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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冯大人要选哪个?”
冯馆一听宋友亮早就有了破敌之策,还不止一条,顿时如见救星,忙问:“当然是越快剿灭这伙乱贼越好,说这一急是什么办法?”
“所谓南紫檀、北乔榆,榆木素有华北木材之冠的称号。榆木家具就凭其粗犷豪爽的天然纹路与硬朗的质地兴极一时。”宋友亮不急不慢地侃侃而谈,冯馆却听着有些不对路子,谈如何破敌,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家具上去了?
宋友亮继续说道:“由于榆木所特有的质朴色彩和韵致,与古人所推崇的做人理念相契合。从古至今,榆木都倍受欢迎,是上至达官贵人、文人雅士,下至黎民百姓制作家具的首选。”
冯馆忍不住了,说道:“宋大人,我们在说破敌,你怎么扯到家具上去了?”
宋友亮笑道:“要破榆树林,最快的办法就是组织人力,把榆树林里的榆树统统砍掉!”
冯馆笑了,“那榆树林如此广袤,怎么砍得完?就算能砍,那得组织多少民夫?”
“民夫可以让周围富户负责组织!”宋友亮答道“他们可都精得跟猴子似的,闹乱匪时叫得最凶,要他们出钱出力就焉吧了!”冯馆不屑道“不要他们出钱,还可以让他们赚钱。”宋友亮说道:“让他们组织人手砍树,看下来的榆木都由官府统一收购。”
“官府收购?府库空空,军饷都时常拖欠。再说,那些文官只会推说剿匪是我们这些武夫的职责,哪里会肯出这笔钱?”冯馆摇了摇头“我们可以低价购进,再高价卖给商人嘛,这一进一出,钱不就来了吗?”宋友亮说道“还是说说另一个办法吧!”冯馆觉得这办法不怎么样“另一个办法就慢喽!”宋友亮说道:“那就是弄来许多梅豆籽,用泥团成糖块大小的泥蛋蛋,趁黑夜用弹弓把包梅豆的泥蛋射向榆树林。到了春天,泥蛋风化,梅豆籽生芽、长叶、拖秧,树林里开满了梅豆花。再到了冬天,干枯的梅豆秧和榆树林横缠竖绕,撕扯不清。到时候我们再顺风放火,那榆树林也能破得!”
冯馆瞪大了眼睛,“等到冬天?若等到那时候,你我二人恐怕早被那些谏官、御史的口水给淹死了!”冯馆把头摇得跟拨lang鼓似地,“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但是他又担忧地说道:“真能找到商人吃下这么多榆木?万一压在手里怎么办?”
宋友亮说道:“冯大人放心,联系商人一事,就交给我办!只是这事虽是你我二人商议下的,可这笔进账不可能全落入咱们二人的腰包,人人嘴里有甜头,那才不会有人说闲话!”
“对对对~~”冯馆点头道:“这事还需巡抚大人先点头!”
于是二人连夜觐见宋学朱,宋学朱也觉得此事会牵扯到不少方面,不然将来容易留下话柄。于是又连夜召集山东左布政使张秉文、按察副使周之训、兵备道郑谦、盐运使唐世熊、同知陈虞允、通判熊烈献等人商议。宋友亮又将一急一缓两个办法说了一遍,众人都觉得等到冬天再进攻不靠谱,一致同意采用宋友亮的办法。
宋学朱对这批还没到手的进账就进行了分配:首先,把修补城墙造成府库的亏空补上;其次,把各级官员的欠奉补上;第三,把各营的欠饷补上;第四,购买一些耕牛农具分发给百姓。
通判熊烈献低声嘀咕道:“那还能剩下多少啊!”明朝官员的俸禄很低,在场的官员们虽然都算不得贪官,但是也都指望这笔账外之财可以改善下自己的生活兵备道郑谦说了一句:“通判大人,你就别嫌啦,就这还没把破贼之后给各营兵士的奖赏算进去呢!”
