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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守卫一身戎装,铠甲琳琳,兜鍪闪闪,旌旗迤逦,刀枪箭弩,无不散发着一种无形的诱惑,心中,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
有些人将目光看向顾同,以为这个之前详细讲述了劝耕和劝牧事宜的顾大人,也一定会给他们讲一下当兵的好处,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顾大人似乎没有看到他们的目光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没有一丁点儿的指示,有些人彷徨了,想到了战场上的生死难料,多少男儿埋骨沙场,这些人退缩了,顺着领取耕地或者牧场的人群,惶惶而去。
只剩下那些目光越加坚定的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流星,就向征兵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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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顾大人手段真是了得,劝耕和劝牧的事情,他还生怕对人讲不清楚,对于征兵,确实只字不提,还利用这样的一个时机,来验证这些汉子的心性,凡是心性不合格者,贪生怕死者,都随大流而去,只剩下这一小撮人,目光坚定的走向征兵处,这些的人,人数虽少,但上了战场,肯定个个都是英雄了得,不简单,不简单啊!”
赵秉文对着老友连连感叹,没想到才二十出头的顾同,处事已经如此老练,举手投足,都满含深意,心中对于顾同,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认识,并与之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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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同满意的看着这些精壮男儿一脸坚毅的走向征兵处,回首就对着身后的萧成说道:“这些人全部收进亲兵营!”
萧成闻言,立刻大喜,就在刚才,他还同罗通为了你这几百号人的归属大大争执,没想到顾同一句话,就将这些‘宝贝’悉数划拨给了他。
“不过有一点,我要他们成长为虎狼之兵,三个月之后,如果我看到的还是一群乡野之民的话,亲兵营日后就不用再想着扩编了!”就在萧成满心欣喜的算着亲兵营的人马即将有两千之数的时候,顾同的声音立刻就让他紧张了起来。
三个月时间,将五百多的流民练就成一只虎狼之兵,萧成一脸难色,不过他知道顾同的脾气,那就是决定的事情,向来不容反悔,因而这个时候,只得点头答应。
罗通看到此幕,也不禁一笑,刚才他不过是看到这些并州男儿各个精壮,假以时日,定然会成就一直精兵,不过他倒不是一体定要得到,毕竟此次北上,骁骑营悉数追随,两万人的队伍,平常操练已经是一个大难题,更何况顾同已经将操练西京路下辖的兵马大权交给了他,并保举他坐上了西北路招讨司招讨使,等到西南路招讨司招讨使完颜伯嘉启程南下,整个西京路十几万兵马,到时候有的他忙的,因而对于区区五百人,他并不是很上心。
“罗通你这里也要抓紧时间,等到完颜伯嘉启程南下长安,我要你半年之内将西京路十二万人马全部重新厘一遍,不合格的,给我淘汰,这次不管是女真兵马还是汉人、契丹人、奚人的签军、镇防军、边军,我都要重新操练,在这之前,兵马大权,一定要牢牢的把握在我们手上!”顾同一脸坚定,时间,让他有了一种紧迫感,有些事情,也得抓紧进程了。
“大人但请放心,末将已经从骁骑营的老兄弟之中,抽选出来了一千多人,并开办了讲武堂第二期,等这些人受训完毕,胜任旅帅、营长不成问题等完颜伯嘉那老小儿一走,我就给这十几万人马换次血,把咱们的人安插进去,假以时日,十几万人,还不是得全部领命于大人?”
罗通满脸阴险,跟随顾同这么久,他也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懂得喊喊杀杀的将军,他现在,正在向一名合格的元帅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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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耕、劝牧、征兵,前面三拨人,该走的都走了,人群之中,只剩下最后一拨人。
这些人,手中拿着锤子、凿子等等工具,即使饥饿已经将他们拖累的站立不稳,可是,手中的工具,依然牢牢地拽在他们的手中,没有一个人把自己祖传的吃饭家伙丢弃,他们,也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世人,他们是工匠,四民之中,排在第二位的工匠。
“各位师傅们,多的话,顾某在这里不多说,既然你们坚定的选择留下来,我本官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现在时间已经晚了,关于你们的用处,此处人多,也不方便细说,大家就随我的护卫先行进城,今夜就在城中的军营先稍做休息,等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带你们去矿上的!”
开矿,不能只有劳力,还得有懂得技术的工匠。
劳力,顾同现在不缺,草原上已经四处传开了他的招工启事,也已经有几千的蒙古人、乃蛮人还有其他的在草原上生存不下去的牧人,踊跃到了西京路报名当矿工;而这些汉人工匠的加入,却正好缓解了几处矿藏技术人员却少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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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中出城,到日落归城,这一天,顾同不可谓不累。
回到家中,饭碗才端到手中,就忽有兵士来报,门外有人求见。
顾同以为是府下官吏,想着平日里已经熟稔,就没有太多注意,端起饭碗,就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院中,这才看到,原来是郝天挺、王修、元好问,身旁还有一位老者,虽不认识,可是看起面貌,就知道一定是位高才大德。
“众位先生来了,你怎么也不说清楚,害得我如此失礼!”顾同恼悔的将饭碗丢给卫士,又连忙迎了上去,一边还说道:“不知道众位先生到来,文和失礼了!”
郝天挺、赵秉文几人看着顾同一脸的歉意,心中不由得再次为他的真诚所折服。
赵秉文早就想着认识顾同,因而一照面,就开怀大笑道:“古语云,周公遇贤才,吐哺以归心,顾大人难不成是在仿效先贤事迹?欲让我等归心?”
