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几分。
带着几分敬畏,顾同先是向老者行了一个晚辈之礼,然后才又说道:“可是故去左相张浩之外孙,大书画家米芾之外甥,黄华山主,‘文采风流,映衬一时’的王庭筠王老大人?”
“好一个文采风流,映衬一时,雪溪(王庭筠号),可没想到什么时候你有了这样的一个评价,不过确实符合,说得好,说得好!”场中另外一位白发苍苍,一身儒衫的老先生在顾同起身之后,大声长笑道:“别人都说顾文和有江郎之才,我却是不信,可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老先生过奖了,不知道您老人家是?”
“太原王中立!”
“原来是王老夫子,失敬失敬。”王中立的大名,顾同虽然没怎么听过,可是当王中立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就看到身旁何方一个劲儿的给自己使眼色,想着是在提醒自己莫要失礼,顾同心中诧异,不过却依然向王中立恭恭敬敬的行完大礼,想着等回去之后,再问何方。
王中立坦然的接受了顾同的这一记大礼,心头却也热了起来,对于这样一个少有才为,又身居要职的后生晚辈,他是说不出的欢喜。作为土生土长的太原人,王中立犹如东道主一般,拉着顾同就给他介绍起了场中其余诸人。
“这位是故翰林学士路铎路宣叔,也是咱们晋地走出去的大贤德,文和日后,理当多多亲近。”
介绍完路铎,王中立又将顾同拉到另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儒面前,向他介绍道:“此一位,乃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一般的人物,你可不能小瞧了他。”王中立先是一调笑,之后才接着道:“泽州陵川郝天挺郝晋卿,文和可否听过他的大名?”
“郝天挺?”对于这个名字顾同虽然陌生,可是再将之前的地名和他的字联系起来之后,却也不难想到,教育出金元两代、儒林一代宗师元好问的正是此人。
向郝天挺躬身行了一礼,顾同起身后,向郝天挺的身后打量过去,果然见到有一少年,星眉剑目,神采奕奕的正在看着自己。
心中微微浅笑,顾同走上前去,看着那少年说道:“前些日子从长安走的时候,你父亲元格大人还托我路过河东的时候,见一见你,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相见,小子,怎么见了我这个叔叔,都不知道问上一声?”
“父亲可好?”少年才一说话,这才发现身前的师傅郝天挺鼻腔里面哼了一声,原来,这是怪他失礼。
想起师傅往日里的教诲,少年连忙走上前来,用晚辈晋见长辈的礼数拜见了顾同。
“裕之见过顾世叔,方才因为惦念父亲身体,失了礼数,还请世叔多多海涵。”
少年温文尔雅,不是旁人,正是今年年纪正好十三,学业于郝天挺的元格养子,有金元两朝、一代文宗之称的元裕之元好问,《摸鱼儿、雁丘词》的真正作者。
顾同心中也有些尴尬,没想到剽窃别个的词,今日却得见了正主。
不过他也算是在官场打拼一阵,脸皮早就变厚,再以长者的态度叮嘱了元好问几句之后,这才安然接受了其他的一些青年儒士的拜见。
堂中煌煌十几人,却也可谓是遍地人才,如此可见,晋地自古多风流之说。
第161章 关于经济的构想(上)
有幸能在范承吉府上得见王庭筠、王中立以及郝天挺这一杆子晋地儒士,顾同心中自是欣喜。
要知道,整个辽金乃至元朝,士林学子可以说拔尖者尽在山西,这倒不是说其他地方的学子就比不得晋地,而是因为,山西优越的地理位置。
因为有太行山的屏障,三晋大地很少遭受战火,百姓生活相对稳定,所以这才形成了良好的教育氛围,因而这一时期,才造就了北地儒学尽在三晋之说。
儒学在晋地的兴盛,也得益于契丹、女真两朝统治者对于此地的重视,山西本就是盐铁生产的要地,而盐铁,又几乎是封建国家的命脉。冶铁业、制盐业、造纸业、印刷行业这些古代经济中占有相当大分量的手工行业在山西均有,经济的繁荣,反过来又促使了文化的发展,所以这一时期,才会涌现出了众多影响北地儒学发展的大家。
譬如赵秉文、王庭筠、党怀英、赵飒四人,几乎是在南宋朱熹集成理学的同时,将理学和三苏蜀学在北地结合,构建起了一套中原官学,这虽然是适应女真统治者的统治需要,可是谁也不能否定,在这一过程中,晋地士子对于这一过程的贡献。
而同样山西籍的元好问,又几乎是承上启下,推动了整个元代儒学的发展,使蒙古人放下屠刀,开始向孔老夫子敬拜,向儒学学习,学习汉家仪度。
心中对于这段历史相当熟稔的顾同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一个结交群儒的机会,因为在他未来的构想中,这股子力量,可能对他执政晋北,所起的作用,绝对不啻于几万铁骑。
而顾同关中才子的大名也博得了与座诸人的亲近,不管是王庭筠还是王中立、郝天挺都热心的为顾同讲解三晋大地的风土人情,再加上一干年轻士子对于顾同的仰慕,所以一时之间,顾同就很快的融入到了这个对于大金政坛有着足够影响力的儒士圈子中去了。
想谈甚欢,却总有作别之时,总管府门前,作别范承吉和一干送行者,谢绝了王中立一定要邀请他到家中做客的盛情,约好来日有时间一定前去,又对被自己坑了好几次的元好问说了句开春后要到西京府来见他的话,这才带着何方一路往杨旭光府上走。
走在布局奇特的太原城中,感受着城中的冰冷,顾同趁机就问起了王中立。
何方带着几分感慨,对顾同把往事讲道:“那王中立我年轻时候也曾见过,当年我何家也算是和他王家有故交,可是一切、、、、王家乃是晋地第一大世家。”
