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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你……说什么!”凌簇娇刚想反驳,却突然想到什么,气势立弱。
“本宫说……”瑶月话锋一转,偏头对一旁的凌江一笑,那笑容真正灿若春花,看得凌江心头一跳。瑶月对他温声道:“凌将军,请让开些,我有话,对令妹说。”
凌江愣着,傻傻倒退一步,丝毫没有发觉她话语中那个“令妹”奇怪之处——凌簇娇乃是大燕皇帝妃嫔,瑶月身为皇后,凌簇娇理应是瑶月之“妹”。
“把她提起来。”顺应着皇后的吩咐,压着凌簇娇的两个侍卫一使劲将凌簇娇提了起来,站好。凌簇娇挣扎了两下,怒目而视,“慕容瑶月你还不放开我!”
瑶月歪着头看她,又环视了四周一圈,忽而一笑,转过头来问她,“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当然是麟德殿了!”谁不知道!
“对,麟德殿。本宫刚刚进宫的时候在百官面前表演过一次,没有跳旧曲,而是本宫自己自创的舞曲,圣上命名为《新来贺》,那时候,本宫身怀龙嗣,宠冠后宫——这是真的。”
凌簇娇嚷道:“我也是真的!”
“你什么是真的!”瑶月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蓦地咬牙道,“寡廉鲜耻的贱人!”
凌簇娇顾不得挨打的痛楚,只盯着她逼问:“你说我什么?寡廉鲜耻?我——”
“你不是寡廉鲜耻是什么?”瑶月哼了一声,道,“没有经过本宫的同意,就算是你给圣上服了春/药,在圣上面前脱光自荐枕席圣上也不会碰你一下!”
“既然如此,”瑶月眯着眼看她,冷笑一声,“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哪里来的?是和哪个野男人苟且怀上的杂种竟然也敢冒充皇室血脉!”
“你……你!”凌簇娇震惊无比,颤抖着唇瓣,“你怎么会知道?!”
那边凌江闻言,竟然和其余人一般震惊,望向自己的妹妹,“娇娇,这是怎么回事!你怀的不是我大燕皇嗣吗?”
凌簇娇只觉得全身的软了,耳边还要听着瑶月闲闲地说着实情,“你倒是够胆大包天,不,你们凌家真是胆大包天!居心叵测!”
凌江打断道:“皇后娘娘,此话从何说起?”
瑶月冷声道:“你妹妹进宫承宠半月后没有一点消息,虢国公夫人带着上了年纪的老妪入宫探望,名为探望,实为查探,她们便知晓了,圣上没有碰过她女儿的事情——凌簇娇,本宫说得对是不对?”
凌簇娇冷汗成串顺着额角滑下,哪里还说得出话来。瑶月接着道:“后来你央求圣上召你贴身婢女入宫,但进来的那婢女不是婢女,而你你们凌家的一名弟子,是你父亲虢国公的亲传弟子,本宫想想……诶,凌江,你还记不记得你父亲收下的最小的那个弟子叫什么?”
“叶明臻……”凌江嗫嚅说道,那名字如震天雷一般,震得凌簇娇几欲双膝跪地。
“是啊,叶明臻。”瑶月似叹息般摇摇头,你们凌家想要将这个孩子推上皇位,到时候利用你们凌家禁军之力逼圣上退位,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持朝政,甚至改换天下!”
“你说谎!”凌簇娇孤注一掷地大叫出声,“我们凌家世世代代为大燕效力,忠君爱国天下共睹!你休要信口雌黄颠倒是非黑白污蔑我家!我爹娘这么做不过是因为想要我在后宫有个依靠而已!”
“为了你而已?”瑶月退后两步,淡淡地一笑,“想不到连你都蒙在谷里。”目光转利,看向方才扬刀的侍卫,“崔将军,动手!”
凌江一惊,望向那男子,才意识到方才那一直持刀而立欲取自己妹妹性命的侍卫竟然是崔家大公子——崔雪麒!
崔雪麒……他没有跟随天子兵马而去!
