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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李佤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但现在说什么都完了,病情正在蔓延,只能希望这时代的郎中有好办法了。
他走的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东街,仔细寻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医馆,很简单的小瓦房,招牌就是一块白布,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宝医舍’的字样,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不过看这字迹肯定是出自医生的手笔,让一般人看不懂,自己看不明白!
此时医舍的大门开着,只有一道门帘,刘李佤一挑门帘,立刻闻到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入眼便是高大的药柜,一个年轻男人正站在柜台里,一个一个的搓着药丸,由于太过聚精会神,他都没有注意刘李佤进来,他身边放着一个大铜钵,里面全是捣碎的草药,还有一碗清水,一边兑水,一边搓药丸,不过让刘李佤震撼的是,他每搓出三个药丸,第四个准会扔到自己口中,嚼得那叫一个香。
刘李佤暴汗,难怪这家医馆开设的如此隐蔽,门外的招牌龙飞凤舞,原来是制造窝点。这药丸小伙计都能当零食吃,就是最好的证明。
刘李佤转身就走,来错地方了,可他这一动却惊动了那小伙计,他立刻从柜台里跳了出来,一把拉住刘李佤道:“客官,客官,您来了,要点什么?”
“呵呵,我走错地方了。”刘李佤苦笑一声,继续往外走,可那小伙计却死死拉着不放开,笑嘻嘻的满脸跑眉毛:“没错,没错,您来这就算来对的,保您满意。”
“你知道我要啥,你就让我满意呀?”刘李佤用力,却发现这小伙计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他竟然无法挣脱。
“我当然知道您想要的。”小伙计挤眉弄眼道:“来我们这的男人,年轻的想要一柱擎天,夜战八方,永不疲倦,战意高昂。而岁数大一点的男人希望,英姿勃发,雄风再展,就算七八十岁的老男人来了,我们这也有‘血色夕阳’。所以只要是男人,一定能包您满意!”
刘李佤听完介绍一阵狂晕,搞了半天是卖‘特效药’的。那刘李佤更不敢要了,他见脱不了身,索性直接道:“你拉倒吧,刚才我看你把药丸当花生吃,如果你们的东西真管用,这会恐怕爆体而亡了吧?”
小伙计一听问问一愣,眼珠滴流乱转,立刻道:“客官你可千万别误会,我那不是吃着玩,而是试药。要知道,我们的祖先神农氏,尝百草,舍生取义,牺牲小我,造福百姓,小人虽然不敢比先贤圣人,但同样有舍身尝药的精神,这些毕竟都是药物,伎俩有时难以掌控,而且不同的人即便吃了同样的药,也会有不同的反应,所以我不顾个人安危,以身试药,也是为了你们这些贵客好啊!”
刘李佤真心实意的竖起大拇指,高度赞扬他这种恬不知耻,信口胡诌的本事。他急着找大夫。没空在这啰嗦,直接道:“行了,我是来找大夫,治风寒的。”
“风寒呐?”小伙计立刻道:“我们同样有驱寒散热的灵丹妙药,保证药到命除!”
“啊?药到命除?拜拜吧您呐!”
