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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和瓷器。”
台湾并非不产茶和瓷器,只是之前满足岛内需求还不够呢,又怎么可能用来出口,但现在郑克臧在财力有限的情况下为了获得必要的进口,只能选择挤压这部分的内需。
“这么说,大员的商馆还真的无法立刻关闭?”特使沉『吟』起来。
“是的,还请赫尔爵士能给公司评议会作出说明。”史蒂文生微笑着。“一切为了国王和金钱。”
“没错,一切为了国王和金钱。”赫尔点点头。“明天我就返回孟买!”
76。整顿
“你们辛苦了。”郑克臧满怀歉意的看着童春娘和方玉娘,要不是陈纤巧还在场,他说不定就会伸手把两人一起揽到怀里。“不要说没有生下子嗣的丧气话,余等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只要你们母子平安,对余就是最好的消息。”
童春娘和方玉娘眼泪汪汪的看着郑克臧,郑克臧掏出手巾给她们分别擦拭着,同时用不好意思的眼神看着陈纤巧,陈纤巧有些心里发酸,微微的偏过,显然不愿和郑克臧对视。郑克臧暗暗叫苦,恰好此时谢紫菱领着两名『乳』娘捧着襁褓进屋来了。
郑克臧大喜,忙凑过去看着两个小不点。两个小女娃几乎一般大小,小小身子的包在襁褓里,双眼紧闭,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小嘴还无意识的砸吧着,说起来也没有多少可爱的地方。不过这到底是自己血脉的一部分,涌起一股血肉相连的感觉的郑克臧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在嫩滑的小脸上抚『摸』着,轻手轻脚,甚怕惊动了她们。
逗弄了半天,郑克臧扭头向众女问道:“哪个是春娘生的,哪个又是玉娘生的?”
“襁褓上绣着如意的是春娘生的。”陈纤巧尽管心里不舒服,但依旧保持着大『妇』的风范,替童、方二女回答着。“那个绣着兰草的是玉娘生的。”
“这么说绣如意的是姊姊,绣兰草的是妹妹喽。”两个孩子只差三天,若不是用绣品区分还真容易搞错。“倒是跟家中的排行一样,倒也好分辨。”郑克臧说着不三不四的话,惹得几女对他怒目而视,郑克臧哈哈一笑,急忙补救着。“该给宝贝女儿起个好听的名字。”童春娘和方玉娘期盼着,郑克臧想了想。“大的就叫如意,小的就叫兰草。”
谢紫菱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陈纤巧也眼含笑意,但嘴上却指责着:“没见过你这样做爹的,给孩子起名字都要偷懒。”
郑克臧频频摇头:“纤巧此话差矣,不是余在偷懒,这名字余还真取不得,明日抱去给父王见一见,虽然是闺女,好歹是第一、第二个孙辈,让他老人家取名才是最妥当的。”
这么一说,童、方二女倒紧张起来了,正所谓丑媳『妇』难免见公婆,虽然当初以陈昭娘的侍女身份见过很多次朱锦,但这一次毕竟不同,带着女儿以侍妾的身份拜见公公,这可是以后要计入宗谱的,不能不让她们有些战战兢兢。
郑克臧诧异的发现陈纤巧和谢紫菱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他脑子一转当即明白过来,急忙补救着:“纤巧和紫菱也没有拜见过父王吧,明日咱们全家一起去,父王大陆战败,心情不是很少,说不定看到你们会开心一点”
夜深人静的时候,久旷的夫妻从激烈的战争中平静下来,抱着女人的温润如玉的身子,郑克臧温柔的亲了亲对方的眼角:“别想那么多了,咱们俩才几岁,子嗣总归会有的,要是你耿耿于怀伤了身子,那反而事有不谐了。”
陈纤巧同样紧紧的搂着丈夫,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的哼了一下,又过了一会,这才有些迟疑的问道:“钦舍,在家总是听父亲说父王如何如何,可一直没见过,要是父王不喜欢余这个儿媳怎么办?”
