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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去了。
杨伯通小心翼翼的劝说着马氏,可是马氏却是一点儿的害怕都没有,相反,这个和王熙凤有几分想象的女人内心之中,竟然将仆散揆全家上下都给问候了个遍。
尤其是想到仆散揆让自己一家留下来断后的这个决定,马氏脸上怒气更盛,她看着杨伯通,询问道:“老爷,仆散揆此举明显是想要让我们一家子留下来迷惑外人,好达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撤退主力大军的目的,一旦女真人撤了,宋军占领了泗州城,咱们一家肯定要被砍头,老爷,你打算怎么办?”
马氏一双眼睛像是喷火一样的看着杨伯通,显然,仆散揆的这个安排,让她很是愤怒。
甚至,她的心中一度觉得这是仆散揆故意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自己一家是汉人,明摆着在撤军这么大的事情上,仆散揆信不过他们。
其实仆散揆到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觉得杨伯通是泗州刺史,要是提前撤了的话,恐怕被人发觉,是一这才让杨伯通一家留下来断后。
只是仆散揆有些以己度人了,他可以为了大金国的兴衰奉献出生命,可是不见得杨伯通和他的家人就愿意。
马氏的询问声中,杨伯通也在思考着解决的办法,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好的办法,到最后,他只能唯唯诺诺的说道:“实在不行,我明日去军营中去求求监军大人,就算我不能走,也得让你们母子撤到北方去。”
看着杨伯通软弱的样子,马氏就像骂他几句,可是又想到杨伯通到了这个地步了,都还想着保全自己和儿子,责骂的话,再也不忍心说出来了。
但是马氏也知道,就算是杨伯通拉下脸面去求监军夹谷衡,只怕夹谷衡也不敢开这个口的。
“老爷,你还不清楚吗?仆散揆这是打算用咱们一家人做幌子呢,哼,你去求人,只怕还会落个不痛快呢!”马氏看问题是相当有见地的,一句话就将可能出现的情形点透了。
杨伯通自然也明白求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可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军破城,然后将自己一家人砍了吧。
就在杨伯通内心之中寻思着还有没有其他的解决途径的时候,马氏的内心之中,却已经闪现过了数个应对之策。
在内心将自己的想法衡量了一番之后,马氏牙关一咬,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对杨伯通说道:“老爷,事到如今,如果真的想要活命的话,恐怕也只有一条路子可以走了。”
“你是说?”杨伯通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回味过来了妻子言语之中的所指。
“不错,既然仆散揆部给咱们活路,咱们也没有必要给女真人送命,况且我看女真人的气数尽了,到不如趁此机会,将仆散揆大军准备暗中撤退的事情透露给宋朝,以此赎罪立功,说不定将来还能保住你的官位呢。”马氏慧眸轻轻一转,计策就涌上心头。
杨伯通也被妻子的话说的有些意动,他也知道,目前的情况来看,宋朝是要比女真人更加有盼头,可是,可是自己就这么去投靠,慢不要说宋人会不会相信,就说万一被仆散揆发现,岂不是要引火上身?
马氏从杨伯通的脸上读出来的丈夫的忧虑,比之杨伯通的畏手畏脚,马氏却是无畏的说道:“要是不这样做,到时候等到女真人撤走,咱们一家不也是要掉脑袋吗?与其坐等被杀,倒不还不如拼死一搏,咱们将仆散揆的事情透露给宋军知晓,要是听他们不信,也不能怪咱们。实在不行,就等着女真大军撤了,我们想办法,将仆散揆的人头割了给宋军,哼,到时候还不怕性命不保?”
马氏的话,给杨伯通像是打了强心剂一样。
看着妻子一脸的无所畏惧,杨伯通也暗自恼怒自己的畏手畏脚,想到左也是个死,右也是个死,倒还不如真的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换去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杨伯通就和马氏悄悄商议起来应该派谁去合肥联络宋军。
马氏倒也不怕事情多,直接揽了下来,说自己的兄长马琪可堪重任。
杨伯通想着自家大舅子断然不会出卖自己,加上现在马家的兴衰存亡也和这件事情挂上了钩,是以也没有多想,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了马氏安排。
仆散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密谋,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一个女人,坏了阵脚。
当然,这还是第一个。
第455章 战淮(四)
世间好多事情,大概都是由必然和偶然两种因素构成,仆散揆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暗中却打算撤军北还,如果不是杨伯通和马氏从中作梗,只怕顾同挥兵抵达泗州城的时候,只能扑一个空。
当然,现在事情出现了变机,为了保存性命,杨伯通和马氏密谋之后,马氏就将自己的兄长马琪召唤到了府上。
屏退左右之后,马氏低声将仆散揆使出障眼法,实则打算退兵的计策说给了马琪,并且将杨家一门和马氏一族可能面临的危险分析了一番。
作为泗州城第一大族的继承者,马琪听完妹妹的话之后,就明白了此事牵扯之大。马琪心中固然害怕,可是经过马氏的撩拨,他也发现了此事之中机遇之大。
“哥哥,只要做成了这件事情,等到日后宋军破城,我马氏一族定然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不然,泗州城破之时,就是我马家灭亡之日啊!”
