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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觉得那下仆馓逵的话兴许还能戴罪立功呢。
不过这一次二人总算是没有擅自决断,吃了一回亏之后,李爽和皇甫斌不得不派出信使向追击夹谷衡部的毕再遇和正在向泗州城开进的顾同解释。
但是等到他们二人回身攻击泗州城的时候,已经收到了夹谷衡送回来的信息的仆散揆这个时候也紧闭城门,派兵严防,不给二人任何攻击的机会。
李爽和皇甫斌看着城高池深的泗州城以及城头之上誓死守卫城池的女真军队,不得不按捺下急于立功的心思,索性就在泗州城下驻扎了下来,一边歇息,一边等着顾同的军队前来攻城。
顾同收到李爽二人送来的战报的时候,已经距离泗州城不远了,看到夹谷衡带着将近十四万的女真军队跳出包围圈,往北方逃去,他一边觉得懊悔,一边也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在齐鲁、沂蒙设防的贺胡子和正在向山东战场行进的符虎部身上。
王大节从顾同手中接过战报的时候,也大概明白了可能是李爽和皇甫斌二人坏了事,不过身为江淮防御使,李爽和皇甫斌二人的直接上司,王大节也不好说什么指责的话,只得硬着头皮向顾同请命道:“丞相,臣御下不力,致使女真大军逃去,罪不可恕,请丞相同意臣领军追击。”
王大节想为李爽和皇甫斌开脱的心思,顾同怎么会不明白,不过功是功,过是过,如果这次放过了李爽二人的话,那么日后是不是意味着就会出现十个、上百个李爽?
目前军队扩充,顾同对于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宋军自然有信心,可是宋朝和金国归降来的降兵以及红袄军改编过来的义军,要是不能严明军纪的话,日后又怎么能保证战斗力?
顾同可以容忍对夹谷衡包围战的失利,可是不代表他会让这种错误延续下去,尤其是接下来可能要直接面对和蒙古人战争的时候,这样的错误更是不容出现的!
“王将军,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功是功,过是过,事事都讲情面的话,日后何以严明军纪?”顾同点破了王大节的护下心思,当然,也觉得不能一下子将事情做绝,于是他又说道:“不过现在战争还未结束,如果他二人能够将功补过,用行动弥补自己的过错的话,我还是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的!”
说完,也不等王大节感谢,顾同就催动马儿向泗州城进发。
王大节细细回味着顾同的话,心里面这才真切的感觉到,顾同带兵的不同。
泗州城下的战斗,这里先不去说,只说毕再遇领着麾下骑兵,怒气冲冲的追击女真军队。
从盘龙岭古道出来之后,毕再遇在路上已经和自己的副将聚集在了一起,不过大眼一数,就发现麾下的士兵减员几乎一半,出来的时候带领的两万人,这个时候只剩下一万出头。
“将军,末将未能将瑶里孛迭的人马拦住,还损失了那么多的兄弟,实在罪该万死,还请将军责罚。”副将看着一脸青黑色的毕再遇,惭愧的头也抬不起来了。
毕再遇看着山岭之前数不尽的袍泽尸体,心中不由得一痛,可是这个时候,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很快收拾好心情的毕再遇对着副将说道:“这不怪你,现在也不是说谁的错和罪的时候,追上夹谷衡和瑶里孛迭的人马才是主要。”
“将军说的是,末将这就带人去追。”末将感激的看了眼毕再遇,然后冷下脸色,一挥手,就带领着本部人马向女真军队追去。
毕再遇也不多言,一面派人向顾同传信,一边随着副将追敌的线路追寻。
毕再遇的人马就像是野狗一样,向着自己的猎物不懈的追击着,从盘龙岭古道一直到齐鲁地界,始终没有停止片刻。
就算是有的战士和战马都已经跑脱了力,可是毕再遇还是没有说一个休息,整支队伍更像是铁打的机器一样,不眠不休的追击着敌人。
瑶里孛迭和夹谷衡的人马已经合在了一起,但是十三万多人的队伍,被一万多的追兵没休止的追击,怎么看都有些滑稽。瑶里孛迭数次请命,想带领部分人马将身后的豺狗消灭掉,但是夹谷衡却没有同意。
“敌人现在没面没休的追击,就是想让咱们停下来,你看着只有一万多人的追兵,可是谁清楚顾同还有没有布置其他的敌人追来?咱们已经损失了将近四万人了,现在死一个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你要记住,我们的任务是将士兵活着带回到中都。”
夹谷衡一边操控着马缰绳,一边苦口婆心的对瑶里孛迭解释道:“现在我们要担心的不该是身后的追兵,而是极为可能出现在前路上的敌人。我听说宋军在山东防守的是顾同麾下的大奖贺胡子,此人凶猛异常,完颜匡麾下的好几员大将就是损在了这个人的手上的,要是此人亲自在前方设置防线的话,只怕我军也很难逃出山东地界啊!”
