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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后,敌寇便时时来犯。从此时间的流逝变得异常缓慢,他们衰老的速度一年等于过去的七年,他们不得不改变他们的三月等分历,即阳月、阴月和无月月。女人的妊娠期为二十天。一个夏季他们可收获九次,接下去是九个连续不断的冬季,其时正好享用夏季收获的果实。他们每天睡觉休息五次,准备十五次餐食,并用十五次正餐。无月之夜的牛奶不会发酸变质,但无月之夜异常漫长,以致黎明时,他们已忘记了外面的大路小道,也认不出以前的熟人。他们中有的长大成人,有的已经老迈。他们明白待下个夜来到时,同代人不会再相逢重聚。捕梦者在越来越高的地方书写文字,他们历尽千辛万苦,脚尖才勉强触及峰顶。书籍日渐匿乏,于是他们开始在山坡上写下文字。河水以难以置信的慢速汇入大海。有一天晚上,当马群在月光下奔驰之际,天使托梦给可汗,跟他说:“创世主看重的是你的意愿,而不是你的举止。”
于是可汗询问捕梦者,这个梦主吉还是主凶,哈扎尔国灾祸迭起的原因何在。捕梦者称有个伟人要来,所以时光放慢速度,跟那个伟人同步。可汗对此说不以为然:“不对,原因在于我们变得渺小了,灾祸由此而起。”
打从这次圆梦后,可汗便同哈扎尔的教士和捕梦者疏远了。他吩咐延请一名犹太人,一名阿拉伯人,一名希腊人来他宫中替他释梦。可汗决定,谁的解释最正确,他就带领子民改信谁的宗教。当三教唇枪舌剑地在可汗宫中论辩时,可汗认为阿拉伯人法拉比。伊本。科勒《的论据无不掷地作金石声。于是可汗问他道:“是什么照亮了我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紧闭着眼睛所做的梦?是对已经不再存在的昨天白昼的光的追忆,还是我们从明天的白昼那里取得的未来的光,虽然天还没有亮?”
法拉比。伊本。科勒的回答使可汗龙心大悦。他回答说:“这在两种假设下都是不存在的,因此无所谓哪种假设正确,由此可以认为问题本身也是不存在的。”
那位携同其子民改奉伊斯兰教的可汗的名字未能留传下来。我们只知道他被安葬在“浓”(阿拉伯字母,状似半月)这个符号下面。异教的史料说,在他脱去靴子,洗过脚,走进清真寺前,他的名字本叫卡奇勃。可是当他作完祈祷,走出清真寺来到阳光底下时,他再也没找到他本来的名字和靴子。
哈扎尔。阿拉伯文:哈扎腊:汉文:苦撒。源自土耳其的一个民族之名。此名源于土耳其文qazmak(流浪、迁徙)或“qllZ”(一座山的北坡、冰川)。还有一种“阿克——哈扎尔人”的称谓,意即白哈扎尔人。按依士塔克里的说法,这是为了区别于黑哈扎尔人(喀达——哈扎尔人)所用的名称。从552 年始,哈扎尔人可能属于西土耳其帝国统治的臣民,他们大概也加入了西土耳其第一个可汗出征波斯要塞的行列。到了六世纪,北高加索地区落入萨比尔人之手(萨比尔人为匈奴两大部落之一人据十世纪的一名文书马苏迪记,当时土耳其人以“萨比尔人”来称呼哈扎尔人,无人知晓这两者是否指同一民族。很可能存在着两种哈扎尔人,一如可汗之外还有国王与他同时存在。白哈扎尔人和黑哈扎尔人也可能另有其意:阿拉伯文“哈扎腊”,意即白鸟和黑鸟,由此推测,自哈扎尔人可能代表白昼,而黑哈扎尔人则代表黑夜。总之,在有文字记载的史料中,哈扎尔人初期曾征服过一个叫做“温达尔”的强悍的北方部落(见Hudu al lain“世界地域”)。这个部落的名字与希腊人指称保加利亚人时所用的“温维吾尔人”相关。所以,哈扎尔人一开始在高加索地区发动的征战可能是以保加利亚人和阿拉伯人为对象的。