说到世家,顾同刷的一下子就想到了长安起事失败被杀的王子冲,随即向何方投去一丝探问和疑惑的目光。
“大人猜的没错,长安作乱的那个王子冲乃是太原王氏之后,不过是旁支,只有王中立这一支乃是真正的大族。”
“现在好像明白了,方才在范承吉那里王中立对我那么热络,原来是记着长安那件事情上我给他王家留的情面呢!”顾同道。
“也不尽是,不过大人上次快刀斩乱麻,将那几个懵懵懂懂的公子哥一刀给斩了,却是是给这些世家留足了情面,要不然,只要是让人知道他们几家有人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只怕是几家全部都要被诛九族的。”何方对于顾同当时的决断此时也相当佩服,本来对于初到晋地可能会被当地士绅距之在外的担心,这个时候也都全然消失了。
“其实我也是想着少死几个人,却哪里会想到有今天这样的回报?我看王中立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等离开太原之前,我再去他府上拜访一下,也好叫他彻底的放心下来。”顾同回忆起王中立临别的挽留和邀请,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自己一番君子之心,到教人家误以为自己要以此来威胁他王家呢。
“不过这样也好,能让王中立对大人有几分忌惮,日后大人不方便做的事情,也可以适当的用一用他,毕竟,既然决定了要将晋北乃至整个河东作为我们未来几年发展的基业,那么王家必当用之!”
何方心中本来对于顾同执政晋北已经有了一份腹稿,不过此时见识了顾同的这一番影响力之后,才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些局限了。
“或许,还能再往大里再想一些、、、、”
二人一路,且行且谈,等到了杨旭光府上的时候,才发现,两人都多多少少的对于将来几年有了一份规划,心中,也不觉得踏实了许多。
***********************************************************
***********************************************************
“没想到大人这么快就北上执政,怎么也不派人给老朽说一声,我也好洒扫庭院,迎接大人和夫人。”
一见顾同,杨旭光先就是一阵抱怨,要知道今天突然出现的芸娘和柳师师寻到府上,可把他吓了一跳,要不是府上的几个大掌柜都随他见过柳师师,只怕是家里的母老虎又会发威呢。
“哈哈,杨掌柜的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本来我打算直接带兵到大同,可是因为兵士糟了冻伤,所以不得不在太原城停留几日,这些天可就叨扰杨掌柜的和您的家人了。”顾同一笑,又一一见过了杨旭光的家人,宾主又免不了一番寒暄,然后才一起用过晚餐。
吃罢饭,杨旭光的老婆以及几个儿子自觉的退了下去,芸娘也知道顾同和杨旭光有要事相商,所以就主动的带着晴儿和乌兰两个丫头回房歇息了,等众人散去,屋子里就只剩下顾同、柳师师、何方还有杨旭光四人。
“这里没有其他人,就咱们几个,聚在一起呢,就是想和你们说说未来几年关于票号发展的一些事情。”顾同开了个头,也没有停滞,继续向三人说道:“我此次主政大同府,治理西京十几州,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差池,可能未来几年就要在这里扎根,发芽,有些事情,官面上不好去做,到时候我就会交到票号里去做,所以未来,票号不仅仅是一家汇兑的商业机构,更加是我手底下的一张经济牌,所以,我希望到时候师师还有杨大掌柜的能够多多帮扶我。”
“大人客气了,说实话,我早就觉得票号应该把总部迁到北边来,不管是太原还是大同,都要比落败的长安好,这里经济发展的好,票号会更有用武之地的!”杨旭光满脸笑意的说道。
“这个是自然,因为柳老先生去世,所以票号当初定下的股份和分红也要变动,柳老先生当初只占了一成股份,现在也留到师师手中,所以从今天之后,大股东还是我,五成干股,二股东仍是杨老先生,两成股,师师其后,也是两成股,再加上当初答应给神武军的一成股,日后,就按照这个模式来分红!”顾同看向柳师师,她是票号的大掌柜,这些事情的她来掌握。
进入工作状态的柳师师,一点儿也看不出当初柳三变逝世之后的小女儿姿态。
“你这个大东家就放心吧,银子也不是你一家,我们这几家也出了银子在里面,不会赔银子的。”柳师师一笑,然后把票号这近一年的时间发展的状况对众人讲道:“这几个月来,票号总的发展形势还是比较平稳的,没什么大的波澜,因为是才一开始,具体有多少盈利,我也不好估摸,花销也大,不过自从一个月前长安的那场****中,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整个北地,开始有闹钱荒的样子了,银子和铜钱的比对越来越大,像上次的那场挤兑风波,我就是死死的压着银子,只允许将存在库里的铜钱往出兑,我看,过不了多久,整个北地,就会闹钱荒,到时候如何应对,最好也提前拿出来一个应对。”
“钱荒”这个词,自从北宋年间就有了,乃是家向当时的宋仁宗针对时弊上书时所呈,讲的是北宋民间铜钱不足的这一状况,可是钱荒,却不只存在于两宋,北边的辽金两朝钱荒问题比起两宋是有过之而无不足。
大金建国之后,因为统治者是马背上得天下,对于经济之道并不怎么会,所以大抵上沿用的还是北宋的那一套。
由于北宋高度发达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