他喝道:“崔雪麒,你今天胆敢动我妹妹一根头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意思是也想要当个反贼?”那伟岸淡漠神色的男子从台阶上走下,常年征战积累而来的余威震摄全场,凌江在他面前感觉到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崔雪麟淡淡一开口,“杀!”
那旁崔雪麒早已蓄势待发,两边侍卫松手退下凌簇娇转身欲逃,他手起刀落,劈向凌簇娇身后。
“啊!”中刀的女子发出一声凄厉长啸,但仍然死命地往前跑,眼见就要和凌江汇合,却不料……
“为……什么?”凌簇娇紧握着从后背贯穿至胸前的利刃,在兄长悲声中转身跪倒,死死盯着那向她扬刀的男子,“你曾经还向我求亲,为什么你现在,能这么绝情地杀我?”
唇畔有鲜血直流,染红了她的唇角和衣裳,还有光洁的青石板。凌江扶着她软倒的身躯,只觉得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而那刚刚杀了人的凶手眉眼冷峭,泛着仇恨的冷意,他恨声道:“我何时要娶你了?你算什么!我家中早有娇妻,还有未出生的稚儿,若不是你自己春心萌动不守闺阁之礼跑到我家来说你对我有意思,我家哪里会给你下聘!如若不是为了娶你!素素她怎么会被强行送走,还造成后面的惨剧!”
说道激动处,崔雪麒红着的眼眶几乎淌下眼泪来,他死死盯着那奄奄一息的女子,目眦欲裂,“都是因为你!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以告我妻子在天之灵!”
“够了!”凌江看着自己妹妹至死都合不上眼,悲愤起身,大喝道,“你们说得都对!娇娇她是有错!但她是我的妹妹,你们杀了她,我必定要给她报仇!”说着他把剑出鞘朝着崔雪麒而去,“崔雪麒你纳命来!”
崔雪麟展臂将瑶月挡住,低声道:“娘娘后退,此次凶险,请回宫去。”
“人世间的纠缠,真是断无可断。”瑶月低低一叹,忽然从袖中拿出一片叶子,一吹。
随着她叶音一响,一个轻灵的身影从麟德殿高耸宽广的屋檐后窜出,从屋檐上滑行一般滑向缠斗的两人,衣袂翻飞,如同仙女下凡。
仙女袖中射出一条长绫,分开两人,着陆之后,收手一拉,将长绫收回在放出,直朝凌江而去。
凌江不得不以剑相挡,缠斗片刻,只觉得那轻盈的长绫有千斤重一般,挡了几下已是被震得虎口迸裂,连连倒退几步,凌江目视来人,沉声问:“来着何人?”就这武功路数来看,绝对不是寻常大内侍卫。而且眼前的人身着一身白衣裙,蒙着面纱头戴珠花,是个女子无疑,这武功……
怎么会?!凌江震惊了!他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你不会是?”
哼哼,呵——”那女子在面纱后笑得张狂,露出来的眼眸清冷如刀锋,利得几乎可以杀人。“你猜得十分对,既然知道了,你就安心受死吧!”话音未落,那长绫再度扬起,朝凌江席卷而去。凌江刚抬起手便被长绫绞下武器,长绫如同有灵气一般,立即缠上他的颈脖,女子凌空鹊起,向凌江方向冲去。
缠着凌江颈脖的长绫带着凌江原地旋转一周,长绫松,凌江瞪大着双眼,双手空悬着跪下,仰面倒地。那女子手中长绫沾染了点点鲜血,在白色的菱纱上看来,是一条极为刺目的红边。女子松手,长绫落地。女子向瑶月一拱手,说道:“皇后娘娘,小女受燕护法之托特来诛杀此獠,现下人已死,小女就此别过了!”
瑶月向前一步,说道:“姑娘功劳甚大,我还没有感谢姑娘呢,姑娘怎么急着走呢?”
女子轻声说道:“娘娘过赞了,小女不过是听命行事,更何况这凌江早已是我倚月楼的头号通缉犯,小女此举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好了……”女子耳廓一动,面纱后的嘴角一勾,“天子已至,小女就不打搅你们夫妻了——别过!”
