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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斥责他:“大好的日子胡言乱语什么,皇后娘娘是圣上心上最疼的那个,就算没有子嗣又怎样,妃子是拿来干什么?”
先前的辩驳道:“当今皇后无子,而妃子有子,到时如何相处?”
对方哼哼:“若皇子生母同先前雍王之母那般不看便杀母立子即可,有什么难,左右不会为难了皇后娘娘。”
杀母立子……有人低低念着这四个字,但在这热闹的晚宴上,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呢喃。
瑶月醒来的时候一贯是那样浑身散了架的情形,睁开眼看,身边已经空了,想起昨夜被翻红浪折腾了一夜的情形,还有那句“日后朕天天与你这般如何”,不觉脸都红了。扬声将侍女叫来,顺便让贾惜华进来。
但祝双却说:“贾医女还未到,奴婢差人去催了,应该快了。”
贾惜华一贯不会迟到的。瑶月皱了皱眉,问道:“是不是贾医女家出来什么事情?”
祝双刚待说什么,小莹便领着她们正在讨论中的人儿,进来了。
“娘娘贾医女来了。”
“贾……诶,你怎么了?”瑶月瞥了一眼几乎是躲在小莹身后的医女,看到一贯清冷自持的医女竟然双眼红得像桃子,不由惊愕出声。
贾惜华走到她身前,低低出声,声音还是哽咽的,“奴婢、奴婢家中出了一点事,故而才来晚了,请娘娘恕罪。”说着就要下跪。
“你这是做什么,小莹快把她扶起来。”瑶月半撑起僵直的身子,让人伺候自己洗漱,一边对贾惜华说:“本宫同你相处这么些日子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若不是大事,你怎么能耽搁至此,说吧,说出来本宫听听,说不定本宫还能帮你。”
贾惜华道:“奴婢还是先给娘娘按摩吧……”
“你少推脱,”瑶月吐了一口漱口水,瞪着她道,“你若是一直心中有事,哪里专心得了,你若是不痛痛快快地说,本宫哪里放心让你碰。”
贾惜华眼眶似是又红了,“娘娘……”
瑶月洗了脸,坐到桌边去,祝双递上杯蜂蜜水与她,瑶月接过,忙里偷闲一般说:“本宫都说了,只要你说出来,本宫就替你解决了。”
谁料贾惜华却摇了摇头,嗫嚅,“承蒙娘娘抬爱,只是奴婢遇着的这件事,娘娘只怕帮不上忙。”
瑶月闻言一笑,看了眼祝双,小莹先出声说:“贾医女你说的什么话,娘娘可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娘娘说的话就算是圣上也要惦记着,你有什么事儿是能难得倒娘娘的吗?”
贾惜华道:“奴婢明白,只是这是件家事儿,还是件极为棘手的家事儿,为了这事儿,奴婢着急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睡……”
瑶月更是诧异,心道这究竟是什么大事儿啊,难不成是甲一堂倒了?不可能啊,甲一堂可是远近闻名的,如果甲一堂倒了,贾惜华一定是早八百年就敲宫门请求自己帮忙了。“你坐下,慢慢地说与本宫听吧。”
再三劝过之后,贾惜华终于是坐下了,呆呆垂头想了许久,当她决定好说时,一抬头,两行泪已经顺着双眼留下了。
一贯性子冷清规矩的贾惜华此时完全失了平时的风范,十指绞到一切,指节都是用力的苍白,眼圈微微泛红,双唇颤抖地抿着,那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更是失了血色。
瑶月见她如此,心中更是大惊,心道贾惜华必定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否则以这个姑娘平时那处变不惊的模样哪至于这般。伸手握住她的手,放柔了声音道:“无事,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跟本宫说,本宫知道你是个极好的姑娘,若是有人犯了你,本宫却不轻饶了他!”
