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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欺负”的顾同讨一些说法回来。
“嫂嫂、、、”
顾同任着小妇人言语了半天,终于逮着一个说话的空档,正准备向自家嫂嫂言明自己的受伤经过,但是看着嫂嫂千百个担心和关切,心中一时间满是彷徨、不安、感动和愧疚,嘴张了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出来。
“三郎,好好好,嫂嫂不问,我是个粗俗的妇道人家,不该管你的事情的。”妇人还以为顾同还是像往常那般嫌自己罗里罗嗦了,她也没再多问什么,嘴里嘀咕着:“回来就好了,你快快进屋,我给你烧些热水,再做碗醒酒汤,你好喝了,早些休息。”
小妇人换左手拿灯笼,右臂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死重死重的顾同搀扶了起来,挺着身子,半扶半拉的将顾同拽进了三间茅屋,又破又烂的“顾府”。
等将顾同搀扶进屋,小妇人已经累的上气难接下气,大口大口的呼吸,小脸涨红,丰满挺拔的胸部,一起一伏,堪称“壮观”。
几日来的相处,顾同对这小妇人已经是了解的差不多了,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小妇人在讲,他在听,但还是从小妇人断断续续的唠叨声里,还有自己先前这具身体的记忆中,知晓了小妇人的全部。
小妇人,名叫芸娘,是顾同早逝的大哥的童养媳,十四岁的时候进的顾家,可是还没有等到和顾同的大哥圆房,他大哥就被征了兵役,不就死在了和蒙古人的一场战争中了。由于二哥早殇,所以这顾家从此就剩下了孀嫂和小叔子相依为命。
不过以前的顾同,自视甚高,从不曾将芸娘放在心中,只当是她是个伺候人的妇道人家,与一般的家奴无二。寻常不要说帮着芸娘做一些家务,相反还动辄就说些不着调的浑言浑语,气的芸娘时常哭鼻子。可就是这样,芸娘也不曾丢下顾同,另行改嫁,她不仅照顾着顾同的一日三餐,更是日夜劳作,靠着替人做些针线活赚碎银子,来供着顾同读书花销。
可以这样说,是比自己大一岁的芸娘,用自己的双手,支撑起了这个家,如果没有芸娘,可能顾同早早的就暴尸荒野,不是饿死就是冻死了,那里还有资格去装什么读书人的清高和非凡?
“这家伙可真是混蛋啊!”
脑海中回想着芸娘往日里对自己的好,顾同不禁再次对以前的“自己”破口大骂一声“混蛋”。
3。第3章 和嫂子同居的日子(上)
看着昏黄的灯光下,芸娘平素却不失娇美的玲珑面孔,眉眼间满满的都是心疼和关切,贴身绣帕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让顾同不由得迷醉其间,即使,这个女人,是他名义上的嫂子。
可他们的关系,仅止于此,难道不是吗?顾同心间,向自己莫名的问道。
“你为什么不回去?”连顾同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突兀的问这样的一句话,甚至,说完这句话,他心间就开始后悔,生怕芸娘顺着他的话,理所应当的就回了自个家去!
芸娘正在用绣帕在烛光下,认真的替顾同擦拭着嘴角的浮肿和血丝,没来由突然听到顾同问了这样的一句话,手中动作不禁一顿,心似针刺一般,阵痛不止,慌乱之下,竟然不知道该回答顾同的话。
“你回去可能会要好一些?”
