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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下河南水利署的最新奏折,梁明的神色显出了一丝疲惫,快六十的人了,精力大不如前了。站起身来,他几步踱到窗边,夏雨淅沥淅沥地下着,好似一位国画大师挥毫泼墨把福海渲染成一幅如烟似雾的优美的水墨画。
平心而论,这画面着实漂亮。细雨)),既不像牛毛那样柔和,也不像花针那样坚硬,一阵阵,一点点,仿佛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人地心田。红荷绿叶,细雨悠悠,又是一份何等的醉人遐思。
突然一阵大风吹来,一片乌云从南部天边急涌过来。“轰隆隆”几阵雷声,黑云象一群奔腾咆哮地野马。一层层漫过头顶,越聚越厚,越压越低,好像站在楼顶就能扯一片下来。就好像是上苍一下把时钟拨到了晚上,天地间一片漆黑。
刹那间,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啪啪的响个不停。一道闪电划破苍穹,震耳雷声紧接着响起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地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往玻璃窗上抽。被风夹着地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地。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地一样。看那空中地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地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被狂风暴雨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太监、宫女毕竟是这个世界上最高层次地服务生。短短地半刻钟。瑶台再次一片明亮。十八盏走马灯照地整个瑶台亮如白昼。
“呵……哈……哈哈”。梁明略显苍凉地笑声响起。“愿苍天佑我中华……”
河南。开封府下辖蓝封县。
蓝封。这个名字后陌生。但它另外一个名字大家都会很熟悉兰考。焦裕禄倒下地地方。
后世的中国人说起兰考这个地方,第一个念头就是焦裕禄。除了这个之外,剩下的怕就是风沙(兰考附近的除外)。因为在大家的印象中,焦裕禄书记最大地绩就是带领兰考百姓战胜了风沙。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兰考这个中原内6县城为何会有多达八十四个风口和一千六百个沙丘。
兰考位于黄河南下安徽的拐点,历史上黄河在此地多次改道,留下的古河道就有数条之多,决口废损河堤也多达二十七段。可一说是多灾多难之地。当然了,这里也是黄河千里堤坝地要紧之处。
自从中华朝立起旗号之后,对于黄河千里长的堤坝是丝毫不敢松懈,豫苏三省地水利署连年调拨款项加以巩固。这十年下来却也是撑起了一方天地,洪水灾害是比起乾隆朝是好了很多。不过可惜的是淮南一代地河防已经是彻底烂掉了,白花花的银子一层层的淋浇下去也不过买了个暂时的好,根本问题还是没法子解决。
这转眼间就到了元武十四年了,一入夏黄河两岸的百万苍生就赶到了不对,老天爷像了疯似的,连着一个多月雨水是连绵不绝,还时不时的来唱暴的。黄河、淮河水位猛涨,淮南地方有六七处已经决了口子。大运河以及黄、淮支流,都改变了旧日的模样,浑浊的河水怒吼着,咆哮着,呼啸而来,奔腾而去,卷着泥沙,冲击河岸,打着令人心惊胆寒的漩涡。站在高处,放眼四望,只见水雾蒸腾,浊浪排空,到处是一片汪洋。
