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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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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越要施恩于下呀。”

“施恩于下?”朱慈烯还是很清醒的,他知道若是自己真这么做了,那么原来的死缓恐怕就要立刻执行了。“怕是夏王不容啊。”当然他也不能寒了屈大均等一干忠臣的心。“孤虽然不能让父皇赦免了梁某人,但必不使其远发海外,或在琼州或在东宁就近编管,不知道二卿可否满意。”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屈大均和陈恭尹还能怎么办呢,看着意兴阑珊的两个人,朱慈烯叹息一声。“孤和父皇受制于夏王,归根结底还是手上无可用之人,二卿不如在这上面多花些心思,若是朝中都为正人,又何惧不轨之辈呢。”

不能说朱慈烯的话没有道理,想了想,陈恭尹先举荐了一人:“岭南七子王邦畿之子王隼今年五十岁,其人家学渊源、安贫乐道、志向高洁且与清虏素无瓜葛,可以为殿下所用。”

“这倒不错,”朱慈烯沉吟了片刻表态道。“不过这个人不能直接由我们提出来,两位卿家看看,有什么办法从地方上举荐上来,我们再从中运作一下,才好安置在中枢。”

屈、陈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屈大均应道:“殿下思虑周全,这件事就由臣来想办法。”

“如此甚好。”朱慈烯轻笑了起来。“不过,一个王隼还不够,两位卿家还要多多联络其他忠贞之士才是。”其实朱慈烯最想要的不是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郑克臧看得紧,他也只好暂时放下掌握兵权的心思。“孤还是那句话,只要朝中正人多了,奸佞谋朝篡位就得深思熟虑了?”

“真是痴人做梦。”朱慈烯和屈大均等都不知道,他们的交谈才结束不久,军律司在福京的分司便已经收到了谈话的具体内容,看着这些狂悖的话语,负责监察福京和福建全省的军律司福建道经历军律司在各省的分司有正五品经历一人、从五品理问及提控案牍各一人、正六品照磨及司狱各一人,其下各有都事、副理问、检校等职务叶钊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老规矩,记档后送往南京。”

等到呈送文档的人退了下去,叶钊目光如电的在面前侍立的部下脸上一扫:“现在什么魑魅魍魉都想跳出来,看起来不加震慑是不行了,对此你们有什么章程没有?”

“大人,上面给咱们的任务是监控,要是咱们擅自动手,打草惊蛇了不说,犯了王上定下的军律司不得直接动手的规矩,怕是郁大人那边也要吃上挂落。”理问不是童子军的出身,因此没有叶钊的底气,故此他还是坚持慎重行事。“不若改打草惊蛇为旁敲侧击如何?”

“旁敲侧击?”叶钊也不是一味逞强的人,虽然他祖上三代都效力与郑氏,早就已经是郑氏私臣了,但知道进退一直是叶家的传统,所以才能在东宁的历次政潮中屹立至今不倒。“徐大人倒是说说怎么个旁敲侧击之法呢?”

“屈大均不是救一个汉奸嘛,”按照体制,经历是主官,理问才是真正的业务负责人,所以这位徐大人能知道具体的查探内容也是正常的。“咱们就从南京调一个汉奸来杀给他们看。”话是不多,但其中血淋淋的意味让叶钊心里也是一颤。“想来也该有所触动了。”

“你这不是旁敲侧击啊。”叶钊故意大笑道。“这明明是杀鸡儆猴嘛。不过这个主意本官以为可以。”叶钊作出了决定。“就随这次呈报的公文一并发出去,希望南京能给咱们一个有份量的鸡,否则怎么能吓得住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猴子。”

徐理问淡淡的一笑,随后进言道:“大人,咱们盯紧了朝廷是一回事,可福建地方上咱们的手还不够长,您看是不是也该有所动作了。”

“本官也想罗织起一张大网啊,可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呢。”叶钊有些英雄气短,于是便向面前排排坐的部下们问道。“王上编练了十几万的新军,花钱如流水,漏到军律司的本来就不多,咱们算是已经沾了朝廷的光了,要不然?”叶钊没有说下去,只是问道。“你们有什么办法,说出来,若是真赚了钱,本官少不得抬举你们一二。”

理问突然咳嗽了一下,下面准备说话的小头目一下子缩了回去,对此叶钊初时甚为恼怒,但随即心中一动,再看向理问的时候面上已经露出接受好意的笑容:“本官只是说说而已,不管有没有钱,事还是要办的,这样,沿海诸府咱们的网已经布下了,那就先办一起来,只要王上看到了咱们的苦劳,钱自会有的??”

