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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炎,当初你走的时候,我就不希望你再回来。因为你一来,吴忧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你有没有想过,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你在国外逍遥自在,当然想不起她。或者说,你闲暇之余才会想起她吧?”高健一针见血地揭穿了裴炎的内心世界。裴炎想了一下,貌似的确是这样,这几年,他除了学习、工作,剩下的时间偶尔也会想起吴忧。
“她现在很好,没有你的时候,她其实可以更快乐。”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吴忧,裴炎发现,她的确笑得很幸福,即使忙碌的顾不上说话,她的笑容仍十分美好。对于这笑容背后的含义,他不甚明了,只有吴忧心里清楚,对于裴炎的回来,他有多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29
29、解围 。。。
裴炎慢慢地走在回医院的路上,他今天特地将白班调成了夜班,为的就是能和吴忧说两句话。然而坐了一下午,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在国外的时候,他就经常一个人都在华灯初上的大街上,看灯光演绎的流光溢彩。而国内的夜景与国外的有很大差别,更多的差别是在于人。裴炎走过的街道,各种摊贩在此摆摊,人声鼎沸,看上去热闹非凡。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街头一景。
等吴忧忙完的时候,那两人已经走了。她这才想起来,裴炎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忙打包一些吃的,追了上去。裴炎在前面慢慢走着,吴忧在后面跑着,等看到他的时候,她顿时失去了叫住他的勇气,只得在后面默默地跟着。直到他被几个卖饰品的缠着,迈不开腿。吴忧知道他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在他的记忆中,裴炎最不喜欢来这种人多的地方,如果非要给他设定个场所,那一定是图书馆。在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发出声音的地方,那才是他应该去的。那几个小贩拉拉扯扯的,裴炎脱不开身,只能呆在他们中间任由推搡,不过脸已经完全黑了。
吴忧上前,一边打掉那些小贩的手,一边嚷嚷着“不买,不买……”裴炎看着替自己解围的吴忧,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由得弯起了嘴角。两人好不容易突破了重围,吴忧更是满头大汗,应付那些小商贩实在太费力了,简直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战争,脑力和体力都要跟得上。等到两人都意识过来的时候,吴忧才发现自己紧紧攥着裴炎的衣袖,就好像小孩子撒娇的模样。她瞬间放开,搓搓自己的手,感到不好意思。
裴炎看着已经变空的手臂,以及那块被攥起来的褶皱。他伸出手,不着痕迹地抚了抚,手便再也没有放下来。从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很严谨的姿势,似有不想交谈的迹象。吴忧见他这个样子,只能沉默着。裴炎放下手臂,也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本身就不是话多的人,面对吴忧,仅有的话语更是少得可怜。两人默默地走着,与喧嚣的四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哎呦……”吴忧叫了一声,有个冒失鬼撞了她一下,手里拿的东西也掉了地上,那个冒失鬼扭头看了一下,没有理会。吴忧这才想到自己拿了很多吃的,捡起来一看,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刚才和那几个小商贩的互相推搡,再加上刚才被撞了一下,能吃才怪。她颤巍巍地将食物递给裴炎,仅仅是让他看看有多惨烈的时候,没想到裴炎竟然捏起一块放到了嘴里。吴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种样子,放佛是要把他吃进去的东西挖出来。
裴炎笑眯眯的,咀嚼了几下,发现还不错,就打算再去拿。吴忧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赶快将那堆已经不能称得上食物的食物合起来。
“不能吃了。都成这样了。”吴忧找了个垃圾桶将食物扔了,回来的时候放佛看到了裴炎那回味的表情。
“那是给我带的吗?”裴炎问道。
吴忧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说是,未免显得自己太自作多情,如果说不是,又显得太矫情。裴炎见她不回答,就说:“我还没吃饭,咱们去吃饭吧。”
吴忧本以为他无法忍受这样闹人的环境,没想到他却在路边的大排档直接坐了下来。小时候,她总是想裴炎是不是讨厌自己,为什么不和她玩,想了许久才明白,是不是因为自己脏,他才会一直保持距离。为了变干净,吴忧曾一天之内洗了无数次的脸,为了防止指甲里面有灰尘,每个指甲剪得可以看见里面的肉,然而无论她变得有多么干净,仍觉得裴炎还是不喜欢她。现在,爱干净的他竟然坐在地上满是垃圾,桌上满是油污的环境中吃饭。
吴忧走过去,本想递张纸让他擦一下,裴炎却毫不犹豫地坐下来,吴忧只好坐在他对面。这一顿饭吃的简直是食不知味,裴炎却怡然自得,看起来颇为轻松。吴忧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送上门的兔子,自讨苦吃。吃晚饭还不尽兴,裴炎又拉着她逛夜市,更让吴忧惊讶的是,裴炎竟然给她买了一个礼物。那个已经戴到她手上的手链,让她倍感压力。
这天的裴炎,完全颠覆了她对他之前的印象。回到宿舍,躺到床上之后,吴忧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抬手看到那个黄铜色,带有串珠的手链时,才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那种微小而不易被察觉的幸福,让吴忧睡觉的时候也在笑。
