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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消息,是不是升职的事到位了?”见大儿子回来了,从药房出来的奚尊孔问道。
“爸真是未卜先知呢,就前两天任命的。”卢稚巧乐呵呵地道。
“哎哟,这么说现在就是纪检组长了,不得了啊。”奚尊孔大为感叹。
“有什么,不就一个副处么,你老可别在外面胡吹。”奚子东不好意思地道。
“这么快啊,你们财政局不会是个草台班子吧,说提拔几天功夫就提拔了?”奚子恩打发好病患后从诊所也走了过来。
“哪里只有几天功夫啊,不是也快有一个多月么,”奚尊孔吩咐濮夏莲,“你开车去街上买点好菜来吧,我们爷儿几个喝几杯庆祝一下。”
“我们家平时伙食差了么,用得着特意去买菜?”濮夏莲并没有丈夫那样兴奋。
“不用了,晚上我也没空在家呢,县里的邱崇孟已经跟我联系过了,晚上说是要聚一聚,夏稔不是刚来咱县不久么,大家都想见见面,认识认识一下。”奚子东摸了摸肚子道。邱崇孟是县里的常务副县长,夏稔是从省里刚下派就任不久的县长。
“人家现在也算是正儿八经入了官道,你老想联络联络父子感情得早点打电话预约。”奚子恩仍是歪嘴和尚念不出正经。行啊,了不起,这刚戴上副处的帽,就邱崇孟夏稔的叫开了,后面的县长两字都省了。
“这没你的事,你还是去守诊所吧,怕是有病人上门了,你哥他们还没吃午饭,我向你请个假,想陪你哥喝两杯。”奚尊孔老脸乐得跟朵花似的,赶紧把奚子恩推回诊所。
“老是有事没事请假,我可要扣你工钱。”往诊所去的奚子恩威胁他老爹。
“扣吧扣吧,只要赏我一碗饭吃就行。”奚尊孔笑呵呵地挥手道。
“小卢啊,你来一下。”濮夏莲把卢稚巧叫进厨房。
“妈,有什么事要帮忙么?”卢稚巧走进厨房问。
“没有,”濮夏莲跟个地下党似的,把卢稚巧拉到厨房的一角落,低声问道,“上次我跟你提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妈……”卢稚巧眼睛瞄了瞄奚英。
“不要紧,奚英不是那种到处乱说……不是那种藏不住事的人。怎么样,想好了么,是不是已经实施了?”
“子东他不是刚被提了么,我想过两年等他稳定了再说。”卢稚巧心有所虑地道。
“过两年你不更老了么,”濮夏莲着急地道,“一个副处的职位让他过个一天两天的瘾就行了,再说了,咱们的计划执行起来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影响不了他的仕途。”
“那行,我就按妈说的办吧,”卢稚巧考虑了一番,又不放心地道,“妈得说话算话啊。”
“放心,要我写合同么。”濮夏莲拍胸脯道。真是的,狐狸精也太看不起你婆婆了吧,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么,我说一句话,村里大小娘们哪个不是奉若律法定理。
“哪能要妈写合同啊,我信我信。”
奚英烧好了几样菜,奚成义奚尊孔昝行方汪玉涵徐隆几人陪着奚子东小斟了几杯,聊着官场上的事社会上的热点时事,甚是热火。
“唉,要是有阿文在多好,哼唱几句多舒服。”得到媳妇满意答复之后,濮夏莲这个老太太对昝素云那个老老太太不无惋惜地道。
“谁说不是,”昝素云躺在摇椅上轻轻晃悠着,“夏莲呐,你自个儿唱几句呗,让我过过耳瘾。”
“没个伴兴致不高,提不起神来。”
“要不我来为你伴唱?”从楼上拿了本医书下来的奚子恩路过内院,听见他老娘在那发感慨便笑道。
“拉倒吧,就你五音不全的嗓门可别把太姑婆给吓死。”濮夏莲嗤之以鼻。
“我就那么不经吓。”昝素云嗔怪起来。
“真是郁闷,也太打击人了吧。”奚子恩抱怨道。
