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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秀相信,德川家康绝对不会来帮助自己,否则这个弑主的罪名他也要分担上一份,至于人精松永弹正久秀,早就在本能寺发生的当天夜里消失无踪。听说是前往了贵信山城中清修,一切的事物都委托给了他的儿子久通。
光秀用力的撤下了挂在墙壁上的挂画,随手扔到了远处。吓得那群侍卫,跳到一旁。“斋藤!”
“是,殿下。”
“我准备和谈。”
“什么,和谈我没听错吧!”斋藤利三绝对不会认为光秀是一个和谈的人,作为光秀来说应该是一个沉默的读书人,即使是和谈对面也不会答应停战。“相信对面是不会答应停战的。”
“不,我决定切腹,把你们教给义氏。”
“什么。”这个时候,斋藤利三跪在了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大人居然会说这种话。他要投降,一个傲气的文人居然要投降。
而说出这话的光秀,方佛放松了许多,如果说在本能寺中看到的信长脸上表情的家伙,或许在这里也能看到相同的表情。那种抛开一切,无欲无为的样子。“当时,我还是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弥三郎了。他告诉我让人民富庶的办法,我为此不停的追寻,追求。直到现在还在探索着道路,而他仿佛是我的推手,不停的向前推让。最终,我到达终点之后,我的使命也应该结束了。”说道,这里光秀嘴角微微跳动了一下“或许这个是嘲笑,我终究还是成功的垫脚石罢了。或许不应该对你这么说,我把家督之位传给玉子,而义氏作为玉子的哥哥,相信会把明智家给与更大的光辉……”想到这里,光秀觉得自己这件事情才是真的对的事情。
他在本能寺之变之后,冲入了还在燃烧的火堆之中,用刀翻找着尸体。别人以为他是在寻找信长的失守,可是他清楚,他是在找自己的表妹阿浓的身影。
终于在墙角,找到了背后写着姥樱两字的侍女,他哭了。就在尸体下面的土堆上,阿浓用手写出了两个字‘无念’。他明白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信长是多么幸福。一个深爱着的女人,为了他的丈夫死去是多么伟大的事情。
“交涉地点就在九条河门口,相信那群公卿一定会希望见到我切腹的样子。”
……
而在这个时候,义氏的军队已经攻入了观音寺,这座即将完成的新城。“丹羽大人,这座城的普请就委托给您了,我想大将在天之灵也会希望见到这座城的完工之日。”
“嗯。那么您觉得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安土,平安乐土。这个不光是我想到的事情,还是大将,光秀,义元,信玄。我的老师,乃至你们都想到的事情。战争就是结束分歧最好的手段,而战争之后修筑自己心里梦想的府邸的工作。右府在做,光秀占据至今也不是还在雇佣原来的人马修缮着这座城么?”
“嗯,您的确是被父亲称赞的人,即使大将在这里听到你的话也一定会赞同您的想法。可是,现在天下还未安定啊。”
“很快就是了。很快,很快……”说道这里,望着无边无尽消失在远处山头的台阶,义氏的话语变得越来越轻。
后面,本多忠胜飞快的冲了进来。“明智左马介在城下求见大人,说是商量关于投降事宜的。”
“丹羽大人,我相信我的梦想很快就会实现,不过在见到那一刻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放松的。”说道这里,义氏顿了顿“我要去见一下平手政秀老大人,麻烦叫左马介休息一下,相信这几日的战斗他也累了,晚间我会在宴会之前见他的。”
这个时候,义氏想去见一面平手政秀,这位快到八十岁的老人。他心中有许多的不解,与迷惑,相信这位拥有着无数阅历的老人或许能解答这些事情。而平手因为当时信长的消息,昏迷到了现在,听说刚刚清醒,给义氏叫人安排马车送到了安土城的静养处。
这里是早就修筑好的地方,庭院非常宽大,四周不光有半亩大的池塘,还连接着外城的琵琶湖,用小水渠引流到此。竹林也是用大量树木移植,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毕竟那个时代可是树移死,人移活。添水不停的叫敲击着木条,在一旁的青蛙在石头上躺着享受阳光。草丛中知了,轻声的吟唱着。“义氏,你来了?”这个时候遥远又贴近,如今的平手政秀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看来信长的死去实在打击太大了一些。
(终于快到结尾了,一百二十万了…新书正在筹划,写欧洲历史,有兴趣的群里面可以问我要稿子来看看……
第六百章 嘱托与寄托
几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声音,肯定自己,认可自己。可是这个声音变了味道,一切都无所适从了。院子里面的鲤鱼跳了起来,蹦出水面,溅出的水花沾满了地面,也沾湿了在一旁义氏的脚磕。青蛙跳了回去,而现在义氏浑然不觉,只是用眼睛探望出去,声音发出的源头。“我来了,平手大人。”
“咳咳”看样子,受了惊再加旅途劳顿,老先生的身体已经想当不行。可是他还是杵着拐杖出现在了义氏的面前。“坐在那边吧,这样的天,或许会让人心情好一些。”平手政秀用拐杖点了点远处的屋檐下,阳光晒到的地方。现在是初夏,气温已经有些热了,不过平手却是觉得晒上太阳会更暖一些,那种就连初夏都没化掉的雪迹。
“平手……”
“不用多说了。”政秀拦住了义氏想要张开的嘴巴。“我想你是知道这个事情的吧?”
