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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馆老成持重,听这话也很吃惊,俯下身去抓住朱娉婷的双肩,仔细观察,又抓住朱娉婷的手腕,伸两指搭脉,又探了探鼻息,片刻之后摇摇头:“宋兄弟,小郡主呼吸脉搏全无,是死了~”
宋友亮的手被刘德紧紧地抓着,也不知道刘德这老太监哪里来这么大力气,居然抓得宋友亮手臂生疼,宋友亮怒道:“刘公公,请你放开手!”
刘德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松开了手,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什么宋友亮没有理他,活动了一下被捏的有些发麻的手腕,然后俯下身,轻轻分开朱娉婷的眼睛,先观察了一下,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从两边向中间挤压朱娉婷的眼睛。
朱娉婷乃是金枝玉叶,刘德见宋友亮动作怪异,本想喝止,但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心中始终存在一份侥幸,希望这小伙子说的话是真的,小郡主没有死。
宋友亮挤挤朱娉婷的这只眼睛,又挤挤那只眼睛,又抬起朱娉婷的头,俯身下去,查看她的颈部和肩部,想了想,才站起身来,再次肯定地说道:“小郡主的确没死!”
一听这话,刘德趴下身使劲摇晃着朱娉婷喊道:“郡主,你醒醒啊~~你醒醒!”
无论怎么摇晃,朱娉婷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刘德上前一步,揪住宋友亮的衣领:“你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她没死?她现在这样子……”
宋友亮抓住刘德的手,用力甩脱,冷冷说道:“你再不放开我,她就真的要死了!不过,丑化说在前头,我也没十足的把握能救活郡主,如果你们放心让我试,我可以试试。但要是救不活你们可别怪我。”
刘德这时如发了狂的野兽,一下挡在宋友亮身在,高声说道:“试试?郡主金枝玉叶之躯是你可以随便碰的?”话音未落,刘德又如泄了气的皮球,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宋大人,你真能救活我家郡主?”
“你再不让开,那我就一分把握也没有了!”宋友亮耸了耸肩膀“好~~”刘德这才让开了宋友亮说道:“那好,事不宜迟,你们退到五步以外。”又强调了一句:“无论我做什么,你们都不要吭气,否则,救不活不要怪我,如何?”
刘德点了点头,冯馆看了看宋友亮,也点了点头,与众人一起,退到了五步以外。
宋友亮首先将朱娉婷的脖子后仰,好让气管通顺,一只手捏住朱娉婷的鼻子,一只手往上托住朱娉婷的下颌,深吸一口气,俯身吻住朱娉婷的柔柔的嘴唇,正要往里吹气。
刘德踏上前一步,怒道:“大胆,你在做什么?”
冯馆一把抓住刘德,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刘德放低了声音:“可他在亲……”
冯馆又摆摆手,小声说道:“先看看再说。”
“……”
宋友亮将那口气呼进朱娉婷的嘴里之后,双手按住朱娉婷鼓鼓的胸部,有节奏地按压着。
“混账东西~~”刘德见宋友亮一伸手按在郡主的上,虽然郡主已经死了,却也不能如此欺辱,便也沉不住气来:“你~~你个色胆包天的混账!”刘德挽起袖子就要上前阻止。
冯馆笑着一把拦住了刘德:“刘公公,你先让他救救看啊。说不定能救活呢!”说着又艳羡地看了宋友亮一眼,低声笑骂道:“这混小子~~胆子倒不小~!还真把自己当郡马爷啊!”
