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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不台叔叔,你没有受什么委屈吧?”虽然速不台的状况还算良好,可是看到速不台在冰冷的牢狱里,术赤就不由得悲伤道:“没有,我是听说你被关到这里,才想办法进来看你,速不台叔叔,父汗、额娘他们还好不好,我的弟弟们,他们怎么样,珂额仑祖母呢,术赤真的好想你们啊!”
知道术赤只是前来探望自己,不是受自己牵连被关押,速不台心头立刻就松了口气,看着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淌的术赤,速不台这条铮铮铁汉也不由得眼睛湿润了起来,速不台仔细看了看术赤,见到他比在草原的时候还要发福,皮肤也白皙了不少,就知道术赤没有受委屈,放下心来的速不台,当即就对术赤细细讲述起现在的蒙古境况和黄金家族的变迁,讲到珂额仑已经去世,孛儿帖日夜为术赤哭泣,铁木真也苍老了不少的时候,术赤再也不能克制,当即就放声痛哭了起来。
“额娘,儿子想你,儿子****夜夜的都想回到你的身边,额娘`”
“术赤,你不要哭了,你的额娘知道你很好,她也一定会开心的,哎,当初大汗要将你派遣到顾同这里做人质,实在是不应该,我知道你恨大汗,但是你要知道,你是黄金家族的男人,为了汗国,黄金家族的男子就要不断付出,术赤,等你将来回到汗国的时候,我一定让大汗将你选为继承人,你为汗国做出的努力,丝毫不亚于你的三个弟弟。”速不台深深的叹着气,言语之间,尽是愧疚和遗憾。
“可是,速不台叔叔,我们还能回到草原吗?”术赤的双目有些迷惑的看着速不台,用一种迷离的语气说道:“我才到中原的时候,也想着我会很快回到草原,我的父汗,一定会挥兵南下,征服中原,可是七年,整整七年的时间,我等到的不是蒙古铁骑南下的消息,我看到的是大元军队不断征伐四方,不断壮大的景象,速不台叔叔,你告诉我`”
“够了,术赤,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带着几分惊恐,速不台紧紧的盯着术赤,毫不留情的教训道:“你在中原这么久,是不是让顾同灌了**汤,你怎么能够怀疑大汗,怎么可以怀疑蒙古勇士,你可知道,大汗的军队马上就要开进虎思幹耳朵,要夺下西域诸邦,等到大汗攻下西域的时候,他就会挥兵南下中原,和顾同展开决战,数十万蒙古骑兵,岂是汉人能够抵挡的,当年完颜阿骨打几千人就能打下汉人半壁江山,大汗肯定可以比完颜阿骨打做得更好。”
提到铁木真,速不台就像是在述说自己的信仰一样的虔诚、热切,他不允许任何人怀疑铁木真,就算是为了蒙古受尽委屈的术赤也不能,速不台只觉得术赤是让汉人的言论迷惑了心窍,担心这样下去术赤会彻底没有救,当即速不台就沉声向术赤提醒道:“术赤,你是蒙古汗国的大王子,是黄金家族高贵的血统,也汗位的继承人之一,你不相信自己的父汗,放弃自己的族人,就是在自绝于天下,没有大汗,没有黄金家族,你还能有什么,那个时候,你以为顾同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吗?”