据伊斯兰史料记述,阿拉伯人和哈扎尔人之间的第一次战争爆发于642 年,地点在高加索地区。653年在巴朗贾尔附近的一次战斗中,因阿拉伯军队的统帅被杀致使战争暂息。据文书马苏迪记述,战前他们的首都是巴朗贾尔,后几经徙移,先迁到萨芒达尔,后定都阿蒂尔。阿拉伯一哈扎尔第二次战争始于772 年,或更早些,此战在773 年以哈扎尔人的战败而告结束。这是在穆罕穆德。迈尔万统治时期,当时的可汗已皈依伊斯兰教。伊德里斯时期的一张阿拉伯人绘制的地图上,证实了哈扎尔国的位置在伏尔加河下游和顿河下游之间的地区,包括萨盖尔和阿蒂尔两地。依士塔克里提到过从哈扎尔国到赫尔松有一条沙漠商队之路,有人也称这是_条从赫尔松通往伏尔加河的“王家之道”。
据伊斯兰史籍记载,哈扎尔人以耕种为生,亦是捕鱼的能手。他们的国土内有一个大河谷,每到冬季,河水上涨,河谷上方便形成一个湖,他们从湖里捕起肥壮的大鱼,用鱼身上的油脂将鱼烹熟。春天河水退尽时,他们便在河谷里播下麦种。大鱼油脂丰富,小麦长势良好。哈扎尔人在同一片土地上每年可有两次满意的收获。他们还有办法让牡蜊在树上生长。他们用石块将树枝的一头固定在海底,两年后,树上便长出足够他们食用的牡蜊,到了第三年,他们松开树枝,于是,大量美味的牡蜊由树枝带出海面。一条有两个名字的河从哈扎尔王国当中穿流而过,同一条河有两股水流,一股由东向西,另一股由西向东。这条河的两个名字与哈扎尔历法的两个年份相对应。这是因为哈扎尔人认为四季代表着两个年份,而不是一年的时间。这两个年份的时间逆向流逝,一如那条河的两股水流。这两个年份像洗纸牌一般将时日和季节混在一起,故而冬季的日子和春季的日子混在了一块,夏季的日子又和秋季的日子合二为一。还有,这两个年份中的其中一个年份是从将来算到过去,另一个年份由过去算到将来。
哈扎尔人将他们一生中做过的重要的事情铭刻在一根棍子上,不过,这些形似动物的铭文表达的是他们的情绪和心境,而非具体的历史事件。棍子上出现的次数最多的动物形象,日后将是其主人的坟墓形状。这便是为什么哈扎尔人墓地上有各种动物形象的原因所在,有老虎、飞鸟、骆驼、豺或鱼、蛋、山羊等。
第 27 章 绿书——伊斯兰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1 (4)
哈扎尔人认为,一条生活在里海黑暗的海底深处的鱼,是没有眼睛的,但它身体会像钟一样有节奏地摆动,此乃世上唯一最准确的计时。根据哈扎尔人的传说,万物被创造出来之始,包括过去和将来、各种事件、各种事物,皆在燃烧着的时间长河中融化,过去的和未来的有生命的东西交融混合,一如肥皂浸在水里。这时,所有有生命的受造物可创造出任何其它的受造物。他们这种大逆不道的观点引致了这样一个后果:哈扎尔的盐神只允许他们创造他们自己形象的受造物,从而限制了他们心血来潮的念头。盐神将过去从将来中分离开来,继而将其权力放在现时。这样,他便可在将来散步的同时浏览过去,一切事物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从他自身开始创造天地万物,随后再吞进肚内,反刍一切陈旧的东西,旨在吐出一个年轻的世界。不同人种的命运及所有民族的文字记载皆铭刻于宇宙之中,每一颗星辰代表着一个归宿,代表着一种语言和一个民族的生命起源。宇宙是一种具体的、看得见的永恒,不同人种的命运宛若星辰在宇宙之中闪烁发光。
哈扎尔人能够辨识各种颜色,一如辨读乐谱和数字。当他们进入清真寺或教堂,看见里面的壁画或圣像时,他们会拼读或吟唱画所表现的内容……
