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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郑克臧作为华夏朝的开国之君自然有开国之君的气度,因此他虽然对郑克爽、郑克举等宗亲无功赐爵,但却把几个儿子先后送进了幼武学,按照最初设定的轨迹,年纪最长的郑洋和皇次子郑涤应该读完武学后在军中历练两年才转入文途。
但是由于郑洋和郑涤都希望在幼武学肄业后就读水师学堂,这就跟他们母亲的担心起了冲突,而且还有可能影响到郑氏的传承。所以,郑克臧临时更改主意,没有让儿子们直接进入武学,而是以普通一兵的身份在军中历练。
籍着幼武学的学历、郑洋和郑涤在两年的时间里不但获得了功民的资格,而且也从普通的养育兵一路升为了守阙军使、三等军使,只差一步就可以得到正式的品阶。见到儿子们已经培养出严谨的军人作风,郑克臧便转入第二阶段的养成,于是郑洋退役成婚来到太平府,郑涤也在婚后前往长沙府任职。只是郑克臧没有想到的是,才一年,郑洋这边就出岔子了。
“回禀父皇,儿臣这一年才在乡间奔走才知道军中生活是如此的简单。”郑洋原原本本把这一年来的心路跟郑克臧讲述着。“虽然是小小一处巡检司,可真要深入乡间的话才会发现事务之巨细?”郑洋最后总结道。“儿臣以为父皇推行官府下乡之制甚为圣明。”
郑洋口中的巡检司并非原来刑部领导的地方基层捕盗组织,而是原本乡公所的新称呼。武成三年,华夏朝在刑部改革捕快制度,正式将原来的快班改革为巡警、巡捕,实施治安和侦探分离。借着这个机会,郑克臧顺势将巡检司升格以取代名义上是县一级派出单位的乡公所,成为华夏朝最基本的行政单位。
巡检司分为设在县州府城内的城厢巡检司和设在乡镇的地方巡检司两种,根据辖区面积和人口设置不同品阶的巡检、副巡检各一人,诸如江宁、杭州、苏州、武昌这样的大邑还在城厢巡检之上设立级别更高的都巡检、副都巡检,而在城厢巡检、都巡检之上还有县丞、州同知、府通判兼任的提举城厢治政公事作为主管。
就一般而言,县下乡村的巡检一般级别为正八品,资历较深或重要程度较高的巡检司巡检最高品阶为从七品,其下设等而下之的副巡检一人。巡检、副巡检之下最主要的是负责治安和户政的警察所,此外还有负责山林、湖泽、河川水道以及田籍的水利所、负责税收的盐铁所、主管私塾和劝学的学政所。吏目所、兵役所、工政所、审计所、度支所在乡村巡检司并不设置。而根据“礼失求诸野”的圣人古训,在乡村巡检司也设置礼乐所,但事实上并不配备人手,所正一职也由副巡检兼任。
“学什么不好,非要学溜须拍马。”郑克臧白了郑洋一眼。“区区水利所书吏又知道些什么,官府下乡制度好不好,等你执掌一县一府之后再评说不迟,否则只能是一叶障目而已。”看到郑洋唯唯诺诺不以为然的样子,郑克臧也不多说什么,毕竟有些事要自己慢慢体悟的,不是拔苗助长就能行的,所以他话锋一转。“为什么不把柳氏送回武昌待产。”
“儿子身边暂时还短不了柳氏伺候,只想着过几个月再说。”郑洋小心的解释道。“没想到惊动了阿爹、阿母,还请阿爹和阿母见谅。”
“短不了人伺候,什么时候你这么娇贵了。”郑克臧却不是这么好骗的。“该不是怕王氏嫉妒出什么幺蛾子吧。”郑克臧向前倾了倾身子,目光直视郑洋的双眼。“王氏是阿母挑的,是不是贤惠你阿母自有判断,你担心什么?”这话一出,郑洋只好跪下来认错,郑克臧摆摆手,让郑洋起来。“宫廷虽然龌蹉,但你阿母会在一旁看着不成,所以明日就把柳氏送回武昌吧。”说到这,郑克臧也不待郑洋回答转头看向柳氏。“如何跟宝官识得的。”郑洋正欲替柳氏回答,哪知郑克臧却勒令道。“让她自己回答。”
