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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会拦着你的。”
几个乡绅面面相觑道:“该死,把土地卖给中国人,他们一定会压低价格的。”
“够了。”伽马洛子爵听不下去了。“你们这些贪婪的混蛋,你们在为自己的钱包考虑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王国政府的为难。”伽马洛子爵手指南方。“那些荷兰商人已经丢了整个东印度群岛了,你们以为华夏帝国就不敢用武力进攻菲律宾吗?一旦中国人真的用武力解决问题了,不但王国政府得不到一个银币,只怕你们的财物也要统统化为乌有了。”子爵扫了扫被自己的话震惊的众人,脸上重新浮起了宫廷中常见的虚伪笑容。“所以,王国出售菲律宾并非是抛弃你们,而是在解救你们,如果知道感恩的话,就不要试图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先生们,过几天我还要代表王国政府去接收华夏帝国支付的购买款项,几个月内,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处理财物问题,现在,请行动起来吧。”
在子爵威逼利诱下无可奈何的乡绅们只好无精打采的告退了,当场面上只剩下总督和马尼拉教省大主教之后,伽马洛子爵冲着大主教言到:“阁下,根据王国政府以及葡萄牙王国与华夏帝国达成的协定,在华夏统治区内,马尼拉教省和澳门教区都会予以保留,只要不触犯华夏的法律、法令,不深入华夏帝国禁止传教的地区传教,眼下的一切都将不受影响,这对您还是罗马来说,应该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也许吧。”大主教苦涩的回应道。“对不起,子爵阁下,我想我应该为菲律宾的西班牙人的命运作出一次祈祷,恕我无礼,我要先行离开了。”
“请便。”目送着大主教的身影消失,伽马洛子爵冲着沮丧不已的普莱伯爵说道。“亲爱的塞塞,你这个蠢货,王国政府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但是这并不表明,你不可以为中国人制造麻烦了。”伽马洛子爵的话顿时让普莱伯爵的眼睛一亮。“我们得不到的东西,决不能让中国人轻易得到了,我想你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正当心怀鬼胎的伽马洛子爵教唆普莱总督给华夏方面下绊子的时候,卢维骏也在同华夏驻马尼拉的国信使衙门的一干人训话:“朝廷购买吕宋之事已成为定居,为了避免本地西夷不满作乱,寇大人,你们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
华夏驻马尼拉国信使寇超以下一个个群情激奋,毕竟华夏得了一块新领地是利国的大好事,而对于他们自身,一旦开了新的都护府,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说一定升迁,但获得一个好位子,可比在夷人面前做一名使节强太多了。
“请大人放心,下官稍后就派人联络本地汉裔士绅,把消息告之他们。”寇超的想法是以快打快,先把消息传出去了,稳定了华夏移民再解决本地土著及西班牙殖民者的问题。“想来这些海外游子一定会欣然归附的。”
“不可忘了燕云十六州和辽东汉民的教训。”卢维骏提醒道。“彼等受西夷统治多年,且本朝制度对其等或多有妨碍之处,未必会真心归附朝廷,所以不可过多依仗。”这是一点。“另外,朝廷会尽快调来神策军,粮秣自然就成了关键,你等要早先预备。”
边上国信使副使谢国桢探问道:“卢大人,为了防着本地西夷可能作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举动来,我等是不是还要准备一下武备。”
“有道理,我马上写个札子,你们派人去水师温大人处提取一批军械来。”卢维骏扫了扫在场诸人。“如果有可能,想办法招募一支护卫队来,兵不必太多,只要给西夷一个警告即刻,要让他们知道朝廷除了怀柔以外,还有铁拳。”