陈纤巧的担心是一定有理由的,朱锦之前从未见过自己,与郑克臧的婚事也是陈昭娘和董国太两人先后敲定落实的,万一见面后自己不合朱锦的意了,虽然不会立刻休出,但给个难堪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父王其实人很和善,对余也很好,余喜欢的父王不会不喜欢。”郑克臧宽慰着有些紧张的妻子。“再退一万步来说,岳丈也是本藩重臣,父王就算不喜欢你这个儿媳,也要给岳丈面子的,且放宽了心,没事的”
郑克臧没有说错,郑克臧和一众妻女的到来让朱锦很是高兴,虽然童春娘、方玉娘只是普通的侍妾,朱锦依然赐了不少金花首饰,对于两个还没睁开眼的孙女也表示了足够的慈爱,最后听说郑克臧请他赐名,更是手书了“佳”、“柔”二字,至于陈纤巧嘛,朱锦更是爱屋及乌,不但赐了丝绸、衣物更是命令陈纤巧以长媳的身份统领安平城内苑,从而进一步确认了郑克臧接班人的地位。
这场父慈子孝的欢聚整整持续了一个上午,等一同吃过午膳,郑克臧才得到机会告辞,不过他第二天还要继续赶场子,虽然陈纤巧之前已经带着两小丫头片子拜谒过董国太了,但那是陈纤巧,他这边还要照猫画虎一遍,更何况朱锦还刚刚赐过名呢。
对于陈纤巧一下子执掌安平城内苑嫉妒的人自然不少,譬如一直期盼母以子贵转正延平郡王继室的李顺娘,又譬如希望把女儿嫁给郑克臧却最终未能如愿的冯锡范,不过要想对付陈纤巧就必须先扳倒郑克臧和陈永华这两座靠山,然而郑克臧的地位稳固一时无法下手,陈永华也是重臣且手握重兵要想扳倒也非易事,于是一个阴谋开始酝酿了
四月七日,最后一批从思明和金门撤出的军士、百姓抵达东宁,一个半月后,琼州方面也撤退完毕,近五千户一万七千口的被挟持百姓以及一万五千多陆师、二万余水军的入台一下子让东宁上下如上了发条的机器开始忙碌起来。
根据陈永华的安排,近期实台的百姓被一一甄别。
凡是庄户之家一律分遣到各地屯庄屯垦,原本有田有牛的被加倍补偿,就算原本没有田地也加厚授予,那些原本家有奴仆的则全用官中的昆仑奴做了补偿。虽然其中有不少移民耍『奸』多求,可奉命优待的各地官府也都悉数答应这批被攘挟百姓心中的苦闷固然因为明郑方面的慷慨而消散了不少,但也造成了这批移民跟之前移民之间矛盾,幸赖各地各批次移民都是分散安置,户籍参杂,不宜抱团,这才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也亏得是当初在设立各地新屯庄时就预留了日后填入的余地,否则这一下子要增设上百个屯庄还真要大举从平埔番口中夺食,那样的话就真是外战刚停内战又炽了。
除了农户以外,其余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马戏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卖糖的市民阶层中除一部分百工被明郑政权收入官中工坊外,大都被分配到府、县的治所『操』持旧业,保留了城市居民的户籍。
当然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那些窑姐之类的风尘女子,由于台湾男多女少,所以即便是一点朱唇已经万人尝过,一双玉臂已被万人枕过,依然是抢手货(注:窑姐多少是有脸蛋有身段的,若是什么都没有那至少还是有技术)的她们将和那些被检视出来的大户私婢们一起则被配给了明郑老兵们。
至于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学子们也不会落空,台湾各地的学院就是陈永华给他们安排的最好去处对此郑克臧虽然有些意见,但禁不住陈永华的坚持,再加上朱锦也有粉饰太平的意图,因此也就答应了,反正多养几个米蠹也不会吃穷了偌大的台湾。