刘德又急又气,跳脚骂道:“你小子救不活我家郡主,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光顾着救人的宋友亮被刘德这么一喊,才忽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自己在人家的胸部乱按,又亲她的嘴,而且这是在封建礼教最盛行的明朝,如果自己救不活朱娉婷,自己的下场如何,他想都不敢想。
不过,宋友亮判断莱阳郡主朱娉婷是假死,应该说依据是充分的,如果的确是假死,就应该能救活。那就是刚才他挤压朱娉婷的眼睛瞳孔,发现瞳孔在挤压变形之后,一旦放开手指,马上就恢复原状,这是典型的人的生活反映。也就是说,如果是死人,那他的瞳孔在被挤压变形之后,放开手指,变形的瞳孔不会变回原来的圆形。只有活人才能恢复。
宋友亮判断,朱娉婷之所以会假死,是因为她脖子被刘绍武用力箍住脖子,以至于咽喉被掐伤,喉骨碎裂堵塞了气管,引起机械性窒息,造成朱娉婷大脑缺氧而休克,由于破碎的喉骨没有完全堵塞住气管,还有少量的空气可以进入,维持着她对氧气的最低生命需要,这才没有窒息死亡,而进入了假死状态。要抢救这种假死病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让她的气管恢复通顺,解除脑部缺氧,并实施心脏复苏术。这里,人工呼吸是首选,如果还不能恢复心跳,那就可能需要注射肾上腺素,使心肌兴奋,重新跳动。可是,现在手边没有这些药和心脏复苏器械啊,因此,宋友亮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人工呼吸了宋友亮往朱娉婷的嘴里呼气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一种阻碍被冲破的声音,心中一喜,这证明自己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如果朱娉婷呼吸通道恢复畅通之后,应该能慢慢苏醒过来。于是,宋友亮一遍又一遍地给朱娉婷进行人工呼吸,然后作心脏复苏按压。可是,十多分钟过去了,朱娉婷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冷汗开始从宋友亮额头慢慢淌了下了。但他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努力着。呼气~~按压~~呼气~~按压……
开始的时侯,刘德见宋友亮对莱阳郡主的尸首又是亲嘴又摸胸部,十分恼怒,待到后来,见宋友亮一直努力地在重复着这个动作,虽然不明白这样做的用处,但开始有些相信他是真正在抢救郡主的性命,而不是乘机猥亵只见此时,宋友亮伸手从朱娉婷的头发上取下一支细细的发簪,将那簪子轻轻刺入朱娉婷的人中穴,然后抽出来,一股细细的鲜血从伤口处缓缓冒出。血液还在正常流动,颜色也很正常,这进一步说明莱阳郡主朱娉婷没有死。
又继续人工呼吸了一会,朱娉婷还是没有反应。宋友亮拿起朱娉婷的手掌,揪住她的纤纤细指,用那细簪子逐个刺入朱娉婷手指指尖的十宣穴,进行放血施救。可朱娉婷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宋友亮急了,看来只有用绝招了!宋友亮左手平平按在朱娉婷左侧上,鼓鼓的柔柔的,宋友亮摄住心神,右手成拳高高举起,大喝一声“呀~~~~”一拳往左手手背砸去。
朱娉婷被砸得整个身体跳动了一下,可还是没反应。由于没有心脏复苏机,只能用这种土方法。宋友亮又猛砸一拳,朱娉婷身体又整个跳动了一下。
冯馆忙叫道:“宋兄弟,你疯了吗!快住手!”
“我和你拼了~~!”刘德怪叫着冲了上来。
就在这时,“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响起,朱娉婷身体随着咳嗽声剧烈抖动起来。
“郡主~~”刘德惊喜地大叫一声,几步到了朱娉婷身边,扶住朱娉婷的肩膀,随即老泪纵横。
只见朱娉婷紧闭双眼,一边咳嗽,一边喘着粗气。只见朱娉婷连连咳嗽着,神情十分痛苦。好一会才平静一些,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众人,想说话,却又引来一阵咳嗽声。
宋友亮这时一屁股坐到地上,笑着对冯馆说道:“这回,咱们不会因为弄死宗藩被灭九族了吧?”
冯馆大笑不止,说道:“何止不会被灭族,恐怕你这冒充的郡马就要变成真的了。”
宋友亮笑道:“冯兄休要消遣小弟我,小弟我只是情急之下才胡言乱语,为的是救人。如果不知就里的人当了真,被那些言官一本参到皇上那里,那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冯馆确实如此,便不再调笑,并且严令手下今天的事情只说是自己与宋游击半道截杀乱匪,救下了郡主。
“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置?”许二多一把拉过赵子明,就像提一只小鸡那么清松冯馆笑道,“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一刀杀了!”