夹谷衡的苦心,瑶里孛迭自然听得明白,可是他宁愿拼死一战也不愿意像流浪狗一样的被人这样追击,但是一想到仆散揆用生命交代下来的任务,瑶里孛迭又不忍心去坏了大事,只好怒冲冲的挥舞着马鞭,将怒气都撒在自己的战马身上。
瑶里孛迭怒气冲冲的模样,夹谷衡也不好多说什么,加快马速,赶上瑶里孛迭,夹谷衡继续说道:“目前情形对我军越发不利,现在军队马上就要进入到了山东地界了,我们必须拿出一个方案来,不然等到前方路被人一堵,后面追兵不断,那我们可就真的成了别人瓮中的鳖了。”
尽管这个比喻不怎么好,可是二人都明白,此时他们的情形,还真的和瓮中之鳖差不了多少。
听完了夹谷衡的话,瑶里孛迭心头的怨气总算是被军队目前的困境取代了,沉下心思,瑶里孛迭一面分析目前的局势,一边在心中回想山东的地形以及宋军可能出现的截击点。
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瑶里孛迭牙关一咬,对身旁的夹谷衡说道:“如果继续这样赶路,只怕还真的要被宋军全歼,与其所有军队被人家歼灭,我看倒不如将军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走齐鲁平原,一部分走沂蒙山路,如此一来,可以尽多可能的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就算是再不济,也可以走出一半的军队。”
不等夹谷衡表态,瑶里孛迭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是平南大将军,我带领五万人从齐鲁平原回京,剩下的人都留给你,你从沂蒙山路走。”
生死危机之前,瑶里孛迭准备用自己的生命为夹谷衡和主力军队的撤退制造战机。
第459章 分兵
“将军不可````”
夹谷衡摇首表示拒绝,即使瑶里孛迭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可是夹谷衡也不想看到袍泽们为了撤军做出无谓的牺牲了。
仆散揆亲自断后,明摆着就是以自身为饵,加上和喜战死,将近四万多的将士惨死在了撤退的道路上,夹谷衡的内心已经十分煎熬了,这个时候他又怎么会让瑶里孛迭继续仆散揆的路子呢?
不过瑶里孛迭的内心却十分的坚定,他知道,要想将军队带回到中都,只靠横冲直撞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将军队继续聚集在一起撤退,说不定到最后谁也走不出山东地界。
“监军,您的心思,末将明白,可是山东地界上,宋军究竟布置下了多少人,在什么地方设防,这些我们根本不清楚,这种情形之下,继续这样赶路,是不行的,迟早是要被人包围的,我们剩下的将士是元帅和无数的兄弟们用生命保全下来的,更是朝廷能否守住中都的希望,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活着回去,不管能回去多少,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回到中都!”
瑶里孛迭目光坚定的说道:“如果分兵两处,不管是走齐鲁大道还是从沂蒙小路行进,都可以最大程度的分化敌军的力量,敌人一旦分散兵力,那么我军极有可能两路均可以得胜,就算是不能两路全部回到中都,也可以````”
这番推心置腹的话,纵算是没有说透,可是夹谷衡也能听出来话里面的意思。
合兵一处,可能会被宋军合围包了饺子,分兵两路,一明一暗,可以分化敌人兵力,实在不济,也可以用一路军队的牺牲为另一路军队的撤退换取机会。
可是这样真的能行吗?
夹谷衡的内心隐隐有些同意瑶里孛迭的看法,可是一想到注定会有一路军队牺牲,他的内心就开始摇摆不定。夹谷衡也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仆散揆在军中的话,他一定会同意瑶里孛迭的建议,可是夹谷衡自己却做不到。
就在夹谷衡纠结这到底要不要分兵的时候,派出去探查山东守军情况的斥候急忙回报,言说:“监军,山东各州的宋军目前正在泰安、济阳一线设防,兵力不下十万。”
斥候的话音才落,后方的军队也传回来了消息,原来泗州城被宋军团团包围,可是顾同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亲率军中三万多骑兵精锐,朝这边追赶而来。
情势瞬间危急,眼见前方宋军拦了去路,后方更是顾同亲率大军追击,瑶里孛迭不由得沉声向夹谷衡建言道:“监军大人,请速速决断,是分是合,何去何从,您必须得拿个主意啊!”
此时淮南军指挥使仆散安贞、左军都督蒲察张铁等人也都聚集了过来,虽然都没有说话,可是脸上的表情,分明都是赞同分兵两路,借以保全另外一路军队安然撤退的策略。
夹谷衡心思一沉,知道自己必须要拿出来一个主意了!
“就如平南大将军之言,分兵两路,一路从沂蒙山路北上,一路进入齐鲁大地,吸引敌军注意力,无论如何,两路大军,必须有一路安然退回到中都!”
见夹谷衡终于同意分兵,瑶里孛迭脸上一喜,又急忙道:“既如此,那末将就带着本部五万人马走济阳,好好会一会贺胡子这厮,沂蒙小道,艰险异常,就留给监军您啦!~”
瑶里孛迭语气轻松,似乎不知道如此分兵意味着什么一样。
可是谁都清楚,从沂蒙小道北上,尽管路途艰险,可是终究不会碰到大规模的敌军拦路,总算是有活命的希望,但是从济阳、泰安等地北上的话,势必要和贺胡子麾下的主力军队相撞,贺胡子的威名加上其麾下晋军精锐,这一切都可以判定,走这条路注定是活生生的肉靶子。除了死亡,肯定还是死亡,如果着死亡有什么意义的话,那就只能说他让另外一路军队可以更加安全的撤退。
这是牺牲自己,成全大局。
明知前路必死,可是却依然决断。
扪心自问,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这样选择,人人都怕死亡,不怕死的人之所以有,那是因为他心中有着比生命更有意义的坚持。
诚如此刻的瑶里孛迭,还有断然以身为饵的仆散揆。
看着夹谷衡等人都面色沉重的凝望着自己,瑶里孛迭故作无所谓的说道:“好了,都是大老爷们的,莫要这样,说不定本将军走运,还能在你们之前回到中都,哈哈,不管是谁先回去,记得一定要摆酒设宴哦!”
瑶里孛迭的表情和言语,将隐藏在众人心中的温情之堤彻底击溃,夹谷衡双眼湿润的走上前,拥抱了瑶里孛迭几下,尽管二人之前在军中颇有争执,可是这一刻,余波渡尽,恩仇相泯,兄弟一笑,共渡时艰。
仆散安贞、蒲察张铁等人也纷纷给了瑶里孛迭一个拥抱,后者更是哽咽着对瑶里孛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