寇超想了想:“大人,是不是请调水师方面派舰船来马尼拉港外威慑。”
卢维骏略一沉吟:“调兵?也罢,本官就以钦差全权特命大臣的名义发函请求镇南水师调兵前来,你等一会提取军械时,让温大人尽快把信函送出去。”
“帮办大人,”枢密院职方司派在马尼拉使馆的一名武官进言道。“下官以为还当防着西夷在撤离移交前将带不走的军械散给本地土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因此武官提出的这种可能不是不存在的,所以心头一凛的卢维骏当即指示道:“本官会在支付西夷首期款时明确约束彼等,但考虑到其必然推脱,故此使馆在与本地士绅首领会商时要给予提醒,以备不测。”
看到卢维骏接受了自己的意见,武官很是兴奋,于是有奏报道:“大人,西夷除了利用各岛土著外,甚有可能与南方苏禄国议和,若是其将棉兰老岛及米沙鄢群岛尽数割让苏禄,朝廷日后免不了与该国起了冲突。”
说起苏禄国,尽管其国在前明多次朝贡,甚至有国王死在中国,但随着时间推移,其国与中国的关系早就疏远了,前几年还为了长岛及东勃泥的领土与华夏发生了冲突,因此其国并不与华夏友善。当然华夏是怕这等小国的,但兵火一开,钱财便如流水一般,也是一件麻烦事。而且即便西班牙人不与其勾连,不蓄意埋下祸端,苏禄这等夜郎自大的狂吠小国未必就不会主动挑事了,因此的确有必要提前解决这个问题。
卢维骏是文官不通兵事,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此问道:“这位大人贵姓?”
小武官见上官重视,当即忙不迭的应道:“不敢,下官姓邓名芳。”
“邓大人,”卢维骏冲着有些谄媚的对方点点头。“你且以为如何应对苏禄国为好。”
“大人是问我吗?下官只是区区二等副尉。”邓芳还待谦虚,但卢维骏脸色转厉,见状不好的他只好竹筒倒豆子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大人不是要请水师兵船来马尼拉震慑西夷吗,不如请镇南水师倾巢而出,先在苏禄海和莫洛湾演武一场,或可镇住该国,然而再派人与之谈判,厘清国界,或可保得十数年的太平。”
卢维骏敏锐的质问道:“十数年太平,为什么不是万年太平呢?”
“要求万年太平,就只能将其斩草除根,以震慑南方诸土人,但棉兰老岛地形复杂,又多丛林,委实不是用兵的好地方,所以只能坐视其壮大,而彼得一旦壮大,只怕又要有野心了,所以下官才说十数年太平。”邓芳如是说道。“当然,其实也不必多加畏惧,土人畏威而不怀德,只要定期整治,也不会为朝廷大患的?”
655。宗藩
华夏武成十七年八月三十日,武昌凤凰山离宫里意外的热闹起来,几个年长的皇子被一一从军中和地方招了回来,这些许久不见的兄弟聚在一起,在招呼之余,一种疏远的感觉很快充斥在诸人的心头。
为了打破这种疏远,皇三子郑安渻首先聊起了最近最热门的话题:“听说,那些北海俘获的建奴押解至上京行宫工地后,知道消息的奴工们都面北嚎啕大哭,其泣声之悲,惊天动地啊。真是可惜,列祖列宗没有看到这一幕啊。”
对于清廷只剩下三两杂碎一事,姑且不论民间的纷扰,对于郑氏一来说却真的是大喜事,毕竟,允禵所率残部能不能从酷寒的极地中挣扎出来还是问题,几乎不可能再动摇华夏的统治,甚至连骚扰华夏北疆都做不到了,更是无法威胁郑氏子弟的富贵荣华。
看着眉飞色舞的郑安渻,刚刚结束守孝的郑安涤默然不语,倒是皇四子郑安沣有些不安的问道:“建虏最终覆亡却是喜讯,但大哥、二哥,你们可知父皇突然把我们从各地召回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莫不是要宣布册封太子了?”
提到册封太子,就连喋喋不休的郑安渻也闭口不言了,只有颇为尴尬的郑安洋喝止道:“四弟,关于太子,父皇早有决断,所以不必再提了,至于把你我唤回来到底所为何事,二哥我的确不知道,还是稍安勿躁,静等父皇驾临吧。”
郑安沣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郑安涤:“大哥你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吗?”
