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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寡言的曹丕慌忙道:“大王,我听人说,仁慈的高祖使四海安定,暴戾的胡亥使天下纷乱。眼下天下未定,正应该用仁德怀柔天下,还请大王三思。我们愿意听从大王地驱使。”
吕布大笑道:“我虽然敬佩曹孟德,但我不会因此而改变决定。现在我们是死敌,我消灭他,而留下你们,这不是留下祸患的根源吗?”随即冲周围士兵喝道:“左右与我听令。将曹氏一族。男子尽数斩首,女子充做营ji……”
话音未落。一将出班道:“大王不可。”众人看时,却是高览。
高览顿首道:“大王,现在许昌初平,人心未定,主公斩杀曹氏宗族,必然使人心浮动……”
吕布冷然道:“天下纷乱已久,乱世当用重典,使人知法,明理。许昌城中宵小极多,如果不用雷霆手段震慑,后果不堪设想。我意已决,休要多言。”军中武士当即将众人拉出,曹家众人骂不绝口。吕布又分兵三千,另成一营,由典韦统帅,看守曹军将领的家眷。同时为了防止城中和曹操亲善的士族、门阀作乱,吕布又命令颜良率领五万人马驻扎许昌,一旦有事,可以先斩后奏。自己则带领九万人马,出许昌,迎战曹操的大军。
却说曹操昼夜兼程,奔许昌而来。当真是马不停蹄。但十几万大军,又哪里行得快。曹操有心让虎豹骑突袭,但又恐吕布兵多,不是对手,一时间竟然也束手无策。
行不过半月,会合豫州守军,又添三万人马。忽然有人报说许昌失守。曹操大惊,忙命再探。
一天后,许昌详细情报终于呈现在眼前,曹操见郭嘉以及亲族俱已遭难,不由得心神惧痛,口吐鲜血,昏厥于地。众人慌忙救起。
良久,曹操方才苏醒,忍不住放声大哭,众将无不悲戚。
荀攸沉吟良久,进言道:“现在形势对我们十分不利,我军何去何从,还请丞相早做决断。”
曹操捂头道:“我现在头脑昏沉,无法理事,不知公达有何妙策?”
荀攸苦笑道:“现在情况非常微妙,我军将士家眷多在吕布手中,兵无战心此一可虑,我军兵力分散,豫州、兖州都需要防守,兵力分散,不能集中力量对敌,此二可虑。为今之计,不若联结刘备、刘表、孙策、刘璋,以及淮南的袁术,晓以唇亡齿寒之理,并力抗敌。”
曹操摇头道:“文若怎么看?”
荀彧沉思片刻道:“公达之计,费时费力,想那刘备与刘表反目争夺荆州。孙策在一旁趁火打劫,袁术也插上了手,又哪里有时间理会我们?为今之计,莫不如弃却兖州,集中兵力,并力保守豫州,方为上策。”
曹操长子曹昂在旁。闻言怒道:“我曹家眷属都遭吕布毒手,如今竟然不思报仇。反倒弃城而走,切不说天下人耻笑,单说死去的人,如何瞑目?”