顾同虽然后悔自己说这样的话,但他不能让芸娘陪着自己受苦受难,他不能成为她的拖累,芸娘还年轻,而且与自己的哥哥并没有任何实质关系发生,在他看来,芸娘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听顾同还犹自说着这样的话,芸娘心中的慌乱,点点滴滴成了悲痛难受,连她自己也不能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绪,眼角泪水,顺着脸庞,一溜溜的落了下来。
从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会让芸娘哭鼻子,顾同这个时候深深的懊悔了起来。
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规劝芸娘莫要再哭,心中百般着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直转。
“你莫要哭了,以后我再也不问你这样的话了,我也会照顾好你的!”想了半天,顾同才自以为是的说了这样一句安慰的话儿,他想,既然芸娘不愿意离开顾家,那么作为男人的他,他就应该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给她该有的照顾。
听着这话,芸娘不仅没有止住泪,相反哭的更加凶。
“我不是不离开,我走了谁照顾你。”芸娘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掩头一阵哭,之后,罗裙姗姗,就转身出门回屋而去,临出顾同放门前,还不放心的说了句:“你早早安息,有我在,这个家不会垮的!”
望着绝尘而去的嫂嫂,顾同一时间哭笑不得,他不由得想到,这个傻女人,当真是傻的厉害。
也是,放着别家,若是有这样的情形出现,只怕女方早早的就离开,决计不会像芸娘这样为了小叔子而选择留下来守活寡。所以,顾同觉得顾家现今的情况,让芸娘选择离开,可能是对他对她都极为好的一个选择,哪知,自己一言出口,芸娘反应会如此激烈。这当真是出乎他意料。
芸娘自身条件并不差,相反,不论样貌还是家世抑或才学,都胜出一般女子。
根据之前那个顾同的记忆,芸娘乃是关中望族柳家旁支之后,和唐朝的家柳公权那都是同家,只不过唐朝灭亡之后,关陇世家支离破碎,家世地位是大不如前。及至当今之世,由于女真人执行的南北面官制度,整个汉人地位都是很低贱的,即使柳家是有名的望族,可在这样的大历史环境下,也丝毫不能例外。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贫寒如顾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也是完全不能同柳家这样的豪门大户相比,跟不要谈什么攀亲接姻缘了。
至于为什么自己的大哥能够娶到柳家的小姐,而且是做的童养媳,这还要从上一辈人说起。
原来顾家的老爷,也就是顾同的便宜老爹,曾是长安城的一名小吏,负责监牢的看守,而柳家的大老爷,也就是现今柳家的家主柳三变曾经因为得罪女真贵族,被无故投入了牢房,并且那位女真贵族曾经放话,说是有生之年,绝不会让柳三变走出牢房半步。这且不说,想那牢房之地,何等险恶,倘若不是顾家老爷子,也就是顾同他爹为人心善,对柳三变周致的照顾,柳三变又有何德何能能够活生生的走出京兆府的大牢?
牢房之中,得到顾家老爷子照顾的柳三变自然是对前者感激不进,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恩之情,柳三变死活都要同顾老爷结下儿女亲家,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顾家长子为妻,并且还立下了字据为证。
后来,柳家人经过一系列的运作,终将柳三变从牢房之中营救了出来,而顾家这边,随着顾同大哥的年龄愈长,娶妻生子自然是成了顾家的头等大事,顾家老爷子念及与柳三变的约定,便拿着曾经立下的字据到柳府兑现承诺。
等到了柳府,却哪知,已经成为柳家家主的柳三变心中却起了变卦,他哪里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到贫寒下贱的顾家为妻呢?
