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远在福建福州的叶适,当得知顾同的贴身亲卫杨浪带着顾同的亲笔书信来到总督府的时候,叶适不敢迟疑,立即就接见了杨浪。
杨浪也没工夫和叶适寒暄,直接将顾同的书信递给叶适,结果顾同的书信,也是打眼一看,就不禁觉得身上像是负了几重山一样的沉重。
不过担子多么重,压力多么大,叶适也知道,自己必须担负起来,唯有如此,他才能不负顾同的信任。
“杨将军放心,叶某这就安排人手,为陛下筹集银两,不管怎么说,我也不敢辜负了陛下的重托。”原来,顾同写给也是的心中,是让叶适以经世伯、福建总督的身份,在经济相对发达的福建、两浙等地区为朝廷继续筹集白银一千万两。
一千万两白银,相当于国家一年的收入,这个担子,不可谓不重,不过这些都是顾同为了应对推行新币的一些准备手段,已经听闻目前朝廷关于推行新币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叶适就觉得,哪怕是把自己的腿跑断了,他也得把这个差事办好。
杨浪一直看着叶适东奔西走,筹措银子,这才放下了心。
如果叶适真的没有按照顾同的吩咐去做,杨浪一定会将叶适斩了!
``
南与北,朝廷和反对新币的富豪阶层,几乎各种手段不断,好似棋手过招,虽不见鲜血,但招招都让人觉得惊险。
第547章 野心
锦衣卫的动作,出乎想象的迅速,当顾同忙着秋税征收以及科考等一些事情的时候,锦衣卫安插进南北反对新币的势力集团中的密探就已经将反对者的计划和实力通过秘密渠道,传回到了顾同手中。
看着情报上写着的大小几十个富豪阶层的秘密联盟,顾同不由得就想笑。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总有这么多的反对势力跳出来。
以前有三晋世家,后又江南联盟,现在又出现一个反对统一新币的势力集团,好像这些豪绅阶层天生就和他过不去一样,每次阻挠,每次失败,却又每次都前仆后继。
“还真的是飞蛾扑火,以为凭着这些就能击垮一个国家的力量,真的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将锦衣卫的情报一把火焚尽,顾同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的想着。
其实顾同也明白,这不是他一个人遇到的情况,事实上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总有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始终存在。譬如君权相权之间的矛盾、中央和地方的矛盾等等,而皇权和世家之间,其实也是存在着天然的矛盾的。
作为皇帝,一言九鼎,自然不允许出了皇室之外,还有其他的显贵之家影响到朝廷的政策,而显贵世家,自然也不甘心被皇帝剥夺权力,是以二者之间,形同水火。
隋文帝杨坚继位的时候,依靠世家力量,唐高祖李渊,本身就是军阀世家出身,是以隋唐时期,世家力量十分强大,不过经过了五代十国的分化,以及宋太祖赵匡胤登位之后推行的文治政策,世家的势力才被打压了下去。
失去了政治地位的世家力量,自然不甘心,政治上没有出头的地位,于是转而在经济上谋求话语权。所幸的是两宋政府并不限制商业发展,是以到了目前,世家力量却又成了地方豪绅。
如果不能狠狠地压下这些地方豪绅势力,那么东汉的格局必将重新上演。及至皇权没落的时候,定然又是军阀混战不断。是以此次统一币制,如果能够将这些地方豪绅势力狠狠地打击一把,那么对于帝国的长治久安,也是一件幸事。
换个角度想,反对统一币制的阶层,何尝又不是想着借此机会试探朝廷,试想,如果此次朝廷不能主导统一币制的话语权,那么定然失去在经济发展上的发言权,没有了经济支撑,反对阶层势必又会得寸进尺,进一步谋求政治上的话语权,长此以往,不导致格局分裂,又会是什么?
正因为前一辈子是研究历史的,是以顾同比任何人都明白历史兴衰的背后大多都是一样的道理。
明白其中道理,顾同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帝国也重蹈覆辙?
就在顾同念及古事,对比当今的时候,铸造局却来人告说新币铸造完成,请顾同前往铸造局,为第一版的新币出炉讲话。
铸造局的请求,顾同不可能拒绝,相反,这本身就是他提出来的要求。既然已经明白了敌人的企图就是要摄取此次统一币制的话语权,并从中渔利,那么顾同就必须给自己的人鼓励加油,然后保证昂扬的斗志,战至胜利的时刻。
当顾同在禁卫的保护下进入位于宫城外的铸造局的时候,铸造局上下,披红挂彩,就像是有喜事一样,场面极其热闹。
路伯达、张嘉贞以及督造新币的高汝砺几人,远远地侯在铸造局的门口,见到顾同的銮驾,就立即叩迎。顾同急着去看新币的样子,于是也就没和路伯达等人多说,直接进到铸造局,看着一个个的大木箱已经装上马车,他的心头,就是一喜。
“这些都是?”数十辆马车上,满满的磊着的都是铸造出来得新币,顾同都还有些不敢确信。
“回禀陛下,这些只是铜钱,金银币还在铸造局的库房之中,等着铜钱押运走之后,金银币就立即装车,这第一批铸币,统共有金币一百五十万两,银币九百八十万两,铜钱三千万贯,臣等夙兴夜寐,总算是在陛下限定的日期之前,铸造完毕,请陛下阅览。”高汝砺整个人消瘦了好多,可是和一边的路伯达、张嘉贞一样,他的眉宇之间,却满是欣喜。
尽管一个多月的时间以来,高汝砺整个人算是彻底的扑在铸造局这边,连家也没有回过,可是眼见着帝国的第一版铸币,就在自己手中完成,高汝砺就感到此生不枉一场,只凭他现在的作为,史书之上,也一定会特写一笔。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对于已经无心官场政治的高汝砺来说,能在老迈之时,还能做这样的一件大事,这就值得高家上下,祖祖辈辈相传。
“好,高爱卿辛苦了!”顾同拍了拍高汝砺的肩膀,直接对着高汝砺就封赏道:“高汝砺,不辞辛劳,督造新币,功在社稷,勋在万民,朕今日不赏你赐你,就是对不起天下百姓。高汝砺听封。”
“臣,臣听封。”高汝砺激动的跪倒在地,连连叩拜。
“朕封你为宣化侯,许你三世罔替,特赐你蜀锦百匹,金币百两,朕要你高家世代富贵,高爱卿,领旨吧。”顾同笑着就将高汝砺敕封为一方诸侯,直让高汝砺激动不已。
高汝砺涕流满面的领旨谢恩,心中,更是将顾同当作世间第一号的英明圣君看待。
赏罚之道,本就是帝王之术,于此运用的越来越纯熟的顾同,当然知道,一个侯爵,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个家族的效忠,对于督造新币的高汝砺,重重封赏,也能给其他的官员一个榜样。
封赏完高汝砺,顾同却也没有忘记铸造局的普通技师和工人,当场验收完全部新式铸币之后,顾同就对铸造局的人一一封赏,并且许给他们三天的假期。
听到顾同赏了工人们三天的假,高汝砺的心中就突了一下,他不敢找顾同询问后面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动作,只好找到路伯达询问道:“伯达兄,陛下这个时候许我们三天假,是不是后面还有什么动作啊?”
