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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哈扎尔国元首。哈扎尔国的京都是伊蒂尔,夏宫则在里海边上,称谢缅杰尔。史家认为哈扎尔宫廷接待希腊传教士乃是政治决策的结果。早在740 年,哈扎尔的一位可汗就曾请求君士坦丁堡为他派遣一名精通基督教教义的传教士。到了九世纪,巩固希腊一哈扎尔联盟成了刻不容缓的事,因为他们面临着共同的危险,俄国已挥戈君士坦丁堡,并已从哈扎尔人手中夺取了基辅。另外还有一个危险:当时在位的可汗没有王储。有次一批希腊商人求见可汗,可汗召见并宴请了他们。希腊商人一律是矮个儿,黑发,毛发浓密,胸毛甚至可以像梳头那样梳出发型,与他们一起欢宴的可汗相比之下无疑像个巨人。眼看就要变天了,鸟儿像苍蝇扑向镜子似的尽往窗玻璃上撞。可汗厚赏商人,把他们送走之后回到宴客的地方,偶尔瞥了一眼桌上吃剩的骨头。希腊人吃剩的骨头堆得像小山也似,仿佛是巨人食后遗留下来的,而可汗的却像个孩子吃剩的骨头只有一丁点儿。于是他立刻召来侍从,命令他们好好想想异邦入席间说了些什么。可是谁也记不清楚。总的意见是:希腊人压根儿没说话。此时侍从中的一个犹太人站出来说他能够帮助可汗。
“倒要瞧瞧你能生出什么法子,”可汗回答,然后舔了舔圣盐。那名侍从领来一个奴隶,命奴隶伸出一只手来。这只手和可汗的左手一模一样。
“把他留下,”可汗吩咐,“你这法儿不错,照此办下去。”
于是派遣使者分头往哈扎尔王国各处寻找。三个月后犹太侍从又领来一名青年朝见可汗,这青年的脚踝和可汗的毫厘不爽。后来又找到了一副膝盖,一只耳朵,一条肩膀——全和可汗的一样。渐渐地宫中聚集了许多青年小伙,其中有士兵,有奴隶,有走绳艺人,有犹太人,哈扎尔人和阿拉伯人,如果从每人身上取下一部分躯体或者肢体,就能拼成一个年轻的可汗,和在伊蒂尔当政的可汗就像两滴水那么相像。现在单缺头颅,但怎么也没见找到。终于有一天可汗召来犹太侍从向他当面索取:如果他交不出可汗的头就砍掉他的头。犹太侍从竞毫无惧色,可汗大为惊奇,问他为什么不害怕。
“如果小的害怕,去年就该害怕了,而不是今天。小的一年前就已经找到了头颅,而且已在宫中保存了好几个月,只是不敢呈献罢了。”
第 15 章 红书——基督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3 (1)
可汗立刻命令带上来。犹太侍从领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她的头简直是可汗头像的复制品,若在镜中见到,准认为就是可汗,只是要年轻些。可汗当即下令把所有挑选出的人统统带上,吩咐犹太侍从用这些人造出一个新可汗。这些人被剜肉断臂,痛得在地上打滚。犹太侍从在新造出来的人的额际画了一道符,后者便从可汗宝榻上一跃而起。现在,剩下的事是要把新造可汗送去试验。于是犹太侍从把他送进了可汗的宠妃阿捷赫公主的内寝。翌日一早,公主命侍从传话给真可汗:“昨晚来我内寝行房的是行过割礼的,而你并未行过。这就是说,要么他不是可汗,而是另外什么人;要么可汗归化了犹太教,行了割礼,已不再是可汗。到底是怎么回事,由你去发落吧。”
可汗问犹太侍从有这点区别是否重要,后者回答道:“王上也施行割礼,就没有区别了。”
可汗拿不定主意,又反过去问公主,想听听她的意见。公主把可汗带进宫中的地下室,让他看看可汗的化身。按照公主吩咐,化身已被锁在铁牢里,但他力大无穷,将铁笼摇得铮铮响,眼看就要把锁链挣断。一夜之间他已长成了个伟丈夫,真可汗与他一比简直像个孩子。