速不台的话,让术赤的内心就像是混沌初开一样,豁然开朗,术赤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险些背离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国家,想到昨天他还将自己回到草原的希望寄托在陈季常的身上,术赤内心就不由得羞愧了起来。“速不台叔叔说得对,没有父汗,没有黄金家族的胜利,我就什么也不是。”心中一次又一次的警醒自己是蒙古人的术赤,在‘醒悟’过来的第一个瞬间,就意识到或许自己可以趁机救走速不台,想到这里,术赤立即想到陈季常给自己的那面令牌`“速不台叔叔,我救你出去!”术赤眼中眸光一闪,然后就回身对着仆人耳语一番,然后就将食盒交给仆人,接着术赤让看守牢狱的狱吏打开术赤的牢门,让仆人伺候速不台进食,与此同时,术赤以陈季常的令牌,让狱卒和禁卫退出,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术赤的脸上,立即浮现出几分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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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牢的对面,顾同、陈季常一身常服,一面欣赏街道风光,一面看着术赤会怎样将速不台弄出来,当二人看到术赤竟然让速不台扮作仆人溜出大牢的时候,二人不禁就大笑了起来。顾同看着术赤故作镇定的从守卫、监门走出,就笑指着术赤身后的一身奴仆装扮的速不台说道:“以前当真小看了术赤这小子了,没想到他还这么胆大,呵呵,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将速不台带离长安,朕想这厮怕是又要用你的令牌了。”
听着顾同的打趣,陈季常也不由苦涩的陪笑道:“给他一块令牌,他还当真的用,哼,要不是提前给守卫、狱吏打了招呼,只怕这小子还没走出大牢就要被乱刀砍死,陛下,咱们下了这么大的功夫,要是速不台还不能将消息带给铁木真,可就真的是”陈季常欲言又止,现在他倒觉得顾同这样麻烦,实在有些大费周章了。
“哈哈,你不懂,只有让速不台带消息,铁木真才会信,动用咱们的密探,只会打草惊蛇,引来铁木真的注意,好了,速不台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朕已经给陈平下了令,会让他暗中放水,让速不台逃回铁木真西征大军之中,不过半个时辰之后,你最好还是将术赤这小子给朕抓回来,他,将来还有用。”言毕,顾同也没了继续看戏的兴趣了,就立即起身回宫。
半个时辰之后,正在为逃离长安城暗喜的术赤和速不台,还没有回过神,就发现身后有元军骑兵追来,看到追兵,二人看也不看,就立即夺路而逃,不过他们一路逃,却始终难以摆脱追兵,万般无奈之下,术赤只好和速不台商量分头走,如此也能逃走一个,速不台自然要回西征大军,去见铁木真,但是术赤只想见母亲孛儿帖,是以直接就调转马头,向北走去。
跑了半天的时间,以为可以摆脱追兵,可以回到草原的术赤,在泾州遭遇重兵阻击,势单力薄的术赤,尚未抽刀,就被拿下。不过速不台却显得十分好运,和术赤分开之后,就’成功‘摆脱追兵,然后一路向西,在遭遇了几次惊险之后,历经一个多月的时间,速不台最终回到了蒙古西征大军。
回到军中,速不台立即将自己逃出长安的经过对铁木真说了一遍,提起术赤,众人不禁一阵唏嘘,不过在听到元朝正在苦于江南水患,无力整军备战的时候,铁木真和军中诸将立即大喜,以为这是天赐的大好时机,让蒙古军队有充足的时间击败西辽。铁木真不知此为顾同计谋,当他醒悟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
第621章 疯狂
术赤被押解到长安的时候,才明悟过来,自己中了圈套,想到顾同、陈季常通过自己和速不台给铁木真带回去的虚假消息,术赤心中悔恨万千,但是此时反悔,却已然是为时晚矣。
看着术赤满脸的愤怒和悔恨,顾同一阵大笑,都说坑爹坑爹,铁木真应该怎么也不会像到会被术赤给狠狠的坑一回,遐想着铁木真最后知道真相时候的怒火冲天,顾同心中就分外觉得高兴。不过对于术赤,顾同不想刺激过多,这厮将来对于漠北局势尚有一定作用,所以顾同打算将其留着,以好生调教一番,让其为己所用。
