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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滑落都无暇顾及,一阵冷风荡起她的长发,吹落了她眼中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喃喃的说:“他,他在以身融冰!”
没错,刘李佤就是在用自己的体温化冰,没办法,挑了半天,他的脚踝都快断裂了,可是那该死的冰层就是没有一点碎裂的迹象,他实在受不了了,趴在冰面上,那股冰寒彻骨的寒意让他险些昏迷。
贴在冰面上,看着冰层下的水藻,仿佛唾手可得,又像是远在天边,在极度寒冷下,刘李佤冻得全身打颤,当即就想要放弃,可就在这时,流云姑娘那绝世仙颜再一次出现在他眼中,赵大小姐一丝不挂,小妞之巅雄伟壮阔,但整个人却被冰封在冰层之下,正等待他去营救。
赵大小姐在马车内,双手紧紧抓着车窗,眼中泪水如雨滂沱,冷风垂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冰寒的天气将湖水冻得死死的,却无法冻住他滚烫的热泪。
刘李佤咬牙硬挺着,在极度寒冷下,他全身都快冻僵了,就连神兵都主动挺立起来,要帮他钻眼打洞破冰了,他时而趴在冰上,时而仰卧躺在其上,时而做起来,用pp滑冰,稍稍没注意,裤子湿了,他大喜过望,连忙跳起来,果然坚冰之上出现了一个pi股形状的冰窟窿,只有薄薄一层依然被冰封,刘李佤大笑一声,猛的一拳轰开了冰洞,正条手臂都陷入冰水中,那梦寐以求救命稻草一般的水藻终于到手了……
182 一夜风流
刘李佤激动的伸手一个劲的捞,看似死水一滩的湖泊中,由于周边地质情况,并没有鱼虾等生物,按水藻却相当丰富,仅刘李佤随手一捞就有三四种类别。泡*
捞了半天,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再看手中的水藻足有十多斤,能过冬了,
他小心翼翼的跪在冰上,没有轻易站起身,这时候冰层依然在嘎啦嘎啦作响,有了冰窟窿,整个冰面都有可能崩碎,他不雅观的一点点在冰面上爬行,由于在冰水中捞水藻,此时已经被冻得通红,关键被冻僵了,手指已经无法弯曲,他只要推着那一对水藻缓缓在冰面上爬行。
几次冰面传来巨响,他都要立刻停下,小心翼翼的匍匐一会,带警报解除再重新爬行。明明距离岸边只有三四米的距离,他却爬行了将近半个小时,刚才被冰水打湿的袖子此时已经结冰,瑟瑟发抖的身体在冰天雪地中显得孤寂又落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为了这一堆水藻,刘李佤足足忙活半天,远处的马车中,被泪水模糊视线的大小姐始终看着刘李佤,看着他一点点爬上岸,颤巍巍的躲到了一颗巨石后面,哆哆嗦嗦的拿出火折子,用微弱的火温暖着自己冰冷的手,那凄惨的摸样惨不忍睹。
“姐姐,我从没见过你流这么多泪。我也从没见过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要命,竟然以体温融化坚冰,只是我不知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赵三小姐也陪着姐姐抹着眼泪。
“去,什么勾搭,说的这么难听。”听到妹妹如此说,大小姐立刻缩回身子,懒洋洋的卷在被子里,脸上一片羞红,想起刚才刘李佤‘搬山刮痧’的情形,她更是将头都藏进了被子中,急声道:“三妹我警告你,这样的话不要再说,更不能被旁人知道。”
“知道,知道,姐姐你是将来要成为皇妃的人嘛!”三小姐精灵俏皮:“不过没想到,姐姐不爱皇帝爱小厮,这等胸襟胆魄小妹佩服不已。不过如果让我选的话,我也一定会选这样有情有义,为了心上的姑娘可以舍生忘死的男人!”
