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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想赶回家用晚膳。”
一听到她想吃东西,苏又衍轻笑,“不是没胃口么?又想吃东西了?那好,我赶紧忙完,先带嘟嘟妹去填饱肚子,嗯?”
“我不是肚子饿,也不是想吃东西……我只是想回家……”想回家看看饭桌上有没有人等她。想回家听听他今天又要用什么借口不跟她一起吃饭。想回家等等账房里的灯什么时候会亮起来,又什么时候熄掉。
她吃不下饭,还以为能吃得下零食小点,可是坐在苏记甜点铺里也一样,她什么也不想吃。吃了会更胖,会更惹人讨厌了。本来她除了吃就什么都不会,现在更废柴,她连吃都不会了……
“苏家哥哥,在别人眼里,我是不是挺没用的?”看着苏大哥查阅今日账目的背影,她开口问。
“谁说的。你忘了当时多少人争破了脑袋想把你娶过门吗?那个提亲价格高得我望你心叹。”
“是呐。每个人都想要那个聚宝盆,富贵旺夫命。”不管她是圆是扁是胖是瘦都无关紧要,他们先看到的是那个生辰八字,与她这个人无甚关系,夫君也是,所以完全没想到她胖得他抱不过门。
“不是每个人。”苏又衍皱眉低首看着唉声叹气的她,“他们是,你夫君是,我不是。”
“……”
“从一开始我想要的人只是嘟嘟妹,不是罗国煲。”
“苏……苏家哥哥……”
“你还不懂我这次来是为谁嘛?”他放下账册走近她,“你。是为你。我想来看看你,可又不知该如何自处,看到你过得好,我不开心,看到你过得不好,我还是不开心。我早该知道,一个为了所谓命数才娶你,只知道计较算计、利欲熏心的家伙,会对你有多好?”
“夫君他,夫君他……”对我很好。这句话,她说不出口。
他留下她一个人吃饭。
他嫌她吃得多长得胖。
他从没陪她散步吹风。
他什么都问她收钱。
如果不是为了聚宝盆,他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这些不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夹杂着雨声再想一遍,会有点难过。
“没关系。他对我不好,我可以自己对自己好。反正,我也不是要他对我好才嫁过来的,报恩嘛,都是要忍辱负重的。”
“唰啦——哒——”
倾盆大雨的门外传来东西砸落在地,顺着台阶四散滚落的声音。
一道黑影矗立在门口。
落汤鸡似得狼狈不堪。
凌乱的发被雨水浇湿,不时滴下雨水。
满是补丁、不修边幅的粗布长衫彻底湿透挂在身上。
破旧的布鞋被雨水浸透,吸足了水分变得厚重胀大,几块斑驳的泥印清晰可见。
提起沉重的脚动了动,他踢开脚边残留的证据——几颗圆滚滚,不肯被雨水冲走,非要赖在他身边揭穿他的小核桃。
凝起阴郁的黑眸看向屋内,玉琼光其实看不清屋内的人,雨水纷纷刷过长睫,他几乎睁不开眼,菱唇吃进了好多涩口的雨水,抬袖想要拭拭却更抹了自己一脸脏水。
说什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呵。他偏偏选了一个最丢脸最落魄的样子出现这对青梅竹马面前。听着他们互诉衷肠,一起研究他的不是。他不好,他市侩,他小人奸商混蛋,就为了娶个聚宝盆,无缘无故耽误一个女孩子家的终生,无情无理拆散一对本该琴瑟和鸣的小俩口。
他到底在不服气地攀比什么,才手贱地想去买件白衫来穿;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淋着雨跑去买什么零食小点。
明知道搞不好会在这里碰到他们俩,却偏要来证明一下什么。
这下知道自己有多不堪,多抠门,多小人了吧?
既然是坏人,那就把坏人的名头做足吧。
“喂!你还坐着干嘛?不想走嘛?”
“夫……夫君?!”