“我还郁闷呢,”濮夏莲纠结地道,“真是邪了门了,想我也是百灵鸟一个,你爹的嗓子也过得去,我就想不通,为什么生的两个儿子一个都没遗传到呢,人家都说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没想到咱家是夜莺生了猫头鹰。”
“过份了过份了,太伤自尊,你老干脆登报声明断绝咱们母子关系吧,省得丢你这个民间歌唱家的脸。”奚子恩连呼不满。
“恩呐,有空你就跟阿文学学声乐,狠狠地让你妈刮目相看,”昝素云笑道,“哎,说到阿文,那帅哥有好几天没过来了,恩呐,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看看他爷爷是不是好多了。”
“没事,恢复得挺快的。”哪要打电话啊,天天掐着点来骚扰自己。被太姑婆一提醒,奚子恩算了算日子,是啊,淦伟文那牛皮糖是有好几天没过来呢,心里不觉很有点想念,淦伟文那小子吧,自从跟自己在一起之后,便不知道多粘自己,跟个膏药似的贴得紧紧不放,不撕吧贴在身上咯吱得慌,撕吧粘着汗毛牵着皮,又疼得慌,真是种奇怪的感觉。
晚上奚子东夫妻俩把奚怀谷也带去县城了,说是要在县城住一晚,明天再送回来,家里突然没了奚怀谷窜进窜出的调皮身影,几个老人一时适应不过来,嘴里念叨了好几遍。
没什么好的电视节目看,老人们嫌屋内闷热,濮夏莲便在内院四周燃起蚊香,几个老人就着满院的月光谈古论今,聊得不亦乐乎,偶尔后山果园飘来一阵阵夹着果香的悠悠山风,时而传来一两声受惊的夜鸟鸣叫声,没有车来人往的嘈杂声,没有五彩六色的光污染,山里的夜静谧而又朴素。
老人们聊得正兴起,后山的果林里这时却传来一阵阵吱叫声和树叶的簌簌声,濮夏莲便道那群小东西又祸害上咱家的果树了。濮夏莲所说的小东西是指松鼠,每到果子成熟时都会出来活动活动,四周的荆棘围得跟个铜墙铁壁似的,也不知道那些小畜牲是怎么进来的,正簌簌的闹得正欢,突然几声咕咕声,把它们吓得四处逃窜,那咕咕声叫着倒叫上了瘾似的,一直咕咕个没完没了。濮夏莲便骂道,死猫头鹰,叫得难听死了,转而又念叨起来,要是这时候阿文在就好了,应景唱几首那真是人生最大的享受。奚尊孔便耻笑道,你以为阿文是收音机呢,想听拧开就是啊。
奚子恩轻摇着一把长柄蒲扇,悠哉乐哉从奚勇的宾馆返回家,晚上没了白天的暑气,还有幽幽山风拂面而来,甚是惬意,奚子恩边走边用扇子拂去迎面飞来的萤火虫,嘴里随意哼唱了起来,哼了半天细一思量,咦,什么时候学会了淦伟文那小子的歌了。
到了家,见家里老人们没在看电视都坐在院内纳凉,便也拉了把小椅子过来凑热闹。濮夏莲见儿子看诊回来,便指使奚英去厨房为他端了碗银耳莲枣羹。
“暑气刚褪,吃碗银耳羹真是爽啊。”奚子恩拿腔作调地一小口一小口品着。
“日子真是没法比啊,要是搁以前吃都吃不饱,哪有什么点心吃。”濮夏莲忆苦思甜感慨起来。
“日子越过越好才有劲头不是,越活越不像样哪有什么人生意义。”昝行方躺在摇椅上轻摇着蒲扇笑道。
“记得刚嫁进来那几年,没吃过一餐的全白饭,顿顿不是掺红薯丝就是萝卜丝,山里凡是能吃的野菜都吃遍了,就这样咱家在村里都还算是日子宽绰的,有的人家就是红薯饭萝卜饭都没得吃,奚英的曾祖父就是活活饿死的,还有奚雄兵的老爹,吃又吃不饱,队上分派的活还不得旷工,可怜在修野猪岙那段路时又累又饿,正当壮年就落下病根,没拖到一年就归西了。现在的人啊,对那时的情景只怕是想都想像不到。”濮夏莲倒是越说越来劲了。
“你老是看我吃多了心里不满吧。”奚子恩笑道。
“家里人都是在靠你吃饭,你就是餐餐燕窝顿顿熊掌我哪有话说,只是看看现在想想过去,真有点不敢相信,”濮夏莲转头又对自家老公说,“话又说回来,你说怪不怪,以前大家拚死拚活的干,天天没得闲,到头来还饿死人,现在年轻的大部分都到外面打工去了,荒田荒地的却不用愁吃愁喝,你看看咱们玉龙街那一片好田,几年功夫大部分都荒废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解不开的缘故。”奚成义插嘴道。
