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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是当初顾同年纪尚小,倘若她一旦离开,顾同连个做饭的人也没有,怕他受饿挨冻,就存着过几年再走的心思,安心的待在了顾家,伺候顾同。
二来却是因为,这个时候,就算她离开顾家,柳家上上下下都不会容她,毕竟才嫁出去,还没圆房,丈夫就死在了沙场,放在这个礼教迷信盛行的时候,任哪家都会觉得晦气,向来顾及脸面又侍奉鬼神的柳家上下怎么会容忍她安好无差的回去呢?
别无选择之下,她只能选择留下来,一留就是七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顾家,早早的就成了她心中的家;而顾同,也早早的就成了她相依为命的亲人、家人。
她对顾同的情感是特殊的。连她自己都清楚,她对他决计不是嫂子对小叔子的关切和疼爱那么简单。
刚刚嫁到顾家的时候,只有她和顾同生活在一起,虽然那是她已经14岁,但毕竟天性之中还是小孩子一样的心思,加上她自幼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所以对待顾同,就如同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呵护关爱,不许他受半点的委屈。
纵然这个“弟弟”不怎么向自己流露胸间心思,整日里只知道看书,说话三两句总不离“之乎者也”,可她还是会把从外面听来的,乡闻俚语,当成每天的头版头条,说给顾同来听。
相安无事的久了,相依为命的久了,久而久之,习惯成了自然,顾同的身影,不知道那个时候,就开始常常出现在她的梦里面,成为了她的魂牵梦绕。
前些日子,曾经有个媒婆赶过来给顾同说亲,芸娘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见媒婆的好心话后,就会变得恼怒异常,冷言冷语的拒绝了媒婆不说,更是纹丝儿的风声都没有给顾同说。
她怕失去他,那个夜晚,她在梦里,如此对自己说道。
她总以为,两人平平淡淡,就会过完这一辈子。
直到今夜顾同酒后的一句:“你为什么不回去?”,芸娘才算清醒,自己和顾同毕竟有着这么大的悬差。
“我是他嫂嫂,他是我的小叔子。”
芸娘带着丝丝困意,将睡之时,喃喃细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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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不亮,顾同就早早的起床漱洗穿衣。几经忙碌,包括凌乱的房间都被他整整齐齐的收拾一净。
心情大好之下,他也不顾黎明天气的寒冷,犹自掀开靠着后院的竹窗,来欣赏屋外的晨景。
临窗而立,放眼望去,只见朦朦胧胧的天空之下,是被秋风吹的簌簌作响的湖柳几株,霜打过的花花草草,败的只剩下一个大概的样子能够看得清楚,靠着东院墙的一方菜地里,早已经被芸娘翻耕一新,等待来年春天,再种上几样可口的小菜。西院墙下,圈养的几只老母鸡还沉睡在圈舍中,等待着东方晓白。
阵阵寒意,过窗而来,吹在沉浸在这一片田园景色中的顾同的脸颊之上,让他赶紧的收起欣赏美景的心情。
关了窗户,点起油灯,微靠在烧的暖气袭人的炕边椅子上,拿起一本朱熹做过注释的《大学》,便就着昏暗的灯光,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将一本书,从开篇一直通读到书的末尾,虽然不是逐字逐句的精打细琢,却也将其中的人物典故、文章大意、教化治理领略出了一二。
“还是线装本的古书好啊!”感叹着不同于历经元明清几代后的通行版本的《大学》,读完古本,顾同还是有很多不同的感受和收获的。
书本虽好,不过望着不断燃着黑烟的菜油灯,他还是为古代的生活用具,咂嘴不停。
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一番筋骨之后,东方天空,已经泛起了一片一片的鱼肚白,丝丝阳光已经从云缝之间,悄悄地露了出来,普照在大地之上,只让人心中温暖不少。
走出自己的屋子,顾同看着周遭一切,都是那么的舒心,这可是重生二十几日来他从不曾有过的一种心态。
正当他为这片晨光秋色准备一番抒情时候,肚子却极不和谐的“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原来是他昨日不曾吃晚饭,又喝酒到午夜,此时肚子里一阵饿意,自然是不好受的很。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起得那么早,总觉得今天缺少了什么,原来是缺了向来会准时叫他起床吃早饭的芸娘。
“难道她连夜回了柳家?”
带着些许的担心和疑问,顾同走到芸娘的西厢房屋外,趴在薄薄的一层纸糊起来的窗子前,俯身往里面一看,只看见芸娘一脸舒适的正睡得好,只是那睡觉姿势?望着厚厚的棉被也没有遮挡住的春光一片,顾同不禁一阵脸红。
“不过真是白的似羊脂玉一般哩!”
目光依依不舍得从西厢房里收回,顾同这厮,还不忘无耻的对里间曼妙人儿,评论上几句。
没了芸娘做早餐,顾同这几日来的习惯,让他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眼见得芸娘睡得正好,他总不能去打扰着让她起来做早饭吧?
摇了摇头,无奈之下,有好几年没有下过厨房的顾先生,只好今日亲自操刀上阵,一展厨艺。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西厢房里,睡得正踏实的芸娘,忽的被一阵菜香和小米粥的味道从梦乡里面给勾了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芸娘探头往窗外一看,只见屋外早已经是阳光明媚一片。
正当她打算穿衣起床漱洗,叫向来晚起的顾同起床的时候,突然听到东厢屋厨房里面一阵“叮叮哐哐”的切菜声音,又晃眼一看,厨房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
“难不成是进了贼?”