郑安涤淡淡的应道:“的确不知道,且等着父皇来宣示好了。”
皇五子郑安滆眉头一皱,对于太子之位他并无奢望,因此只觉得夹在郑安涤、郑安洋之间难受的很,因此颇有些不安的跺了跺脚:“父皇和几位老大人在商议什么事情,居然要这么长的时间?这要等到几时才好。”
“五哥,耐心一点。”郑安滆的同母弟皇七子郑安淼看不下去了,便出言劝说道。“内侍都看着呢,别到时候传到父皇耳中,落一个轻佻的罪名。”
正在说着,几名内侍引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几名皇子一看,还真都认识,为首的就是预备继承郑克爽世袭梁国公爵位的堂弟郑安滏,至于后面的则是郑氏宗亲中同辈份的一群以及几名辈分较低但年岁较长的几个。
“见过诸位殿下。”看到几位皇子站在殿中还在热孝中的郑安滏不敢怠慢,立刻率着一群郑氏子弟拱手施礼,郑安涤等也不敢施礼,纷纷予以回应,双方见礼之后,郑安滏问道。“几位殿下也在,不知此番圣上招我等宗室入觐,所为何事。”
郑安洋苦笑道:“刚才我等几兄弟也在议论,如今见得梁国公与诸位宗亲到来,更是一头雾水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大家伙还是耐心等一等,也许父皇很快就会驾临了。”
郑安洋这么一说,一群郑氏宗亲面面相觑,即便心中有所疑惑,也只好藏在心中了,当然其中不少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人,只是不好开口而已,只能随着众人一起装糊涂罢了。
一众宗室子弟进殿不久,姗姗来迟的郑克臧就带着一面巨大的屏风出现了。
“是不是在猜朕把你们召集过来的原因呢?”对于晚辈们,郑克臧也用不着绕圈子。“不必胡思乱想了,朕明白告诉你们,不是为了见证什么。”
郑克臧的话直接否认了当中册立太子之事,不过想想也是,册立太子是何等重大的事情,要诏告全国,要预先布置,又岂能在宗室的小圈子里私相授受。然而一个疑问解决了,新的疑问又产生了。郑克臧到底把众人唤来做什么?那面大屏风上又是什么?
就听郑克臧问道:“你们都知道什么是内藩吗?”
在场的郑氏子弟浑身一震,说别的他们或许不太清楚,但内藩嘛,被封为对马伯国之主郑斌之子郑勤,如今也算是郑氏宗亲一员呢。
看清楚殿内诸人表情的郑克臧进一步解说道:“商周之际有分茅列土之说,本朝内藩与之相似,都是拥有一方治权的诸侯,但内藩的权利更大,面积更广,只是朝廷也有些约束,不如上古诸侯那样完全自立??”
听着郑克臧的解说,这些个的皇子、宗室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个问号,难不成郑克臧是准备大封宗藩了吗?按华夏现在的体制来说,中央政府对宗藩、内藩的束缚其实并不重,除了必须要求执行华夏律法、接受大都护府、都护府的日常监察以及三年一贡、五年一朝的朝贡要求外,其他的概不过问,藩主在下去内实际就是土皇帝,远非本土一名谨小慎微的封爵可比的,更何况由于中枢鼓励拓殖,所谓三年一贡、五年一朝在最初阶段可以放宽到五年一贡、十年一朝,部分偏远地区甚至可以允许十年一贡、二十年一朝,因此就财政方面而言,压力并不大。但是分封的藩地必然是在及其偏远的地区,远非本土这般安逸和繁华,甚至还有土著横行,因此开拓封地可以用筚路蓝缕来形容,期间的辛苦是不言而喻的。而对有野心的皇子来说,受封宗藩还意味着失去了继承华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