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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终于能重新成为武士了。”不少浪人边行军边流泪。“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此次与夏寇的战事关系重大,关系到本藩能不能再兴一事,请诸君一定要奋勇杀敌。”在为自己考量的诸多浪人中,有那么一群人显得与众不同,他们就是今年三月间因为松之廊下刃伤事件而遭到改易的赤穗藩的前藩士们。“一切摆脱了。”
“请内藏助放心。”包括多川左卫门、小野寺十内、近藤源四郎等几十名前藩士齐声应道,这多多少少引起了边上一同行军者的白眼,然而听说是赤穗藩的人在为御家再兴而宣誓,倒是没有人轻视他们,至于有幕府下级武士组成的军奉行、军目付知道情况下也对他们表示了同情和惋惜,不过赤穗藩却似乎毫无知觉,还在大声呼喝着。“一定要用武勋来让幕府知道本藩的委屈,一定要实现赤穗藩再兴,一定要处罚吉良上野介?”
“提督大人,这几天,开到海边的倭人越来越多了,”旗舰(衡山号)上,东洋舰队总参军陶成玉有些担心的站在巩天的身后。“看起来倭人显然没有答应本朝要求的可能了。”
“保洁兄说得对,本来我们也不想跟倭人议和。”边上的总监军谭安呲牙一笑。“倭人就是属狗的,记打不计吃,若不打疼了他们,和议又怎么可能真的落实了呢。”
“几位大人,下官以为,我军舰队靡集在江户湾无所事事,并不是什么好主意。”离开东洋舰队三位巨头稍远一点的是(衡山号)的舰管带卫芳。“如今倭人齐聚江户城外,想来其他地方就空虚了,我们何不避实就虚。”
“衡冲此言正合我意。”谭安越俎代庖的行使着陶成玉的职权。“依我看完全可以,就凭倭人的那些小船,原本就不用着咱们这几十条大船都待在江户湾里牛刀杀鸡,还不如分路抄掠,看倭人还能稳坐泰山否。”
谭安两人一唱一和的话,终于引起了巩天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回头看向身边的陶成玉:“保洁兄,参军处这边觉得如何?”
陶成玉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参军处也觉得没有必要全师困顿于此,这显然不合当初的预计,至于分兵抄袭,参军处以为不宜分的太细,以免力量过于薄弱,因此参军处建议可以县分出两支来一南一北寻机抄袭,。但江户湾这边的倭人要么不战,战必动用大量小船,所以要护卫(衡山号)、(嵩山号)就必须留下足够多的巡航船。”
“既然你们的意见都一样,那就这么办吧。”巩天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倭人无心与我议和,所以必须加以殷惩。”定下这个基调之后,巩天命令道。“让韩柏率(玉山号)巡洋舰、(珠江号)一等巡航船、(花溪号)二等巡航船、(南河号)二等巡航船及(斗宿一)、(斗宿三)两条通报船北上;雨芬兄,你率(黎母山号)巡洋舰、(马江号)一等巡航船、(楠溪号)和(春溪号)两条二等巡航船以及(昴宿五)、(昴宿九)南下,寻机攻击倭国沿海。”
“分出十二条船,本队的力量是不是单薄了一点。”谭安倒不担心日本人的拼接木船会对巩天部造成什么威胁,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东运一)他们只是硬帆运输船。”
“别看(东运一)他们是运输船,可上面也有大炮。”巩天淡淡一笑。“比之倭人可是强了太多了。再说我手里还有两条二等巡洋舰、二条一等巡航船、六条三等巡航船、四条通报船,倭人想要一口气吃掉我们,就怕他们没有好牙口啊。”
二等巡洋舰为三层炮甲板构造,单舷有二十八位长炮、短炮;一等巡航船为二层炮甲板结构,单舷有二十位长炮、短炮;三等巡航船虽然只是单层炮甲板结构,但单舷也有十二位长炮;再加上通报船单舷八位轻炮,武装运输船单舷四位轻炮,整个主队一次可以射出二百多枚弹丸,完全可以达到覆盖式攻击的效果。
“提督大人还是不要太过乐观了。”陶成玉提醒道。“就怕倭人趁夜实施火攻。”
“火攻?”巩天摇了摇头。“这里不是小水沟,我们避无可避,整个江户湾宽径三、四十水里,只要入夜后,船队退到海中央,以倭人的那些关船、小早之类的平均四节的船速,半夜离港黎明才能到,几乎没有趁夜火攻的可能。”巩天顿了顿。“我倒是担心分路袭击的小队,毕竟各只有六条船,所以,不要得意忘形冲到岸上肆意劫掠了。”巩天提醒谭安道。“记得一击就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下官明白。”谭安显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也很正常,按照幕府的体制,各藩的兵力实在有限,又很难联手应敌,因此他面临的危险其实有限的很。“下官这就出发?”