“事情?”不管是说的是什么,装傻还是必要。“您说的是什么,关于……”
平手把手放在了义氏的肩膀上“天下的重担就要挑起了,我这一生基本上没看走眼,肯定了大将,也肯定了你。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突然。”这个时候平手政秀的眼神突然变得呆滞起来。“大将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义氏心中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当我回到伊势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件事情。然后……”
“举旗擒王?”平手的话语是反问,又像是自问自答。或许他已经不要知道答案了。“不过,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情么?”
“当年?”
“是的,你答应我,在我死之前,绝对不染指织田家。难道说,你的记性比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更坏了么?”平手用着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听到这里,义氏羞愧的底下了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位老人的话语,胜利就在咫尺,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与做法。“有些羞愧了?”
“不,只是难以抉择?”
“抉择?这种不需要的理想,放弃就可以了,年轻了。不,你已经不年轻了。”
听到这里,义氏狠狠的否定了平手的话语。“我还是年轻着,不放弃梦想与坚持。就像当年的答应的一样,我要守护我所需要的人,我要帮助那些坚信我的人。一直付出,付出,忍耐,忍耐,等到时机成熟,一定要得到他们所想要的东西。其实……其实……其实。”说道这里,义氏把头垂到在了地上,口中开始了凝噎。摆成了一个九十度的样子。“平手老爷爷,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安稳的日子,有一个不大的房子,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愿逝去的与未逝去的获得幸福,而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有你这句话……不管右府的事情是不是你所为,还是那些无聊的诺言,我都悻然接受了。”说道这里,平手站了起来,用手艰难杵住了拐杖,背后靠着阳光,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义氏的头发“小时候,我也这样摸着有些哭泣的,吉法师,而现在又摸着你的头。或许就和你说的一样,我们需要的只是春暖花开……”
手中的拐杖缓慢的从平手的手中滑落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敲击着岩石发出了不大的声音,这个声音却是在义氏的脑中不断的回响着。一切,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平手爷安心去吧。虽然我到您死也没承认这件事情,不过我希望这个谎言,能带来最后的温暖吧。
义氏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头也不回,他的步伐已经收不回来了。在阳光的照耀下,平手政秀依旧一脸笑容,摆出了抚摸的样子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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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见管了生离死别之后,人就变得麻木起来。但是一旦心底的那份激情给唤醒了起来,所有的东西都同时涌现了出来。义氏坐在了左马介的对面,眼神变得柔弱起来,比起那种刚强的样子,更显得脆弱不堪。
“左马介,光秀想和我说什么。”
左马介双手跪在地上,紧紧抓住自己的裤腿。用着低沉与愤怒的声音“叔父他……叔父他愿意投降。”
“噢,我知道了。那么就准许他吧。”
“嗯,切腹会在明日九条原进行,希望您去观看。”
“切腹?”
“是的,他觉得这件事情对不起右府大人。”
“哦,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切腹了。”“什么!”听到这里,左马介秀满也迷惑起来,他不清楚眼前的人想要干吗。如果说,光秀不在众人面前切腹,这些事情不足以平息民愤。义氏收降叛将的家臣是什么意思,难道义氏与光秀有什么勾结。这些杜撰的谣言会干扰着接下来的事情。从心底来说,他是不希望光秀就这样死去,可是他看到光秀的那种眼神,自己也觉得就这样逝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活下来,就要背负无穷的罪责。与其这样愧疚的忍受一生,不如干干净净切腹表面的自己的清白。毕竟,切来开了之后,一切都是雪白,雪白。
“我要光秀出家,这样有着佛家三宝在,相信他是不会遭到什么。我还要在京都从新修筑本能寺,让他在京都当主持。”
听到这里,秀满突然愤怒起来,这个简直就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按照义氏的想法,这位是要给仇人诵经念佛,这个比起受伤,流血,丢失性命更侮辱。“你说什么。”秀满冲了过去,想要拉起义氏的衣领,好好的扇他几个耳光。可是刚刚有所躁动,就给在一旁的本多忠胜制止住了。秀满的脑海之中全是怒火,拳头高高的举起。
“你难道就希望玉子这么早就没了父亲么?”沉默,如同黑暗的深邃一般,那高高举起的拳头此时也变得无力起来。
第六百零一章 今天也要努力(结束)
次日,义氏并没有去京都,而是叫藤孝安排起了一切事宜,他认为这种事情,不需要自己出面。现在他把自己安排在了安土城内刚刚修筑好的本殿之中,趴在围栏的栏杆之上。眺望着远处泛着光泽的湖水,接下来是秀吉,柴田剩下等人的降服,他这样想着。
他脑中想的事情非常多,最让人感到疑惑的是光秀欣然的接受了义氏的条件,然后在本能寺的灰烬之上,用着蜡烛把自己本就不多的头发全部点燃烧尽。据说,在一旁村人都为这种残忍的事情而感到了恐惧,可是那个时候的光秀浑然没有一些疼痛的感觉。等到发髻烧断了下去,他用手摸了摸后脑有些嚼烂的地方,用清水冲了下去。双手合什在一起“总见院殿,凡尘的光秀已经随一场火下去了。”发即使生命,火是重复着那场浩劫。“现在,我是南光坊天海居士。”
这个名字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在他遥远的记忆之中,曾经存在过。现在他和另外一个影子重合在了一起,不由得让他出神。不管光秀会变得怎么样,我还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幸福。如果说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是害死他父亲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