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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答应着,走出了霓裳苑,刚走到甜乡苑门口,恰好绿绳儿出来了,见到他精神抖索的样子,问道:“不烧了?”看到左右无人,她用手摸了摸贺然的额头,脸上露出笑容。
“嗯,不烧了,咱们可以成亲了。”贺然一本正经的说。
“滚!”绿绳儿用力关上门。
贺然哈哈笑着朝仙恩苑走去,思静见到他先作了个息声的手势,然后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声道:“好了?”
贺然点点头,指了指屋内,问:“还在睡?”
“刚睡着,一晚上往你那里跑了好几趟。”
“那我一会再来。”贺然说着轻手轻脚的朝外走,还没到门口就听暖玉夫人在里面唤道:“静儿,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思静笑着答:“他就在这里呢。”
贺然走进内室,见暖玉夫人已然坐起,身上衣裳齐整显然是一晚衣未解带。
摸过他的额头,暖玉夫人疑惑的问:“你这病来的蹊跷去的也快,昨天可真把我们吓坏了,烧得那么烫不想睡一觉就大好了。”
“你们下次该信我的时候就信我几句吧,如果昨晚不折腾让我早点睡好的更快。”贺然拥住她没心没肺的抱怨。
“不识好歹!”暖玉夫人含笑瞋了他一眼。
“你睡吧,我今天定的和时郎商量事情得忙一天。”
“你可是才好不宜耗神的。”暖玉夫人皱起秀眉。
贺然把她按回榻上,敷衍道:“好,那我跟他说几件事就回来。”
“我也管不得你,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吧。”暖玉夫人在他亲吻自己时闭上了美目,俏脸现出微笑。
来至轻语苑,洒扫仆妇说长公主与小竹出去了,贺然想她们肯定是去云裳那里了,趁机溜进自己的书房把几份地理图藏在怀里,在苏夕瑶的房中等不多久,她就回来了,还带着三个御医。
众御医轮番把过脉,皆说军师身体康健并无病疾征兆。苏夕瑶这才放下心打发他们去了。
等御医走后,苏夕瑶盯着他问:“昨天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就在她墓前睡着了。”
苏夕瑶面色变得凝重了,“你可是从不午睡的,怎么一下就睡那么久呢?”
“别想这些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嘛。”
苏夕瑶想了一下,对小竹道:“准备些祭品,一会随我去看看她。”
小竹答应着去了,苏夕瑶又对贺然道:“你以后再去看她得提前告诉我一声,记下了吗?”
“唉!你们真是多余担心,她就算地下有灵也只会保护我,哪会害我呢?”
“那你无缘无故发烧是怎么回事!”
“她可能就是跟我逗着玩呢。”
“有这么玩的吗?!以后去之前必须跟我说一声。”苏夕瑶瞪了他一眼。
贺然无奈道:“好好好,我走了。”
“才刚好了又去哪?今天在园中不许出去了。”苏夕瑶不悦的看着他。
贺然抱住她狠命的亲了一口,道:“我去找时郎商议军国大事,耽误不得。”
这次换苏夕瑶无奈了,叮嘱道:“商量完就回来,别去太久。”
“知道了。”贺然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再过些日子襄国要立国了,我得去看看,指点一下陈旻怎么作国君,顺便把番王喊过来饮几樽酒,可能得去些日子。”
苏夕瑶明眸中清光闪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道:“上次你跟我说去看霄儿,结果到了平城才派人报信说得在那里呆上些日子,之后又调了谷内守军去鸣钟城,事情紧急至那种地步你到现在也没跟我解说个清楚,一问你就含糊其辞的敷衍,这次是不是又跟上次一样?人家是先斩后奏,你是斩而不奏,出使定阳回来我和你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吗?!”
“呃……,上次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在平城呆了些日子,时郎去打仗我在后面帮着调度一下,这次去或许还有点别的事,现在还说不好,见到番王之后才能决定,所以不想说出来让你白担心。”
“那最不好的情况是什么呢?”
“嗯……,番邦那边要是乱的一塌糊涂了,我或许会派一支人马去帮帮他们,我作接应,等乱事平息了,我把番王接过来,让他主持时郎与小公主的婚事。”
苏夕瑶静静的看着他道:“你要小心些,这些事我是不懂的,也不能管你,你心里记得我们都在等你就行了。”
“放心吧,咱们现在已经算站住脚跟了,我不会轻易涉险的。”贺然说罢对她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第八章 赵宏出手(中)
贺然来到议事堂边小室时时郎与和北公主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和北公主一见到贺然立刻跳起来,比手画脚道:“我要和你去大草原,一定要去,必须得去!”
贺然摇摇头,道:“这次你不能去,不过我可以把你王兄和母后请回来,那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不行!”和北公主坚定的说,然后转向时郎得意洋洋道:“你跟他说。”
时郎为难的看着贺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呀!你答应我的。”和北公主瞪眼催促。
贺然见这情景也有些为难了,与时郎咧嘴相视了一会,劝小公主道:“最多等上一两个月,何必急于一时呢,那边现在乱的很。”
“不!正因为那边乱我才担心他们呢,你快说。”小公主见时郎不说话急的都要哭了。
时郎憋了半天,才道:“你看这……”
“你真是气死我了!”见时郎就说了三个字就不说了,小公主真急了,对贺然道:“你要不带我去,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去,除非你们把我关起来!”