贾惜华怔了怔,而后才慢慢说了:“奴婢还在母亲腹中之时双亲便给我订了一门亲事,是指腹为婚,两家是世交,双亲紧紧记着这一门亲事,时时刻刻不再教导奴婢如何成为一个好媳妇。原本说好了是奴婢及笄之时便成婚,但奴婢及笄那年奴婢进了宫,御医局诸事繁忙,奴婢潜心医药,一来二去竟连家都回不了,父亲见奴婢如此繁忙,便同世伯商量让奴婢晚些日子再嫁过去,世伯听说奴婢是因为当了医女才耽搁了,也不便说什么,就答应了。”
瑶月道:“竟是因为你要当医女耽搁了,御医局那帮子见习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你如此繁忙?”
“不碍他们的事儿,娘娘知道,无论学什么都得有个深浅才能做事,奴婢自幼修习,教授奴婢的师父皆是甲一堂的妙手,奴婢也幸而没有辱没师门……故而,就忙些。”
这就是人才的意思。瑶月听得明白,也深知这个医女的本事,便接着问:“然后呢?你未来的公公不会就因为如此退婚与你吧?”
贾惜华摇了摇头道:“奴婢是被退婚了,却不是因为奴婢入宫当选医女,而是……”似乎是要说道激动的地方,她半口气卡着气管,抽了深吸了好几次才顺过来,瑶月看了直道这事情严重了。
事实上这事情的确很严重。
“是奴婢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亲自上门要求退婚的,他也不去奴婢家中,单枪匹马地闯进甲一堂,只嚷着要父亲出来退还当初订婚信物、要与我退婚,也不说是为了什么,闹得是沸沸扬扬,一时间是流言满天飞——幸而奴婢这些日子都在宫中伺候沈婕妤安胎,不然奴婢还不知道怎么被邻里指摘呢!”贾惜华一提及当时的场面,当今潸然泪下,她是个极重名誉的女子,但凡不认识的人见了都要赞她有名门闺秀之风,哪里料到会无端受这样的污蔑,让她真能不气。
“你说他是自己一个人去的?那这退婚一事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你那未来公公的意思?”瑶月听得分明,抓着要点问。
贾惜华抽了几下鼻子,缓缓说:“后来才得知,那天退婚本是他一人所为,根本没有经过世伯同意,世伯亲自登门向父亲道歉并定下了婚期。可是没过几天,他趁着世伯到奴婢家商议婚嫁事宜的时候,竟然擅自闯入,还跟父亲说,他早有了喜欢的人了,不会娶我的!父亲便问他,他所爱何人,竟然能让他背弃婚约。他只说是自己身边的丫鬟,还说那与那丫鬟已有夫妻之实,现在那丫鬟已有身孕。”
瑶月跟听说书一般被吊着胃口了直问:“竟是这般,那后来你爹是怎么说的。”
贾惜华接着道:“父亲自是大怒,当即就命人拿出那定亲的信物要解除婚约,世伯劝父亲不着,一旁的媒婆便拉着父亲到偏厅去说话。奴婢那时正好从偏厅经过,看到父亲和媒婆神神秘秘地说着,一时起了好奇心便躲在花窗下听着。”贾惜华偏的在此处顿了一顿,似是有些话难以启齿。
顿了顿才道:“那媒婆竟对父亲说:‘老爷您年轻的时候没有和那些年轻貌美的丫鬟有过苟且之行?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公子要是实在喜欢那丫鬟就收房好了,重要的是小姐嫁过去是正妻,只待那丫鬟把孩子生下来在寻个名头撵出府去必究成了。’”
“父亲听了这话本来大怒的面容竟然平静下来,我听得惊骇,随着父亲过去接着探听。父亲便对世伯说:‘一个丫鬟而已,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就瞒着吧,但我家女儿嫁过去那是明媒正娶,那丫鬟死活都不能进大门!’世伯连连称是,但奴婢那未婚夫哪里肯,只闹着这辈子就娶那丫鬟一人了……他们正吵得厉害,母亲竟然竟然过来了,奴婢母亲素来体弱,府中有什么大事都不能让她知晓,免得她受刺激。可他们吵得那么大声,母亲隔了老远就听清楚,才赶到父亲书房,连话都未曾说两句便昏过去了,奴婢现在都、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泪眼盈盈地望着瑶月,泣道:“娘娘,您说,奴婢现在该怎么办?”