“是啊。邋遢一点就看不出自己夫君是谁了?跟我回去。”
“……等等。”一直未出声的苏又衍这才确定眼前来人是罗国煲的夫君,正要出手相烂却被他推了个满手湿。
“我媳妇儿,我要带回家,苏公子不会有意见吧?”
“…………”
“瞧你一派斯文,不像玉某书读得少,没什么教养,插手别人家务——这等非君子所为之事,苏公子应该不屑为之吧?”
“…玉当家,外头正在下雨,不如等雨停……”
玉琼光冷冷一笑,“多谢苏公子好意,可玉某等不了了。苏公子是没成亲之人,不像咱们过来人,好几日未见娘子,未有温存,玉某心里惦记着,一刻也等不了。”
“…………”
越过苏又衍,玉琼光伸手拉过罗国煲,不顾她的意愿直接将她拽进雨幕里。
他巴不得她也变得和他一样狼狈,巴不得她看不清他现在邋遢的德行,巴不得她不要对比他的小人德行和那位苏公子的君子之风。
顶着瓢泼大雨,罗国煲跟在自家夫君身后走下台阶。
他的手在将她拉进雨里后就咻得松开了,不肯多碰她一下。罗国煲默默无言地跟在后头,瞥见沿路被雨水冲刷而来的零食和坚果滚了一地,她想开口,却不知该问什么,一个喷嚏比她的问题先溜
7、第七章 。。。
出了口。
“哈啾”
玉琼光的背影一僵,脚步停顿,微微撇过头看向她。
“哈啾哈啾哈啾哈啾!”
接二连三的喷嚏打得她头晕眼花,身体被雨水一浇更是冻得瑟瑟发抖,缩作一团。
“唰啦”
一片银白从天而降罩住她的视线,只见一件质地上好,洁白崭新的长衫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不消片刻那上好的白衫便被脏水溅上各种泥点,失了它原有的风度,没了它原有的风采,只变作一件脏兮兮的雨衣披在她肩上。
没有补丁,不是粗麻色,这分明是一件刚买来的新衫,连新布料的浆味都未散尽。丝绸锦缎手感滑柔,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夫君,这衫子是……”
“我不要的破烂货而已。我可不想你病了,看病问诊又要花冤枉钱。我娶你,是为了聚宝不是散财的。”
“…………”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更,前来参拜~~~~
8
8、第八章 。。。
结果……染病躺倒的却是玉琼光。
他一进家门便腿儿瘫软,卧床不起,高热不退。
反倒是罗国煲很是争气,被风吹雨刮后半点异样也没有,照样如一尾活鱼一般,毕竟是多吃了几碗饭,比起平常人,不仅肉多,抵抗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惊叹得吴叔翘起大拇哥直夸奖她,不愧是聚宝盆的命,一文钱也没有给少爷散出去。
可她没时间骄傲这些,夫君书房的门始终紧闭,除了吴叔被允许跟前走后进入书房,所有人等一概被排除在外,包括她这个妻房。
“吴叔,夫君怎样了?”眼见吴叔从夫君书房走出,手里拿着夫君换下来的湿衣,她急忙扯下他询问。
“还在发热,浑身烫得厉害,巾帕都捂热乎了。明明是跟少夫人一块淋雨回来的,相比之下,少爷的身子骨也太虚弱了。”
不是夫君虚弱,而是他比她多淋了好多雨。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她躲在苏大哥的店铺避雨的时候,在她抱怨他的时候……
“大夫呢?怎么还不去叫大夫?”
“这不是少爷不让嘛。”
“为何不让?”
“省钱……嘛。以往病了,都是擤着鼻涕熬过来得。这次也是,少爷说,他能挺过去。”
“挺过去?那怎么行!他在发热喂!吴叔去请大夫,立刻去!”
“可可可可是,账房的钥匙被少爷藏着,支不出银子要怎么请大夫?”