463。东征日本(6)
尽管德川家康生前对甲贺的忍者集团进行了整肃,但幕府军中依旧有服部一族的忍者部队存在,而且托荷兰多年在日本售卖泰西商品的福,千里镜、望远镜在日本也算常见,因此幕府方面很快就知道夏军水师分兵了。虽说日本人做事大多不加深思熟虑,但毕竟还有些聪明人的,再说这件事用屁股想也能想出夏军的动向,既然如此,大战就不可避免了。
是年七月十五日,也就是夏方最后通牒过期后第三天的清晨,幕府军便以从民间征集的二十一条中型关船为前导、另外二十二艘大型安宅船及二百余艘小早型渔船为中坚,浩浩荡荡的杀向停泊在江户湾中央的夏方船队。
根据夏方事先的了解,在日本,一条关船大约可以搭载包括水手在内的五六十名成员,一条安宅大船满负荷可以搭载近二百人,至于小早船,每船至多三五人,因此是役,幕府方面一共出兵六千余人,这已经是岛原之役后日本最大的军事行动了。
日军兵力虽然浩大,但是操船的水夫却不是军人、船载的战士也不是正规水军,更不要说幕府方面还缺乏可以统筹指挥的将领,因此光从江户川、多摩川、鹤见川、荒川等河道中把船开出来并集结起来就花了绝大的时间,使得幕府军的企图暴露无疑。
更可悲的是,那些没有太多坐船经验的武士、浪人在长达两、三个时辰的颠簸摇晃中纷纷晕船呕吐,还没有开战,日军的战斗力就已经削弱到一个极其可悲的程度。
尽管如此,幕府军还希图实施跳帮作战,以人力上的优势压到夏方,但这又怎么可能。
已末时分,看到日军终于集结起来的夏军水师终于有了动作,六条军用运输船在两条三等巡航船的护卫下缓缓向浦贺水道方向退去。观察到夏军的动向的日军士气大振,在歇斯底里的欢呼声中,各船纷纷加速,结果徒徒扰乱了自家的阵形。
当然,幕府军前导关船的速度还是相对快的,在半个时辰之内,不但早早脱离了混乱的本队,更把己方其余船型拉下相当的距离。
眼见得距离夏军舰队越来越近了,关船上双脚疲软的武士、浪人们强打着精神,一个个拔刀挺枪,有个别还把老掉牙的铁炮给支了出来。
此时夏军剩下的舰队开始缓缓调整队形,以旗舰(衡山号)和另一艘巡洋舰(嵩山号)为中心,两艘一等巡航船、四艘三等巡航船呈一字排开,四条通报船则在两端游走,籍以屏卫主力战舰无武装的船艏、船艉。
目测双方距离大约还有五十丈的时候,(衡山号)发出一声闷雷般的轰鸣,随即全舰依次开火,宛如火山喷发一般射出无穷的光和热。还没等关船上的幕府军反应过来,(嵩山)等舰也相继开火,立刻在海面上掀起了一阵狂澜。
后续的日军本队瞠目结舌的观察到海面上那一道道冲天的水柱以及在雷鸣中吱呀瓦解的关船队,曾经的狂热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原本的不适再度涌上所有人的心头,船速也情不自禁的减慢下来,只是鉴于指挥战事的大将没有发令,才没有出现掉头逃跑的现象。
海风很快驱散了笼罩在夏方舰队上的硝云,出现在巩天等人面前的是一副凄惨至极的景象。二十一艘关船中有八艘已经折成了两段,还有一艘整个的翻转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炮弹激起的浪花所掀翻的。