果然十分严重,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承受的,难怪贾惜华会这样失态……呃,瑶月想到贾惜华其实也不是寻常女子。
这事儿的确帮不了也管不了……
“诶,姻缘这样的事情连寻常女子也难承受的吧。”瑶月在安慰安慰了贾惜华送走她之后这样叹息道。
一旁递上清茶的小莹听了,随口说道:“那娘娘,您是不是也觉得您的姻缘也不能承受。”
“本宫……”瑶月一边皱眉想着,一边呐呐说道,“本宫比她们好太多是不是?”
“当然!”谁敢说皇后的姻缘不好?小莹耸耸肩,抱着茶案退下。
然而她刚退下,瑶月便又招手把她叫了回来,“回来……找个人去紫宸殿看看圣上在做什么,大事处理完了没有。”
小莹笑嘻嘻地道:“娘娘,您是要同圣上一起用中膳吗?”
瑶月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圣上没有事儿了,就说本宫邀请他一同与本宫去探望沈宝林。顺便……”
她抿了抿唇,对祝双说:“还是你来做吧——拟一份敕令,就说沈宝林身怀龙胎,擢封为婕妤,赐漪兰殿主位。”
“娘娘、娘娘!”天色已晚,到太液池游览春色的瑶月和燕临瑄刚要相携回宫,忽的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帝后一同转身看去,那个一脸焦急的宫女竟然是沈容带进宫的贴身婢女,似乎,唤作“如缕”。
如缕见帝后都在,连忙行礼。燕临瑄没说什么,瑶月问道:“别多礼了,你这么急的叫本宫,是不是沈宝林出了什么事?”
如缕一抹额上因为奔跑而冒出的汗,说道:“娘娘,我家小姐……娘娘她,她快生了!”
沈容快生了?瑶月颇感奇怪地望了身边的帝王一眼,后者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瑶月瞪他一眼,说道:“还不快去漪兰殿看看!”
身边的宫女内侍们连忙把銮驾抬来,燕临瑄拉了一把瑶月,低声道:“她生孩子,我去了有什么用,又帮不上忙。”
瑶月恶狠狠地瞪着他,伸手在他胳膊上一拧,登时疼得燕临瑄失了神,被瑶月带上銮驾。坐好,瑶月掀开挡风的帘幔,向跟随在外的如缕垂询沈容提前生产的始末。——她分明记得,沈容是上一年五、六月怀上的身孕,十月怀胎,至少也要四月才能生产,现在不过才快三月,这可提前了一个月啊!
如缕刚要说话,燕临瑄将瑶月拉回来,蹙着眉道:“一会儿到了漪兰殿再说吧,”左右她生孩子生不出来那么快,“现在这样问,当心你一不留神掉下去。”
瑶月想了想,点点头,吩咐銮驾加速前行。
待到了漪兰殿,早早在跨进宫门口的时候便听到专属女子的尖利叫喊声,除了痛苦的呻吟之外,还夹杂着一两声的“圣上!圣上!”
瑶月推了“举步维艰”的燕临瑄一把,将他推进殿中,低斥:“听到沈妹妹叫你了吗?还不快去!”
燕临瑄带着些讨好道:“皇后,朕还有很多奏折没批,前些日子说江淮……”
“江淮还没到发大水的时候,圣上您要是真的有急事今天还和臣妾在太液池赏了一天的花?”瑶月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有将他往里推了一步。
燕临瑄听了听那声响,叹了口气道:“皇后,朕又不能进去。”
瑶月想一旁的宫女道:“来人,搬一张方凳到那屏风那边去,对就是那边。”又对燕临瑄道,“圣上您就到那里坐着,什么时候孩子出生了,您就赶快第一个进去!”
燕临瑄实在想仰天长叹一声,然而,在妻子虎狼一般的眼神下,他只得乖乖地往那边走,就范了。
瑶月对他这种明显是被逼迫的样子觉得十分奇怪无奈——那沈容现在生的是皇室血脉,他这个皇帝怎么一副事不关己就要高高挂起的样子?当年我生承元的时候,他不是还握着我的