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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原本缓行而整齐的清军阵营出现了参差,前营早已保持不住“雁”字,密集结阵的其余四营也渐渐拉成了长条。
海战,来了。
四十章 海战(三)
“敌进五里。//”了望手再次高声喊道。
“降帆,横列,开炮。”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期待、兴奋还夹杂着一丝紧张,梁明的手心中顿时出了黏糊糊的,额头也溢出了一层汗水。现在已经是冬季了,但梁明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原本已经落下一半的风帆很快就落了下来,失去了风帆的张力中华号的度登时骤减,在滑行了百十米后打了个漂亮的摆尾渐渐的停了下来。同样,周边的七艘大号战船也停在了周边,八艘横列的战船以中华号为中心组形成了一道“月弧”。左右编队也同时降落了风帆,在滑行的过程中渐渐同中部编队拉开了距离。
“轰……轰轰……”
平静的海面回响起震耳的巨响,一门门大炮喷射出道道火光,伴随着腾起的阵阵烟尘一颗颗炮弹呼啸而出。
梁明静静地站立在舰桥上,神色沉稳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而心里却是怀着几分忐忑。这不是他的处女战,几年来他们留滞海上对于战船梁明早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为了锻炼自己同时也是为了提高手下部队的素质,梁明曾多次带队出海抢掠。因为不能惊动山东的地方官府,梁明将方向重点设在了东、北两面。东面就不用说了,出了日本没有其他可选的;北面就热闹了许多,出了偶尔在盛京搂些腥外,还有朝鲜的主意可打。
不过朝鲜和日本一样,民间实在太穷了,几次抢掠后除了几百担米外修船的钱都没补齐。这两国家有钱的要么是贵族要么是商人,偏偏又都住在梁明无能为力的城市中,几次三番的下来他也死了这条心,专心的调教起手下的船队了。
朝鲜和日本的水师不比大清的强到那了,都是一二百年不变的样式,其中的朝鲜水师竟还有其国家特有的“龟甲船”,实在让梁明够无语的。
那些“仗”太小儿科了,今天的才算是快带肉的骨头。想要肯光上面的肉又要不让骨头磕到牙,这样的难度的确有让他紧张的。
自从下令全力冲击后,陈奎就一直盘算着距离,短短三四里的海面是如此的“漫长”。
“轰……轰轰……”
炮声传来。陈奎坚挺地身子也禁不住一晃。“快。快快”。口中不停地低声吁呐。
陈奎此次出战将部下直辖地五营精锐全调了出来。中营唬船一艘。巡船十五艘。中号四橹哨船二艘。桨橹快哨船二艘。左营唬船三艘。巡船十艘。中号四橹哨船二艘。桨橹快哨船二艘。右营浦江游巡哨船四艘。改设哨船一艘。桨船一艘。二橹哨船一艘。巡船七艘。前营中号四橹哨船二艘。桨橹快哨船二艘。巡船十二艘。后营唬船一艘。中号四橹哨船二艘。桨橹快哨船二艘。巡船八艘。大小战船共计八十艘之多。这可是自施琅率军收复台湾后清军水师最大地一次集结出战了。汇集了两江水师七成地精华。
出海时陈奎可谓是信心满怀。还安置高兴临近回乡之时尚可建功。而梁明先前地炮击让他增添了几分担心但并没有动摇他取得胜利地信心。陈奎坚信只要贴到近处自己就一定会赢。
“轰……轰轰……”一轮接着一轮地炮击。现在地清军毫无还手之力。梁明地船队现在还不是在打仗。他们现在是进行移动靶射击训练。
无论是这个时代地海战。还是百十年后蒸汽战舰时代地海战。打出去地炮弹落空地永远是大多数地。命中敌舰地永远是少数地。
但总是有命中地不是?一二百门大炮地轰击也不是件开玩笑地事。就在清军全力冲进地这段不长地时间内66续续有战船被击中。四艘损伤严重被迫退出了追逐。更有两艘巡船和一艘桨橹快哨船被倒霉地击沉。