宋友亮摇了摇头,说道:“这今年山东旱灾、蝗虫、瘟疫不断,这些百姓也是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鞑子入关杀我们的百姓,我们自己也杀我们的百姓,这是没有道理的呀!”
冯馆赶紧大声咳嗽一下,掩盖掉了宋友亮的一些词句,低声道:“宋兄弟,你年轻气盛,说话可要小心!”说着,他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脸惶恐和媚笑的赵子明,说道:“以我之见,不如让些个乱匪作为向导,我们直接杀进榆树林便是。”
【82】你不带路也可以
宋友亮看了看赵子明,不屑道:“万一这个小子是诈降,把我们引入榆树林后自己跑了,那我们怎么办?”
“这位大人明鉴~~小的是真心归降啊,小的也想精忠报国,不想在榆树林里藏头露尾的过一辈子~~~!”赵子明哭拜道“先押回军营再说!”宋友亮一挥手,许二多和冯馆的手下立刻招来绳索,将几十个榆园军士兵象大闸蟹一样牵成一串,押回军营。同时有派出一队士兵,护送刘德和莱阳郡主回济南回到军营之后,宋友亮命人把那些俘虏全部一一隔离,每个人都要求他们画一份进入榆树林的地图。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俘虏画的地图被统一汇总到宋友亮和冯馆面前经过一番对比,所有的地图都大同小异,基本画的路线都是一致的。最后,宋友亮拿来赵子明画的路线图一比照,果然也有八分像“要耍诈画假图,不可能画的都差不多~!”冯馆挑出几份拿在手里,“看来这个赵子明是真心归降,那我们可以他为向导了!”
须臾赵子明被带来了中军大帐,此刻他已经穿上了总旗官的军服。“小的赵子明,拜见二位将军~!”赵子明抱拳单膝跪倒“学得到挺快的~!”冯馆笑道“不满二位大人,小的祖上是大同府的营军,后来来到东昌安家,可这些年旱灾、蝗虫不断,断了接济之下才无奈落草~!”赵子明说这番话时的语气倒是十分恳切宋友亮一抬手,把一个东西扔向赵子明,赵子明一抬手接住,摊开手掌一看,原来是一个大大的银元宝,五十两一个,而且银色很纯。“我要你领着官兵进入榆树林,找到那些地道的入口。”
赵子明赶紧把银锭子塞进怀里,“大人有什么吩咐,赵子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冯馆忍不住窃笑,果然是官场的马屁路数宋友亮微微一笑,忽然一脚把自己脚边的一个木箱踢翻,稀里哗啦~~~木箱里的银锭子滚了一地,每一锭都是五两的。“叫你的兄弟进来,每人拿两锭,随后就带着官军去找到榆树林里的地道口,统统给我堵死~~!”
“得令~~标下替兄弟们谢过大人~!”赵子明媚笑道:“让他们一个个来恐怕扰了大人清静,不如由标下代领吧?”
“不行~~让他们一个个在大帐外排队~!”宋友亮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是~~大人!”赵子明有些小失望等他一走,冯馆大笑道:“我也有些相信他祖上是老行伍了,就这时候,这田地也还不忘找机会克扣士卒的赏钱!”
宋友亮也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来领了奖赏的榆园军俘虏一一谢恩。于是宋友亮和冯馆点起兵马,由赵子明带路,开始在榆树林里寻找地道入口。
这是宋友亮第一次进入榆树林,但见树木参天,高大茂密的树冠几乎遮天蔽日。些许光斑透过茂密的树冠落入林中,却把这绵延不绝的原始树林点缀得愈加神秘。树林幽暗阴森,日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乘积着厚厚落叶的流下斑驳的光点,非但没能给军士们照亮前进的林间小径,反倒如鬼魅般摇摆不定。在这片寂静的可怕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