蓝封县的知县姓于,单名一个澜字,年方三十三岁,在这里当县令已经两年了。他是南洋出身,为政清廉也很得力,很受兰考上下二十六万百姓们的爱戴。
在蓝封当县令你真本事那是不行的,官是做不长的,因为蓝封全县工作的重中之重是河防,想要在巩固河防的同时治理风沙、盐碱地,那还真不是任谁都玩得转的。到了元武十四年,于澜在蓝封已经是第三年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能高升一级。可是事与愿违,偏偏临到任期圆满之时他赶上了这个要紧关头。
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蓝封二十六万百姓的父母官于澜会同了县丞潘飞以及水利局局长任聪,三个人披着蓑衣带着一班警员急匆匆的赶去了城东。就在刚才,一个浑身泥水的汉子闯进了县衙,他是城东水利哨所的一员,今天凌晨黄河在东门的豆门镇一段决口了。
于澜听了眼前一萌差点没背过气去,赶紧下令请来县丞和水利局局长,又点起了一班守卫县衙的警员,一同奔了过去。事实上这时的于澜已经稳定下了心神,出城三四里了还没看到逃难的百姓,这就说明豆门镇的问题不大。但于澜心中还是窝了一团火,不抓着豆门镇镇长撒撒气,他怎能消得下去火。这可不是小事,是要拿人顶戴的。
任聪是去年上任的局长,他原本是省水利署的调员。河南那么多个县,能直接由省水利署任免的水利局长也只有蓝封一县了。虽说是殊荣,可也是沉甸甸的压力。在听到豆门镇决口的瞬间,任聪心里那个叫恨啊。但他毕竟是专业人士,不多会就反映了过来,现在他反倒是一脸轻松的开解起于澜、潘飞了。
“不会出大事?”于澜没好气的瞥了任聪一眼,“我现在也知道没出什么大事,可它到底还是决口了!”一旁的潘飞也没好气的白了任聪一眼。不管怎样,黄河决口是不会错的,虽说现在还不能看出什么,可淹个几千亩两天也是了不得的大损失啊!
任聪呵呵一笑,道:“两位大人,我已经问过小刘了,豆门镇决口那段是在清灵冈,那一段地势高,河水平常也就比地面高出个六七尺,现在河水猛涨,那也不过两丈高。现在的黄河水中半数都是泥沙,上了河滩,水流的度必然缓冲,泥沙必然会愈积愈高,只要处置得力很快就能重新筑起一条长堤来的。
”
……………………
……………………
“启禀大人,此次决口,共淹殁、失踪壮丁十三人…………”
“这么说,今年黄河是要该道了?”梁明颤声问道。
下面静悄悄的,各大臣无一应声。
“啪”,一声脆响,却是梁明手中的奏折落在了书案。
黄河改道,说起了轻巧,可那一次不是在中华大地上划下一道血淋淋的伤疤?
今年七月初,黄淮同时生大水,洪泽湖南端蒋坝附近大堤决口,洪水经三河流经高宝洼地、芒稻河,在三江营入江,形成了入江水道的雏形。八月十一日,黄河在河南蓝封铜瓦厢决口北,数百壮丁被滚滚洪流卷入波涛之中。滚滚黄河水就像是一道滚烫的铁流,在华北大地划出了一道千里流荒图。从河南到山东,黄河新道沿岸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从来加到之时,那个时候的梁明看地图时总觉得黄河不顺眼,怎么的就抢了淮河的水道了呢?往北溜才是正途啊!但是现在,梁明希望黄河永远的别扭,永远的不顺眼,只要它不该道,一切都好办。
“宁可国家多费金,断不可令闾阎一夫失所”,梁明淡淡的看了一眼手下重臣,“这是乾隆老儿说的,朕认为很好,很值得提倡。今天,朕把这句话送给你们,尔等要牢记心头。”
“臣等遵旨。”
“河南、安徽、山东等地存粮尚且充足,可命各受灾府县,义仓、苍济仓不足,可开平粮仓,还不足,可开启官仓。今明两年,所有受灾府县减免全部农税,商税减半。”
“臣等遵旨。”
“+免、抚恤、赈济、借贷、缓征、平、安辑流民,满清是如此做的,我中华要做的更好。赈抚灾民的钱粮,那个要敢伸手,杀无赦。”
“臣等遵旨。
一百三十二章 移民
江府位于长江龙口,其地域与后世的上海市相当,有名的棉纺中心。// //但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提起松江府来,最为惹人宣谈的则是它新开的港口。