“术赤,这个时候恼恨迟了,朕如果是你,就一定不会如此,你要明白,终有一天,朕的百万雄兵是要征服草原的,与其那个时候又成为朕的俘虏,此刻让你充作使臣,是不是一个更加明智的选择?”顾同笑道。
从顾同的话中听出自己还会像以往那样,术赤心中闪过几分疑惑,他带着质疑和恐惧的眼神,盯着顾同,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吼道:“顾同,你想做什么,你不要想着用我对付我的父汗,我不会上你当了,要杀就杀,要刮就刮,术赤绝对害怕。”,想到自己与其像奴隶一样存活,倒不如死了,这样还不会被顾同利用,瞬时之间,术赤就有了自绝的想法。
可就在术赤正在思考该怎么死亡,选用何种方式才能死的壮烈的时候,却听到上首落座的顾同,用怜悯、同情的语气说道:“你真的要死?呵呵,朕想,你如果死了,你的父汗一定不会悲戚,你的兄弟一定会乐开怀,这个天下,能够记得你,能够为你悲伤、痛苦的怕也只有你的母亲了吧”
“不许提我的母亲!”让顾同一言戳中心底最深处的那抹柔软,瞬间,术赤就像个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一样,放声嚎啕了起来。虽然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听进去,尽管明明知道这是顾同为了摧垮自己心理防线的言语,但是术赤却不能不承认,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死了,那么顾同说的这些话将会全部成为现实。
回想起父亲对自己的厌恶,兄弟对自己的鄙视,族人对自己的异样目光,术赤就像是即将要坠入十八层地狱一样,无力、无助,如果不是记忆中母亲那双温柔的眼眸在看着他,如果不是每次委屈的时候有母亲温暖的怀抱,术赤觉得,自己可能就会立刻垮掉。
“你想怎么样?”哭了一通,术赤的情绪渐渐地也稳定了下来,对于生命的渴望以及想要见到母亲的迫切让他很想听听顾同会说些什么,此刻,就连术赤自己也没有发现,除了母亲,茫茫大草原上的任何人和物竟然都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或许,和过往的决裂,也是一种新生“很简单,接受大元,接受朕,放弃你的父汗,放弃所谓的黄金家族,放弃你心中那点可怜的骄傲,好好的活着,听朕的话,帮朕击败你的父汗,等到将来朕收复西域,将漠北也一统之时,朕可以保证你、你的母亲的安危,甚至可以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些,却是你的父汗,你那些厌恶、鄙夷你的弟弟们所不会给你的,怎么样,这笔交易你觉得如何?”顾同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一样,慢条斯理的向术赤展开心理攻击,每一句话,每一个词语,都说的那样的精准,那样的恰到好处,让术赤无从反驳,无从抵抗。
在顾同的话中,术赤慢慢低下了头颅,此刻,术赤知道自己必须在顾同和自己的父汗之间做出一个抉择了,或许以前他也做过,但是并不彻底,而这次,在顾同的威逼之下,自己必须要有一个彻底的、最终的决定到底是选择父亲,还是选择顾同,对于常人来说,可能这是一个简单不过的选择题,可是对于术赤,却十分的艰难。
顾同看着术赤的脸色不断地变换,就知道术赤已经让自己的话打动,不过术赤却为难难以抉择,看到这些,顾同脸上挂着些许笑意,继续诱惑道:“术赤,纵然你叫他父汗,可是,他真的将你视作过自己的儿子吗?在他的心里,你不过是篾儿乞人的种,你叫术赤,于他来讲,你就是客人,不是亲人。”
顾同这些诛心的话,彻底将术赤心目之中对铁木真黑暗的一面勾了出来,想到自己的名字(注:术赤,草原语客人的意思),想到大小铁木真就对他冷淡,想到自己三个弟弟将自己看杂种一样的看,想到那些族人在自己背后的跌跌私语,术赤豁然意识到,其实在草原上,除开生他养他的母亲孛儿帖,自己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依靠。
术赤想到,纵然自己回到草原,恐怕一旦铁木真去世,母亲去世,自己的人三个弟弟中的任何一个登台,自己都将会受到驱逐的下场,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