“媳妇、奴。”柳氏张口结舌,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回应郑克臧的话,好半天才想到戏文里的东西,也不管恰不恰当,拿来就用。“民妇回圣上的话,民妇是在市中遇上夫君的。”
整个故事也许很浪漫,柳氏是小家碧玉,本没有大户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规矩,这一日跟着母亲到集市中扯布,结果正好午间放衙,郑洋出来找吃的,这就撞上了,结果郑洋就一见钟情了。如此一说,旁人或许会认为柳氏极其美貌,但事实上从郑克臧的角度来看,未必比郑洋的正妻王氏更美,但比起养在深宅的王氏,相貌相对普通的柳氏却显得年轻活泼,显然更吸引刚刚从军队这个最具活力的集团中退役的郑洋了。
此后郑洋略一打听,便知道了柳氏的家名,于是托人求亲,说明了是娶妾。柳家不是大户人家,但家里也有二三十亩地,老子虽然没进学,但也读过几年私塾,自然不愿意把女儿给人当妾了。只是郑洋是本地吏员,在老百姓眼里跟天一样大,再加上彩礼也厚,所以媒人甚为殷切。等到官官相护的巡检大人也开口了,柳老头也顶不住压力终于许嫁了。
“跪下。”郑克臧虽然早知道过程,但此刻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冲着郑洋大喝道。“你倒是长进,知道用手中的权柄体己谋事。”郑洋知道郑克臧怒极不敢怠慢马上跪了下来,只听郑克臧继续呵斥道。“今日为一女子,明日是不是可以为财,后日是不是可以率性逆行。”郑洋捣头如泥,吓得柳氏也跟着跪伏下来,但郑克臧却不愿罢休。“蒙卿,拟诏,长沙郡公肆意妄为,乃削去郡公爵位降为简阳县侯以为惩戒。”随行翰林不敢怠慢,立刻在一旁拟就旨意,郑克臧拿过去一扫,随口吩咐道。“明日明发天下。”
翰林却有所犹豫:“圣上,皇长子因故削爵传将出去,天下翕然,还请圣上三思。”
“朕对皇长子殷切厚望,然不孝子背德逆行,若不惩戒,日后如何服众。”
翰林再劝:“圣上,皇后娘娘那边?”
郑克臧明白蒙姓翰林的意思,正要开口,户外有侍卫低声报告道:“圣上,太仓急报,征日大军已经护送第一批金银归国。”
“把奏章呈上。”郑克臧也顾不得惩治儿子,索要来奏章便翻看起来,看罢,他微微思索了一会。“朝廷虽有在扩军编练,但这些兵都是旱鸭子,运到日本怕也不能立时参战,这样吧,再从淞崇镇守府、大衢山镇守府、平潭镇守府各调一团兵马驰援日本,再让兵部和枢密院议一议,看看能不能从东宁兵?”
侍卫很快跑出去传旨,心情大好的郑克臧这才让郑洋和柳氏爬起来:“起来吧,不让你的媳妇跟着你受罪。”
看着两个人从地上爬起来,郑克臧考虑了一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是无心之过,不过只此一次,若是下回再犯,休怪阿爹两罪并罚,到时候你阿母求情也未必能救得了你。”
郑克臧说得隐晦,但郑洋却明白郑克臧的意思,毕竟位子只有一张,若是他表现不好,郑克臧也不一定坚持嫡长子继位,所以尽管他此刻未必认识到那张位子的宝贵,但为了不让陈纤巧失望,他还是恭恭敬敬的谢恩认错。
郑克臧站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该罚的还是要罚,孟卿拟诏,长沙郡公侧室柳氏温婉娴淑又兼梦熊之兆,特赏金花两朵、白璧一对、钱五万、奴婢一双,准入大内安胎,柳父成洮赐七品礼部太平府左典仪,柳母顾氏赐七品孺人。”
“柳氏明日送往武昌,至于宝官你嘛。”封赏为鸡犬升天的柳氏,郑克臧叹了口气。“今天闹得这么大,你也不好再留在太平了,这样,到赣南去当一名副巡检吧,接下来千万不要再出纰漏了?”