灯光之下,马氏继续挑唆着马琪,直到马琪点头应允之后,这才放下了心。
下定了决心之后,马琪也不拖延,他对马氏说道:“你给妹夫带句话,清晨我就想办法混出城去往宋军去报信,我走之后,家里大小事情,牢他多多照应。”
马氏答道:“哥哥放心,有妹妹在,谁也别想动咱们家。”
马氏就像是一头护犊的老虎一样,目光幽幽,一身煞气,让人看了不禁感到后怕。
马琪明白自己这个妹妹心死了得,是以也就不在担心出城之后家族的事情,在刺史府上休息到了天明之后,马琪向妹妹和妹夫杨伯通辞了行,就直接带上杨伯通交给自己的信物,匆匆一人往南城去了。
看着马琪离去的背影,杨伯通和马氏莫不担心。
毕竟马琪身上带着的是泗州刺史大印,这也是杨伯通想来想去可以让宋军相信的信物,不过这个信物要是让女真人搜查了出来,恐怕杨家上下马上就要有杀头的危险了。
杨伯通和马氏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府上匆匆等待着,一直到了正午的时候,才放下了心。
既然整个上午城中也没有传出来什么消息,那就说明马琪已经安然出了城了。
杨伯通夫妻猜得不错,就在马琪清晨走出刺史府之后,就往南城行去,到了南城,恰逢军队调动,城门之处极为混乱,加上仆散揆为了掩饰军队要北撤这个事实,并未封锁城门,是以他很快就混在出城的民众之中,逃离了泗州城。
出了泗州城,马琪不敢拖延时间,从城外的农庄之中买了一匹马,也不管马儿是否矫健,就套上鞍子,直接向南边的合肥城奔去。
马琪几乎是和时间赛跑一般,他清楚,自己必须要在天黑之前,将情报送到宋军营中,只有这样,这封情报才会有意义,因为次日的晚上,就是女真兵马北撤的时间了,马琪算了算,自己今日将消息传出去,那么利用一个白天的时间,宋军一定可以将女真铁骑截住。
胯下虽是驽马,可是奔跑起来,却也相当的给力,就在子夜之时,从泗州城出发,一刻也没有停息的马琪,终于到达了合肥城下。
合肥城此时也是一座诺大的兵城,加上顾同现在就在城中,是以城防不可谓不严。
城头之上,守兵见到城外有人叫城,连忙询问究竟。听到城头之上问话,马琪也不感隐瞒,亮明身份之后,就大声道:“劳烦军爷通禀,某确实有重大军情要面呈丞相大人。”
守兵听到来人是泗州刺史的大舅子,且有重要军情要送报,是以直接将情况向上反映。
恰巧此夜巡城的将领乃是毕再遇,毕再遇明白了情况之后,就命人从城头之上下放吊篮,把马琪接到城中问话。
守兵得令,很快就回到城头,并放下吊篮,将马琪放到篮中,吊了上来。
毕再遇想到泗州来人,并且有重要情报的时候,就猜到泗州城内可能有什么变故了,等他见到马琪的时候,这才明白了仆散揆连日来集聚大兵到泗州城的真实用意。
一想到一旦仆散揆麾下主力大军趁机逃脱,并且可能会给中都之战带来的影响,毕再遇也不敢浪费时间,一面令人通知军中大小将领,一面就往城中顾同的住处亲自通禀。
却说顾同正在和楼念慈欢好,此时听到下人通传,不免觉得有些扫兴。
楼念慈却脸色娇红的对顾同说道:“这么晚肯定是有什么紧急军情,你还是快快穿衣出去看一看,省的让人说我的闲话。”
大手在楼念慈的双腿之间抓了一把,顾同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还不忘威胁道:“哼,等本大人回来之后,再来收拾你个小妖精。”
说笑着,顾同两三下穿起衣物,就往议事厅中行去。
等到顾同到了时,军中大小将领基本上也都到齐了,毕再遇看着顾同的脸色不怎么好,所以就直接将马琪带来的消息给顾同说了出来。
顾同一听,心中大惊,那丝被人坏了床笫之欢的郁闷也立时消散一尽,看着毕再遇,顾同说道:“使者何在,叫上堂来,我亲自问话。”
顾同不敢大意,要是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自己就必须提前布置,可要是消息是假的,这是仆散揆设下的一个圈套的话,那么自己也不能傻乎乎的往里面钻。
马琪是第一次见到顾同,一见面,就被顾同的年轻给震惊到了,他早就听人说顾同是少年雄主,可此刻见了真人,才真正的信了,看着众将簇拥着的顾同,马琪颤颤巍巍的就将仆散揆打算次日夜晚撤兵的消息给顾同道了上来,并从怀中掏出泗州刺史大印,对顾同言说道:“丞相大人,这是我姐夫泗州刺史杨伯通的印信,他让我带来的,方才我说的,句句属实,还请相爷早作定夺。”
“你且退下,歇息歇息,之后我在叫你。”
顾同挥了挥手,命守卫将马琪带下之后,这才对着军中将领问道:“方才马琪之言,牵扯重大,是真是假,诸位如何看待?”
其实在顾同询问马琪的时候,王大节、毕再遇等人就在思考这封情报的真假,可不管是真是假,其中都牵扯巨大,是一等到顾同询问起来的时候,也没有人敢说出个人的见解出来。
顾同看到诸将沉默,就明白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不过他也没有去怪谁,谁让这件事情动辄就牵扯到几十万军队的生死乃至整个北方战场的胜负呢?
想了一想,顾同将目光转向沈复,向其问道:“女真人在泗州城内的动向有什么异常没有?”
沈复回忆着这几天从泗州城内的密探带回来的消息说道:“末将觉得,这个泗州刺史的亲戚带来的情报可能是真的。这些天女真人不断往泗州城内聚集,观其模样,是像要在泗州城和我军决一死战,可是奇怪的是,女真人并未占据泗水等重要的关防据点,此前末将还想不通,现在看来,只怕女真人是铁了心的要北撤,泗州城只不过是给我们做出的一个假象啊!”
锦衣卫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