榆园军首领梁敏刚听说官兵要砍树进剿的消息之后,差点笑岔了气,榆树最容易成活,插根枝条在土里,过上十年就能长成一株大树。如今横跨几个县,方圆数百里的榆林,要砍到什么时候?
几天之后,宋友亮联络的古雨山以及江苏会馆的吴智力吴掌柜、浙江会馆的童金英童掌柜、福建会馆的陈志利陈掌柜、安徽会馆的李明胜李掌柜、西安的季辉季掌柜等人都来到了济南府。同时这些人又拉上了不少自己生意上伙伴,这些伙伴又有伙伴,一时间济南城内商贾云集,好不热闹。
在知府衙门大门口,宋友亮站在高台上,指着脚下堆积如山的纸条,说道:“这是盖了官府印章的封条,三十两银子一张,你们买下之后,可以贴到榆树林里的树干上,那棵树就是你的了。砍回去之后,是当柴烧还是做家具卖钱我们就不管了。但是有一点,我丑话说在前面,一旦贴上了这封条,这棵树在三天之内必须被砍掉,否则这封条就作废,银子还不退。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古雨山第一个大喊道,“但是宋大人,这么多人买这封条贴在树上,如何保证我不会误砍别人的树,别人不会误砍我的树呢?”
“问得好!”宋友亮又说道:“这封条上编着数字,例如你买十张封条,那贴着一号到十号封条的树木就是你的,十一号之后就是别人的~”
“我买八百张~”
“我买八百张~”
“我买九百张~”
“我买一千张~~”
【79】商业化剿匪3
只一天的功夫,布政司账面上多了三十万两银子,其中三分之二是现银。
“我的天呐~~”张秉文为首的山东布政司官员惊呆了,就这么几张盖了章的破纸,二十万两银子就到手了?这宋友亮还真是会点石成金,白辛苦别人不说,还能有大把大把银子赚,山东布政司的一帮官员,一下子就把宋友亮奉若神明。
“那群商人都是傻子吗?三十两银子一棵树也那么你争我夺的?”张秉文不解地问道“张大人有所不知~榆树林的榆树有许多是二三人才能合抱的参天大树。一棵树可以至少可以做两张拔步床,每一张拔步床至少能卖六十两银子。也就是说,他在此处砍一棵树话费三十两,在彼处再加上人工和运费,所得利润不会少过七八十两。能不趋之若鹜?”
果然,几天之后砍树的规模在不断扩大,从最初的几千人,发展到两个月后的几万人。接着,东昌府周围的百姓也组织起来砍伐榆树卖给商人。到了八月中旬,砍树的队伍发展到浩浩荡荡的万人。
这时的梁敏怎么也笑不起来了,在官兵的监督和保护下,一片片的榆林被砍伐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桩,虽然这些树桩到了春天又会重新发芽,只是以这个速度,不出二个月,数百里的榆林就会砍个精光。
梁敏和刘绍武等头领急得团团转,张七强做镇静道:“不怕,咱们还有地道,可以和官兵周旋。”
“地道?”刘绍武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自己去地道里看看,五尺高、三尺宽的地道里,挤满了人。不仅仅是人,还堆满了东西。乡亲们把家里的家当几乎全搬进来了。不要说打仗了,走都走不动。一抬左脚,听见“咯咯咯”的叫声,一看差点踩着不知谁家的鸡;再一迈右脚,一根木棍险些打中了头,一看原来不知是谁放的锄头。地道里,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再加上猪、鸡、农具、炕柜、纺车……真是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那~那怎么办~!”张七也装不下去了梁敏说道:“大家别慌,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咱们今夜就突袭那些砍树的。我打听过了,那些都是普通民夫,是一些商人雇佣来的,这些人不经打,咱们吓唬吓唬他们就成!”