“病除,药到病除。”小伙计死死拉着他,忽然摸到他的脉搏,立刻一惊一乍的说:“哎呀,你这不仅仅是风寒证啊,还有气血淤积,经脉不畅,乃是肾阴虚之症啊……”
“我去你的吧……”刘李佤咬牙将他的手甩开,实在无语了,这大夫够彪悍的,连谁是病人都没搞清楚就敢做诊断,感觉好像都是背熟的台词,男人来了就是肾虚,女人来了就是妇科病,每个人多少都有点,绝对不会错。
刘李佤总算摆脱了他,向门外走,就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人喊道:“神医,神医,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刚服了你的药好像有些不适。”
这声音如洪钟大吕,震耳发聩,又万分焦急,刘李佤下意识转身一看,只见一个铁塔般的巨汉正从一个小门挤出来,刘李佤一下愣住了,这不正是赵大小姐的近身保镖吗?不过具体是赵忠还是赵诚他可不懂分辨。
那么他口中的小姐岂不就赵佳碧?这小妞在这治病吗?眼前这把药丸当糖豆吃的家伙竟然是神医?一瞬间刘李佤感觉自己凌乱了。
听到神医这个称呼,那家伙也立刻不再与刘李佤纠结,腰杆挺直,伸手还摸了摸鬓角,一派仙风道骨的摸样,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莫非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现在好多有真本事的人,都喜欢装疯卖傻扮低调。
而且,以赵大小姐金枝玉叶的身份都来找他看病,没准还真是大隐隐于世的高人,那神医见刘李佤疑惑的看着自己,立刻朝他高深莫测一笑,摆摆手,示意黑保镖带路,刘李佤下意识迈步跟在后面想去看个究竟……
175 病入膏肓
柜台后面有一扇小门,一见神医走来,黑保镖立刻让路,他也见过刘李佤,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此时也没空搭理他了。(_)
三人穿过小门,直通后面一个小庭院,三间瓦房错落有致,正房门外同样站着一个黑塔一般的汉子,一见神医出现,立刻迎上前,焦急道:“神医快请,我家小姐服药后竟然开始呕吐了,请神医快想办法。”
“稍安勿躁。”神医淡淡的摆摆手,一副尽在掌握的摸样:“待某家去看看。”
他不紧不慢的走进房里,仅开门的一瞬间,刘李佤就感到一股药味扑面而来,刺鼻难闻。还有一股强劲的湿热的感觉,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神医关上门,刘李佤忍不住问两个保镖,道:“你们小姐到底如何了?不是说偶染风寒吗?怎么还需要住院这么严重?”
两个保镖都认识他,也知道他和小姐只见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关系,而此时他们心里着急,正好也想找人倾诉,当即一五一十把赵大小姐的情况告诉了刘李佤。
原来昨天晚上赵佳碧就觉得身体不适,有些头晕,原本以为睡一觉就没事儿了,可今天早上全身无力,头疼头晕,全身发热,比昨晚更严重了,正巧这时大家发现,他们店铺中好多人都或多多少有些不舒服,叶公子咳嗽不止,大小姐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果断的让众人房间,将安然无恙的赵三小姐隔离,避免了交叉感染后,这才命人寻医问药,最后赵忠打听到这里的‘神医’专治疑难杂症,药到病除,这才慕名而来,就将大小姐安顿在这里,来的时候大小姐神智还算清醒,到这后服了一碗神医熬制的草药,刚喝完小姐好像舒服了点,可没想到,就在刚刚小姐竟然大口呕吐,神智也渐渐模糊起来。
两个保镖跟随小姐多年,始终见到的都是一个坚强,干练,睿智,果断的赵佳碧,从不敢想象她有一天也会如此虚弱憔悴,知道今天他们才发现,原来赵佳碧也仅仅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弱女子而已。
哎……面对紧张万分的近身保镖,刘李佤也只能无奈一叹,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病来如山倒,本就是让人担心的,其他人没办法,只能信任医生。
正巧这时,神医走了出来,刚才那一副仙风道骨,胸有成竹的神情全然不见,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滚滚,低着头都不敢看刘李佤几人,喃喃道:“不好意思,我尽力了!”