她就这般轻易地来,又这般轻易地走了,白衣猎猎如飞,视大内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瑶月看得赞叹,喃喃道:“这就是江湖人……”
她身前的崔雪麟却是淡笑,提醒她,“娘娘,圣上回来了。”
圣上回来了……瑶月盯着那高高的宫门,阙楼上的旗帜早已更换了颜色,原本属于凌家的飞骑旗换下尽数换成万骑。
从未见过他身穿戎装,没有想到他竟然穿得这么英气,这么好看……众妃齐聚的地方发出齐声惊呼——“圣上!”
圣上归来了!瑶月往前走了两步,继而奔跑起来,向同样也快马疾奔过来的燕临瑄而去。
燕临瑄怕马蹄伤着她,勒紧马缰,急急停下,翻身下马,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停滞。
“皇后!”燕临瑄张开双臂,将那疾奔归来的女子纳入怀中,瑶月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摩挲着她的发丝,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说,“朕回来了……朕成功了!”凌家精锐被擒,虢国公此刻应该在府中自尽了。完成大业平定未发生的战乱的君王颇为得意,得意之下柔情更显,拥抱着怀中的人儿,声声呢喃“朕成功了成功了……”
“瑄!”她含着从来未有过的亲密称呼,紧贴着他的胸膛,咬着牙宣告,“你以后,不能够再撇下我!”
愣怔了半响的皇帝反应过来后即是狂喜,近乎颤抖地问怀中的妻子,“皇后,啊,不,阿瑶——你方才喊我什么?”
羞红了脸的女子轻轻推他的胸前,粉拳攥紧,呐呐说:“没说什么?”
“阿瑶!”捧着她的脸,深情凝视着她的双眸,央求道,“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不说了……回去了,辛苦了一天了。”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就一遍!”
求了好几次,瑶月被他缠得难受,又兼众目睽睽之下,不得已地又低声重复了一次:“瑄。”
燕临瑄大笑三声,抱起她,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带着她上马,向紫宸殿而去。
收工回家了……
“圣上说今晚有中秋晚宴呢。”
“怪不得皇后娘娘让我们依旧悉心准备呢。”
“皇后娘娘今晚是不是要献舞啊,娘娘年轻的时候舞名名传天下啊!”
“哪里,圣上今晚急着和娘娘在一起,圣上怎么会让娘娘在外面耽搁时间呢!”
……
周琼心正准备走,看到沈容依旧呆立在原地,拉了拉她的袖子,说:“妹妹快走吧,累了一早上了,快回去歇息吧,晚上还有得忙呢。”她知道眼前这个新进宫的宫妃乃是皇后的得力助手。
沈容眼角余光注视着离开的两人一马,右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腹部,轻轻地“嗯”了一声,任由周琼心将自己拉走。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春从春游夜专夜(2)
那一场的中秋歌舞并非有瑶月的身影,帝后并肩挽手,杯杯喝酒一同喝下来,觥筹交错间他们看着对方酣然的脸,都笑得眼神迷离温柔。
罢罢罢……有佳人在旁何必再管这些应酬。大燕皇帝挽着皇后的手,轻声说:“皇后,醉了吧?”
瑶月眼前的人影儿都是重着的,声音好似另一个世界传来,带着幻音的错觉,摇了摇头,“没有醉。”
“不,你醉了。”固执认定了这个想法,燕临瑄扶起妻子,向席间众人宣布——皇后醉了,朕陪同她回去。
就这样,本次晚宴的主角离席了,然而歌舞升平继续,麟德殿上依旧的欢声笑语。有人目视着帝后偕行的背影,赞道:“圣上和娘娘真是天生的一对啊!”
天生一对、人中龙凤、珠联璧合……若是这两位再年轻一些应是还会有金童玉女的赞誉吧。
只是偏偏有人议论道:“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俗话说这人无完人,皇后娘娘专宠多年,毫无所出,怕不是我大燕之福吧?”
身边的人斥责他:“大好的日子胡言乱语什么,皇后娘娘是圣上心上最疼的那个,就算没有子嗣又怎样,妃子是拿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