赵三小姐是个小花痴,英雄人物他喜欢,神秘人物他喜欢,逼得叶公子几次三番当演员,如今刘李佤这样的人她也喜欢,总之男人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她的心,改变她的择偶标准,不过她的话就像一道道惊雷,炸响在大小姐的心中……
她忍不住冒出头,偷偷向大石头后面取暖的刘李佤看去,火折子上的火光时明时暗,在寒风中摇曳不停,就是这微弱的光芒,让刘李佤僵硬的双手渐渐恢复了直觉。
“姐姐,他可以活动了,让他上车来吧。”三小姐建议道。
“不行!”大小姐断然拒绝道:“他现在全身都快被冻僵了,走着回去可能让他暖身子,何况,这城里有很多眼线盯着,我们家的马车太过显眼,如果被人知道她和我们同乘一架马车,若是被人发现,恐怕会对他不利。”
“哎,和皇帝抢女人太辛苦了。”三小姐人小鬼大的摇头叹息。
大小姐很想啐骂一声,但实在无法开口,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她轻轻撩开车帘,看着刘李佤踉跄的身影,她眼中泛起了浓浓的情意,随后眼神渐渐变得坚毅起来,似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低声问:“三妹,上次救了咱们的黑衣人你应该知道他的联系方法吧?”
“啊?姐姐你怎么知道?”三小姐像作弊被抓的小孩子,她红着脸喃喃道:“我确实能找到他,可是姐姐你不是让我不要和他联系吗?”
“此一时彼一时啊。”大小姐幽幽的目光看着在寒风中颤抖的刘李佤,坚定道:“即便为了他,我也要开辟一条新路,以备不时只需,也许在关键时刻,是我们最后的一条生路。”
三小姐听得满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让自己远离那黑衣人,现在又要主动找他。但她隐隐知道,姐姐将刚要图谋事情,肯定和皇家,刘小七,以及他们的未来有很大关系。
一辆马车悄声无息的走了,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还在石林之中走迷宫似地刘李佤全然不知,更不知道赵大小姐因为他卧冰取药而感动之后,毅然决然的走上了一条逆天之路。
这一路上,真如赵大小姐所说,如果让刘李佤坐马车回去,很可能在马车里就得寒气攻心而已,也就是因为极寒之下,血液流动速度减慢,而引发血栓蔽塞性脉管炎,而导致猝死。所以人在极寒状态下,最忌讳就是大冷大热,冻得哆嗦立刻烤火,或者用热水淋身,都是不科学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自身的活动,加快血液流动,自我环节。
刘李佤得偿所愿,心中信念更加坚定坚定,说啥也不能让清丽如仙的流云因为一个感冒发傻就飞升,流云是他两辈子为人,第一次心动到难以自持,恨不得抢走天天绑在被窝里的女人,另外赵大小姐伟岸的山峰,也让他毕生难忘,哪个都舍不得呀!
还是那句话,男人为了喜欢的女人拼命是不需要理由的。
回去一路刘李佤颠颠倒倒,抱着湿乎乎的水藻,嘴里哼哼着‘冬天里的一把火’,一路上天寒地冻,黑灯瞎火,别说没有行路人,就连拦路抢劫的劫匪都没有,此时刘李佤算得上是饥寒交迫,怀里揣着真金白银,此时此刻如废铜烂铁一般,还不如一杯热茶,一个肉包子。
虽然够艰苦,但也是人生重要经历,只有经历大苦大难,才知道人生什么最可贵。
这一路上,寒风一个劲的吹,刘李佤鼻涕一个劲的流,这也算一夜风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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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世态炎凉
刘李佤费劲千辛万苦总算回到了医舍,一进门就见黄勃一手捧着大棉袄,一手端着热姜汤,在等待荣归的勇士。
刘李佤微微一怔,但也没多想,将手上抱着的几种水藻交给他,冻得青紫的嘴唇很难开启,牙根打颤道:“快,炼药……”
黄勃抱起水藻立刻忙活起来,刘李佤披上棉衣,顿觉被巨大的温暖包裹,一碗姜汤下肚,全身暖洋洋的,有种起死回生的感觉。