“要不要我放他出来?”公主问。可汗吓得连连摆手,命令把这个行过割礼的可汗处死。公主朝巨人前额啐了口唾沫,顷刻间巨人倒地死了。
自此可汗信奉了希腊正教,还和他们缔结了新的联盟。
哈扎尔人狄奥法内斯在为哈扎尔人追本溯源时,曾记有下述文字:“哈扎尔人来自遥远的萨尔马特,他们征服了一直延伸到黑海沿岸的整个地区……”圣里基尔十指出,哈扎尔人属于用他们自己语言赞颂天主的人民,即用哈扎尔语,而非希腊语、希伯来语或拉丁语。希腊史籍中是用xasapal 或xaal这两个词来代表哈扎尔人的。哈扎尔国向西一直延伸至克里米亚一高加索一伏尔加一带地区。在六月,哈扎尔山脉的阴影一直可投射到远方的萨尔马特都城,而两地的距离若步行需十二天,到了十二月,阴影投射的距离更长,需要花一个月的时间朝北步行才能走完这段距离。公元700 年,哈扎尔的达官显贵已开始在博斯普鲁斯海峡附近一带旅居。据基督教史料(俄国)记载,(涅斯托尔的编年史),公元四世纪,中南部第聂伯河畔的犹太部落曾向哈扎尔人交一种赋税:按人头计税额,每人上交一张白鼹鼠毛皮或一把剑。到了五世纪,税捐开始用白银来支付。
希腊史籍中论及哈扎尔的内容是由一部重要史料提供的,达乌勃马奴斯一版辞典中《大羊皮录事》辞条曾提到过这一史料。据所载内容,拜占庭皇帝狄奥菲鲁斯曾召见过一个哈扎尔使团,使团的一个成员的身上刺有哈扎尔王国的地形图,上面的说明文字是用希伯来字母拼写的哈扎尔文。其实,根据使者身上刺的花纹来看,当时的哈扎尔人已经开始同等比例地使用希腊字母、犹太字母及阿拉伯字母了。然而,当某个哈扎尔人改信希腊教、伊斯兰教或犹太教时,他只使用与其改信的宗教相应的字母,这样一来,哈扎尔语便走了样,以致这一语言与其坚守原始宗教的同胞所使用的语言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不过,另有一些史料否认达乌勃马奴斯关于刺有文身的使者的故事的真实性。那些史料的说法是:有人将一个布满图案和文字的盐罐作为礼物送给拜占庭皇帝,以便让他据此释读哈扎尔的历史,至于《大羊皮录事》的传说,那不过是史料误释的结果罢了。这一说法听来不无道理,但也引出一个难题。假如我们接受了“盐罐说”,那就无法理解《大羊皮录事》后来的故事了,故事的内容如下:《大羊皮录事》中的时间是以哈扎尔式的大年代,即战争年代来计算划分的,后被希腊年代重新划分。《大羊皮录事》的起始部分已遗佚,因为那名使者因过问斩,他身体的一部分被斩断分身,那上面的文身记载的正是哈扎尔年表第一、第二部分。所以,哈扎尔的故事只得从保存下来的那部分身体上的记载开始,也就是从哈扎尔年表的第三部分开始。公元七世纪(按今天的历法),拜占庭皇帝赫拉克利乌斯远征波斯时,曾得到哈扎尔人的襄助。哈扎尔人在他们国主齐埃拜尔带领下,参加了对第弗里斯的围攻,后于公元627 年撤兵,留下希腊军队独自与敌对垒。他们说一次协同征战具有某种高于一切的重要性,但出征和班师并不出于同一法令,同一契约的内容在覆行前和覆行后所具有的重要性是不一样的。地震过后,就连植物生长的方式也会和地震前有所不同。哈扎尔年表的第四部分叙述了战胜保加利亚联军的故事,那时正值一部分匈奴部落被攻占的时期,另一部分以阿斯帕卢克为首的匈奴人则撤兵向西,一直退到多瑙河边,这些匈奴部落粮草断尽,思维僵硬,不知所终。第五和第六部分(文在使者的前胸)是拜占庭皇帝查士丁二世时期哈扎尔王国战事录。