荀彧苦笑道:“大公子,我等非是不知道你心中悲痛,只是眼下吕布勒兵十万,惧是精锐之师。远非我们这些疲敝之师可敌。今日之退,正是为了日后破敌啊。”
曹昂还要多说,曹操愤怒地斥责道:“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乱说,还不给我出去……”
曹昂愤恨而退。
曹操看着二荀道:“你二人是我地肱骨之臣,这些事就拜托你们了。我以为豫州人少粮薄,难以久战,不如集中兵力。在此构筑防线,以逸待劳,和吕布决一死战,或许有一线生机。”
二荀对视一眼,知道曹操对前途不抱太大希望,要拼个鱼死网破。二人不好多说。只好退了出去。
曹操方才休息,忽然有人报说曹昂点本部兵马五千,杀奔许昌去了。惊怒之下,再次昏倒,众将大乱。
荀彧无奈之下,只好派曹纯率领五百虎豹骑前去追赶,务必要将曹昂追回。
曹操良久方苏,对众将道:“在此安营扎寨,多派探马,待吕布军到。与其决一死战。”众将领诺。
曹纯追上曹昂。说明来意。
曹昂大怒道:“你我亲族俱被吕布所杀,此乃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吕布新得许昌。必然疏于防备,我等正可趁此机会,一战成功。你别拦我。”
曹纯冷淡的道:“我为军中将,只听将军令。我现在奉荀大人将令,务必要追你回去。”
曹昂愤然道:“大仇未报,绝不回去。”
曹纯见劝说无用,也不多说,当即率虎豹骑冲阵,曹昂军不敢抵挡,曹昂被曹纯所擒,绑缚而回。曹操清醒后,痛责曹昂,罢黜兵权,责令回豫州面壁,令曹纯率五百虎豹骑押送。
荀彧私下里对荀攸道:“此战丞相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否则不会将大公子送走。我们还需要早做准备。”
荀攸沉吟道:“如今天子蒙难,我们还能怎么办?”
荀彧低声道:“丞相虽然雄才伟略,但生不逢时。现在吕布强横,诸侯联军难以取胜,我等当相机行事。”
荀攸深以为然。二人商议已定,自去打算。
却说曹仁、曹洪在兖州与张辽、文丑作战,欲要据城坚守,又被秦军不计伤亡的攻打,坚守不住。欲要野战,又不是对手,连输数阵。闻知曹操大军兵发颖川,安营扎寨,欲与吕布决一死战。二人商议,曹洪当即率兵万人至武平,威胁许昌侧翼,同时安排防御,以分吕布之兵。曹仁尽起兖州之兵,与张、文二人死战,以阻挡三路军合围、会师。
秦、曹两军都摆出不死不休的架势,双方都憋足了劲儿想要大干一场。但可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花开二朵,各表一只枝。刘备得单福之计,率领大军奔襄阳而去。刘表心存疑虑,派人调拨兵马五万,以文聘领兵一万,驻扎在襄阳之西北,王威领兵一万,驻扎在襄阳之东南。蔡瑁领兵一万,守护城池。蒯越领兵一万,屯扎府衙,以为预备队。又命李严领兵一万,辅佐公子刘琦,镇守江夏,防备孙策进犯。
刘备也知晓了襄阳的情况,这得归功于伊籍,伊籍将荆州得布置完全告诉了刘备。
刘备很忧虑,刘表在荆州可谓根深蒂固,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外来户能撼动得了地。
单福见刘备忧虑,微微一笑道:“主公放心,刘表无能之辈,荆州士卒,久不经战阵,将领都是无能之辈,非关、张二为将军之敌。福担保主公,早晚必入襄阳城中。”刘备无奈,依计进兵。
江东孙策,亲率大军久攻江夏而不下,心中忧虑军粮不济,又恐袁术偷袭江东,当即撤军回夏口,令程普率军一万镇守,屯兵不战,自己则率领大队人马撤到庐江、石亭一带,等待时机。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荆襄之乱
刘备大军铺天盖地,声势甚是骇人。单从兵力上而论,刘备还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这些部队并不比刘表的五万人马强多少,毕竟双方从装备上,以及天时、地利、人和各个方面有着不同的差异。
刘备心里实在没底,他知道敌人有多强大,他最恐惧的还是刘表在荆州深厚的人脉,经营了这么久的地盘,要说他和士族、门阀的关系不好,没有人会相信。即使自己暂时赶走了他,能在这里站住脚吗?虽然单福说得把握十足,但他新来投奔,不知道才能如何,万一他只擅长空谈怎么办?刘备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他究竟该怎么办?