作者有话要说:
30
30、变身“公主” 。。。
吴忧似乎比以前更加快乐了,这是毛诗韵的感觉。无论什么时候,那上扬的嘴角都在昭示着她内心有多快乐,那种快乐,她自己也曾经历过,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吴忧,任何的幸福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凡事不能太乐观。而在看到吴忧那满脸幸福的样子时,她又觉得自己很残忍。那些被感情蒙蔽双眼的人,最终的下场都都会像她一样,伤心绝望,心如死灰。
吴忧自然是没有发现自己与之前有所不同,裴炎每次与她偶遇的时候,她虽然面上表现的没什么,但是心里却美滋滋的,那种膨胀而饱满的感觉,让她的心房随时都可能爆炸。偶遇几次之后,她不开窍的脑袋也总算明白了,原来偶遇都是裴炎制造的。以前她去小餐馆打工的时候,总是抱怨个不停,说老板娘太抠,舍不得给她涨工资,而现在,她下课之后立刻就不见了人影,疯一般地跑向小餐馆,就算是被老板娘骂,她也笑呵呵的。但是偶遇并非常常发生,当裴炎某一天没来的时候,吴忧就止不住地张望,端盘子的时候差点绊倒,因此挨了不少骂。或许,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是爱,吴忧这样想。况且,还是从小到达未曾停止的爱。
更让她兴奋的是,裴炎竟然约她看电影。那天当裴炎拿着张电影票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她竟然想到了“约会”一词。回去翻了翻自己的衣服,发现除了T恤就是牛仔裤。她不常穿裙子,小时妈妈还在的时候,她也有不少的裙子,长大之后,她就很少穿了,一来新妈妈没有给她买过裙子,二来新妈妈说外面不安全,还是穿裤子好些,而且方便。所以在吴忧的衣橱里面,没有一件裙子。现在想来,她竟有些后悔。看看毛诗韵,同样的女孩子,虽然她很彪悍,但裙子却很不少,而且都还是超短裙,那种穿出去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百。而她的柜子里一件裙子都没有,跟个男人的差不多,想来想去,裴炎也不会喜欢这种类似假小子的样子。
她坐在床上生闷气,正好那两姐妹花推门而进。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她们之间就很少说话,其实无非是谁都不愿意低下头认错。本着以和为贵的思想,吴忧愿意低头,但是这个想法还没说出口,就被毛诗韵给扼杀了。
“咱们又不欠她们的,有必要装孙子吗?”
所以那句“对不起”始终都没有说出口。这会她们看到吴忧哭丧着脸坐着,本打算不理的,但在三个人的密闭空间里,这样的气氛显得非常尴尬。
“怎么了,摆着张死人脸。”刘志晓问道。
吴忧抬头看着她们,趁着毛诗韵不在,或许她们还能说几句话。对了,这两姐妹非常爱美,裙子也多,肯定有适合自己的。
“志晓,志拂,你们有裙子吗?”
刘志晓走到自己的柜子旁,唰地一下拉开柜门,吴忧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似乎穿上柜子里的衣服以后,就可以变成公主。她仍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
刘志拂将她拎起来,示意道:“挑一件吧。”
吴忧不可置信地走过去,眼睛在那些自己没见过的裙子上一一略过,伸出的手搁在半空中,仿佛一伸手就会踏进那未知的世界。在外人看来,柜子里不过是几件裙子而已,但是对于未曾碰触过那个世界的吴忧来说,却像是爱丽丝走进了仙境一般。那两姐妹看吴忧已经傻了,心里直翻白眼,但还是上前为她挑了一件自认为合适的半身纱裙。
吴忧没有什么打扮天分,只能任由两姐妹折腾。上身穿着自己的T恤,下身穿着齐膝纱裙,不过是将裤子换掉了,而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脚上套着一双黑色靴子,脖子上挂着一条绿色丝质纱巾。吴忧转了一圈,发现除了T恤,剩下的都是别人的。不过这样打扮也不错,看起来很像艺术家。
作者有话要说:
31
31、那么漂亮的人 。。。
晚上7点钟的电影,吴忧提前一个小时到达,她习惯等人,却不习惯被人等。到的时候,还没有看见裴炎的影子,旁边都是三三两两的人群,而且大多数都是情侣。吴忧看到之后,不仅脸红心跳,本是很常见的情景,但是在她看来,却俨然是她和裴炎的写照。看电影的必备的武器:饮料和爆米花。趁着裴炎还没有过来,吴忧就先去排队买。排队的人还真不少,吴忧扭头一看,发现后面黑压压一片,她很庆幸自己来早了,要不然等到电影开场还没买到爆米花。
“吴忧。”听见有人叫自己,吴忧刚回过头来又扭了过去,一看自己的正后方站着一位美女,个子高挑,皮肤白皙,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在吴忧的印象中,她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美女。
“你是吴忧吧?”对反问。
吴忧点点头,仔细看仍是毫无印象。
“我是林依啊,不记得了?”对方继续强化她的记忆。
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吴忧怎么会不记得,不过她现在变得更漂亮了,吴忧的记忆仍是停在她们小学的时候。
“当然记得了,怎么会忘记。你也来看电影吗?”吴忧装作熟稔的样子与她打招呼。其实,她们小学的时候也基本上没说过话,当时林依因为长得漂亮而被同学们喜欢,她常常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而吴忧则像是丑小鸭一样,无人理睬。林依穿得像公主一般,吴忧站在她旁边更显得渺小。原来,即便自己穿上了公主裙,也依然不是真正的公主,那种从心底而来的自卑感,让吴忧顿时有了放弃看电影的念头。
“你一个人来看电影吗?”林依挽着身旁的人,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人陪。
吴忧先看看林依,再看看站在林依身边的男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一对看似很亲密,却有些貌合神离的感觉。说实话,那男人比裴炎长得好看,允许她犯一下花痴吧。
“不是,他还没有来。”
林依笑嘻嘻地说:“吴忧,你现在还在上学吧,这么早就交男朋友,小心学坏。”
吴忧心想,现在交男朋友也不算早了,学校里到处都是出双入对的,中学的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