之所以说倒霉,是因为一艘巡船好死不死的命中了火药桶,另外一艘巡船和桨橹快哨船则是被炸开了船帮,就在吃水线附近,后果就不言而喻了。
事实上在这个年代想在海战中击沉战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是缺少大口径火炮,二是没有大威力的炸药,而大多数的海战中使用的炮弹还是实心弹。用铁疙瘩砸沉一条战船,有多难自己可以想想。即便只是一条小虾米似的巡船,没有十几枚的命中也是砸不沉的,大多的海战都是以一方丧失还手能力而告终的,就是上层建筑全部或大部被毁。
前营共有十六艘战船,就在这短短的冲刺间失去了四成的战力。
“五里。”
“四里。”
“三里半。”
“三里……”,陈奎很激动,他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现在只有半里远了,只要前营能沾着对手,这场仗他就赢下了一半。
“军门,轮到咱们了。”中营水师参将刘天泰兴奋的吼道。前营船上的大炮已经挨到可以开火的距离了。
“敌进三里,敌进三里。”了望手知道这条消息的重要性,在向下面打旗语的同时也高声大叫道,虽然他那微弱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炮击声中微不可闻。
“起帆,外向进转。”梁明眉头一抖,这就要开始了。
随着中华号上那高高的了望台打出的一连串的旗语,左中右三部编队顿时升起了风帆,在大风的吹送下迅开启了。
已经断成三节的船队拉的更开了,左部编队风帆、划桨尽出用最快的度以顺时针方向斜出;中部编队也鼓足了风帆同样按顺时针方向滑动,但向外的角度开的更大了;右部编队却是逆时针方向行船的,同样斜出了一定的角度。
角度的大小由编队自定,但有一个前提——同清军保持至少三里的距离。重新滑动的三部编队好似三条游鱼绕着清军水师游弋,斜出的角度让其同拼命靠近的清军再次拉开了距离。
这就是梁明的战略,一个很明显的战术意图,保持适中的距离,充分利用自己火炮射程远的优势。虽然运动中会使自己的命中率变得更低,但相比同清军混战对轰,这当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四十一章 海战(四)
ps:晚上十一二点还有一章。
陈奎已经年近七十了,数十年来久经沙场什么样阵势没见过,梁明的“招”刚一出手就没他拿捏个清楚。
梁明想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慢慢的磨死清军,陈奎自然不会让他如意,略一思索就果断下令:“命前、后、左、右四营四方散开,遇敌缠斗;中军停驻,待阵增援。”
清军现在就是一个被绑住手脚的壮汉,梁明的船队就是那条绳索,不趁早挣开就只能慢慢的“饥渴”而死。陈奎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己方实力鼎盛之时突破梁明的封锁。
梁明一方应战的只有前队的二十八艘战船,虽然都是东亚一流的水准,特别是颇有巨无霸之态的中华号更是顶尖的存在,但同清军八十艘战船的规模相比气势上自是远远不如。现在又分成了三部,就更显得弱小了。
同清军正面混战,那势必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梁明现在还没有那个资本。但要,只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他又充分的把握“磨死”这支清廷水势,只要像绳索一般紧紧的扎住清军的手脚,迟早能放干这只血牛的血。