单福心中很有把握,他自认为很了解刘表,刘表已经老了,安逸的生活已经磨灭了他的斗志,磨平了他的棱角,他不再任人为贤,只知道任人唯亲。更何况他的墨守成规、故步自封的举动,已经使一些士人和门阀丧失了对他的信心,现在,就是终结他统治的时候了。
刘表相当忧虑,他感到自己的头发都白了好多,这是忧虑的结果。他到现在为止,还分不清刘备是忠是奸。他有些时候也在想,他当初如果听从蔡瑁的意见,会不会有今天这些事。可是天意难测,自己又怎么会知道今日的结果呢?刘表沉吟片刻,突然又叹了口气,也许玄德真的是来帮助自己呢?大家同为汉室宗亲,同室操戈这种事。想来声誉一向良好的刘备是不会做地。
蒯越可不这么想,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现在曹操无暇南顾,孙策又要防备淮南,这是刘备动手的最好结果,试问一个要饿死的人,面对一大块诱人的蛋糕。他会怎么做?是放弃,还是吃掉?正义和道义。在这个时候是最不值钱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他知道刘表还在犹豫,可这个时候他还在犹豫什么呢?如果他还执迷不悟,为了家族地利益,自己也只好舍弃他了。毕竟自己需要维护的,是整个蒯氏宗族地利益。
蔡瑁现在很忧虑,自从自己在淮南大败。刘表就一直对自己很有意见。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自己的头颅怕是早就给拿去号令三军了吧。谁说狮子老了就不是狮子,他照样可以吃人。眼下自己该怎么办?刘备大军逼进,而此人素有仁德之名,万一城中的人受他的鼓惑,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那自己……蔡瑁不敢再想下去。结果实在太恐怖了。这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可自己又没有别的退路,谁让自己把妹妹嫁给了刘表呢?现在自己和他是一条线上地蚂蚱,谁也跑不了,除了死保他之外,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刘表终于有些耐不住了,再次召集群臣。商量对策。
伊籍很愤怒的道:“主公,我奉您的命令,到刘大人那里探听虚实。刘大人是为了抵御江东孙策才到这里来的。如今主公又要对付帮助自己的人,难道不是陷自己于不义吗?”
一直都努力使自己保持低调的蔡瑁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的跳了起来,指着伊籍的鼻子道:“试问荆州境内,谁不知道你和刘备交好,你地话,让主公怎么能信,我怀疑你卖主求荣。主公。可立斩此人,然后整顿军马。迎战刘备。”
伊籍勃然大怒道:“荆州之所以有今天的这种困境,都是你这些无能之辈弄的。如今又污蔑我背叛主公,要挑唆主公对付刘玄德,毁坏自家长城,你到底是何居心?”
蔡瑁何时受过这等气,猛的冲上前道:“刘备一个小人,区居小城,掌握大军,又不服从主公调遣,在荆州又四处收买人心,分明有不臣之心。如此贼人,怎能信任?你说他来帮助主公抵御孙策,那为什么主公要他就地扎营,他不肯听?你说,这不是心存歹意,是什么?”
伊籍眉头一皱道:“十数万大军,所费粮草甚众,既不肯支援粮草,又要让他们就地驻扎,你让他们喝西北风吗?就算刘玄德没有反心,他手下的将领又怎么安抚?怕是也让你逼反了。”
刘表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不由得怒道:“够了,你们有完没完?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吵!都给我坐下。”
蔡瑁和伊籍恨恨的对视了一眼,各自回坐,眼中都有不平之意。
刘表见安抚了二人,松了口气,扭头问蒯越道:“异度,你怎么看?”
蒯越沉吟片刻道:“主公早有决断,又何必问我呢?主公只要按照自己地意思办就好了。”
刘表眉头一皱,心中骂了句“滑头”,嘴上却道:“我还是想听听异度的意见。”
蒯越叹了口气,终于决定还是帮刘表一把,他叹息道:“刘备应该心存歹意,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微妙的时间来这里了。现在无论是曹操还是吕布,这两个最强大的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