路伯达微微一笑,却也没有隐瞒高汝砺什么,直接告诉后者,朝廷要在年前继续铸造七千万贯铜币,一千万两甚至更多的银币。
听到这么大的铸币计划,高汝砺不由得就质疑道:“朝廷现在不是府库都腾空了嘛,那里还有银子来铸造新币啊?”
高汝砺对于朝廷的一系列手段,并不太清楚,是以不知道顾同和陈季常等人此次下的棋有多么大。为了可以让高汝砺安心铸币,路伯达就给他稍微透露道:“高大人,您也不想一想,秋税正在征收,等到九月份的时候,府库之中,定然就会多出七千万的旧币,这些旧钱,不也得回炉重新铸造?至于千万两银子嘛,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陛下说了,那就肯定会有,反正你啊,就做好继续不回家的准备吧!”
面对路伯达的打趣,高汝砺憨憨一笑,他倒不怕劳苦,毕竟苦这么一回,可以给自己家族换来一个侯爵,这怎么说都值得,他就是担心朝廷没有足够的资源来支撑市场对于新币的需求量,毕竟是四千万百姓的需求,这可不是几千万贯钱就可以满足的。
听到朝廷回笼旧钱的计划,以及顾同有信心在拿出千万两白银,高汝砺心中的不安也就放了下来。
随着第一版新币的铸造验收完成,按当初朝廷昭告天下百姓的兑换新币的日期,在长安、成都、太原、杭州、扬州等一些大的城市,官府先后开库,向百姓商贾开始兑换新币。
成色新,模样好看,质量充足的新币,一经推出,就立即赢得了老百姓们的欢迎。毕竟相比手中成色复杂,损耗严重的旧钱,新钱就足以值得他们去兑换。
当然,百姓们大多都是兑换铜钱,少有兑换金银币的,毕竟一枚金币、银币顶得上上千铜币的价值,这在普通百姓之家看来,既没有能力兑换,也没有兑换的必要。
老百姓总不能出去买个菜,买个米,也带着一枚金银币去市场吧,不仅不方便,而且也不安全,是以淳朴而又聪明的百姓,大多都选择兑换铜钱,至于金银币,却大多是一些富贵家庭才来换取。
金子换金子,银子换银子,铜钱换铜钱,比例公道,童叟无欺,加上随时都有监察御史和督查使在场,是以兑换新币的每一处衙门,都显得十分的热闹,有着朝廷的监察官在,老百姓和商人自然也就不怕官府会从中克扣他们银两。
看着朝廷的新币终于推出,并且还这样的受百姓欢迎,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朝廷动作的蔺文武,当即下令,命令各大家族的人,在官府门前大批量的兑换新币。
既然不能阻止朝廷推行新币,那么蔺文武就打算利用手中的资源,将朝廷的铸币全部兑换完,没有了新币,蔺文武就不信朝廷还能坚持下去。
一旦朝廷崩盘,那么届时他就可以公然出来,替朝廷揽下铸币的任务,有了铸币权,那么蔺家,就完全可以左右帝国的政治。这就是蔺文武不惜与朝廷,与皇帝唱对台戏的图谋所在,当然,这份野心,蔺文武是谁也不会去说的。
第548章 出招
“将府库里面的新币,给我全部兑换来,我要让咱们的陛下彻底的明白,生意场可不是战场,靠着横冲直撞,可不会打胜仗,相反,会碰的头破血流!”
蔺文武不想坐等下去了,他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一丝莫名的心悸,是以,他打算提前动手,提前出招,阻挠朝廷推行新币。尽管这样,会耗费更大的成本,会导致己方暴露,可是蔺文武不想等了。
“少主,咱们手中,大多是银子,铜钱可没有那么多啊!”蔺府大管家不无忧虑的说道:“是不是等一等,等到百姓们将朝廷的新币兑走一批之后,我们再出手,这样,咱们的压力也能少很多啊!”
大管家的肺腑之言,却在蔺文武听来有许多的烦躁。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可是出于直觉,蔺文武感到必须提前出招,不然等到百姓们接受新币之后,他想要在里面有所作为,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不能等,千万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