好不容易把人分派下去了,郑克臧又提议在万年州以南设置一个新县,后经朱锦批示,定名为凤山,治所在打狗港(注:即高雄港)这一次郑克臧坚持了自己在沿海设治的主张,鉴于打狗的位置在安平以南,没有被清军利用的可能,陈永华默认了他的要求以刑官柯平之子、娶了朱成功养女柴氏为妻的大将军仪宾柯鼎开为首任凤山知县,此时凤山共有户口五千户,境内分为四里,另有番社十四。
当然地方政务只是郑克臧参与藩政的一部分,郑克臧更多的精力集中在整军之上。此时郑军除童子军一镇和勇卫军四镇以外悉数残破,个别的镇甚至只有不到百人的残余兵员,已经到了不加以整顿不可收拾的地步。
于是郑克臧请旨以刘国轩为总督,总管陆师整编,进一步裁撤残破各镇,分置汛兵,到了五月中,陆师初步整顿完毕,此时郑军主力除童子军以外包括勇卫军四镇在内尚有二十九个卫、镇计二万余人,另外还有三千五百名官兵分为二百五十九个汛,分守诸罗、凤山等地戎镇社番、绥靖地方。
五月底台湾突降冰雹,以上天示警与民生息为由,郑克臧说通朱锦再释五千老兵返乡耕种以加强明郑政权对东宁各地的控制,至此郑军陆师的兵力最终限定在一万五千人,不过童子军逆势扩大为两镇四标十六营约计三千人,其中半数为黑人奴军。
除了对陆师进行整顿以外,郑克臧还委任宿将林升为水师总统驻兵澎湖整理水军。不过水军的整顿较为复杂,各镇山头林立,即便林升也无法压制,因此迟至六月初才完成整顿,期间还出现朱天贵因不满整顿结果率一部人船投靠清廷的变故,最终郑军水师只余各种战船三百只,水军总兵力二万七千余人,而编余的近万人及一百三十余条大小船只或被郑克臧派去捕鲸或拨入户部成为商船、民船,至此“台湾稍安”
77。解兵
“冯锡范同郑经回台,见永华把握重权,而诸事方正敢为;且又屡受微讥,心实忌之,姑为阳好,阴与国轩谋,轩教锡范解除兵权以许之。范许其策善。
一日,会永华于公所,范曰:‘自愧扈驾西征,寸功俱无,归来仍居其位,殊觉赧颜!诸凡检点明白,当即启辞,杜门优游,以终余年。’
永华信以为实,归来即上启乞休,经不允;华再加力陈,经意未决。
范乘间启曰:‘复甫勤劳数载,形『色』已焦!今欲乞休静摄,情出于真,宜俯从之!但其所部将士,可交武平伯为是。’
经依范议,允永华告辞,将所辖部旅交刘国轩,轩启辞者再,经命至三,轩始统永华军,而锡范仍任侍卫如故。华方悟为范所卖,悔无及也,心大悒怏。”
江日升《台湾外记》
“父王是说岳丈要辞官一事吗?”听到从朱锦口中说出来的这番话,郑克臧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仍然叹息不止。“儿子是知道的,之前也曾劝说过,只是岳丈这个人父王是知道的,向来是守礼自谦不敢僭越,如今听到有人攻击他贪恋权柄又手握重兵早生不测之心,所以才上表辞官以示清白。”说到这,郑克臧轻笑了一声。“其实历三朝不倒的重臣史书上多的很,而今也不是五代的时候,凭着区区四千勇卫军就想谋逆也近乎玩笑。”郑克臧这话说的有些技巧,朱锦一听果然眉头一皱。“儿子以为,岳丈固然怕功高盖主,但父王也不是卸磨杀驴之辈,所以这份奏折嘛?”
朱锦眼中精光一闪,看似随意的问道:“钦舍,你是监国世孙总章政务,复甫又是你岳父,你倒是说说这份折子该怎么批复为好。”
“父王考校儿子,那儿子就妄言了。”郑克臧显然早有定计,陈永华是一定要挽留下来的,否则单靠童子军未必能斗得过冯锡范和刘国轩。“儿子以为,勇卫军的兵权确实该归还兵部,所以应该准岳丈解兵之请,至于总制使一职则应予挽留,不过这些年岳丈也辛苦了,父王可准假三月让岳丈休息。”
朱锦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