482。甲府
作为小纳户头取的小山兵卫很快就把德川纲条处得到的夏日议和文本送到了甲府,并把从戴叔庸口中听到的威胁源源本本的讲诉给了将军纲吉和一众陪同流亡的老中、若年寄。
“小山大人幸苦了,且先下去休息吧。”看着目无表情的将军,柳泽吉平喝退了小山,等到这位侧近主管退下了,柳泽这才代将军主持会议道。“夏寇的要求已经摆在台面上了,诸位大人认为是否该予以答应呢?”
“将军大人已经下令征召天下兵马,又如何能不战而答应夏寇的城下之盟。”武断派继续主张与夏军再度决战。“若是不战而求和,恐怕天下大名都会认为幕府软弱无能,神君以来历代将军才确立的幕府权威就有可能动摇。”
对此主和派却反诘道:“但夏寇的威胁也是现实,姑且不说各地大名能不能按时集结,就算是集结了,沿海各道的防务可就愈发空虚了,夏人大可以避实就虚,到时候火头就不光光是江户一地了,百年太平可就彻底毁誉一旦了。”
主和派的担心还不止这些:“另外各藩的粮饷虽说是各藩自筹,可是一旦战事绵延,各藩储蓄用尽,归根到底还是要幕府来承担开销的,这笔钱从哪里来?”
“没钱打仗,那就有钱赔偿夏寇喽?”无党派反唇相讥道。“几位大人还真是畏敌如虎。”
“江户之战难道没有告诉几位大人夏寇是不好惹的吗?”主和派当然是不会承认是自己的软弱。“现在江户城已经丢了,要是夏寇死守江户城,即便其没有援军,单凭那些大筒,几位大人能多久打下江户?半年?一年?还是十年、八年?”
“够了,”看到殿内的争执有升级的可能,再看到将军纲吉铁青的脸,柳泽吉平当机立断行使了主持人的权力。“大敌当前,诸位大人还要内讧不成。”
由于将军就在眼前,在场人虽然心有不甘,还是罢嘴不言了,就听柳泽点名问道:“榊原大人,你认为这仗还能打下去吗?”
作为武断派最大头子之一的榊原伯耆守寒着脸出列回应:“将军大人,柳泽老中大人,诸位老中、若年寄大人,在下以为夏寇实力其实并不足以动摇幕府,所谓联络朝廷和外样大名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迫使幕府答应其条件的恫吓罢了。”
榊原这么说是有依据的,元禄年间,日本皇室和公卿拢总拥有十四万一千一百五十一石的领地,而外样大名也不过拥有九百八十三万四千七百九十九石的知行,与之相对的将军天领有四百二十一万三千一百七十一石,幕府旗本领有二百六十万六千五百四十五石,至于谱代大名和亲藩大名则拥有九百三十二万五千三百石的领地。
从以上数据来看,就经济实力和掌握的兵力而言,幕府的力量要远远压倒了潜在的背叛者。更不要说幕府、亲藩、谱代这三者还控制着全国主要的商业城市以及关键的军事要地,而且外样中也不是所有的大名都有勇气跟幕府对抗。所以即便天皇朝廷和少数外样在华夏的引诱下站出来反对幕府,其实也难以动摇幕府的根本。
对于榊原伯耆守的说法,柳泽表示认可:“这些在下也有考虑过,只是夏寇威胁海路袭扰,这可能难以破解的局面,总不至于让各藩放弃沿海的领地吧,而且各藩的财政也都不宽裕,一旦大战起来,明后年,甚至以后几年恐怕日子就难过了。”
“虽说夏寇此来不是像元寇一样企图侵占神州,但是夏寇的野心更是难测,所以各藩若是效忠幕府的话,也该竭力奉公才是。”榊原伯耆守咬牙切齿的说到。“至少在下以为还要跟夏寇再战过一场,才好坐下来谈判。”
柳泽并非是针对榊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