赵秉文一句玩笑话,听到顾同耳中,却是不一样。
虽然还不知道说话的这位是谁,可是顾同还是执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礼仪,并不因为自己官长就傲然。
一边行礼,顾同一边说道:“若是能让众位先生归心,就是让文和三天不吃饭都可以,更何况吐哺乎?”
第189章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一番寒暄,一番客套,等主宾坐定,顾同一边吩咐下人准备晚宴,一边则向相与之熟稔的郝天挺询问方才说话者为何人。
郝天挺也不隐瞒,指着赵秉文,向顾同说道:“赵秉文赵周臣敢问文和是否听过?”
“赵秉文?”
“赵周臣?”
咋听到此名号,顾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看到一旁的王修也随之点头,这才反应了过来。
“不知夫子屈驾临门,文和有失远迎,实在失礼,还望夫子勿怪!”顾同连忙向赵秉文再次行礼,心中,也不断的回忆历史上的赵秉文。
历史上,西夏、辽、金三国定鼎,和南边的宋王朝分庭抗礼,虽然塞北三朝,论及军力,常远胜于两宋,但是,两宋文人学士向来以正统自居,视北方朝廷以及生活在女真人统治下的汉人儒士为蛮野之辈。
即使是在赵宋南迁,建都于临安之后,这种文化上的优势,依然让南宋士大夫们自视甚高,即使在军事上不能胜过女真人,但是,在文化上宋人,永远站在制高点上。
不过这也不是自欺欺人,乃是因为这一段时期,南宋文化一场繁荣,先是二程兄弟,再是朱熹朱老夫子,陆九渊的心学、程朱之理学,精彩异常,再加上两次‘鹅湖之辩’,更加让南宋文化走上巅峰。
不过理学的发展,因为政治的缘故,被权相韩侂胄加以禁止,朱熹本人,更是被贬官罢官,及至临死,也没有看到理学成为官学。
而正是在这个时候,北地中国,以赵秉文、王修、党怀英、赵飒四人为核心的文人学士,著书立说,援引程朱理学,加上金章宗完颜璟重视文化的大好契机,儒学一时之间,在北中国也开始兴盛。
而赵秉文,正是此中关键性的人物。
顾同一边行礼,一边打量着这个可以和程朱之辈相提并论的一代文学宗主,想要看看,这位赵老夫子是一个什么样的风流人物!
赵秉文坦然接受顾同的拜见,此时,也目光注视在顾同身上,想要看看,这个方才在城门口,大放光彩的青年才俊,是怎样的了得!
“果然是青年英俊,我看,文和当是今世青年之辈中的领军人物。”赵秉文先是一叹,接着又慨然说道:“来到西京之前,晋卿(郝天挺字)多次向我提及文和,言语之中,颇有夸赞,可那个时候,我还有诸多不相信,今日,在城门口,我等一观文和亲民爱民之举,实在觉得文和乃是一个好官,更是一个干吏,几千流民,物尽其用,不仅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活命的机会,更加让这些人有发挥自己的地方,不是单纯的赈济,不错不错!”
顾同一点都没有想到,自己之前在城门口的那番举动都被这些跺跺脚也会让北地文坛振动的大佬看到了,更加没有想到,自己一番炽热之心,赢得了他们的好感,心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是庆喜还是窃喜。
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心里面越是赤诚,越是真心,你去做一件事情,所得到的回报,也可能往往是超乎你想象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概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
心中微微感慨,顾同谦和的谢过赵秉文的夸赞,说道:“身为一方父母官,自当时时刻刻心中装有治下黎民百姓,说实话,今日看见那几千背井离乡的老百姓,我的心里面着实的痛,身为西京最高长官,却没有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家,这本身是我的错,至于今日之举,也是补救,希望能够对他们的生活能有所裨益吧!”
顾同话说的真诚,只是因为他真的想让自己治下,再无受苦受难的老百姓。
“文和不要太过愧疚,你才来西京,前前后后,也不过是四五个月的时间,这些过错,怎么能够揽到你的头上?你能够一心为民着想,脚踏实地的为民做事,已经实属不易,就莫要再怪责自己了!”王修缓缓的向顾同劝慰道。
郝天挺早已经将顾同视若自己的侄子辈,此刻见到自己的两位老友,都对顾同赞誉有加,心中不由得高兴喜悦。
看着顾同,郝天挺又看向自己身旁的元好问,说道:“好问,日后若是为官,当要向顾大人多多学习,切记,为官之道,一定要为民着想,切不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昏昏噩噩度日,那样,荒废的不仅是你自己,更加连累着治下百姓!”
“好问谨遵先生教诲,一定向顾世叔好生学习,将来,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不让先生失望,不让百姓失望!”把顾同已经视为自己人生偶像的元好问,这个时候,闻听老师之言,更是双眼炽热的看着顾同,大有追随顾同的脚步的意味。
对于元好问,顾同一直以来都有几分愧疚,毕竟自己将小元同学闻名于世的那首《摸鱼儿》提前给剽窃了出来,所以每次见到真人,心中总会有几分歉意存在。
“好问日后一定会做的比我好!”顾同倒是真心希望,元好问能够成长成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这样,他的心里面可能也会好受一些。
相互认识,又一番交谈,不过小半个时辰,众人就熟络了起来。
谈文学、谈民生,谈吏治,谈到天下大事,众人心中又是纷纷感慨。
“恐怕这天下承平,也太平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