“他们都有官兵保护呢!”任七说道“官兵怕什么!!死在咱们手里的官兵还少吗?”刘绍武说道“好,那咱们就搏一搏!!”张七用力握了握手里的刀柄不过,事实证明梁敏的想法太天真了。在这个兵荒马乱、盗匪横行的年代里,但凡有些实力的商帮都会豢养一批家丁打手,平时看家护院,有时也用作自己商队的护卫。稍微规模小一些的商人,就几人联合起来,重金聘请镖局的镖师护卫。这次也不例外,商人知道这批木材要在反贼的眼皮子底下运出来,虽然有官兵保护,但是依旧带着大批护院和镖师前来。多的一二百,少的也有二三十。这些人吃的是刀头tian血饭,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遇到榆园军也是奋勇厮杀,凶悍无比。几次突袭下来,非但没有吓跑伐木工,榆园军自己倒是在官兵和镖师、护院的联合打几下损失不小。
“王小三,斩首一级,赏五两!”
“康大虎,斩首一级,赏五两!”
“孔大山,斩首一级,赏五两!”
斩获首级的士兵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颗人头,排着队站在一张方桌前领取赏银。由于最近入账颇丰,所以冯馆破天荒的没有克扣,而是足额发放了奖赏。采取的也是宋友亮提议的唱名领取,不经过各级军官转发。每个士兵直接一手交“头”一手拿钱,领过赏钱之后,在名册上按个手印。
日上三竿,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各营士兵开始埋锅造饭。工夫开始拿出海阳卫自带的随军米面肉食,七手八脚地帮忙,一边煮饭,一边炒菜。海阳卫军队的伙食配额。每餐都有猪肉、兔子肉、豆干、鸡鸭蛋、蔬菜等,还有晒干的苜蓿,用来做汤。很快,米饭的香味就不断传来,工夫老刘头把肉切成一片一片,放到锅里煎,那诱人的香味,引得隔壁营地的兄弟部队纷纷过来围观。几个总旗打扮的军官也是直咽口水。
“蠢货,不是刚领了赏钱吗?”康大虎从腰袋里掏出那锭五两重的银子,用刀切下一角,在手里掂了掂,对正在做饭的老刘头喊道:“老哥,卖我几块肉,行不?”
老刘头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着答道:“不行啊,咱们将军规矩多,我要是私自卖肉给你,那我老头子这差事就保不住了。”
“别这么死板嘛!”康大虎笑道:“咱们刚发了赏钱,这十里八地的既没有窑子,又没有酒馆,有钱没处花啊!”
其他刚领了军饷的士兵也起哄道:“是啊是啊,老哥,你就卖几块肉给我们,反正没人知道~~!”
老刘头笑了笑,顺手抓起案板上一块肉,随手扔了过去,“卖你是肯定不成的。这块肉是我的份额,请你吃了!就当交个朋友!”
康大虎接住肉,掂了掂,起码一斤多重,不禁咋了咋嘴,说道:“人家将军多有钱,老伙夫都能分到一斤重的肉。”说着他看了看自己营地里,架在篝火上煮的杂粮粥,“和人家比起来,咱们吃得就是猪食!”
说罢,康大虎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喂,老哥,接着~~”
老刘头也是一把接住葫芦,扒开塞子闻了闻,“呦,烧刀子~~这可比肉馋人多了~!”老刘头笑着喝了一口,发出一声舒畅的“啊~~~~~~!”
在冯馆的中军大帐里,冯馆与宋友亮二人也在把酒言欢,推杯换盏。宋友亮拿起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将一种红色的液体倒入一个高脚杯,然后递给冯馆“这东西跟血水一样~~能喝么?”冯馆有些犹豫“这叫葡萄酒,是西洋人用葡萄酿制的。和我大明的米酒不同,大人何不试试~”宋友亮自己也拿起一杯“尝尝?”冯馆小心翼翼把杯口凑到嘴边,稍稍喝了一口,“嗯?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再试试这个~~”宋友亮又拿出一个玻璃瓶,这次只在高脚杯里倒了浅浅一层冯馆笑道:“怎么?宋兄弟信不过我的酒量?”
“不是,不是,此酒乃是北方一个叫俄罗斯的国家所酿造,名叫伏特加~酒劲儿大的很呐~”宋友亮将那杯中酒朝火盆上一倒,哄的一声,火苗窜的老高冯馆更是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