元武三年,和华亭、青浦两县为一,新设上海一县,增阜开港,设立海关。短短十年的展吴港已经是江南数一数二的繁华港口,过了澳门、泉州、杭州、福州等一甘前辈,甚至连广州和同样新兴的港口城市香港,也被它摔在了身后。
天气进入了九月,秋老虎依旧不可小视。从马六甲一直到上海,帝国南部沿海的各个港口之中停满来自全世界的各色商船。倭国内战和拿破的大军使得今年的商船比之往年少了少许,不过从美洲、欧洲来的商船依旧是比比皆是,因此在外人眼中中华帝国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富饶、安定。
“真是太壮观了!林先生,我敢打赌这里绝对是世界上最繁华的港口!咱们走了那么远,也就新加坡能和她比一比。阿姆斯特丹、亚历山大、伦敦在她的面前也要黯然失色。”船头上一个帅气的欧洲青年面对忙碌的长江口激动地赞叹道。
“那是当然。这里可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腹地航道与海洋的交汇点,如怎么可能不繁华?”看着身边像孩子般跃跃欲试的青年,林国槟微笑着指引道。“阿姆斯特丹、亚历山大、伦敦,是西方的传统大港口,但是现在的欧罗巴实在太乱了。反法同盟数十万大军跃跃欲试,拿破仑也同样是蠢蠢欲动,没个十年,欧罗巴是建立不起新的政治持续地。”
那青年飞扬的脸色沉寂了下来,用沉重的声音说道:“欧罗巴却是太乱了,已经打了十多年却还是让人看不到结尾。”接着一叹,“还是东方安定,在这片富饶地地方,古老的东方帝国是唯一的霸主,没有那个国家有实力来挑衅帝国地威严。”
林国槟笑了笑没有回答,但心中却是充满了万丈豪情。战乱中的欧罗巴,已经没有实力来挑战帝国在南洋的权威,英格兰地印度洋舰队早就在十字海峡耀武扬威了。在现在英法海上大绞杀的时候,依旧能无忧无虑的航行于世界各地的商船,只有飘着龙旗地中华商船。
无论是大逆不道的英格兰,还是忤逆翻天的法兰西,它们不仅需要中华出产的茶叶、蚕丝,战争中的它们更需要中华帝国廉价实用的枪支弹药。就凭这一点,中华帝国地船队就能漂洋过海万里远航而平安无事。就算是靠近沙俄,英法舰队势力薄弱的波罗地海,依旧有友好的瑞典皇家舰队前来护航,这天下谁还敢为难中华帝国地船队?
一艘从他们面前经过的商船忽然引起了低沉中地亚雷斯的注意力。却见那商船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一群群的男男女女,他们正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边。粗陋的服饰以及拖家带口的情景,让亚雷斯不由联想到了大西洋上那些前往美洲大6的移民船。他当即惊讶的向林国槟问道:“林先生,这些人要去哪里?”
“硅岛,或是大洋的另一边,他们大多数是将在北美大6安新家的。”林国槟随口回答道。
“您是说他们要离开富裕地中华帝国移民去遥远地北美大6?还是荒凉无际地西海岸?”亚雷斯瞪大着眼睛惊讶道。在他地印象当中中华帝国就是一块人间乐土。不仅富庶而又强大。没有丝毫地战乱之苦。若非有浩瀚地海洋与荒凉地戈壁高原阻挡。恐怕欧洲地那些一贫如洗地平民和无数地被战乱困苦地中高产阶级早就想尽一切办法蜂拥而入了。可现在竟会有人放弃如此乐土跑去贫瘠荒凉地西海岸!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面对亚雷斯那难以置信地表情。林国槟心中一时也是感慨万千。若论国力而今地中华帝国确实足以笑傲天下。十年生聚让朝廷养足了底气。但在此繁华外表下所掩藏是诸多无法解决地难题。国内大西南和西北地少数民族提起来就让人头疼。而朝廷从没下令禁止过土地兼并。十年地安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