啊?刘李佤大惊失色,‘我尽力了’?这一句专业的医用术语竟然也有传统?没来由的,刘李佤觉得心里一阵刀刺似地剧痛,那风采卓绝的赵佳碧出现在自己眼前,又瞬间崩碎,消失不见。
他一把揪住那神医的脖领道:“你说什么?人送来的时候不过是偶染风寒,怎么到了你这就不行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什么?小姐不行了?”两个铁塔一般的保镖大惊失色,立刻围上来,一把将神医拎了起来。险些把他掐死,神医一个劲的蹬腿,艰难的说:“她已然病入膏肓,神志不清,呕吐不止,非人力所能及也,趁现在还有一丝精力,你们还是去看看她吧,她也许还有话要留下。”
听他如此一说,更让人绝望,两个铁塔一般的汉子竟然流出了热泪,大小姐若就此离世,他们万死难辞其咎。
刘李佤也不能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的走了……
他现在顾不上什么神医了,当前一步冲了进去,盯着那刺鼻的药味,直接冲进房间,还没靠近就看到满地都是呕吐物,床榻之上一只苍白的小手垂落在床沿边,刘李佤顿觉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黯淡了。
他一步跨上去,见榻上的赵佳碧静静的躺着,一直梳理得体的秀发此时被汗水打湿,凌乱的贴在脸上,病态的潮红印在她秀美的脸上显得很憔悴,干瘪的嘴唇边还挂着呕吐物,锦缎的被子盖在身上,几乎看不到起伏,显然虚弱到了极点。
刘李佤万万想不到,一项潇洒干练的大小姐,竟然会如此凄惨,此时此刻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刘李佤的心紧紧握着,而且越来越近,他甚至有些透不过气。
就在这时,两个近身保镖冲了进来,二话没说,跪在赵佳碧身前就开始号啕大哭,哭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刘李佤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所措。
“呃……”忽然,一声发自喉咙的呻今传来,虽然很轻却压过了两个巨汉的哭嚎,两人立刻停止了哭嚎,向榻上看去,那虚弱不堪的赵佳碧竟然睁开了眼睛,颤巍巍的伸出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刘李佤,手指也指向他。
保镖立刻道:“小姐,你是有话要和他说吗?”
赵佳碧极度虚弱,没有开口,只是眨眨眼表示确认,随后,刘李佤被巨汉拎到了赵佳碧身前,她那只看似无力,随时要坠落的小手忽然一把死死的抓住了刘李佤的手腕,她艰难的开口道:“你,你,你怎么还没死?”
啊?刘李佤一愣,发现她抓着自己是手腕,力气极大,这莫非是回光返照,上来就这么一句,想拉哥去做个垫背的?
见他没说话,赵佳碧猛然瞪起了眼睛,虚弱的全身颤抖,却始终不松手,还缓缓抬起了他的手,急喘道:“你不是得了某种传染病吗?一定是你传染给我,我才会这样的,可是你怎么没事儿,可我却……”
刘李佤暴汗,说了半天原来都是谎言惹的祸。上次夜袭行动,他抓了她小妞之巅一把,结果被她衣服外的胸针扎到了手,而赵佳碧无意间看到了刘李佤指尖被扎过的伤口,险些识破他就是暗夜咸猪手的罪魁祸首,当时刘李佤急中生智说这伤口是在青楼传染的某种罕见传染病,这才惊退了赵佳碧,没想到这小妞竟然把她的病赖到了刘李佤身上,真是死也得找个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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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发烧药
刘李佤看着赵佳碧死不瞑目的摸样,无奈,主动伸出手,今天过去了,那胸针扎出的小伤口早就好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他将手伸到赵佳碧眼前,道:“我好了,当初是误诊,我这并不是什么恶疾,不过是手癣,现在已经全好了。泡*”
赵佳碧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双手都拉到自己眼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终于无力的放开了,仿佛抽走了她最后一丝精气神,整个人无力瘫软,两个保镖顿时激动起来,想要跟刘李佤玩命,却听赵大小姐道:“赵忠赵诚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他说,你们也快点去把三妹找来……”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谁都能感觉到,好像要交代遗言似地。
两个保镖不敢忤逆,连忙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用杀父之仇一般的眼神瞪了刘李佤一眼。
保镖走后,房间里变得一片寂静,静得让人毛发,只有赵大小姐略微沉重的呼吸声,一点点的扰乱了刘李佤的心跳,他忍不住开口道:“你到底哪不舒服,这才两天,怎么就虚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