查士丁二世遭废黜后,被囚禁在克里米亚半岛的赫尔松,他在那儿越狱成功,赤身裸体朝哈扎尔人的地域出逃,一路上,为了不被冻死,他钻进厚厚的石块下面睡觉。抵达哈扎尔可汗宫廷时,他受到了热情的款待,且娶了可汗的妹妹为妻。后者改奉希腊教,并取名泰奥多拉(是皇后即查士丁一世之妻的名字),不过,她根据哈扎尔人的一贯想法,还是认为上帝是在圣母马利亚的梦中出现的,上帝用一个梦想之词使其受孕。所以说,查士丁二世第一次获救是在哈扎尔人那里。第二次他是在那里送命的。这是因为,如果一个人若能在哈扎尔人那里找到庇护所的话,那他也休想从那儿逃走。拜占庭另一位皇帝提比略曾派出一使团去哈扎尔宫廷,要求哈扎尔人让查士丁二世跟他们回国,查士丁二世趁此机会再次出逃,并率众攻打君士坦丁堡。查士丁二世再次登基后,忘记了哈扎尔人曾给他的款待,于公元711 年派兵讨伐曾囚禁过他的赫尔松,而这一地区当时亦属哈扎尔的领地。这次对哈扎尔王国的进攻使查士丁二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拜占庭军队中有一支叛军得到哈扎尔人的支持(他们已经控制了克里米亚),交战中,查士丁二世及其儿子提比略被杀,提比略是哈扎尔公主所生,也是拜占庭希拉克略皇朝最后一个继承者。简言之,哈扎尔人先是收留了被追捕者,但他们也毁灭了追捕者,这两者是由同一个人来扮演的。根据《大羊皮录事》记载,哈扎尔年表的第七部分即最后部分是文在那个哈扎尔使者的腹部上的,其内容是说曾有一个与哈扎尔同名的部落存在于世,他们的居住地与真正的哈扎尔人所在地相距遥远,人们常常将两者混淆。那个与哈扎尔同名的部落企图在相同的名称上获取好处,这便是为什么那个真正的哈扎尔使者的大腿上文着警语,其内容提醒人们注意可能另有文身的使者会出现在哈里发和拜占庭宫廷,但文在他们身上的并非哈扎尔的史实,而是另一个与哈扎尔同名的部落的故事。那些“另外的”哈扎尔人甚至会说哈扎尔语,但他们能使用这一语言的时间只有三四年的光景,跟留一头长发所需的时间差不多。到时候,他们会突然忘记这一语言,话讲到一半便哑口无言了。使者言称,并由其身上的文身证明,他才是真正的可汗的代表、真正的哈扎尔人的代表。他还提醒别人注意,有一时期,希腊人曾和冒充真正哈扎尔人的另一部落哈扎尔人结盟,这些均记载于哈扎尔年表第七部分中。第七部分还有的内容是:公元733 年,反对圣像崇拜的利奥二世促成其子与哈扎尔可汗之女伊林娜的婚姻。这一联姻产生了后来的拜占庭皇帝哈扎尔。利奥四世(775 一780 在位)。
在此期间,哈扎尔宫廷曾请求拜占庭皇帝利奥三世派一使团去他们那儿介绍有关基督教的情况。数年之后,在拜占庭狄奥菲卢斯皇帝即让期间(829842),哈扎尔宫廷再次提出过这一请求,当时,克里米亚、希腊帝国及哈扎尔国正遭俄国诺曼人和匈牙利人的围困。应可汗的请求,希腊的工匠修筑了萨凯尔要塞,使者的左耳上,一座高高耸起的堡垒文身清晰可见。他的一只拇指上描绘的是862 年哈扎尔人进攻基辅的情景,他的拇指因在此次战役中受伤而经常感染,上面的图案已模糊不清,所以便成了一个永恒之谜,再者,这名使者到君士坦丁堡那会儿,基辅尚未被攻克,得等上二十年才能知道结果如何……
第 16 章 红书——基督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3 (2)
有关《大羊皮录事》的释语到此结束,这不过是些“摘录”而已,所传递的只是一些关于希腊一哈扎尔两者之间关系的信息,那名哈扎尔使者身上一定还有表达其他信息的文身,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