“科技发达了呗,”奚子恩哼道,“以前种东西有现在的肥料么,有现在的农药么,有现有的激素么。”
“所以说现在吃什么都没有以前的味道好呢,我原以为是现在日子好过了,嘴巴刁了,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是催熟的呢,亏得咱们家大部分东西还能自给自足。”奚尊孔点头道。
“再怎么催熟的总比以往挨饿强啊,想想以前的苦真是忘不了,”濮夏莲对儿子又感慨上了,“记得我还在怀你哥的时候,有天你爹从后山上无意间抓了只兔子回来,家里人那个高兴啊,赶紧给宰了,一古脑的全炖给我吃。你奶奶那时身体不太好,我想让她一起吃,她硬是没沾一点,分三餐全留给了我,一口汤都没尝一下,想起来我就心酸。你爷爷的徒弟逢年过节都会送点东西过来谢师,但凡好点的东西,你奶奶定是要留给我吃,就是你爹都吃不上。娘家老妈过世得早,我心想要把婆婆当娘一样侍奉好,却是天不遂人愿,你哥出生没多久她老人家就去了,要是爷爷和姑奶奶早点来咱家的话,说不定你奶奶到现在还在世呢,我也就能了了那份心愿。”说着说着濮夏莲就抹上泪了。
“还没我老呢就这么喜欢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奚成义被儿媳妇说得亦是心有戚戚。
“哦,怪不得,怪不得奚科长……怪不得奚书记鬼精鬼精的,原来是你怀他的时候吃了兔子的缘故。”奚子恩阴阳怪气地道。
“臭小子,什么德性,对你哥从来就没个好话。”昝素云笑骂道。
一家老少正说笑着,院外传来车子开进来的声音,濮夏莲一听便起身去看看,嘴里嘟喃着这么晚会有谁来啊,老大一家不是说今天会在县里住么。
“哎呀,我的儿啊,我刚还说着你呢,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濮夏莲刚到门口就见淦伟文和太剑平拎着大包小包的进来了。
“妈,这不好几天么,想你们就赶了过来呢。”淦伟文乐呵呵地道。
“嗤,你母子俩演戏呢。”奚子恩嗤鼻道。
濮夏莲和奚英赶紧接过两人手里的东西,饿不饿累不累的嘘寒问暖起来,太剑平一进院赶紧给在座的老人们一一问安。
“有什么事这么急着赶过来啊,黑灯瞎火的跑什么山路。”汪玉涵担心地道。
“就是,”昝素云也说道,“要来也早点过来啊,县里到咱这的那段路可是不好走。”
“老祖宗们放心吧,太司机的驾龄比我年龄还要长呢。”淦伟文呵呵地陪笑道。
“你爷爷身体还好吧,恢复得怎么样?”奚尊孔问道。
“恢复得挺快的,都能到处走走了,今天上午还去公司看了看,只是哥抓的药喝完了,我这次来主要是再为老爷子捡点药过去。”
“恢复得快就好,”奚尊孔点点头道,“要捡药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你大哥今天刚好也过来了,回头叫他带过去就是了,省得多跑一趟。”
“抓药是抓药,不是说了想见我这个干妈么,真是菩萨显灵了,刚还念叨着想听你的歌来着。”濮夏莲把老公推到一边,让淦伟文坐在了自己旁边,转头又吩咐放好东西的奚英把西厢房二楼的客房拾掇拾掇,安排太剑平住下来。
淦伟文在大家的鼓动下随意唱了几首歌,等奚英煮好面条后,夜已是很深了,在淦伟文和太剑平吃面条的时候,老人们都各自回房去睡了。
淦伟文吃完面条回到卧室时,奚子恩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正对着镜子在孤芳自赏。
“这身材真是没得说,该凸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