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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荒唐不可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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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着我,他的眼睛真亮,像是暗夜中的星辰一样。
    “你今天买了什么。”
    他翻身躺下去,胳膊圈着我的身子,“我在大厅的茶几上,看到了一条粉钻的手链,价格不菲,为什么我没收到银行取款的信息。”
    他邪魅得笑着,用手指捏着我的耳垂,力道不大,却足够让我颤抖,“你还有小金库?做模特赚下了那么多身家。”
    我咬着嘴唇,莫名觉得有些屈辱,“不是——”
    “那是什么?”
    他的笑容冷了不少,“最好给我一个让我不会动怒的理由。”
    我忍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牙齿不住的磕绊着,瑟瑟发抖,他是个让人惊慌恐惧的男人,在某些时候,他很像一个魔鬼,将所有的勇敢和防御击溃,可他又在很多时候,让人心疼。
    我觉得他就是个矛盾体,在夹缝中左右摇摆着,然后共生下去。
    “我买手链的时候,遇到他的,他主动送给了我。”
    “他为什么送你。”
    我深深吸了口气,好像要壮烈赴死一样,“因为他是老板。”
    “呵。”他冷笑一声,“我也是老板,我总不能平白无故买粉钻送给我上千名员工,就算是破产,都经不起我这样败。”
    他的手指慢慢下滑到我的脖颈,眯着眼睛,“这样白嫩纤细的脖子,如果我轻轻一掰,你说会怎么样。”
    我向后退了退,可是退无可退,我贴着床头,静静的等待我的命运,他的手果然用了点力气,但并不重,可男人和女人生来的悬殊还是足够让我微微窒息,我咬着嘴唇,就是不肯哼出声,这样的顽抗似乎勾起了他的嗜血,他的目光更冷了几分,“求我我就放了你。”
    “何为放我。”
    他笑了笑,“让你离开。”
    我心里猛地一滞,“可我不想离开。”
    他眉心蹙了蹙,没有说话。
    脸颊上有股湿热腥咸的热流滑过,滴到下巴,最后不知落到了何处。
    “我不想走,虽然我现在什么都不算,可能在你心里,连情、妇都算不得吧,绍坤不要了我之后,我再也没对男人动过心,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你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我很想陪着你。”
    他盯着我,良久都不曾说什么,空气中唯能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交叠起伏,他最终松开了手,我得到了喘息,大口大口的吐着空气,他沉默了片刻,“如果不肯走,就不要让我不痛快。”
    他站起来,迈下床,我看着他背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为什么一定要争呢,现在不是很好。”
    他的身形一晃,“你觉得我在做无用功?你知道邵氏最开始是什么样么,如果不是爷爷在争在抢,早就湮没在商业的尔虞我诈里了,商场中的事,根本没有对与错。”
    “你吃过同样味道的牛排和猪排么。”
    我打断他,他没有说话,可能觉得不明所以,我笑了一声,“除了真正内行的人,或者亲耳听到是相同做法的人,是不会感觉到他们的不一样。”
    我攥着拳头,觉得心里很慌。
    “我叫沈蓆婳,一个卑微至极的女人,可能用来比拟谁,都是侮辱了她。”
    他的喘息声分明更重了些,“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闭上眼呵呵了一声,用被子遮盖住自己的身体,被他撕扯掉了衣服的裸lu的躯体。
    “你曾告诉我,不要随便听别人说的话,你虽然不是公众人物,可你得到的目光太多,有真诚的有恨不得害你的,如果没有足够聪明去分辨谁是谁非,就干脆不去理会,可我做不到,因为你还有被编排的价值,我只是个平凡无能的女人,我没有,所以别人别有深意的对我欲言又止,我就会忍不住去胡思乱想,你说,一个男人倘若不能给自己身边的女人所谓的安全感,算不算失败?”
    寂静,还是寂静。
    我闭着眼如同一具死尸躺在那里,所有的空气都在静止,我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防空洞,亦或是臭氧层里的黑洞,随便的一点声音,一点静默都能将我搅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我包裹在一片海绵中,等到着救赎或者死亡,我不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是拉我一把还是送我一程,我忽然明白,等待的可怕在于你并不了解你的对手,而爱情里的对手,远远比婚姻中的伴侣更可怕,因为后者有了保障,所谓法律或者道德,而前者只是空谈,你将生命都变成筹码去赌一场输赢,也无法弥补他的轻视。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的脚步就堪堪的顿在那里,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像一种世间最特别的音符,很冷静,很无畏,我蜷缩成一个球,偎在床上,有些绝望和无力,我以为我至少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做一个让我不厌烦的女人,可我不知道我到底走错了哪一步,我贪恋这里,贪恋和他的时光,即使我知道他也许并不爱我,他对我的好和收留,只停泊与他对我感兴趣,还不曾腻了,可我就是不愿意离开,无论我明白这样有多傻。
    次日天明,我眼睛干涩得厉害,我下了床,匆忙的洗漱,然后找了一件不廉价的衣服,我走到邵伟文的书房门口,我知道他除了回到卧室就是在这里,不会去睡客房,因为客房常年也没人住,里面都是墙皮的味道,他那么洁癖,那么喜欢清香,势必容忍不了。
    可我失算了,书房并没有他,苏姨从一侧的佣人房间走出来,朝我抱歉的点了点头,“沈小姐,我昨晚忙着给先生做夜宵,到了凌晨才睡下,我失眠的老毛病了,喝了安眠药便没醒,晚了早餐,您不要急,我马上就去赶出来。”
    她转身要走,我喊住了她,“那他昨晚住下了?”