308。烦恼

看着哥哥姐姐们在堆满雪的花园里堆起雪人,四岁的宁官和三岁的周官都急不可待的想挣脱自己母亲的手,然而由于担心小孩子冻着了,冯莲娘和耿糖儿都死死拽着,到让两个小家伙苦恼的都要咧嘴开哭了。

“让宁官、周官还有顺姐一起去玩吧。”郑克臧笑呵呵的说着。“不要怕,出一身汗后洗漱一下就没事了。”他这么一说,几女只好不甘心的松开手,于是几个小家伙欢天喜地的冲了出去,其中宁官还不小心在雪地上滑了一跤,但还没有等冯莲娘惊叫起来,这小子就一股脑的翻身爬起来,随后冲到了宝官的身边,讨好的看着自己的长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结果宝官不知道交代了他什么,他便喜滋滋的拿了个小桶到处开始装雪起来。“孩子们都很精神头,倒是你们几个怎么一个个把自己裹得跟球似的。”

“夫君还说呢。”夏王妃陈纤巧把手从袖笼里伸出来放在精巧的手炉上烘烤着。“除了李家妹妹,我们可都是打小长在福建、东宁的,不要说从没见过冰雪,就连这么冷的天也是闻所未闻的。”说到这,陈纤巧的目光落到正在装饰着一具雪人的头生女儿金娘身上,眉头不禁一皱。“夫君,佳娘、柔娘他们都得字人的年纪了,夫君还纵容她们疯疯癫癫,恐怕日后婆家会说咱们府上没有家教。”

陈纤巧的话让童春娘和方玉娘的脸上火辣辣的,但郑克臧却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孤的女儿,不到十八不出嫁,而且即便出嫁也得找个自己对得上眼的,至于婆家不满,这又怎么可能,须知道君君臣臣?”

郑克臧意犹未尽的话让陈纤巧白了他一眼:“夫君有鼎革之志,固然是英雄气概,然曹魏代汉不久便有司马代曹之祸,夫君不可不查,臣妾以为如今大明人心未丧,还是?”

“司马代曹之祸?”郑克臧冲着正妻摆摆手。“太史公说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如今我郑氏看似地位在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然不踏出这一步,始终只是权奸,而权奸者虽叱咤一时,但终逃不脱梁冀、董卓、桓玄、韩侂胄、贾似道、脱脱、刘瑾之辈的下场。”郑克臧指了指还在嬉闹的几个孩子。“这才是真正的祸延子孙。”回头看了看失色的几女,郑克臧轻笑起来。“庄子云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虽然曹魏篡汉有司马氏之祸,司马氏代魏有八王之乱、五胡之祸,但不也有宋太祖陈桥兵变得赵氏天下三百年,太祖皇帝溺小明王而朱氏享国三百年嘛,要是我郑氏也能得享国祚三百年,孤背上个把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话虽如此,但陈纤巧脸上依旧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对此,郑克臧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心:“不要多想了,时移世易,岳父即便在世,他也该明白大势不可阻挡的道理。”

说到这,郑克臧岔开话题:“宝官、珍官今年都已经十二岁了,当初孤说过要送他们入幼武学的,这样,过完上元节就把他们俩送过去。”

珍官的母亲谢紫菱一听就急了,她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又如何舍得跟其分离,于是站到郑克臧面前恳求道:“爷,就不能不去吗?孩子还小?”