哈扎尔人是通过空间而非时间来想像未来的。他们在建造庙宇之前得先精确地选好位置。第三天神阿丹。鲁阿尼的画像——哈扎尔公主及其宗派的象征——是他们相互沟通的标识物。在哈扎尔人那里,梦的演示者可以互换,哈扎尔人也可跟随他们从一个村落到另一个村落。阿捷赫一公主宗派的司锋们循着那些梦的演示者的足迹寻访,通过对一个又一个梦的采集,写下了他们的传记,一如撰写圣徒传记或先知传记,将他们的事迹及死因—一录于纸上。哈扎尔可汗对“捕梦者十”既讨厌又担心,但又奈何不了他们。那些捕梦者始终身带一片他们称之“库”(月)的叶子,这种叶子来自他们秘密种植的某种植物。若将这片叶子放在一块撕破的薄纱上或伤口上,薄纱的撕破处和伤口便立即消失。
哈扎尔王国的结构非常复杂,其国民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在下风处出生的(哈扎尔本土人),另一类是迎风出生的,即从别国移民到哈扎尔王国的,诸如希腊人、犹太人、撒拉逊人或俄罗斯人等。哈扎尔本土人占极大多数,从其他国度移居而来的人被视作少数民族。而在王国内的行政区划上并无少数民族和主要民族之分。整个国家由不同的省份组成。那些由犹太人、希腊人或阿拉伯人居住的省分别用犹太名、希腊名或阿拉伯名来命名。而哈扎尔本土人居住的省——占国家大部分地区——一却没用哈扎尔名来命名。只有一个省是例外,即以哈扎尔本身的名字命名的省——一哈扎尔省。譬如,在北部,有人杜撰出一个民族,这个民族不叫哈扎尔,而且还用其他的名字来指称它所用的语言及它所居住的省份。大量的哈扎尔人觉得他们在王国中地位低下,境遇不佳,故纷纷放弃和否认他们原来出身、语言、宗教和习俗,自称是希腊人或阿拉伯人,以期他们的生存条件得到改善。在哈扎尔王国的西部,有一小部分来自拜占庭的希腊人和犹太人定居。只有那个省以犹太人居多(被希腊王国流放的犹太人)。基督徒所居住的另一个省的情况也大致相同,那儿的哈扎尔人被视作非基督徒。哈扎尔人与希腊及犹太移民之间的军事力量对比是五比一,哈扎尔人占优。不过,这一数据是由较为独特的人口统计方法计算出的:统计时,从不计算总人口数字,而是以省份为计算单位。
每个省驻宫廷的代表不是按该省人数多寡而定,而是按省份的名称决定的,也就是说,宫廷内非哈扎尔人的代表占大多数,而实际上这个王国大部分的臣民为哈扎尔人。上述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对非哈扎尔代表盲目认可和顺从的结果。那些人没有以哈扎尔人来称呼自己,这一带有某种自荐性质的要求,是他们得以进入宫廷的第一步。接下来的步骤是不失时机地对哈扎尔人进行刻毒的抨击,置哈扎尔人的利益于不顾,而一味地为希腊人、犹太人、土库曼人、阿拉伯人或哥特人争得好处。当时的情形实在难以让人作个明白的解释。九世纪有个阿拉伯编年史作者曾作过这样的记述:“最近,有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哈扎尔人对我说了些奇怪难懂的话:”迄今为止,我们哈扎尔人只到达我们未来的一部分,这是最为艰难、最难理解、最难征服的一部分,以致我们只能间接地谈论我们的未来,一如狂风刮过,池塘水面上未来的碎屑及坠落物——一它们早已陈旧发霉——渐渐地铺开,并盖没我们的双脚。我们处在未来最严酷的部分,那是一个使用得老迈、停滞的未来,在这种总体分割中,在这种对未来的掠夺中,我们不知道最美好的那部分会惠顾谁,那部分至今还无人接触过……‘“
当我们得知可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