贺然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把你关起来啊?嘁!”然后转向时郎,“你看这……”
“要不你就带她去一趟吧,见了面就把她立刻送回来。”时郎苦笑着说。
贺然沉吟道:“唉,我是真不能带她去的,可你的面子我又不能不给,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他已看出不带她去不行了,这小公主主意正的很,万一偷偷跑了反而更不好了,可这份人情还是要落在时郎身上的。
“是啊是啊,他都这么说了,你就答应吧。”小公主看到希望,急切的望着他。
“时兄啊,你可真是让我为难啊,就算是大王亲口说这件事我也不会同意的,可你……,唉,我真是……”
小公主看出时郎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推着他哀求道:“你快再劝劝他,求求你了,我真的想立刻就去见王兄与母亲。”
时郎自然知道他的好意,怕他把戏演过火了,苦笑道:“那就这么定下吧,别让她着急了。”
贺然这才勉强点点头道:“好吧,这世上也就你能左右我的决定。”
小公主兴奋的娇呼了一声,想到就快见到亲人了,激动的都要手舞足蹈了。
“你可听好了,你只能到襄国,我会请你的王兄和母后来与你相会,不能去大草原。”贺然不得不防备着点,大草原那边形势乱到何种程度他不清楚,万一她出点事那不但毁了易、番的联姻也没法跟时郎交代,还得防着番王受到赵、顺两国的拉拢而变心。
“行!我答应你!”小公主痛快的答应下来。
接下来贺然细细的问起大草原的情况,这小公主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摇头,军政之事不说一无所知也差不了多少。
“你天天都干嘛?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贺然大失所望的数落起她来。
“怎么不知道了?你们这边的事我就知道很多,哥哥找了许多人教我,你问的那些都是军国大事,我哪能知道啊。”小公主气哼哼的说。
“该问的我都问过了,你问她这些还不如问我呢。”时郎苦笑道。
贺然与他相视苦笑,见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只得打发她出去玩了。二人又商议了一会,因情报太少也商量不出什么来转而把讨论重点转移到如何防范赵国与顺国。
这个时候赵慜也在与群臣研究易国,这段时间赵慜真是气得不轻,算来算去还是让易国当枪使了。这个贺然太狡诈了,赵慜万没想到现在这个结果,他极力鼓动自己打顺国,只当他是想消耗赵国实力,谁知他还另有打算,一举两得啊,可又说不出他什么,这哑巴亏吃的真是窝火。
众臣神情都讪讪的,同样都是臣子,人家连连为易国开疆辟地,自己这帮人简直是被当猴子耍了,他们心中窝的火比赵慜还要大。尤其是荆湅,他恨不得能立刻与贺然在战场上较量一番,可让他郁闷的是赵国空有数千里土地却被连年征战消耗的只剩了个空架子,这口气不知还要忍多少年。
“也都那边可又进展?”赵慜肝火虽然很旺,但毕竟是胸怀天下的人,在这种只有几位重臣议事的场合脸上一直是笑容不断的。
太宰禀奏道:“顺国愈加的势微了,也都口气比以前松了一些,但还是倾向顺国,臣又派了一拨人去说服,消息尚未传回来。”
“番王那边呢?”
太宰摇头道:“他还是一味的敷衍,口风紧的很,对使臣款待很热情,可一提结盟的事就顾左右而言他。”
“他这是在考虑跟易国结盟啊,军师先前猜测的应该不错,易国就是想与番邦联姻,我们算是算到了,估计还是晚了一步,这个贺然!”赵慜说着笑了。
荆湅道:“他来定阳一通乱搅,事后我才猜到他这可能是给我们施了个障眼法,他的使臣那时就应该已到番邦了。”
赵慜点点头,道:“有道理,他这趟来的可是收获颇丰啊,不但施了障眼法还说动了咱们出兵顺国,对,我还赐了他一个鼎!”赵慜说到这里又笑了。
群臣见大王自嘲的如此坦荡不禁心下愈发敬服,这份胸襟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这次他可是把咱们耍的够苦的,在番邦的这场较量上咱们可得仔细点了,我不信还输给易国。”赵慜鼓励着大家。
前将军捋髯道:“辛岩图良已投向我们了,他这一部的实力仅次于番王,东行坨子芒也差不多算是投向我们了,这两部加起来已不弱于番王,就算也都最终倒向顺国,局势对我们而言也还算不错。”
赵慜满意的笑了笑,“嗯,接下来最好的策略莫若军师提出来的挑起也都与番王大战了,咱们下手一定要快,这次不能让易国再抢先了,贺军师可是最擅借风使力的,让他先动了手那可就难办了。”
众臣齐声应诺。
“顺国那边怎么样?”赵慜笑着问。
太宰笑答:“顺王快给气死了,我们与易国联手来攻已经让他心惊肉跳了,陈旻又叛国了,令滚龙河南岸之地尽失,急火攻心之下吐了好几口血,现在已经无法理政了。”
赵慜摇头叹息道:“一个贺然,两三年时间,就弄得顺国这么快濒临亡国了,唉,想想真是令人心生寒意啊,易国立国之日仿佛就在眼前,那时顺国实力数十倍于易国,谁能想到短短几年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第九章 赵宏出手(下)
如果说赵王遇到困厄的表现不失明君风范的话,那西屏王的风度可就差远了。
听说贺然亲自出使赵国的消息,他气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贺然忘恩负义口不对心,当初放他回去时他可是答应自己要在赵国后院放火的,现在可倒好,他们两国不但没打起来还结盟了,十足的小人行径啊。
盾圶陪着笑劝道:“大王何必这么着急呢,当时放他回去最主要的不就是为解六国联盟之危嘛,一放他六国联盟就土崩瓦解了,大王放的对,这事已经作的十分英明了,再说贺军师当时不是也说了吗,回去后先收拾顺国以壮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