“用我的!”掏出小钱袋,银两全部塞进吴叔手里,她拼命推赶吴叔。
“可少爷刚刚吩咐过,少夫人的银子不准再用。”
“……为什么不肯用?他不是一直很喜欢我的银子吗?”
“因为……少爷说,呃……他说……不稀罕您的……施舍,要报恩上别处去,他不吃这口软饭。”
深呼吸,罗国煲捏紧拳头,“那吴叔就打算听夫君的话,不用我的银子了呗?”
“……呃,理论上,是这样的。”
“吴叔,我是不是你家少爷明媒正娶用大花轿抬回来的老婆!?”
“呃?这,这个当然是。”
“那若是你家少爷他病倒了,死了,挂了,这个家是不是我这个少夫人说了算?”
“唉?”怎么感觉少夫人的气场突然霸道起来了?
“现在,当家主母要你去请大夫!你去是不去?”
“……去!去去去!老吴这就去,少夫人稍安勿躁,老吴这就去把大夫请回来好好伺候少爷。”
天微亮。
一道金光刺着玉琼光的床榻,逼得他不爽地动了动眉。
干涩的嘴唇微蠕,一股闷苦的腥味从胃里反射到舌尖,勾出他欲呕情绪,好苦,怎么会这么苦。
一骨碌撑起身,玉琼光正欲抬腿下床,才发现自己的腿正被什么重物压着,发出阵阵抗议的酸麻,他正想轻动一下麻掉的腿,却在下一刻僵直了针刺般的腿再也不舍得动。
一只只剩药渣的空药碗,一只浸了好几条帕斤的面盆,一只倒影着窗外晨光直刺进他眼眸的小金猪,一只趴在腿上熟睡,压得他无法动弹的大肉丸。
喂——
谁让你睡在这里的。
谁让你彻夜照顾我的。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干嘛要无缘无故的给人温暖,干嘛要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趁虚而入,就让他和以往生病一样,谁也不需要,自己挺过去不就好了吗?这种多余的照顾,若只是报恩而已,那有一天她离开了,他要如何自处?
“唔……”从趴睡中转醒,罗国煲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抬起头,却发现夫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醒,靠在床头,一脸平静无波地看着她。
“你……你醒了?”
“……”
“夫君,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
“让我摸摸看,额头还烫不烫,我摸摸。嗯……好像好多了,没有昨晚那么烫手了,太好了!”
“下去。”
“唉?”她抚着他的额头,这才发现自己正跪在他腿上。
“叫你下去。”他淡淡地别开眼,启唇,“腿好麻。”
“……”腿麻?那为什么不叫醒她,好动动腿?
“吃药开诊是你付的银子吧?”他不多做解释,径自续道,“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笨拙地爬下床去,她不解地问。
“回头让吴叔支了银子还你。”
这话刺得罗国煲一窒,手脚咻得发凉,“……为什么?”
“我不想无故欠你人情。”更不想对你莫名其妙地产生依赖。
“…………”
她低下头去没说话,任由满屋让人窒息的尴尬沉默流转,直到门外传来吴叔的敲门声,她站起身,走到门边,接过汤药碗,重新关上门。
吹吹汤碗里的黑色药汁,她重新坐回床边,舀起一勺送到玉琼光唇边。
他眸光略移,瞥眼不去看她,顺手推开她送来的勺子。
“夫君,乖乖喝药才会好,要不然大夫再来一次,会浪费更多银子的。”
诱哄的话让他微微一愣,缓缓地抬起眼睫,一瞬不眨地凝视她。
什么时候她已偷偷摸清楚他的软肋,了解要怎么规劝他才会乖乖听话,懂得怎么安抚他的坏脾气。
什么时候他小气抠门狭小的心口被她硕大的身躯硬生生地挤进来,占得满满,撑得他有些胀痛。
那里本该自私地只剩银子和自己,他怎么会一时把持不住,允许她搬进来胡作非为?可就在他打算锁紧心房不放她出去的时候,她却说:
“对不起,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