看到一直向东南西北四处突散的清廷水师梁明皱起了眉头,陈奎看似分散军力的举动恰恰击中了梁明的要害。因为随着清军的四面突散,梁明船队的巡游圈会逐渐扩大,最终成为三个真正的独立编队。到那个时候虽然在战局上更为有利,可全局上就不好办了,毕竟前队后面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中队民船,若是被清军水师的某一部突了进去,仅靠柴坤的八艘战船是绝对拦截不下的。
“传令,收紧船队后撤。”梁明最终不敢拼上一把,他不敢拿中队冒险。做过头看见已经是斜侧位置的清军前营船队,梁明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陈奎所在的中军已经落了风帆,同其前营的距离也拉开了四五里,趁这个机会咬他一口。“中部下切,轰击清军前营。”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中部编队忙做了一团,幸亏角度改变的不是太大,倒还照顾的来。
随着突如其来的变航,清军水师前营也慌了,他们原本出来了十六艘战船,在冲进的途中重伤四艘、沉三艘,余下的九艘中也多有损伤,得到陈奎的命令后前营参将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一直朝前冲绝不回头,因为他已经隐隐望到了前方的一片小黑点。根据他的经验,那些应该是逆匪的补给或是……
在看看另一边,右部编队已经快要赶上,完好无损的它们明显比多有伤痕的清军战船跑得快。
“完了。前营完了……“坐镇中军地陈奎如同被打了一闷棍。他还真没料到逆匪会如此决断。自己不过刚刚传下将令那边就做出了回应。竟舍得放弃完胜对手地机会。
好似在应证陈奎地推荐。夹在中部、右部两支编队中间地前营差点被人家包了饺子。若不是中部编队修改航行角度是耽搁了少许地时间。怕这最后地两艘战船也逃不出来。
陈奎斑白地胡须颤颤抖动。前营战船十六艘。中号四橹哨船二。桨橹快哨船二。巡船十二。如今仅残存六艘。其中还有四艘重伤。这可是数十年未有之大败啊!
至此清军五营丧一。左右二营也有几艘战船中炮但主力依存。未尝不可再战。可陈奎却显得有些犹豫。他所处地位置是看不到梁明地中间船队地。害怕梁明重计顾施而自己也确实缺少相应地对策。是以拿不定主意是否再战。
“军门。博仁来了。”刘天泰走到陈奎跟前轻声说道。博仁就是前营参将吴横地字。
陈奎似乎僵硬了地身子有了反应。稍微抬起头来看见刘天泰身后跟着一个血迹斑斑地人。“你受伤了?”到底是老部下了。陈奎对于他们有着一种长辈地关怀。
吴横“噗通”一声跪倒在甲板上,忍不住泪流满面。“末将死罪,死罪……”吴横这条命可以说是从鬼门关捡回来的,他的坐船是一艘中号四橹哨船,打着参将的大旗很是显眼,就像是中华号一般谁都知道上面有大人物。结果很快就被射来的炮弹炸的面目全非,桅杆、船板、船帮等等都被炮弹炸开,没多久就被灌进的海水弄翻个个,是被围的九艘战船中第一个沉没的。
吴横的运气不知是好还是坏,他是被断裂的桅杆给带进海里的,可悲的是大冬天的泡了个冷水澡,可喜的是有断裂的桅杆抱着避免了被绞进沉船的漩涡。而又好运的被就上了剩下的那艘桨橹快哨船,却又再次经历了一场炮弹的洗礼,虽然幸运的跑了出来,也是多处受伤。
“罢了,罢了。”陈奎好似突然之间老了十年似的,苍老之态尽显,挺立的身姿也没了往日的神采。“回航。”看了看远处再次摆出V型阵势的船队,陈奎苦叹道:“不想一世声名尽丧于此。”
“将军,清军撤了。”蔡德富显得很兴奋,虽然老早就跟随了梁明,可他依然喜海上,因为大海茫茫到处是水,这让他极为没有安全感。所以,清军突然的撤退让他很兴奋。
梁明真的有一点意外,没想到清军水师的统帅如此早的就做出了断绝,他原本还想通知后面的中队向后撤上一段呢?“这样也好。”嘴角撇出了一丝笑,梁明吩咐道:“传令,让后面的立刻跟上。”缓缓的笑道:“咱们要走了。”
是的,梁明走了,走的很快。在季风的帮助下,到十二月底时梁明已经赶到了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