病房外,两个铁塔般的保镖寸步不离,不过看刘李佤时的眼神多了一丝敬意,就连他进门都没有阻拦。
房间内炉火烧得正旺,踏上赵大小姐睡得正香,呼吸平稳,摸样暗香,看来暂时没有恶化的情况,但刘李佤也没有掉以轻心,他现在全身被冻僵了,最忌讳烤火,只要忍着冰寒将双手放入自己的腋下,用腋窝仅有的温度温暖自己的双手,突然的冰寒仿佛被针扎一样。他咬牙强忍着,一炷香功夫,双手大概恢复了正常的体温,这才放心的伸手放在大小姐的额头上,确认高烧没有持续,这才放心下来。他吸着鼻涕出门去了,却没有注意到大小姐眼角流下的一滴晶莹泪珠。
在前面的药铺内,黄勃正在忙碌着,尽管是个二把刀的实习医生,但此时一脸的严肃认真,还是能让人产生一些信任的感觉,他麻利的手法,对药物的熟悉程度,也让刘李佤为之侧目。
他在诸多种类的水藻中寻出一种暗青色,特点细长的水藻,取一些用一块白绸布紧紧的包裹,挤出所有的水份,而那挤出的水也没有浪费,全部滴入捣药的铜钹中,里面是已经捣碎的其他药物,有他说的牛黄,桔梗,冰片,甘草等几味药,用水藻内的水份拌药,另一边,他在火炉上已经架起了蒸锅,将包裹好的水藻放入其中,锅中有水,高温煮水,用沸腾的蒸汽蒸煮水藻,要时刻掌握火候,不能让水彻底烧开,总要保持着沸腾状态,所以黄勃全神贯注的看着,不时添水,加火,聚精会神,与那卖‘特效药’时的黄勃判若两人,这份严谨认真的态度让刘李佤都不自禁的肃然起敬。
刘李佤蹲在火炉边,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时而帮着天天柴火,慢慢从冰封状态恢复过来。
黄勃说这水藻最少也要蒸煮一夜,然后再用火烤干,捣成粉末和其他药物混合在一起才有药效,刘李佤听得也是满头雾水,感叹隔行如隔山,他最拿手的还是龟公娱乐之道。
所以在身体恢复差不多的时候,他溜回醉心楼看了一眼,不出意外,在如风暴一般席卷而来的怡情之下,醉心楼关门歇业了。原本灯火通明的青楼此时一片黑暗,无比萧条,不是传来的咳嗽声显示着问题的严重。
他本想去后院看看,可是特效药还没有开发出来,进去看着流云痛苦的摸样,只是徒增紧张而已。
刘李佤转身走了,清冷的街道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所有人闭门不出,只是咳嗽声随处可闻,在这种巨大的天灾面前,人们总是显得渺小脆弱。
刘李佤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心里泛起阵阵无力感,现在唯有等待医生救死扶伤,拯救苦难中的人们了。
可就在刘李佤第一次对医生产生如此巨大信任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切又让他犹豫了。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眼前出现了一间医馆,一个妇女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孩子在他话中虚弱无力,紧闭双眼,口中呢喃着,一看这症状就是高烧下在说胡话,女人急的不知所措,听着怀中孩子不时发出的咳嗽声,让人的心都揪起来了,她瘫坐在医馆紧闭的大门外,一下下捶打着大门,哭嚎道:“郎中,求求你,救救孩子。”
她一声声的泣血哭耗,却依然无法穿透那扇冷漠的大门,更无法打动冷漠的心。但她依然不死心,一点点捶打着大门,手累了用头撞,泪水如雨般洒落,声音喊道沙哑。
而就在不远处,同样有一个男子背着个女人,在疯狂着敲打着一间药铺的大门,急升喊道:“求求你先赊给我一些药吧,年关近了,东家马上就要发薪饷了,我一定会如数奉还的,不然我女人会死的,求求你……”
同样的,那药铺的大门依然紧闭,里面无声无息。
看到这种情形,刘李佤笑了,笑得很苦也很惨,这一个是因为孩子病重没有能治愈的把握,甚至根本不会治疗,而将患者推拒在门外,一个是因为没有银子而得不到救治……
刘李佤看着他们,目光仿佛一下子穿过时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