情急之下,芸娘也顾不得穿好衣服,将袄裙往身上一批,鞋子拖拉着,就急急忙忙的厨房里面跑了过去。
进厨房门一看,芸娘不由得:“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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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乱心
“啊!”
站在厨房门口的芸娘,看到顾同正在认认真真的一刀一刀的切萝卜丝,见到这一幕,芸娘仿佛看到鬼一样,惊得不由失声大叫了起来,只把还乐在做饭乐趣中的顾同美美的吓了一个大跳。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给芸娘抛了一个别小瞧自己的眼神,顾同边切萝卜,边说道:“天这么冷,你穿小衣出来不冷吗?”
说完这句话,顾同就后悔了,手中刀也乱了章法,险险的切在了手上。不过,他到宁肯刀切了手,也省的尴尬。
本来就被顾同展露出来的厨艺惊吓不已的芸娘,这个时候,再听顾同话语,方才想起,自己刚刚跑的急忙,连衣服都没有穿好,这个时候经顾同提醒了一句,她才反应了过来。等低头一看,不由得她小脸一红,原来,原来不仅仅是穿小衣出来这般,貌似自己裹胸也没有围,上身衣服的纽扣还没有系完整。
发现自己这般衣衫不整,想到这都被顾同贼眉鼠眼的看了去,芸娘心中羞赧不已,慌慌得转过身去,连忙系好纽扣,将披着的袄裙简单的穿好,纵然这样,芸娘还是觉得,自己好像能被顾同看个精光一样,羞的她都不敢再回身去看厨房里的那个人。
“你穿好了吗?”
看着转过身去的芸娘,背着自己,刹那间便将衣服穿好,顾同心下不由得带着几分笑意,坏坏的向芸娘问道。
“还笑,怎么这几日就变得这么坏了?”
本就羞愧的厉害的芸娘,听见顾同竟然还敢拿自己的嗅事说笑,当下不由得又气又恼的转过身来,似嗔似怒又似撒娇的低声责骂着。
芸娘转过身来,顾同才有幸,仔仔细细的在日光之下,欣赏这人间稀有的玲珑人物来。
不同于灯光下的朦胧影绰之美,阳光之下的芸娘,在顾同看来,更加美得真实。黑发如瀑,肌肤似雪,面庞娇好,身材曲突有致,不敢说是人间尤物,但眉眼间的单纯憨态,也不是世间寻常女子能够比拟的。
“好看吗?”被顾同那邪邪的眼神盯得有些心慌的芸娘,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似乎没经过大脑一般的问话,还未等她后悔,只听一个更加乱她心神的话语轻轻的从顾同嘴里飘了出来。
“岂止是好看,世人常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在我看来,芸娘容姿,丝毫不在这些女子之下。”
这句话,顾同说的很坚定,虽然他也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那四位传奇美女子。
“啊?”
从没想到过,顾同会这样的回答自己,等他说完,芸娘就觉得自己的脸蛋像是让火烧了一样,烧的厉害。生怕顾同在胡说什么让她更加害羞的“疯言疯语”,芸娘一边素手掩住脸庞,一边没好气的说道:“就你会说话,还不快点做饭,我回屋梳洗去了。”说着话,便急急忙忙的转身往西厢房里行去,只是左摇右摆的凌乱步子,还是出卖了她强掩起来的心思。
“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看着连背影都曼妙的很的芸娘,顾同不由摇头微微一笑,笑毕,则又继续做起了他的“人生第一餐”。
因为前世自己成家之前,时常自个做饭,所以简简单单的一顿早餐,顾同还是能够应付得过来的,不消一刻,就将早餐全都收拾妥当,忙忙地端到中屋,叫了一声芸娘,也不等她过来,便就自己一人先吃了起来。
芸娘听到顾同叫她去吃早点的声音,简单梳洗罢,心中带着几分惊讶便走了过去,等到了近前,打眼往桌子上一看,不由得她心中更加称奇,心中不解顾同怎么会有如此厨艺的芸娘,带着几分疑问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些怪异,不过顾同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道:“快过来坐下,你天天操劳我的衣食,今天也享受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觉。”
待芸娘下首坐定,顾同颇为卖派的讲到:“这小米粥,虽然清淡,却是世间少有的营养品,而且对皮肤特别好,以后只要方便,我天天熬给你喝。”
“啊?”
喝了一口粥,芸娘又听顾同要每日里都要给他做早点,吓得她喝下去的全都吐了出来,衣襟之上,湿渍一片。
见芸娘被自己一言惊吓到如此地步,顾同心中更觉好笑,他也没多想,便拿起帕子,往芸娘身边一挪,就擦起了落在素色袄襟点点米粒。
这不擦不要紧,一擦当真是要顾同亲娘的命。
“怎么这么大?”
即使隔着外衣,即使自己也没怎么用力,顾同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芸娘一对胸器的威力,再一联想到自己早晨在西厢屋外的惊鸿一瞥,不由得心中更加瘙痒,手中动作不由得都慢了几拍。
压根没想到顾同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感受着胸腹间,那双游离不停的大手,芸娘身子像是过电一样,从头到脚,一阵阵的****,心里面更加如此,可是说来也奇怪,她却满心眼里,从未对这样的举动有任何嫌弃和厌恶。
“好像还有几分满意哩!”
心底里忽地发出这样的一个念头,芸娘自个不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