不过因为先前已经答应了顾家老爷子,并且还立下字据为证,柳三变不想毁约,被人戳脊梁骨,情急之下,他便将柳家本族内的一名孤女收到自己跟前,认作女儿,并将她嫁到顾家,与顾家长子为妻,这女子便是娇美憨厚、贤惠朴实又对顾同百般照顾心疼的芸娘。
在顾同的印象中,芸娘似乎从来没有哭过,哪怕是自己哥哥战死沙场,也不曾见的她落下半分眼泪,却不料,今夜因为自己的一番混帐话,害她伤心落泪。
越想越内疚的顾同,辗转反侧,始终不能睡去,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是应该去给芸娘道声谦,这样也好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一些。
披上棉布制成的藏青色衣袍,绕过正中间的客厅,走到西厢房芸娘的住处,顾同见其房中灯光还亮着,纸糊的窗子里,一道清瘦的身影,正不停的抽搐,这样的情形下,他原先想好的道歉的话语,此时竟不知要如何张口是好。
几次抬手想敲门而入,最后想到,古代伦理之防甚重,顾同心中虽有当面道歉之意,却不能不顾及礼节束缚。
最后,无可奈何之下,顾同只站在窗前,轻轻敲了几下窗子,想着能够引起芸娘的注意,复而真诚的说道:“嫂嫂只当我酒后乱言,伤到嫂嫂之处,还请嫂嫂莫要责怪。”
寥寥几言,却让顾同觉得好像是与人摔了一跤般的费力,说完话后,就打算直直的回屋睡觉。
在他转身之际,只听屋里芸娘清脆婉亮的声音略带哭腔的说道:“叔叔且慢回屋。”
4。第4章 和嫂子同居的日子(下)
柔声细语,一句“叔叔且慢回屋。”,让顾同心间不由得一荡,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此时如同水浒中的武松武二郎一样,遇见了一位娇美可亲的“好嫂嫂”。
当然,这样的想法只在他的心间,存在了一瞬,下一个瞬间,他便为自己的龌龊猥琐心理,深深的感到自卑。
随着声音看去,只见芸娘纤纤玉手,捧着双新做的棉布靴,缓缓从里屋走出,眼角泪痕清晰可现,落在弹吹可破的光滑细嫩脸蛋上,并着双颊丝丝潮红,当真是楚楚动人的厉害。
走到近前,芸娘眼神复杂的看了眼片刻前还惹得自己落泪的顾同,心里面重重的一声叹息后,丹唇轻启,缓缓说道:“叔叔且慢走,呶,这是妾身近来给你新做的一双靴子,你脚上的那双有些薄了,这两天天气渐渐变冷,你完了就换上新的,不要冻了脚,要是穿上有不舒服、不合适的地方,你明日拿过来,妾身再帮你改一改。”
说完这话,芸娘将靴子往顾同怀间一放,也不管他有没有拿稳,就直接转身回屋而去,只留下一个柔美的背影,深深地印在了顾同的脑海中。
“自己这是怎么了?”心思浮动的顾同,有些慌乱的低声问了句自己,又暗暗强调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嫂子,且不可有什么菲薄之念。
回到自个屋中,顾同双手摩挲着一针一线都透露出用心精致至极的步靴,心情也是复杂至极。
几日来的相处,以及之前“顾同”脑海里的记忆,这些都让他明白,芸娘对自己的心思,绝不是嫂子对小叔子的疼爱照顾那么简单。
由于年纪相仿的缘故,加上自从芸娘嫁到顾家,顾同大哥连洞房都没来得及入,就在陕蒙交接的地方,惨死在了蒙古人的弯刀之下,至今连尸骨都不曾见到。所以长久以来,顾家上下,也就芸娘和顾同两人而已。以前的时候,顾同一脑门子的心思都在科考之上,从不曾关心过这个比自己只大一岁的少女心思,也从不曾听她内心中的寂寥,甚至正眼说话都很少,整日的沉浸在书本之上。兴致好的时候,才同芸娘认真说上几句话,那对芸娘来说,已经是天大的乐趣和幸福了。
西厢屋里的芸娘也是百般辗转,难以入眠。
毕竟,她只是一个芳龄正好的少女,放在后世,那正是恋爱的时候,而今却早早的守了活寡,对她来说,“残酷”二字,已经不能概括生活给她的这些磨难了。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还是苦苦的坚持在顾家不忍心离去。
一来是当初顾同年纪尚小,倘若她一旦离开,顾同连个做饭的人也没有,怕他受饿挨冻,就存着过几年再走的心思,安心的待在了顾家,伺候顾同。
二来却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