    苏姨转过头,“是呀,书房的灯一直亮着,似乎看了一夜的文件,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也是累着了。”
    我心里一空,原来已经走了。我低眸看着自己精心的打扮,忽然觉得挺滑稽的,曾几何时高傲倔强如我,也会这样低三下四去渴望一个男人的关注,我摇摇头,耳畔忽然掠过程薇的一句话——你爱上他了么,那么恭喜女人,你已经距离死亡不远了。
    死亡,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并非是死亡,而是眼睁睁看着你最珍贵的从你手中流逝掉,我想不到那一天到来时我会怎样崩溃,我只知道现在还不到,我就可以自欺欺人。
    我推开苏姨,让她再休息会儿,我翻箱倒柜拿出来糯米和蔬菜,又切了点肉丁,其实我并不会熬粥,只是小时候母亲经常这样做,养胃而且好吃,关键也挺便宜的,所以耳濡目染,即使没有刻意去学,也会得*不离十。
    我点了火,把所有东西都倒进锅里,苏姨扒着厨房的门看着我,“沈小姐,你是给先生熬么。”
    我顾不上回答她,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她似乎比谁都高兴,一直笑着看我弄,我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锅的外沿冒着白色的沫子,记忆里母亲每当这个时候就会关火。
    我打开锅盖,闻着味道似乎很不从,香糯的感觉已经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我装进保温壶,飞快的拿了外套跑出了别墅。
    邵氏集团我并没有去过,一次也没有,但是滨城所有人都知道邵氏的办公大楼坐落在哪里,这就好像这座城市的标志建筑,比商业街更具有代表性和保护价值。
    我从门口下了车,保安恰好在背对着门口和几个人说话,我趁他不注意钻了进去,好在我身子瘦弱,本就不显眼,何况又赶上人来人往的上班高峰期,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可人已经在电梯上了。
    十二楼,总裁办公室在十二层的最外面一间。
    我并不知道他看到我会是什么表情,将我看得丑陋邪恶,认为我是故意想被别人看到,和他更理所应当的纠缠不清,亦或是被我这样听话和乖从而打动,我都不得而知,我只是忽然想这么做了,趁我还年轻的时候,陈这座城市的冬季还没有过去,做我这个年纪最想要做的事。
    我隔着玻璃窗,他正伏案写着什么,神情专注而温和,他的眉目格外好看,像是画一般的深邃,头发浓黑茂密,他们说这样的男人,痴心又凉薄,对待最爱的女人,能够死守一生,可是对待不爱的女人,却薄情至极。
    我看着他,时间都仿佛静止,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忘记了生命去爱这个男人,把他视作我全部的呼吸,失去了他就要窒息而亡,我很怕会有那一天,却又隐约的期待,人们永远无法预知未来,却只能浪费大把的时间感伤缅怀过去,如果邵伟文能爱我,如果。
    我站在那里笑着,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没有昨晚的冷漠和疯狂,诧异中带着几分疏离。
    “你来干什么。”
    我忽然觉得害怕,他的目光精锐得让我心虚,“我给你送点粥,连着加班身体吃不消,粥是养胃的。”
    他没有再说什么,眼神淡淡的从我提着的保温壶上拂过,又低头继续办公,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将粥轻轻放在桌子角上,拧开盖子倒出来一碗,推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趁热吃吧。”
    他嗯了一声,蹙着眉头,仍旧在翻阅文件。
    敲门声忽然响起来,邵伟文淡淡的吩咐了一声进来,冯毅拿着一堆文件推开门,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朝我点头“沈小姐。”
    我朝他笑了一下,退到一侧,他走过去,将所有东西都放在桌上,“邵总,关于梅利的合同,我们已经失掉了,他和张墨渠是多年的好友,这一次张墨渠亲自要他帮个忙,和我们解约,虽然梅利会因为信誉问题造成这一次的口碑不好,但毕竟利益面前还是要保大弃小,张墨渠和他的生意往来要比我们多一些,换而言之,对于捞油水我们能给予梅利的不如张墨渠更广泛。”
    邵伟文冷冷的笑了一声,将文件接过去,一页一页的翻开来看,“果然,从一开始的招标就在张墨渠的掌握之中,我想要的势在必得,他正好请君入瓮,招标损失的三千万,并算不得什么,他最想要的是因为这次错误决策,我在邵氏内部的元气大伤,董事会已经有不少董事都向邵臣白靠拢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董事长又要开始大选了。”
    冯毅脸色很凝重,“邵总,不如我们回去请示一下邵老先生,好歹您是他钦定的继承人,一旦邵氏内部的领导集体发生了变化,对待整个公司的运营都是极大的影响,以他掌管邵氏三十年,即便现在退下来了,董事会一些元老级董事还是会听他的,总好过我们亲眼看着邵副董坐收渔利。”
    “我怎么觉得,我这个大哥和张墨渠联手了呢,张墨渠和我,各执一条道儿,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他赚他的黑钱,我做我的生意,怎么这次他非要把矛头指向我,难道黑dao上那些人还不够他打压的么?”
    冯毅低眸思索了片刻,“的确,我也有过这样的话怀疑,但并没有证据,即使有,这不能算是有预谋的商业诈骗,顶多是一起经营不善的亏损事件,而且张墨渠在滨城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警察都买他的账,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黑。”
    邵伟文似乎心情很烦躁,他捏着眉骨的位置,将文件随手合上,“你去忙吧,尽量压制一下,不要让媒体得到风声,如果有谁泄露出去,导致报刊的捕风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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