾去照顾洛洛。结果洛洛学着去相信倾倾,让她看着自己的输液器。但结果并不好——洛倾倾睡着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当时洛洛的药水挂完了,血液回流,她当时吓得大哭。从此以后,再也不相信洛倾倾。”
乔司南微微怔住。
洛锦书的声音幽幽传来,“洛洛不会相信伤害过自己的人。我一样,你也一样。我们谁都不比谁好到哪里去,机会都不多。你难道不明白么?她在乔家经历过了那些事,你以为你们还回得去么?”
“更何况。。。。。。。”,洛锦书折身,双眼灼灼地看着乔司南,“你觉得她爱过你吗?”
乔司南心口像是被人轻轻戳了一下,先是有一个点有些酸胀,后来酸胀的点慢慢扩散开来,蔓延到了全身。
只是此刻他还不知道,那是怜惜,是疼爱。
他抬眸,浓长的睫毛缓缓掀开,看着洛锦书,“那她又何曾爱过你?”
“可我们有很多好的回忆,所以我的胜算比你多,而且。。。。。我还爱她。”
爱?
从他洛锦书口里说出来,这个字就变成这么苍白无力的字眼。
乔司南讽刺地笑了笑,一把推开洛锦书往病房走去,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穿过了整个走廊,踢踢踏踏地踩在洛锦书的心口。
握在身侧的双拳缓缓放松,洛锦书慢慢将手肘上的西装穿了回来,旋身,然后——
他看到了站在楼梯口,一脸惨白的乔正芸。
乔正芸不记得自己站在这里有多久了,也忘了之前听到了什么。
耳边反反复复的,却只有那一句——
我还爱她。
她的指尖用力的蜷缩着,直到掌心有刺痛猛地传来,才让她凝回了一点力气。
垂眸一看,原来是那枚订婚戒指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再看他——
他光洁雅致的十指之上,空空如也。
没有,没有他那日早上从床上醒来之后送给自己的订婚戒指。
这是对戒啊,他不戴,那她又算什么呢?
眼里迅速地升起一层红膜,她努力地控制着眼泪在眼球上的那一点脆弱可怜的张力,不让它们凝结成珠掉下来,颤抖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妈病了,刚才在楼下听到熟人说看到你在上面,就上来看看。”
洛锦书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圈,心口突地一闷。
———————————
乔司南推开病房的门,见到床上轻浅呼吸的人,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慢慢走上前,在病床边落座。
除去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其他一切都还好。
已经是接近初冬季节,天气有些寒凉,风也从窗户的缝隙中丝丝地灌着,他伸手调慢了点滴的速度,又微微蹙了蹙眉,想要摁下呼唤铃将护士叫来。
可床上的人却已经悠悠转醒,见到床边的他,黎洛眼中明显地划过一抹放松,“你也回来了。”
“嗯。”
他起身,双臂插。过她的腋窝将她从床上稍稍扶起一点,又拿过枕头垫在她腰身之后,“感觉好点没?”
黎洛却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之后才道,“你怎么回来的?”
“我借那个赤脚医生家里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给远臻和流云,你好点没?”
“好很多了。”
现代医学有现代医学的昌明之处,自然不是那种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可以比拟的。
乔司南点了点头,“要不要吃东西?小汤包好不好?我打电话让他们送来。”
“不用,你先去休息一下,”她指了指他的下颌。
乔司南狐疑地抬手摸了一把她指的地方,这才发现自己好几天没刮胡子了,肯定邋遢得不成
样子,他笑了笑,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我去浴室里洗一洗,你等我出来。我让流云他们回家取我的衣服去了,一会儿他们到了就让他们等我一会儿。”
黎洛想起前几次见面那几个人对自己的奚落,不免有些不自在,“不如我先回避吧?”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头,“有我在。”
然后便折身进了浴室。
黎洛无奈地看着缓缓合上的浴室门,环顾了一眼四周。这里是VIP病房,所有的设备都很齐全,她干脆摁下呼唤铃,等护士来了要求拔掉针头然后起身走出病房。
他身边的人。。。。。。,原来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所以拒绝他,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黎洛勾唇,有些苦涩地坐在病房门口的VIP休息区内,翻着那些晦暗难懂的医学杂志,心不在焉。
“黎小姐?”
有人匆匆而来,唤着她的名字。黎洛抬头,才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对方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我们来向您了解一些绑架的细节。”
“哦,好!”
她十分配合地将自己能够记起的全部细节说了出来,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