还有十二艘,这个结果似乎不能让巩天满意,于是炮击再一次开始了,这一回,无论是赫赫有名的浪人剑客还是幕府名将之后都再也无法逃避天谴,只有极端幸运者才能抱着几根木质构建在海面上挣扎求生。
怎么办?前导的关船队已经被对手干净利落的收拾掉了,现在轮到自己面对敌人那种恐怖之际的大筒了,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还没等胆战心惊、手脚瘫软的幕府军想明白,只见华夏水师已经扬帆行动起来。其中八艘较小的三等巡航船和通报船以快得令人发指的速度扑了上来,至于剩下的四艘大的惊人的战舰也以远超关船的速度迎击而来。
“迎上去!”还有些余勇的浪人们催促着驾船的水夫们,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从两侧扑上来的华夏水师并没有直冲日军船团,而是一左一右绕到了日军的背后。“这是?混蛋,夏寇想围歼我们。”有懂得大兵法的武者、浪人呼喝起来。“靠上去,我们才有活路!”
可是幕府匆匆收罗的安宅船原来只是运输用的近海货船,载荷虽然较大但机动性能很差,再加上有的掉头,有的前冲,于是再次混乱了队形,甚至有个把条安宅船在掉头中不小心把边上的小早船给掀翻了?场面一时间混乱无比。
此时,包抄到位的华夏水师再度露出了獠牙,此起彼伏的炮声宣告了幕府军水上力量彻底覆灭的序曲。虽然无法做到每一炮都能准确击毁一艘敌船,但幕府军的小早船连炮弹激起的水柱都无法抵御,因此水面上的日军舰船开始迅速减少,等到巨无霸式的巡洋舰及略逊一筹的一等巡航船重新炮击后,能飘荡在海上的日船很快就所剩无几了?
“什么?水军全军覆没!”消息震惊了江户城堡中的幕府高官们,尽管已经高估了华夏方面的实力,但是全军覆没的结果还是让所有人难以接受。“那夏寇方面的损失呢?什么,无一损失,这不可能,不可能!”
“够了,小笠原大人,请注意你的仪态,将军大人可就在这里。”老中榊原伯耆守大喝一声,顿时让有些失态的若年寄清醒了过来。“水战失利并不意味着幕府失败了,难道夏寇还敢上陆不成。”这话让一部分幕臣的心思活跃起来,没错,夏军只有十几条船,就算每条船都装满了人,又能凑出几千来,别的不说,现在的江户城下,光浪人就有几万,一旦夏军真的上陆,用人淹也能把对方淹没了。“再说了,尽管板仓大人战死此役,可是主要消耗的可并不是幕府真正的力量,那些浪人,死多少对幕府都是好事。”
这话更是有道理,姑且不论这些浪人之前造成的社会问题,就是战后的封赏也是一件让幕府上下惶恐不安的大事,如今一下子解决了几千,自然让幕府能送上一口气,而为此搭上一个谱代大名根本不算什么。
“板仓大人乃是为了幕府颜面、神州存亡而英勇战死的,所以还请将军大人予以表彰。”
不过既然是谱代大名,自然在幕府里有人脉的,因此很快就有人为他请赏。
将军纲吉眉头微微一动,仿佛有些不悦,这也可以理解,敌人还没有打退,如何能进行评定,不过出于激励人心的考虑,他还是同意了,于是当即有小姓大声宣布道:“准请,加封安中藩知行四千五百石。”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