“吃不得苦,难能成得了才,孤不希望跟明室一样把庶子、诸王到猪来养。”

面对郑克臧的断然拒绝,谢紫菱露出一副垂泪欲滴的样子,倒是同样要把儿子送出去的陈纤巧拿出正妻的做派来:“谢姊姊,王上乃是好意,如今鞑虏尚在江北窥视,国家前途未定,与其留在王府长于妇人之手,不如进入军营好生磨炼,日后才有有用之身。”

“是啊,谢姊姊,”边上来自朝鲜的李氏也劝道。“南京这个地方甚不保险,还不如让孩子们到浙江去,万一有什么事的话,也好脱身。”

对于李氏的话,郑克臧气得都乐出来了,不过为了打消谢紫菱的顾虑,也是为了让言不由衷的陈纤巧彻底放心,他还是默认了李氏的说法,正是见到郑克臧的沉默无语,谢紫菱才勉强擦去脸上的眼泪,更让注意到亭台内发生变故的孩子们又重新扭头嬉闹起来?

由皇太子而绍正皇帝、再由绍正皇帝重新变为皇太子的胤礽这个新年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癸酉变局后康熙把责任都推给了自尽的佟国维并对自己一如从前,但胤礽却深知康熙留下自己这个皇太子只不过是为了在过渡时期安抚人心的,随着康熙对地方督抚及军前将领的重新洗牌,再一次彻底掌握政权、军权的康熙已经不再需要自己这个遮掩的招牌了,那么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何种结局已经不言而喻了。

要是普通的官员遇到上司猜忌的情况顶天了就是辞官不做,但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听说过皇太子的职位能辞的,从戾太子(刘据)到房陵王(杨勇)、从恒山愍王(李承乾)到三庶人(李瑛),废太子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死”。

对于死,胤礽当然非常恐惧,为此不想死的他只有奋力一搏,然而现在他等同于圈进不是康熙召见平日足不能出户,至于身边的包衣亲信也被康熙逐一剪除了,他总不见得一个人手持宝剑从东宫杀出去吧。

“太子殿下,”看着往日深得胤礽喜爱的哈哈珠子(注:满语小男孩)德住挨了一个好大的耳光,索额图之子格尔芬忍不住进言道。“殿下的忧虑奴才等深感同受,但是越是此刻越是得稳住心神,只要殿下自身不犯错,皇上就没有理由发作。”

胤礽冲着格尔芬苦笑一声:“不犯错倒是容易,但耐不住有人会鸡蛋里挑骨头。”

格尔芬知道胤礽是再说大阿哥胤眩葱判氖愕目獾溃骸暗钕虑曳趴砹诵模乓晕蟀⒏绺弦膊皇敲挥心苋说模氡厮且欢ɑ嶂蓝缘钕碌拇烫舻脑蕉啵蟀⒏缭诨噬闲闹械牡匚痪驮讲晃鹊钡摹!

这话倒是,要是胤眩莶坏秘返i,想必康熙也担心这个骨肉相残的儿子有一天会对自己动手的,不过,这番话却不能打动胤礽:“贱婢子门下有这样眼光的人吗?孤以为不见得,而且就算有,怎奈何皇阿玛的心思已经定了,说不得还有那些擅于揣摩之辈跳将出来。”

“这倒不怕。”胤礽的奶公凌普接口道。“一旦有如此之辈的奏章,皇上必定要给殿下看过才好发作,届时殿下只须不做辩解,多多叩首,然后流涕言及伤了父子之情云云,皇上再有心思也不好痛下杀手。”凌普的意思就是打感情牌。“此外,殿下可以向皇上进言,想去祭拜仁孝皇后,或者待皇上发作后请旨发往皇后陵寝居住。”

虽然康熙对发妻赫舍里氏感情深厚,但生即克母的胤礽却对亡母没有一点的印象,因此他张大嘴想了想问道:“这,这样就可以了吗?”

“凌大人的主意是可以保命。”以格尔芬乃是代康熙死在常州的索额图之子的身份,他只要不是谋大逆,这辈子就能一生平安的做个一等公,然而他之所以加入胤礽的一方自是不甘平淡的,所以对凌普的建议颇多杯葛。“但不能保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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